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魯伊的聚會和普通人類的聚會是完全兩樣的,而從這根本上開始延伸,歡迎會也變得與眾不同起來,除去那不知名,但是異常好聽,令人安心的歌曲外,他們的飲品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酒類。
雖然,同樣是水果類發酵而成,但是德魯伊的飲品應該是一種細小的漿果搗碎后放入容器,加入了清晨的露水;和真正的酒類相比較,缺少了一分醇厚,但是卻多出了一絲甘美,葉奇接過了菲婭遞過的木質杯子,微笑著道謝后,就是微微一抿,立刻,那種香甜的感覺,就開始在他的舌尖味蕾上彌漫。
葉奇并不是第一次喝這種被德魯伊們命名為‘自然之水’的飲品,但是每一次喝都會令他感到舒暢——很顯然,除去一些原材料外,其中依舊有著德魯伊們不知名的秘密,不過,對這樣的秘密,葉奇不會去打探。
畢竟,它是沒有害處的,不是嗎?
“葉,歡迎你再次回來!”阿瓦爾這位大德魯伊坐在一個由樹藤編制而成的椅子中,沖著葉奇笑道,“你知龗道嗎,康諾說你回來的時候,我可是大吃了一驚——彼岸之橋的困難都已經被你克服,成為了當世最強七者,實在是令我驚嘆……雖然當初我也想這樣做,但是,很顯然我這樣的家伙還是看著為好!”
“每一個人的道路都是不同的,就和森林中沒有同樣的兩片葉子一般——阿瓦爾閣下,您身為德魯伊的首領,必然需要顧及到所有的人。與我這樣的家伙不同。我需要顧及的只是我的幾個朋友和親人而已……還有。再一次的感謝,您們對阿瓦的幫助!”
葉奇向著大德魯伊和現任的奧瓦德兩人行禮——這是誠心實意,沒有絲毫的虛假、客套,葉奇非常清楚面前這兩位對于自己好友的幫助,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眼前這兩位的幫助,他的那位好友根本不可能達到現在的地步。
而至于兩人靈通的消息?
大自然中傳遞消息的方式實在太多了,有些是他都難以掌握的;但是。對于德魯伊來說卻是絲毫不成問題。
因此,葉奇并不會感到奇怪。
如果,他也能夠控制所看到的一切植物,不停的傳遞消息的話,他也可以輕易的做到,可惜即使是有著自然之援助專長的加持,也讓他只能夠是極小范圍內的和植物們溝通,而達不到遠距離傳送消息的地步。
“葉,你這樣的夸贊,讓我羞愧不已!”
面對著葉奇的說法。大德魯伊連聲大龗笑,而康諾這位奧瓦德也是搖頭輕笑了起來——很顯然。對于與世無爭的德魯伊來說,這樣的夸贊已經超出了他們接受的范圍,甚至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阿瓦爾的實力只有在這里才能夠發揮到最大,一旦離開了金橡樹的話,不論是他還是我都會實力大減,尤其是那號稱生命的禁區——沙漠之中,我們兩個人的實力,銳減一半都會多;因此,我們根本無法做到你說的那樣!”
康諾這位奧瓦德顯然是一個真正的長者,他面對著葉奇的夸贊,依舊能夠訴說著事情;而那位大德魯伊也是一樣,在康諾的話語剛剛落下之后,他就跟著說道:“而且,不僅如此,我們在那里只會加快自身生命的流逝,衰老、疾病將不可避免!”
“生命的流逝?”
葉奇一怔——顯然,他并不知龗道德魯伊們在沙漠中的情形,而幾乎是本能的他想到了自己的好友,葉奇立刻問道:“那阿瓦他?”
“阿瓦是一個特殊的例子——他選擇了和我們不一樣的道路,因此,不必擔心的!”大德魯伊笑著一擺手,然后,看向了面前載歌載舞的人們,“事實上,除去我和康諾外,所有的德魯伊在沙漠中雖然實力會被壓制,但是生命力不會流逝——我們當初的選擇,注定了我們在獲得的時候,必然要有著失去!”
說著,大德魯伊和現任的奧瓦德,一位健壯的中年人和那位令人尊敬的長者就是相視一笑。
“之前,康諾閣下所說的……”
葉奇下意識的看向了那位長者——他并沒有遺忘之前這位長者表現出的異常。
“嗯,也是我選擇的必然經歷——大自然的循環反復,都是這樣的!”康諾沖著葉奇眨了眨眼,抖動了一下身上由各類鳥類羽毛編織而成的長袍,“事實上,能夠在完成自然歸途的前一刻,在見到你,我已經感受到了大自然對我的恩寵!”
