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揉著太陽穴醒過來,大腦還處一片朦朧狀態,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軟乎乎,熱乎乎,感性十足的手感傳來,鼻腔里滿是熟悉的幽香。
咋回事?這劇情怎么感覺有點熟悉或者說俗套呢?
睡意再無,猛地睜開雙眼,俗套中帶著一股清流的景色映入了視線當中。
和自己一起,女孩們一個不落的躺在身邊,香軀羅列,簡直就像是一場視覺和嗅覺的盛宴,對于男人而言,就好比腦子里只有吃吃吃的重度吃貨,看到了滿漢全席。
這可真是……寧愿讓自己死在這里的溫柔鄉啊。
心中感嘆著,為什么又要說這是一股清流呢?因為大家的衣服都好好的,并沒有發生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大被同眠什么的,存在的,但是真的僅僅是大被同眠而已,想我堂堂大后宮之王,腦子里竟然回憶不起來有發生過一些好康的劇情,比如說多……那個多……就是那個多什么的呀,最多也就一夜輾轉幾個戰場。
你說什么?補魔那能算多……多什么么?閉嘴,你這膚淺之徒,根本不配看本子,那是正經八百的戰斗!
不管怎么說,又到了喜聞樂見的確認女孩們所在位置的時候了,總感覺這其中包含著我所不能理解的神奇定律。
左邊是維拉絲,一如她的溫柔膽怯性格,身子微蜷的枕著自己的肩膀,睡相安穩,靜,安安靜靜的模樣更顯溫柔,嘴角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勾勒,似乎正在做著好夢。
那右邊的應該就是……不,驚了,小幽靈睡在中間,把自己當墊子了,她那輕飄飄的幽靈之軀,一時間讓剛睡覺的我沒有察覺到,直到轉頭的時候瞅見胸口上那一抹發光軌跡。
小狐貍將她發光體,不是沒有道理的,帶著小幽靈下地牢,就算沒有夜視的能力估計也沒啥關系,當然,對于怪物而言更是一個超大超亮的燈泡,至于到底是把怪物嚇走還是把怪物吸引過來,那就得看這只發光體幽靈的心情了。
仿佛在夢中察覺到了我惡意的吐槽,小幽靈喃喃著“小凡天誅”之類的可愛夢囈,咔嚓一下在我脖子下邊輕輕一咬,留下兩串淺淺的牙印兒,然后舔舔櫻唇,意猶未盡。
要是能把一言不合就咬人的壞習慣改改,那應該會更加可愛吧。
嗯,必須的。
然后另外一邊也被咬了,在脖子下根兩側形成了對稱的牙印,我嚴重懷疑這小圣女是醒著的,但也不對呀,就算醒著,就能隨隨便便讀心了么?這個世界還有王法么?
帶著深深的懷疑,我看向右側,琳婭,亦或是莎拉?應該不是小狐貍,她那么矜(傲)持(嬌),也不會是吾王,她謙遜禮讓,更不會是蒂亞,雖然平時沒羞沒臊的,卻有著小丫頭不該有的過分自覺。
然后我更驚了。
竟然是惡龍蕾娜?!!!
