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扇非常特殊的大門。
鮮艷到妖異的紅色,是它的主要色調,但是拋開這些色調外,更加的像是一個兇獸的口,任何進入其中的人,都如同是要被吞下去一般。
這里有著守衛,不過,此刻這兩個守衛,卻被萊曼打倒在地。
不過,做為勝利者的萊曼,卻是眉頭緊皺著——因為,面前兩個守衛,早已經死去多時了;簡單的說,這是兩個亡靈生物。
而讓他皺眉的原因,則是兩個亡靈生物沒有表現出一點不死生物的特性,相反,不論是話語還是行為都和正常的人類一樣。
尤其是那氣息,更是完全的相同。
亡靈散發著和生者一般無二的氣息,這足以讓人感到好奇了,而更加令人好奇的則是面前的這詭異的大門。
因為,腦海中出現的‘他碰觸后的畫面’,萊曼非常自覺的沒有碰觸這扇詭異的大門,而是細細的打量起來,并且在腦海中,不停的出現各種各樣的假設;只不過,不論是任何一樣假設,都是一般無二的結果。
而這樣一般無二的結果,則非常自然的令萊曼開始轉移視線。
他不會懷疑自己的能力,因此,絕對不會對自己假設的一切產生懷疑;而拋開了這兩項后,唯一的可能性,自然是他選擇的方向錯誤了。
萊曼打量著四周——
這里是宗教裁判所的最深處,只有少數的如同一團亂麻中的兩條走廊才會通往這里,而且其中的一條還是陷阱重重。
而他之所以能夠順利的進入到這里。自然是因為那位豪斯大主教的幫助;不僅給予了他一份完整的地圖。還有著這里絕大多數巡邏隊的分布;對此。萊曼表示了感謝,當然,是對自己盟友能夠找到這樣助手的感謝。
至于豪斯大主教本身?
萊曼并沒有任何的感激之情,因為,他非常的清楚,對方是為了什么才會如此做的。
敵人、朋友,和介于兩者之間的存在,萊曼一向分得非常清楚。
根據腦海中的地圖。萊曼看向了走廊的另外一側。
這條走廊的正中心的位置,就是這個詭異的大門,而在兩側,則是那兩條正確的通路,好似一個‘凸’字。
有著拐角、轉折,并不是平平整整的。
而此刻,萊曼走向的位置則是位于右側的,那布滿了陷阱的道路。
避過了一個個的陷阱,萊曼很是輕易的來到了第一個拐角處,他開始了又一次的打量。而片刻后,他的手掌輕輕的在面前的墻壁上拍打起來——
啪、啪、啪……
咔咔咔!
連續數次無用功的嘗試后。一道機簧的響聲出現了,面前的石墻開始著右側移動著,而萊曼則是握緊了手中的長劍——那把短劍萊曼并沒有丟棄,插在了劍鞘中,而他此刻手中的長劍則是黑衣執事的制式長劍。
雖然是制式長劍,但是卻絕對不要小覷其中的鋒銳,尤其是在面對血肉生物時,哪怕是一把銹劍,也足以致命,更加不用說本身就是為了殺人的長劍了,鋒銳的堅韌,有著絲絲弧度的劍脊,都是為了切割而存在的。
因此,當劍光閃爍的時候,面前沖來的四個人就這樣的倒下了。
與之前那詭異之極的大門前的兩個守衛一樣的打扮,但是氣息卻有著一絲不同,雖然亡靈的氣息依舊不存在,但是在這四個守衛的身上,萊曼卻感受到了,明顯的狂暴氣息,而在略微的檢查后,他更是非常的肯定了。
“反噬后的癲狂嗎?”
萊曼這樣的念叨著,然后,邁步向前。
從豪斯那里得來的地圖,在進入到了這里后,一切就變得無用起來,剩余的都要靠著自己的摸索前進。
雖然萊曼沒有葉奇一樣的盲斗感知,但是他自身的能力應付其面前的一切卻是足夠了。
再打開的石門后是一條狹長的走廊,僅容兩人并肩通過,只有入口處這里稍微的寬一點,可以多站據幾個人,不過那種范圍依舊有些;萊曼邁過了地上的尸體,然后步入那狹長的走廊。
燈火驅散著黑暗,但是卻寂靜無聲。
除去萊曼自己的腳步聲外,就沒有絲毫的聲音發出,因此,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出現什么聲音的話,絕對是會引人的注意的。
只不過,萊曼卻是不聞不問,依舊這樣繼續前進著。
那里是陷阱!