“您說的是……逝去?”
葉奇斟酌了一下話語問道。
“唔,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逝去,而是一個循環!”康諾笑了起來,替葉奇解釋著,“就好似最初的一顆種子,落在了土地之中,開始生根發芽,開花結果,然后,枯萎凋零;但是,它落下的果實種子,會形成一顆新的嫩芽,以此反復著。”
“生命的變化?”
葉奇默默思考了片刻后,反問道——雖然在心底,葉奇并不認同這樣的說法,但是看著康諾這位長者的笑容,葉奇那反駁的話語,卻又無法說出口;最終,只能夠是說出了一個,符合對方的說法。
哪怕他并不認可。
“可以這么說!”
康諾拂動著花白的胡須點了點頭。
“您、您……還有多少時間?”
這樣的詢問,令葉奇感到了艱難——面對一個生命的逝去,尤其是相熟者,葉奇總是難以做到淡定自若。
“今天日出前吧!”
老人絲毫不在意的說道。
“什么?!”
葉奇一怔,聲音都不由自主的拔高了一分——盡管之前心底有了準備,但是葉奇絕對沒有想到這位老人剩余的時間。竟然只剩下這么短了;要知龗道現在依舊是黎明時分了。距離日出也不過剩下半個多小時的模樣。甚至是更多。
“您、您……”
葉奇想要說些什么,但是最終卻是什么都沒有說出口——原本的葉奇是想詢問對方是否還有什么沒有完成的心愿,他愿意幫助對方完成;但是,看到老人那種坦然的微笑,他就明白,自己這樣的說法是多余的。
“能夠在我逝去前,你出現在這里,就已經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你的來意我已經轉告了阿瓦爾。他會全力配合你的!”老人笑著說道,“而我也想在離開前,再次的給予你一點力所能及的幫助——那片翠綠之葉還在嗎?”
“在這里!”
葉奇沒有避諱的將最初得到的圣器拿了出來,放在了老人攤開的手掌上。
“這也是自然的恩賜,只是它歷經了太多的時間,被那黑色的氣息所腐蝕……”
聲音由高變低,老人的另一只手掌也放在了這翠綠的葉子上,雙手合十后,綠色的、滿是生命的光芒開始在雙手之間回蕩著,片刻后。當光芒散去,翠綠之葉就好似是被洗干凈、擦明亮了一般。
滴翠如新。
翠綠之葉(日耀):由彌漫著自然氣息的玉石自然形成的圣器。效果:治療輕度傷害3/日。治療中等傷害2次/日,治療重傷1次/日;特性:纏繞之荊棘藤。
纏繞之荊棘藤:激發翠綠之葉的自然之力,化為帶有倒刺的藤蔓長鞭(可以為一英尺至九十英尺的任意長度)攻擊敵人,倒刺附帶中度麻痹、毒素效果,并且,能夠控制方圓三十碼之內的藤蔓植物,做為附屬攻擊
從星照級到日耀級,似乎只是一瞬間,但是其中的變化卻是令葉奇吃驚不已的;不過,沒有等葉奇細細查看,他就被面前老人的變化所驚呆了——那原本屬于人類的手臂,此刻正在以肉眼可見的變化成為了樹干。
“您這是?”
葉奇皺著眉頭詢問著。
“本來想幫你做到更好,但是看來我還是有些高估了自己——趁著我還能夠走動,我們去那里吧!”
說著老人就向著金色橡樹之下走去——兩顆巨大的金色橡樹幾乎就是整個德魯伊營地的屏障,那樹冠、枝干,不僅為德魯伊們擋風遮雨,而且還阻擋著敵人的進攻,并且,還為德魯伊們提供著住所。
而在那兩顆巨大的金色橡樹下,并不是孤零零的,花草樹木也如同海林區其它地方一樣的密集;只不過,和那巨大的金色橡樹一比較,卻會變得矮小,令人不由自主的忽視,葉奇也不例外,他甚至從沒有注意過,在那巨大的金色橡樹下,還有著那樣多的樹木。
跟在康諾的身后,葉奇細細打量著那些樹木,眉頭越發的緊了。
“這些是原本的奧瓦德和大德魯伊們,他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回歸到了自然的懷抱!”