最近,感覺她在家里的地位是不是略有提升?不,應該叫一路飆升才對,區區小母龍,我對著睡的透徹的惡龍蕾娜橫眉豎眼一番,卻最終被她那和性格完全不同的,過分柔軟甜蜜的嘴唇所誘惑,忍不住低頭輕輕吻了一口。
其實剛才就察覺到了,頭……好像比平時更重了。
眼睛努力往上轉,捕捉到了一抹白色翅膀的風景,原來是卡潔兒,這個抱頭小天使。
她在的話,那么……
感覺大腿分量也蠻重的,略微抬頭看去,果不其然,雙子公主一左一右枕在了上面,不愧是靈魂層次的雙胞胎,連睡覺都是那么的對稱,無論是腦袋枕的位置,還是睡覺姿勢。
再接下來就是琳婭,莎拉等等女孩了,連區區貼身侍女也敢在旁邊睡下,膽大包天的沒誰了。
女孩們太多,一張床根本躺不下,所以我們是躺在地上,下面墊著松軟的獸皮拼織毛毯。
女孩確認完畢,然后,我得回憶一下為什么會躺在這里。
記憶是從昨天圖拉科夫掏出一桶桶酒開始的,精靈那邊也不甘示弱,表示我們釀的酒更好,這矮人就不服了,也紛紛拿出它們自制的烈酒,總之就是一場酒的盛宴。
我呢?機智如我,當然不可能去喝那些奇奇怪怪的三無產品,我喝的是自家釀的碧絲親牌酒,游離在狂歡的人群當中,用一抹憂郁,一抹狂野,一抹孤傲的目光,啜著杯子酒,冷眼看著漸漸大腦發熱,往作死方向漸行漸遠的人們。
女孩們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諸如維拉絲之類,瑟瑟發抖的躲到了我身后。
然后,就是莎爾娜姐姐表演的時間。
不是我不愿意給莎爾娜姐姐喝碧絲釀的酒,而是因為……就算是這酒,莎爾娜姐姐也能喝醉。
瞧著因為太得意忘形而付出了代價,橫七豎八躺在地上哀嚎的魔王軍,再看看宛如腳踏尸體一樣緩緩走來的孤傲冷艷的女王陛下,瞧見我,忽然換了一種畫風,春暖花開的癡癡笑著,嬌喊著弟弟紫的沖上來將我一把抱住,我表面無動于衷,內心是歡喜異常。
一直在等待這個機會,終于,終于來了!到了拆掉那座礙眼的魔王殿,以及里面惡意滿滿的魔王座的時候了。
此時此刻,我內心殺氣騰騰,殺意已決!
不過,在這之前,為了不讓這次慶祝盛宴如此之快落下帷幕,我覺得還需要一點助興表演。
剛好莎爾娜姐姐摟著我,那張平素猶如冰山的絕世顏,此時帶著天真爛漫的笑容,嚷著要一起玩。
哼。
魔法擴音器,走起!
就讓我德魯伊,救世主,聯盟長老,第八魔王,歌神吳凡,用我這能征服宇宙的歌喉,來給這場盛宴畫上完的句號吧!
記憶就猶如斷電的電視機一樣,咔嚓一下,停留在這里,再也想不起來后面發生了什么。
總感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這樣了,是我的錯覺嗎?我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總感覺有一股冥冥中的大宇宙意志,在和本歌神作對。
嘛……細節不必在意。
不,感覺我好像忽略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對了,我想起來了!
差點震驚的一蹦而起,好歹想到不能驚動正在熟睡的女孩們,我才壓抑住內心的歡喜,或許,還有一絲隱隱的不舍和失落吧。
是的,從今天……不,是從昨晚開始,就已經正式告別夢中的考驗世界了。
終于可以不用一夢十年,每次每次都在思念中度過了,我所心愛的女孩們,都在身邊,再也不會離開自己那么長的時間。
因此,縱使那里是自己生活了一千年的世界,我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或許會不舍,或許會懷念,但是要我選擇的話,毫無疑問,現實世界才是我要守護的地方。
一千年啊……
我心中無限的感慨,同時又有一種怪異不適感。
這種奇怪的感覺,來源于艾芙麗娜那家伙,一股腦的將所有回憶,在我腦海中串聯起來。
你可以想象一下,腦海中的千年記憶,并沒有淡化,只是相對的,對于一些無關緊要的細節做了模糊化處理,讓我依然有著活過千年的長者感覺,只是遠沒有以前那么強烈,還在不斷被現實世界中鮮明生動的記憶所沖刷。
明明只不過是十幾年的記憶,卻在不斷戰勝著千年的記憶,讓我的性格發生了不小的改變,不,應該說這才是我原本的性格才對,如果沒有那一千年蹉跎的話。
一邊是千年的滄桑,本該分量更加沉重,扎實,一邊是十多年短暫卻又鮮明的青春,在不斷的將自己的性格扳回到正軌,這兩份記憶的消磨對抗,形成了我現在的怪異感,平時難以察覺,一旦安靜下來后,違和感卻十分強烈。
再過一段時間就會慢慢融合吧,說實話,雖然我更喜歡現在的性格,但卻并不希望考驗世界里活了一千年所形成的性格,完全被消磨和吞噬掉,就比如說一千年沉淀下來的那份沉穩,我覺得比豬突猛進強多了。
艾瑪不管了,順其自然吧,讓自己的身體和大腦自動做出選擇,到底哪個才是自己想要的,希望保持下去的,這樣不就好了么?自己不就是這樣一路走過來的么?
