夜晚的沙漠是安靜的,月光灑下之后,更仿佛是為整個沙漠披上了一層銀色的紗巾,令人目不暇接,甚至是不自覺的沉醉其,想要撲到其上,來回的翻滾;不過,幾抹鮮紅卻將這樣的感覺徹底驅散,而短促的,愕然而止的哀嚎聲,則更是令人止步不前。
地面上殘肢斷臂,一把鋒利的匕首從那發出了最后一聲哀嚎的男子的前胸拔出,帶起了幾抹血花,匕首的主人很不在乎的揮了揮手,仿佛是驅趕蒼蠅一般,將那鮮血甩在了銀色的沙地上,嘴角噙著一抹冷冷的笑容。
“我只是讓你攔們,而不是殺了他們!”
一個高壯的男子出現在了對方的身后,極為不客氣的說道。
“我出手的話,怎么會有活口?還是你認為……我應該聽你的?”
匕首在指尖上飛舞,這個身材消瘦的男子,冷冷的看著出現在身后的‘同伴’——事實上,對于這位口是心非的‘同伴’,他真的是厭惡極了,如果可以的話,他恨不得直接隔斷對方的喉嚨。
不過,這顯然是不現實的。
畢竟,他們的組織正在合作,雖然這樣的合作只限定在很小的范圍,并且不為人知的,但是他卻清楚如果想要得到那份寶藏的話,他們必須這樣做;不然的話,只會再次的便宜圣.德哥或者血盟塔的人。
高壯的男子,看了一眼對方手指尖上下飛舞的匕首,沉聲道:“我們是合作,并沒有任何上下級的關系,我想你們的頭領應該和你詳細的說明了——還有,請不要挑戰我的容乃底線,他并沒有你想象的那樣牢靠!”
消瘦男子的匕首一頓,下一刻就消失在了手,之后是整個人,高壯的男子冷哼了一聲◇腳猛的一跺地面,立刻,那在月光下銀色的沙子就蜂擁而起,就如同是一道奔流而下的瀑布一般。
不僅迅猛,而且非常的有力,足足沖起了差不多二十英尺高。
不過,很快♀樣的場面就消失了,那位消瘦的男子站在了高壯男子的身后。那把之前消失的匕首,此刻正架在了對方的脖子上,只要稍微動一動就可以割斷對方的喉嚨,消瘦男子的話語依然冷冽,他威脅著:“泉水城是和冥域之棺合作……你代表不了泉水城,而我卻可以代表冥域之棺——你認為,我殺掉你,基爾力會有什么表示嗎?”
高壯男子冷冷一哼,回答道:“你可以試一試……基爾力大人究竟會有什么樣的表示!”
消瘦男子徑直一拉匕首。立刻鋒銳的匕首刃就割破了對方的皮膚,鮮血順著匕首刃流了下來,這個消瘦的男子說道:“我很想現在就把你干掉,但是這會影響到我的計劃……當然,如果你再說一些激怒我的話,我想我很樂意將你干掉,你要不要試一試?”
最后一句話出口。已經殺意盎然了。
高壯男子很明智的沒有在這個時候選擇激怒對方,因為,那殺意告訴他,一旦他開口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對方真的會把他干掉——對于冥域之棺的這群瘋子,高壯男子不由暗自嘆息;雖然他沒有埋怨副城主的意思。但是這次的選擇實在是太過于冒險了;畢竟,合作是合作,但是一旦結盟的話,可不是什么人能夠接受的。
在這位高壯男子的腦海,甚至已經出現了,泉水城四分五裂的涅來。
不過,很快的這位高壯男子就收回了自己的猜測。他明白,這不是他應該注視的,他只需要按照吩咐去做就可以。
到了這個時候,他即使是想要后悔,也沒有任何的余地了。
看著高壯男子的配合,消瘦男子不屑的一撇嘴角,不過,他卻把匕首收了起來——對于這種既想要好處,但是卻不肯付出的人,而且,一旦出事總是裝作無辜、高尚的人,他一向沒有好感。
因此,消瘦的男子很不客氣的說道:“走吧,還有其他人在等著我們吶!”
高壯男子沒有說話,徑直的跟了上去。
兩人前進的度非常的快,大約不到兩分鐘,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而就在兩人消失后,一只手掌卻突然從沙子伸了出來,而后是手臂,接著是半個身體,這是一個面容普通的男子,他以半蹲的姿勢看著四周,咬著牙,聲音幾乎是從牙縫擠出來的一般。
“基爾力,泉水城還有冥域之棺……你們都不得好死!”
惡狠狠的語氣,令這個原本面容普通男子的臉變得越發的猙獰起來——他是這一隊人,唯一的幸存者,在交戰時利用能力逃過一劫;不過,在面對著死去的同伴時,他之前的僥幸都被憤怒所填滿了。
不過,這也是最后一次了。
他的頭顱被整個的取了下來,拿在了一個全身裹在黑色長袍,頭戴帽兜的男人手,這個男子看著手的頭顱,低低的說道:“這么有趣的事情,如果這么快就被揭露的話,豈不是一點樂趣都沒有了?不過,做為給你的報酬,那兩個家伙,我會幫你干掉的……所以,你的身體我收下了!”