萊曼的能力非常明確的告知了他,如果他因為聲音而停頓的話,會有什么樣的結果——一個幻音術以及延遲陷阱,看起來非常的簡單,但是這樣的簡單,卻并不意味著它的平庸,相反,這樣的陷阱很優秀。
在聽到了這樣的聲音后,任何一個人的正常反應,都會是駐足觀察,而一旦停留的話,腳下的石板就會因為持續的重量而開始下沉,非常細微的變化,但是當達到了一個極限后,頓時,這狹長的走廊內就會射出無數的短矛和毒水。
在萊曼‘看’到的畫面中,就是這樣的景象。
走廊的盡頭,是一個旋轉向龗下的階梯,步下階梯后,瞬間就豁然開朗起來,一個滿是囚牢的大廳出現在了萊曼的眼前。
當然,更多的類似于入口處的那種狂暴的守衛,也開始沖向了萊曼。
或許,這些守衛在特定的情況下,非常的難纏,但是在這種時候,卻是非常容易解決,甚至是比一般的黑衣執事都要簡單的多。
當一切全部解決后,萊曼開始尋找繼續前進的道路。
雖然面前有著一扇大門,但那里是陷阱——一個充斥著毒氣的陷阱。
而這樣接二連三的陷阱。足以讓萊曼對那死去多時的圣獄典獄長有一個新的認知。不僅僅是狡猾而已。甚至是帶著一種而已的戲虐。
簡單的說,就是以對方發的生命做為一種玩樂。
對此,萊曼沒有什么資格來評價對方,畢竟,如果認真的說起來,他也差不到哪里去——雖然他們的出發點不同,但是本質上,結果上卻是一樣的。
但。即使是這樣,萊曼依舊厭惡著這位典獄長。
而當他找到了正確的通道時,這樣的厭惡,開始了更加的劇烈起來——
這條正確的通道,位于大廳的一根做為支撐的石柱內,一閃彎腰就可以進入的小門,而里面傳來濃郁的尸臭氣息,卻讓萊曼皺眉不已,等到他徹底看清楚面前的一切時,卻是微微的一皺眉頭。
眼前的一切。用來比喻的話,那就是屠宰場和手術臺的相結合。
鮮血混雜著肉糜厚厚的。仿佛泥漿一般鋪在了地面上,內臟如同垃圾一般在四處的丟棄,一根根的腸子,好似繩索般,被掛在頭頂。
殘肢斷臂,更是隨處可見。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看著長著馬頭身軀卻是人類的標本,或者人類上半身下半身卻是老虎這樣怪異難受的標本,萊曼心底的厭惡開始升騰起來。
因此,當看到一個個打扮的如同屠夫和醫生的結合體,向著他沖來的時候,萊曼連問話的.性.質都沒有,直接手起劍落,收割著這些存在的生命——雖然,它們應該是智慧生物,但是,萊曼并不愿意和它們交談。
當左后一個類似這樣的存在倒在了萊曼的劍下后,他走近了另外一個通道。
相較于,之前的血腥,這里顯得略微的干凈了一些。
不過,那仿佛是冰柜一樣的存在,令萊曼加快了速度。
即使不用能力來‘看’,萊曼都能夠清楚的知龗道,那里面究竟是什么,而‘看’后,只是更緊的肯定了。
又是一座門。
不同于其它的門,后面有著陷阱,這座門是無害的。
無聲無息的推開后,萊曼步入其中,第一眼他就看到了那詭異的大門——很顯然,這里是那座大門的后面。
圣獄的另外一個入口。
而面前坐在一張椅子上的男人,則是吸引著萊曼的目光——
“莫蘭?”
萊曼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
“不,我只是莫蘭大人的助手!”
與那位典獄長有著一模一樣容貌的助手,這樣的介紹著自己。
“我需要一些東西!”
萊曼很是直接的問道。
“即使你是從友善通道走進來的客人,在莫蘭大人沒有允許的前提下,你是無法拿走任何一件東西的!”
助手的回答顯得非常的刻板,猶如一個機器人,這令萊曼的目光開始閃爍起來。
面對著一個有著真正思維的存在,和一個固有思維的存在,前者看似困難,但是卻因為各種各樣的緣故,而容易攻克;而后者看似容易,有跡可循,但是那種刻板,卻足以讓任何人的花言巧語,變得毫無作用。
因此,萊曼嘗試著試探,提議著:“如果是交換呢?”
“莫蘭大人接受交換,請跟我來!”
助手說著,走向了一旁的鐵門——輕而易舉的答應,出乎了萊曼的預料,而在片刻后,萊曼的嘴角就出現了一抹冷笑。
他緩步跟上。
就在萊曼步入到了圣獄的時候,神山入口處,出現了除去托贊外的第一批‘客人’。
“依耶塔!”
莫德雷德這樣的低喝著,那站在山頂鐘樓上的教皇,后者對于前者的到來卻是沒有絲毫的驚訝,相反如同朋友見面一般揮舞了一下手掌。
“好久不見,莫德雷德!”
依耶塔這樣的說著,然后,指了指被釘在外巖壁上的托贊,繼續的說道:“你是為了托贊而來的嗎?”
“你這是明知故問!”
莫德雷德這樣的說著,而在話語落下后,這位荊棘之塔塔主仿佛就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一個閃身就從原地消失了。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站在了依耶塔的身后,兩只手掌如同最鋒利的刀子一般,分別刺向了依耶塔的脖頸和后心。
厲聲赫赫,顯然沒有絲毫的留情!
不過,當下一刻,這樣絲毫沒有留情的攻擊,卻就這樣硬生生的停住了——
“莫雷!”