大德魯伊和葉奇并肩而行,以一種莫名的語氣訴說著這些樹木的來歷;而已經有所猜測的葉奇,卻是在心底微微一顫——從肉聲變為植物,葉奇并不認為是一個簡單的沒有絲毫痛苦的過程。
“這里將是我再一次開始的地方……唔,陽光會很不錯!”
老人在林間走了兩步,選擇了一個小空地,抬頭看了看還存在著淡淡星光的夜空,不由的笑了起來。
“我會給你定期澆水的!”
大德魯伊對著好友打趣道。
而葉奇雖然努力讓自己保持著微笑,但是他的神情中帶著的那絲黯然,卻是怎么樣也無法掩飾的。
“葉,你準備前往巫師之手吧?”
老人微笑的看著葉奇。
“是的,康諾閣下!”
葉奇點了點頭。
“那么就趕緊出發吧——那里發生了一些意外,正是需要你去幫忙的時候……阿瓦爾,之后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這是現任奧瓦德康諾說出的最龗后一句話,在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他的身軀開始凝固。與手臂一般變成了那皺紋深深的樹皮。然后。在一陣‘嘎吱、嘎吱’的響聲中,一顆足夠高大的橡樹開始成型。
東方,一抹明亮出現。
日出了……
大約二十秒后,那橡樹完全停止了生長,隨著清晨的一縷微風,完全由羽毛編織而成的長袍從樹冠的枝頭上落下,被阿瓦爾穩穩的接在了手中——這位大德魯伊神情肅穆的看著這件長袍,然后。在怔怔的望著那變成了一棵橡樹的好友,久久的沒有出聲。
很顯然,這位大德魯伊的內心,遠不像之前表現出的那樣平靜。
葉奇站在一旁,看著被第一縷朝陽照耀著的康諾——雖然對方已經成為了一顆橡樹,但是,在葉奇的心中,依舊是固執的認為對方應該還是被稱呼為康諾才對。
“我想我們去我的樹屋中繼續談下去……對于巫師之手,那里你應該有著相當的疑惑吧?”
太陽再次爬高了一截,阿瓦爾轉過了身向著葉奇說道。這位大德魯伊已經恢復了往常的模樣;如果不是因為懷中抱著那件特殊的長袍,任誰也不能夠猜測到之前發生了什么。
“樂意之至!”
葉奇點了點頭。這樣的說道。
時間向前推移大約三個小時左右,葉奇剛剛踏入海林區,還沒有到達德魯伊和混血的營地前一刻。
在海林區的深處,黝黑的夜空下,因為晚間的霧氣籠罩,月亮與星星都被遮蔽在后,一隊大約十五人的隊伍正在小心翼翼的前行著,黑色的長袍、手中的法杖,都在說明著他們的身份——巫師,或者準確一點,是巫師之手的巫師。
走在隊伍最前面的是一位中年巫師,灰色的長袍,代表著他大巫師的實力。
而正因為有了這樣的實力,他才能夠成為這一隊人的領隊,他的身后是他的助手和數位弟子組成的隊伍——事實上,較為傳統的巫師們,哪怕是在巫師王朝時期,為了配合密切,他們也愿意和自己的助手和弟子組成隊伍前去完成任務。
甚至,在當初巫師王朝的巫師軍團內,擔任著長官的巫師,都是那些普通巫師的老師或者有著相當親厚關系的人。
而巫師之手無疑繼承了這樣的傳統。
“老師,我們馬上就要進入卡爾可了!”
一個年輕的巫師低聲的說著。
“嗯,讓大家小心——我們現在并不知龗道那里發生了什么,但是我們的對手顯然是在等待我們前去!”
中年大巫師點了點頭,提醒著自己的助手和弟子們。
然后,這一行十五人沒有再次的停留,開始繼續小心翼翼的上前,而且,一個特殊的隊形開始出現——走在最前方的無疑是那位實力最強的大巫師,之后由九個巫師組成了一個菱形的站位,而在其中,剩余五個實力最弱的年輕巫師走在那里。
這是一個攻守兼備,足以能夠應付任何突發事情的隊伍,相較于戰士們習慣使用的三三隊形,這個隊形對于巫師們來說,更加的實用;畢竟,法術的戰斗方式和戰士們的刀劍,還是有著相當區別的。
大約前行了四十分鐘之后,隊伍再一次的停下了——
“這里應該是卡爾可和巫師之堡間的一個崗哨!”