說著,另外一只手就輕輕的一拂動,立刻,地面上沒有了頭顱的身軀,就這樣的消失不見。
這位隱藏在長袍的男子則隨手一拋,將那顆頭顱好似扔垃圾一般的扔到了一旁,在與柔軟的沙地接觸時,那顆頭顱就好似是碰到了石頭的雞蛋一般,猛的碎裂了;而那個身在長袍的男子,卻整個人就如同是腐朽的雕塑一般僵直了起來,哪怕有著長袍的遮擋,也是沒有絲毫的用處。
而片刻后,就好似蠶蛹破繭般,一只鮮嫩的手從這腐朽的雕像內伸出,而后是整個人——與之前被摘掉的頭顱一樣的外貌,甚至是體型都沒有任何的變化,一把撿起地面上的長袍,這個仿佛是重生一般的男子,將其披在了自己.赤.裸.的是身體上。
仿佛是感受著新的身體一般,他前后左右的走著。時不時的跳了一下,最終,滿意之極的點了點頭。
“不錯的身體!比普通人強多了!”
留下這樣的一句話后,這個宛如新生的男子,立刻,潛入到了地下,就如同是那位死去的男子一般。
在這詭異的男子消失了大約一分鐘后。之前離開的消瘦男子和高壯男子再次的出現在了這片沙丘上,前者低頭看著那詭異男子消失的地方。伸手捏起了一抹沙子,冷冷的道:“還有著漏之魚!”
高壯男子根本沒有答話,只是再次的檢查起了那些已經死去的人,并且,每人又補了一刀。
消瘦男子冷哼道:“已經死了的人,再捅對方一刀,對方也不會疼痛的!”
很顯然,對于對方給出的錯誤信息,而讓自己的手下有了漏之魚♀位消瘦的男子異常的不滿——相較于之前,此刻消瘦的男子,更加的想要直接的將對方干掉。
高壯的男子繼續的保持沉默,想以此來平息對方的怒火,不過,這樣的沉默,在消瘦男子看來。簡直和挑釁差不多;因此,非常干脆的一腳,踢在了對方的胸口,看似高壯的男子應聲而飛。
并不是不想躲,而是根本躲不開。
高壯的男子低著頭,不讓自己眼神的憤恨被對方發現——他知道。一旦被發現的話,他就是難逃一死的。
消瘦男子再次的冷哼了一聲,道:“我會獨自去追那個漏之魚,你在約定的地點等我!”
說完,整個人就仿佛隨風化去般,消失在了原地。
確認對方消失后,這個高壯的男子一拳打在了地面的沙子上。頓時,濺起了無數的沙子,形成了一個大大的沙坑。
之后,這個高壯的男子帶著因為憤怒而扭曲的面容,辨認了一下方向后,迅的離開了。
至于周圍的尸體和沙坑?
夜晚持續的風,會帶起一層又一層的沙子,將一切都淹沒的。
當,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這里又是一片沙丘,和昨天沒什么兩樣。
葉奇一行再次的上路,隊伍,多出了四匹帶著物資的駱駝,隨行的戰馬,沙迪克和利貝斯自然是會幫助處理的。
在將葉奇一行送到了亂枝鎮東面的入口時,雙方揮手告別。
沙迪克忍不住的提醒著:“教官,小心那些沙匪;雖然他們每一個的實力不強大,但是他們熟知沙漠的一切——打退之后,千萬不要追擊!”
利貝斯也跟著說道:“還有那些看似安全的遺跡,小心從陰影射來的毒箭!”
葉奇笑了起來,拍了拍兩人肩膀,道:“這些是我當初教給你們的吧?現在,竟然用來給我復習!”
沙迪克和利貝斯笑著,葉奇一行離開了亂枝鎮。
大個子跟在隊伍的間,將褲腳鎖死,腳掌牢牢的包裹在兩層牛皮——如果不想被那細小的沙子沁進腳底板,用刀子去挑的話,那么就老老實實的選擇好好保護好你的腳底板;這是一些沙漠旅者們的忠告。
踏在這并沒有完全沙漠化,還屬于戈壁的地方,大個子詢問道:“我們是要直接進入到那里嗎?”
那里,在得知了周圍的情況后,葉奇一行對于新王寶藏的代稱。
小個子點著頭,道:“當然,而且是越快越好!如果,再晚一點的話,誰知道會有什么樣的家伙出現——現在出現的人,已經足夠我們頭疼了!”
大個子撓了撓頭,回憶著今天早飯前看到過的路線圖,道:“我們不眠不休前進的話,大約需要一周,這樣的話,距離月亮慶典就只事兩周的時間……葉,你沒有問題嗎?”
看著擔心的好友,葉奇笑道:“如果那位狼王還保持原本的狀態,我現在有著相當的信心!”