拿出了瞎樂觀的精神態度,我瞬間擺脫煩惱,左看看,右瞧瞧,沖惡龍蕾娜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桀桀桀桀桀,既然敢送上門,就別怪本德魯伊不客氣了。
露出陰森森的笑容,我低下頭,準備給這小母龍一點顏色瞧瞧。
然而,還沒等我來得及作怪,一對整齊修長的睫毛就唰一下分開,毫無預兆的露出里面那深邃動人的瞳孔。
大眼瞪小眼片刻,數秒過后,惡龍蕾娜的驚叫聲以及北斗友情破顏拳齊齊而至。
“你……你這家伙啊,一驚一乍的,也該成熟點了吧?”這一覺自然是睡不下去了,女孩們都被驚醒,該干嘛干嘛去了,只剩下惡龍蕾娜還在繼續跟我較勁。
“哈?你好意思說我?知道一睜眼就看到你這笨蛋德魯伊的蠢臉,我的精神受到了多大創傷嗎?”
“什么?”我怒了。
“到底是誰,是誰主動睡上來的,你說說看?”
“誰知道呢,反正你這好色德魯伊什么都干得出來,不奇怪。”睜眼說著瞎話,這小母龍也心虛了,臉蛋紅撲撲一片,眼睛開始游離亂轉。
“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再把這話說一遍?”
“良心是什么,在哪里,我摸不到。”
“吹,你就繼續吹,你以為你是琳婭啊。”
“啊啊啊!!!我殺了你這色狼德魯伊!”
“你看你的反應,明明知道在哪里,知道我在說什么對吧!”
“總之殺了你就對了。”
“別亂來,你現在不是我的對手,惹急了我我要動粗了。”
“誰怕誰,來啊,互相傷害呀!”
于是阿卡拉她們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我將惡龍蕾娜壓制在身下,因為扭打,衣衫凌亂,氣喘吁吁的一幕,怎么看怎么像不小心闖入了拍的小房間里。
“抱歉,好像打擾到你們了。”阿卡拉默默退后,準備離開。
“別啊,誤會,這是誤會!”我和惡龍蕾娜連忙分開,將阿卡拉挽留下來,要是真讓她走了,那剛才的誤會可就坐實,跳雙子海里也洗不清了。
當然,也并不是沒有收獲,我算徹底明白了,這小母龍并沒有因為當了準媽媽而消停分毫,一如既往的暴脾氣,得繼續調教下去,到底是跨種族調教,還是烤魚調教,還得仔細分析分析。
一個小小腦袋跟在阿卡拉身后,探出身子,吧嗒吧嗒的舔著清神水,一臉鄙視的看著我。
“水晶最瞧不起的就是笨蛋飼主了。”她這樣說,顯然有了進化成九缸龍的覺悟。
“哦?”我先不急,準備欣賞一下水晶作死的新姿態再說。
“欺負蕾娜大姐頭。”她指著我,目露憤慨,仿佛要化身正義使者,替天行道。
再次回憶起當初被一次又一次戰敗所支配的痛苦和恐怖的惡龍蕾娜,露出欣慰目光。
原來水晶也會體貼心疼我這個老大呀,抱歉,以前一直把你當成是巨龍一族之恥,是我錯了。
“最過分的是,還往蕾娜大姐頭肚子里塞小寶寶,真不知道飼主的腦子里想的是什么,才能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難道說以后水晶也要被這么做?肚子里也要被飼主塞小寶寶?到底是從哪里塞?嘴里嗎?那不是等于吃掉嗎?還能生出來嗎?飼主飼主,快點告訴我是怎么回事?你是從哪往蕾娜大姐頭肚子里塞小寶寶,小寶寶又是從哪里生出來的?水晶以后也要被飼主強制生小寶寶嗎?”
說著說著,水晶就變成了好奇寶寶,求生欲……不,是求知欲滿滿。
我和惡龍蕾娜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隨即,家里再次傳出男女混合雙打的歡聲笑語,洋溢著一片和諧快樂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