那位大巫師凝眉四處搜索著,同時他示意一隊人駐守原地,另外一隊則在四周尋找;既然那座崗哨不存在了,那么即使是剩余的痕跡,也應該找到。
畢竟,從那些痕跡中,很可能會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而很顯然,這樣的尋找是相當有用的,緊緊五分鐘后,就有消息傳來。
“老師,這里!”
一個年輕的巫師半蹲在一處灌木從外,伸出手掌撥開了上面的浮土——在下面,一處明顯是燒焦的尸體出現在了那里。
一隊巫師迅速的靠近,開始將尸體刨了出來。
而且,不只是一具,一共五具尸體。
“這個崗哨的衛兵一共是五人吧?”
中年大巫師詢問道。
“是的,老師……應該就是這些了!”
年輕的巫師們看著面前的五具尸體,紛紛黯然著——同陣營的巫師死亡。足以令他們感到哀傷。當然。更多的是憤怒。
因此,在下一刻,這些巫師們就開始更加仔細的搜查著周圍,他們需要找到那些兇手留下的線索。
至于為龗什么不懷疑兇手是誰?
在海林區內和巫師們有著深仇大恨的,就只有那些地底的卓爾而已;更何況卡爾可的存在,本身就是為了防御這些家伙。
兇手的身份是不用懷疑的。
不過,兇手的意圖卻是值得懷疑,巫師們可以肯定。這些卓爾絕對不是為了一個崗哨而來;更何況,在他們出發前,卡爾可失去聯系已經超過了兩天,甚至,之前派出龗去聯絡的巫師,也沒有回來;因此,這支由十五個巫師,包括一位大巫師帶隊的隊伍才會出現在這里。
“大家小心!”
站在原地產看著尸體的中年大巫師心底的悸動,讓他下意識的提醒著助手和弟子們。
不過,這樣的提醒。顯然是晚了一些——
漆黑的夜空下,寂寞冷冽的寒光陡然間閃過。之前離去搜尋的巫師們頓時發出了凄慘的喊聲。
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卓爾,以天然的保護色,看著這些不知好歹靠近著的敵人,給予了真正意義上的致命一擊。
頓時,五個最為年輕的巫師,在沒有任何反應的情況下,跌倒在了血泊中。
而剩余的巫師則是紛紛激活了身上的防御魔法裝備,低聲誦念著咒語,快步的向著中年大巫師這里靠近著——雖然死去的同伴命令他們感到了痛心不已,但是他們更加明白這個時候自己應當該怎樣的去做。
想要報仇,就需要留下性命。
這樣的道理,巫師們都明白著。
閃光術
熾白色的光芒從一位巫師的手中升起,將周圍照的亮堂一片,而隨后的數顆魔法飛彈更是跟蹤著那在林間來回穿梭的敵人,每當對方被擊中的時候,一支強酸箭就會如約而至的飛出,將對方的生命徹底的掠奪。
同樣的,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卓爾手中的飛刀、十字弓箭矢,也在不停的還擊著;不過,面對著那些防御魔裝備,這些攻擊卻是那樣的無力,只有少數能夠撼動這樣的防御,但是,更快的卻是那些防御的恢復。
簡單的說,卓爾們的攻擊沒有什么效果。
一方攻擊有效,一方攻擊無力。
這樣的戰斗,令勝利的天平自然而然的向著巫師一方傾斜著。
不過,那位中年大巫師卻是神情緊張的四處張望著,他在尋找他的對手——這些男性卓爾,顯然只是士兵,真正的領導者,那些女性卓爾并沒有出現。
而這無疑是不正常的!