這并不是安慰好友的謊言,而是真真切切的感受。
要知道,在怪狼的幻境,除去那位無生命王者的幻象外,嘯月狼王的幻象也是絕對不缺的——而在嘗試的比斗之后,相較于和那位無生命王者對戰時的慘不忍睹,嘯月狼王這里的對戰情況則要好了無數倍。
雖然還無法達到十場十場的勝利,但是卻有著超過七場的把握。
而這對于葉奇來說。也是足夠了。
“那就好、那就好!”
而單純憨厚的大個子則沒有想那么多,他聽到了葉奇的回答后,就連連點頭,一直擔心的臉上,再次的露出了笑容。
沉默的阿瓦,也跟著嘴角上翹——有些人不會用言語表達,但是他們的心卻是比任何語言都要真誠。
葉奇看著兩個好友的笑容≈和小個子相視一笑后,道:“我們需要加快度了※取在明天之前,到達第一個綠洲;按照沙迪克和利貝斯所說,那里有著真正的屬于古老傳統的食物!”
聽到食物,大個子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度,而阿瓦也是眼前一亮——當然,和大個子不同,阿瓦完全是對于古老的傳統感興趣,哪怕是關于食物的。
沙漠的穿行是枯燥的,哪怕是一天的時間。也足以讓沒有見識過沙漠的葉奇一行,經歷了其的波瀾壯闊,以及之后更加持久的枯燥。
葉奇閉著雙目端坐在格羅寧的背上,一直活潑好動的格羅寧,在這個時候也變得萎靡不振起來,而小個子則干脆是靠在了騎乘的駱駝的駝峰上,阿瓦也是類似;唯有大個子還是面不改色的行走在沙地上。
在大約十個小時前。他們就徹底的進入到了沙漠地帶,而后,為了避過一天最熱的時間,不得不休息了五個小時左右——不然,就算他們沒有問題,駱駝也無法承受那種遠超想象之外的酷熱。
感受著鋪面而來的熱風。葉奇可以肯定,如果是在五個小時前,刮起了這樣的熱風,那么扔一塊肉上去,當落在地面上的時候,這塊肉就應該有六成熟了;這并不是妄言,而是事實——在之前沙迪克就曾講述過。利貝斯利用這樣的熱風烤肉的故事,雖然之前是當做故事來聽,但是現在卻是只能夠苦笑了。
葉奇在心底對著怪狼問道:“在這里交戰的和你一樣的存在,最后,怎么樣了?”
怪狼懶洋洋的說道:“當然是同歸于盡了!”這樣的語氣似乎是帶著不屑,又帶著惋惜,它的聲音越發的懶散起來:“那幾個家伙原本就存在著爭奪……”思考了一下,怪狼舉出了一個例子:“就相當于戰神和軍神一般,雖然它們的名字并不一樣,但是在某些方面卻是相互的交叉,有著不可避免的重合區,而這就造成了雙方信徒的大打出手!”
葉奇一皺眉,問道:“難道不可以修改一下嗎?”
怪狼猶如是發現了一個白癡般,驚呼起來:“你愿意把你的佩刀送人嗎?不愿意吧?沒錯,它們也不愿意這樣干!”
葉奇思考著這樣的比喻,而后繼續的問道:“那么它們死后呢?”
怪狼糾正著:“是隕落——仿佛星辰隕落大地!”
葉奇一聳肩,道:“好吧,隕落……那么在它們隕落之后呢?”
怪狼帶著回憶的語氣道:“我們會站出來尋找著它們的‘后人’——那些擁有著它們血脈的神裔,將會繼承其神職,但是其神能卻是被分割的;也就是說,一切需要重新開始了!”
葉奇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么,你呢?你應該也算是隕落吧?”
怪狼嚷嚷了起來:“我怎么能夠一樣?我可是……”特意的隱去了自己的名諱后,怪狼的語氣很是不滿:“我們也是有著高下之分的,在達到了一定的程度后,我們會成為不朽;即使是隕落,也有著復活的機會——而且不用擔心神能被竊取,只需要恢復了自己的力量,自己的神職就可以重新恢復!”
“就像那座湖底的神廟?”
“沒錯,就像是湖底的那座神廟!”怪狼點頭,繼續的說道:“我的力量并沒有完全的恢復,但是這已經恢復了的一部分已經足以讓我彰顯自己的‘威能’!”
葉奇追問道:“威能?”
怪狼怪笑道:“沒錯,就是威能——一個現在的你,永遠無法掌握的力量!”
葉奇一聳肩,就要反駁什么,不過,下一刻他卻是一愣——隨著面前的熱風,一股難以掩飾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不僅僅是葉奇,好似睡著了的小個子和阿瓦,走在沙地上的大個子都向著那里看去。
“那里應該是我們要到達的第一個綠洲吧?”
大個子看著那里,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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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晚點了……這個真心的略坑,頹廢這兩天晚上,總是餓的很早……話說,馬上月了啊!!!頹廢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