這樣的聲音忽然出現在了莫德雷德的身后,下意識的。這位荊棘之塔塔主就轉身看向了身后,只見在鐘樓下兩個黑衣執事的夾持下,一位身穿樸素粗布長裙的女子正站在那里,面容雖然有著一絲絲的蒼老,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完全和那位智慧之塔塔主一模一樣。
“媽媽!”
荊棘之塔塔主這樣的喊道,然后,想也不想的沖向了那里,當莫德雷德的身軀還在半空中的時候,兩個夾持著這位女士的黑衣執事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龗量扭曲了——是那種完全的扭曲。就好似是一塊濕毛巾,被扭干了的那種扭曲。
不過。詭異的卻沒有任何鮮血的流出。
雖然兩個黑衣執事被扭曲了,但是荊棘之塔塔主卻沒有絲毫的靠近這位女士,一道無形的護罩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莫德雷德瘋狂的攻擊著這個護罩,里面的那位女士也在拍打著這護罩。
不過,沒有絲毫的用處,甚至連聲音都穿不出來。
“嘖,真是很感人的畫面!”
依耶塔站在鐘樓上,俯視著下面的莫德雷德,嘴角浮現著一抹笑容,然后,他緩緩的說道:“其實你可以不用理會的,說不定……她只是一個假的,冒牌貨!”
荊棘之塔塔主對于這樣的回答,就是一記凌厲的無形攻擊,狠狠的擊打向了依耶塔的臉部,不過,卻被依耶塔抬起的手臂阻擋住了。
“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恩人嗎?”依耶塔瞇著眼笑道,“要知龗道找到她的尸骨,并且復活她我可是花費了不少力氣——或者,你認為她可以像你一樣,不老不死的好似那種骯臟的生物一般嗎?”
“你要什么?”
莫德雷德看著身后被囚禁的母親,冷聲問道。
“你說呢?我最需要什么呢?”
依耶塔看著莫德雷德微笑的問著。
“你讓我幫你?!”
莫德雷德冷哼了一聲,回答著。
“不、不,我只是想要看一場好戲而已!至于所謂的幫助?”依耶塔不屑的一笑,“做為神,我需要什么幫助?你真的是太大看自己了,莫德雷德!”
說著,依耶塔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他輕輕的一拍額頭道:“忘了告訴你,那個護罩中的空氣非常有限,正常人的話,一個小時就是極限了——如果你沒有讓我看到一處好戲的話,我就可以看一處好戲……讓你親眼看著你的母親窒息而亡,怎么樣?”
話音落下,依耶塔就感受到了空氣的急速流動。
不過,他并沒有在意,相反是擺了擺手指,道:“我不介意你向我出手,但是你每向我出手一次,我就向你的母親出手一次——一次換一次,怎么樣,很公平吧?”
依耶塔笑看著莫德雷德。
而之前的勁風,早已經消散無蹤了;不過,依耶塔依舊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打了一個響指——
清脆的響聲中,防護罩內的女士,猛然間向后跌倒——伴隨著骨折聲,這位女士口吐鮮血,癱軟在地。
莫德雷德帶著一聲嘶吼,撲向了依耶塔,完全放棄了防守。
顯然,母親受到了攻擊后,莫德雷德的理智都受到了相當的壓制,呈現出一種野獸的狀態。
“這只是回報你剛剛的那一下而已——如果你再次進攻的話,我還會返還在你的母親身上!”
依耶塔面對著莫德雷德近在咫尺的攻擊,淡淡然的笑道。
攻擊停止了,莫德雷德退到了防護罩前,他轉身拍打著防護罩,吸引著母親的注意力——這位荊棘之塔塔主只能夠用這樣的方式來減輕自己母親的痛苦。
相較于他的不凡,他的母親只是一個普通的人而已。
“依、依耶塔,住手!”
被釘在了鐘樓外巖壁上的托贊,艱難的說著。
“你在說什么?我最親愛的哥哥,我沒有聽到!”
依耶塔轉過身,毫不在意的詢問著。
“我說……住手!”
托贊大聲的吼著。
“你這是在斥責我嗎?我是第一次面對兄長的斥責啊!這樣的感覺,有些特殊……不過,更多的是討厭!”
依耶塔說著一抬手指,頓時,托贊的右面胸口也出現了一個類似的血洞。
帶著悶響的爆裂聲,鮮血流了出來。
而疼痛則讓托贊的面容都扭曲起來,低下頭的依耶塔仿佛是欣賞藝術品一般,看了半晌后,他才繼續的說道:“我親愛的哥哥,做為一個觀眾,你需要有一個觀眾的素養,不要提出什么過分的條件,安靜的看下去就好!”
“咦,又有客人到了!來吧,讓我們繼續的看下去吧!”
PS第二更定時
頹廢晚上有事,這章也定時了的說好吧,攢了一個禮拜,僅有的一章存稿派上用場了……
苦逼的頹廢滿地打滾的求保護啊!!
感謝無名天道逍遙1888起點幣的打賞、四海飄泊的浪子、turtle0920200起點幣的打賞、sdicsn、nxcx、寒冷、自己遺失的心、風塵無杰、星空的物語100起點幣的打賞頹廢再次鞠躬感謝支持頹廢的兄弟姐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