除非……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這位中年大巫師,抬手沖著頭頂放出了一道閃光術,相較于自己的助手和弟子,這一道閃光術更加的明亮,范圍也更加的大,不過,在這閃光術的范圍之內,存在著的只是樹枝與樹葉,根本沒有任何敵人的蹤影。
而就在這位中年大巫師疑惑的時候,他的腳下出現了一絲變化——一根宛如長矛一般的蜘蛛腿,猛的從地下射出,將背對著她的一位巫師扎了一個對穿,而口器中噴射而出的酸液蛛網,更是將那位中年大巫師在內的所有巫師籠罩其中。
嗤、嗤……
酸液俯視著那巫師們的防御,而突如其來的蛛網更是將這些巫師一網打盡,不過,這并不代表著卓爾們的勝利。
被罩在網中的中年大巫師,并沒有停止自己的咒語,火焰的魔法靈光正在他的雙手中匯聚著。
但是那位蛛化的卓爾牧師卻是絲毫沒有在意,只是這樣譏諷的看著對方,而仿佛是為了印證這位卓爾牧師的眼神,下一刻那代表著火焰的魔法靈光就消耗殆盡了,或者說是消失了——不是施法失敗,就是消失。
不僅僅是這位中年大巫師,就連他的弟子和助手們的魔法也紛紛的失效了。
“這、這怎么可能!”
中年大巫師發出了這樣的驚呼。
“哼,在蛛后大人的力龗量面前,你們的法術只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卓爾牧師冷哼了一聲。對著遠處男性卓爾一揮手。“就這些祭品帶回去!”
“是。大人!”
男性卓爾們恭敬的上前,將失去了法術力龗量的巫師們捆好,押送進入卡爾可。
而走在最龗后面的卓爾牧師卻是憑空揮舞了一下蛇首鞭,將一只精心躲藏在黑暗之中的渡鴉卷住拉回了手里。
“這樣的小把戲,有用嗎?”
感受著渡鴉身上的魔法波動,顯然這并不是一只普通的渡鴉,而是一只魔寵;對此,卓爾牧師冷笑了一聲。一把就將這渡鴉捏成了肉末,將那滿是鮮血和羽毛的手掌拍了拍,這位卓爾牧師快步的跟了上去。
快步離去的卓爾牧師并沒有發現,被她捏成肉泥的渡鴉,在片刻后就恢復了原裝——雖然稍微小了一點,但是任誰都能夠看得出,這就是之前的那只渡鴉。
以極為警惕的目光掃向了四周,下一刻,這只渡鴉騰空而起。
除去那再次被掩蓋的尸體外,這片森林又一次的恢復了黎明前的安寧。和其他地方一模一樣。
“卓爾們攻占了卡爾可?”
葉奇坐在阿瓦爾的樹屋中,聽著這位大德魯伊的話語。當對方講完之后,葉奇徑直的驚呼出聲——對于卡爾可,葉奇并不例外,按照那位老巫師所講,那里是幽暗地域唯一和洛蘭特相連接的地方。
最初是,教廷利用位面錨打開的一個縫隙。
教廷,原本是想要征服那片地下的世龗界,不過,很顯然,他們低估了幽暗地域的力龗量,反而是被打得節節后退,不得不鑄造了一座城池、堡壘,進入到了被動防御階段;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卡爾可的那道縫隙越來越大,以至于后來接管的巫師們,不得不投入更多的力龗量,來防止地下世龗界生物們的反撲。
甚至,在上一次葉奇和那位巫師之手首席巫師的交談中,對方毫不猶豫的表示了要炸毀卡爾可的想法。
對此,葉奇表示著贊同。
如果說一個難纏的對手令人皺眉不已的話,那么遇到一個瘋狂的對手,則是讓人感到無力的。
很顯然,在他的那位契約同伴的嘴中,那位蛛后就是這樣的對手。
瘋子、瘋狂的家伙。
他的那位契約同伴就是這樣稱呼對方的。
所以,如果可能的話,葉奇并不愿意和對方交手,這并不是實力上的問題,即使實力和對方相當,或者強大,葉奇也不愿意面對對方——因為,面對一個瘋子的時候,你根本不知龗道對方會做出什么樣的舉動。
所以,在不和對方交手的前提下,將對方所在的幽暗地域和洛蘭特分開,則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做法。
因此,葉奇贊同著那位首席巫師的想法。
不過,從現在來看,那位蛛后顯然是不會坐以待斃的。
“您能夠給我詳細的講述一下嗎?”
葉奇為了獲得更多的信息,不得不讓大德魯伊再次的講述了一遍,阿瓦爾很顯然并不介意這樣做,他以更加詳盡的口吻向著葉奇講述著。
“您是說參加攻擊中,存在著一些黑色的怪物?”
葉奇下意識的微瞇起了雙眼——他也曾遇到過類似這樣難纏的東西,被稱之為‘神異怪物’的存在。
“嗯,不過,對方身上的氣息,令植物們無法靠近,根本無法向我們傳遞更多的消息!”
大德魯伊為不能夠提供更加確切的消息,而抱歉的點了點頭。
“這已經足以讓我喜出望外了!”
葉奇微笑的擺了擺手。
事實上,葉奇已經盡量的高估著德魯伊們在著海林區內的作用了,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還是有些低估了這些‘自然之子’們在森林中的力龗量;簡單的說,沒有任何一個德魯伊離開過營地,但是海林區內發生的事情,卻是沒有一件能夠瞞得過他們。
就如同那海林區深處的卡爾可一般。
雖然因為植物的傳播,無法準確到具體的數目上,但是那種大致的消息依舊是令人感到欣喜的了。總比發生了一些事情。卻是什么都不知龗道的好。
“阿瓦爾閣下。您對于遷徙彼岸之橋?”
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龗道的,葉奇將話題扯回到了他原本的目的上。
“我們會遷徙彼岸之橋,不過,翡翠秘境只能夠有著自然氣息的人進入,那些混血……”
大德魯伊繼續的說著,臉上再次浮現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很顯然,阿瓦爾同樣明白,一群混血橫穿整個洛蘭特東西兩方的難度。
“這并不用您擔心。在倫德爾閣下那里有著足夠的位面空間,來讓混血們安然穿行,而您所要做的,只是準備好一切就可以;畢竟,即使有著我們的安排,進入黃沙區之前,在霍夫山脈下,依舊有著教廷的眼線!”
葉奇提醒著說道。
霍夫山脈內的圣林區,是這次遷徙中,葉奇認為的最大困難——這樣大的動靜。葉奇并不認為可以瞞得過依耶塔這位新任教皇,對方之所以現在不聞不問。只不過是因為在吸收那所謂的‘神子之血’!
一旦對方吸收完畢的話,以對方的性格,怎么可能安穩的待在那里。
不論是獵魔人,還是最高政府,必然是對方首要目標!
不過,同樣的,對方也是他的目標——畢竟,剩余最龗后兩個雕像中的一個,可就是在圣林區之內。
這樣的結果,早已經注定了他們必有一戰了。
當然了,如果可以的話,葉奇希望能夠再稍微的拖延一點,能夠令他再完成更多的準備之后。
例如現在德魯伊、混血們的遷徙。
畢竟,相較于普通的人類,這些異于常人的存在,更加的惹眼。
“我會注意的!”
面對著葉奇的提醒,這位大德魯伊鄭重的點了點頭——很顯然,阿瓦爾并沒有忘記神圣年代時,德魯伊教被教廷殘忍的對待;只不過,相較于仇恨,他此刻心底更多的是擔憂,總共加起來不足千人的德魯伊教,在這個時候顯然是無法和人數過百萬的教廷相抗衡的。
“那么等我從巫師之手回來后,就出發吧!”
葉奇說道。
“嗯,一切按照葉你說的來!”
大德魯伊爽快的一點頭。
“那么,我這就前往巫師之手!”
葉奇徑直的站了起來,而深知現在巫師之手面對的是什么樣情況的大德魯伊,并沒有阻攔,他只是送出了祝福。
“葉,一切小心;如果你需要幫助,請讓它們來傳遞你的呼喚!”
大德魯伊指了指身邊的樹,高聲的喊道。
“當然!”
葉奇站在德魯伊營地外,笑著翻身騎上了格羅寧,下一刻就騰空而起。
而阿瓦爾一直看著葉奇的身影消失不見后,才轉身向著一旁混血們的‘家園’走去——他需要去詢問一下,這些混血離開時需要什么樣的幫助,阿瓦爾想要做到自己能夠力所能及的事情。
巫師之手駐地,巫師之堡內。
在那座尖塔之中,首席巫師的助手、弟子,范爾思正在焦急的等待著,在他的身旁數個身穿灰色長袍的大巫師臉上也不由自主的帶著焦急的神色。
事實上,在卡爾可失去聯絡后,這些在巫師之手內舉足輕重的大巫師們就一直這樣的緊張著;畢竟,做為巫師之手的高層,他們可是非常清楚卡爾可代表著的是什么,一旦那里出現了什么意外的話,所帶來的后果,顯然是災難性的毀滅。
“提卡,離開了多久?”
范爾思又在原地轉了一圈后,這樣的詢問道。
“已經超過二十個小時了!”
一個灰袍大巫師這樣的說道。
“老師還沒有聯系到嗎?”
范爾思繼續的問道。
“還沒有找到倫德爾大人的蹤跡……不過,以大人的實力,一定會沒龗事的!”
另外一個灰袍巫師這樣的說道。
不過,很顯然,范爾思這位首席巫師的助手、弟子,并沒有因為這樣的勸慰而感到安心,相反他越發急躁的踱起了步子。
而在片刻后。一陣翅膀的扇動聲。出現在了尖塔外。
頓時。范爾思就好似腳下按著彈簧一般,飛快的蹦了過去。
“琳,怎么樣?”
助手看著面前的渡鴉,急匆匆的問道。
“提卡那個笨蛋被伏擊了,完蛋了,而且還連累我又死了一次——告訴你,范爾思,如果再讓我做這種炮灰任務。我有權利和你接觸契約的!”
渡鴉張著嘴,出現了一抹好聽的女聲,只不過,這語氣有些氣急敗壞。
“提卡是在哪里遭到的伏擊?”
這個時候的范爾思根本沒有心情理會自己魔寵的抱怨,他當即拿出了一份地圖,鋪開在了面前桌子上,示意著自己魔寵標注出來。
“這里,你們設置的第一個向內的崗哨!”渡鴉伸出了爪子點了點地圖上的某個圖案,然后,繼續的說道:“你們的敵人依舊是那些卓爾。不過,其中的卓爾牧師似乎有些不一樣。她似乎能夠禁錮法術!”
“禁錮法術?!”
在場的巫師們齊聲驚呼道。
巫師的力龗量來源于法術,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一旦法術被禁錮的話,那么其結果不言而喻。
失去了法術的巫師,就是一個知識略微淵博的普通人,甚至那些知識也是不被大眾認可的。
“究竟怎么回事?琳,請詳細的說明一下!”
范爾思在驚呼之后,立刻,詢問了起來;而隨著這樣的問話,在場的大巫師們也全部的鎮定了下來。
被一眾大巫師注視著的渡鴉,沒有任何的膽怯,就仿佛是開屏的孔雀,抖動著那黑色的羽毛,以一個驕傲的姿態抬起了自己的頭顱,并且再次的伸出了自己的爪子,比劃出了一個二的爪樣。
“給你!”
深知自己魔寵是為了什么的范爾思,沒有絲毫的猶豫,徑直從口袋中掏出兩顆高等標準等級的魔法水晶拋了過去;立刻,那在空中的魔法水晶,就好似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托著一般,出現在了名為‘琳’的渡鴉面前。
接著,就被其吞了下去。
頓時,那之前因為‘死亡’而縮小了的體型,再一次的變大起來,就好似是吹氣球一般,比之前還要大上一圈。
仿佛是為了感受其中的力龗量,這名為‘琳’的渡鴉,不停的在尖塔的櫥窗上跳來跳去,直到范爾思再一次的催促,才停了下來。
“琳,快點說!”
“知龗道啦、知龗道啦!”
渡鴉這樣的說著,然后,就完完整整的將它所看到的一切講了出來。
而隨著渡鴉條理清晰的講述,整個尖塔內在一次的陷入到了沉寂之中,之前,一直強裝著鎮定的范爾思,這個時候也是無力的癱軟在了椅子中。
“卡爾可被攻陷了,那么,身在那里的老師……”
盡管不想要這樣的想,但是范爾思的心底卻總是浮現出這樣的念頭。
而且,不只是卡爾可,在座的灰袍大巫師們,每一個都是臉色凝重,很顯然,他們也是這樣想的。
但是,沒有一個人會說出來。
畢竟,倫德爾這位首席大巫師是整個巫師之手的支柱,一旦其出現了什么問題,那么整個巫師之手就會在一瞬間崩潰離析。
而他們無法接受這樣的后果。
咚、咚……
敲門聲打破了這樣的沉寂。
“有什么事?”
范爾思強打著精神問道。
“夏克之龍閣下來訪!”
門外充當著傳訊者的巫師回答道。
而聽到了這樣的回答,在場的所有巫師,包括范爾思在內,都是精神一震。
今天頹廢這里再次的停電了……這是何等的苦逼,大周末的竟然從中午就開始停電了……如果,不是頹廢昨天攢了點,今天筆記本的電全部耗完,也弄不出來這一章啊!!
唉,苦逼啊苦逼!
苦逼的頹廢滿地打滾的求安慰啊,訂閱、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