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大師兄二師兄,你們今天的訓練進行的怎么樣,有突飛猛進的感覺么?”
撇下岳父大人的身份不說,我可沒忘了我們這趟來的主要目的,如今自己被放養了,我得關心一下大早就消失不見蹤影的卡洛斯和西雅圖克。
聞言,大師兄二師兄面面相覷一眼,道:“這才第一天,哪有那么快,艾卡萊伊幫我們找了一頭年紀看著很大的蒼老巨龍,連名字都沒告訴我們,不過見識驚人,卡洛斯的天國喪鐘,他一眼就看出了不少細節問題,感覺很靠譜,這一趟巨龍之旅,應該會收獲巨大。”
“哦?”感覺和自己的經歷有些相似,我倍感興趣:“都仔細說說,你們都做了什么樣的訓練?”
大家也都好奇的伸長脖子,一眨不眨看著二人,本來艾卡萊伊也是要今天帶他們去尋教練,可是這些家伙似乎更樂意看到我受苦,一個兩個滿口的不著急,讓艾卡萊伊先把我押送回去,整個下午,也不知道這些人跑哪瘋去了。
“還能怎么樣,不就是和這家伙一直打唄。”西雅圖克撓著大光頭,一臉的苦巴巴:“這是要打上一輩子的節奏嗎?”
“嗯?”阿琉斯露出捕食者的銳利目光,仿佛嗅到了獵物的氣味般,目光飛快一掃而過,然后低頭奮筆疾書,肉眼可見的小宇宙在她身上燃燒起來了。
“……”我是不是該提醒大家平時說話注意一點,別再給這小腐女提供更多的素材了?
“話不能這么說,我感覺我們這一次的對戰練習,比以往任何一次收獲都要大,不是嗎?”
“道理我都懂,我只是單純的不想在戰斗中再看到你這家伙的臉了。”
換成我是大師兄,我肯定要打趣一句——怎么,我的顏值就連你這個野蠻人都能感受到壓力?
不過大師兄畢竟是大師兄,儒雅隨和,面對二師兄的抱怨,只是淡淡一笑,好似兄長看著頑皮的小弟般的和煦,溫暖,包容。
阿琉斯奮筆疾書思必得2,小宇宙上升到第⑨感。
好吧,看來可以期待一下在離開龍之樂園以前看到阿琉斯的新作了……不對,我期待個屁啊,鬼才看那種辣眼的東西啊!
眼看無法從大師兄二師兄那獲得有趣的信息,大家的目光轉到我身上,并且變得充滿惡意。
“凡老大,說說你接受老丈人的訓練的事兒唄。”老馬身先士卒,一馬當先,誓要超越菲妮成為作死第一人。
“沒什么可說的。”我罷了罷手。
“莫非是有什么難以啟齒的經歷?憋在肚子里多不好,不如說出來讓大家開心開心。”老馬兩眼放光,更加來勁。
“沒什么難以啟齒的,就是大家相敬如賓,五講四美,其樂融融。”我忍,這時候要是揍了老馬,那真是襠褲里掉泥巴,有口也說不清了。
“對吧。”為了以求真實,我還拉上了不知道為啥忽然玩起了神游物外,嘴里念叨有詞的惡龍蕾娜。
我說的你們不信,我的死對頭,她說的你們總該信了吧。
“很遺憾。”惡龍蕾娜低垂著眼瞼,拳頭緊握,指甲深深陷入軟肉之中,晶瑩的淚水在眶里打著轉,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笨肥龍也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竟然沒有為難這家伙。”
那副自責的樣子,仿佛在說,我讓大家失望了,辜負了大家的期望,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郭嘉,對不起人民。
“沒事沒事,蕾娜別傷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好姬友好死黨,本子娜終于找回了劇本臺詞了,扳著惡龍蕾娜的香肩,輕輕擦拭著對方臉蛋上不存在的滾燙淚水,用深信不疑的語氣安慰道。
哪個語文好一點的,想請教一下,結合剛才的語境,本子娜那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到底表達的是啥意思?
順便,既然出現了阿琉斯這樣的設定,難道就沒有個寫百合文的,根據以上情景寫上幾本?我可以私下贊助一個無瑕疵寶石。
“所以,情況就是這樣咯,我跟你們說,我和岳父……咳咳,我和哈迪大叔的關系好的很,一見如故,你們少在那里挑撥離間。”
得意洋洋的撒了個彌天大謊,回神一看,根本沒人在聽我說話,這些混蛋又圍成一團在嘀嘀咕咕個什么勁。
為什么我會說又呢?
湊上去偷偷一聽,我當時就氣壞了。
“開盤了開盤了,賭凡老大第幾天開始受苦,第二天一賠二,第三天一賠三,以此類推,不設上限,壓第九十九天就是九十九倍賠率,大家真的不想試試一夜暴富的感覺嗎?”
老馬的話引得所有人一陣鄙視,當我們是某數學帝那么好糊弄呀,別說九十九天,能在龍之樂園呆足一個月三十天,就算長了。
鄙視歸鄙視,動作卻是不慢。
“我壓第三天,我就不信了,是個人都能像拉爾那小子一樣沒心沒肺?”
沙希克大手拍桌,身為在場為數不多的已婚人士,他對岳父大人這種存在似乎深有感觸?
“我看這事不簡單,還是謹慎一點,壓第五天好了。”
漢斯緊蹙眉頭思考片刻,家里開快餐店的,生意人,總喜歡深思熟慮,穩中求進。
“越是往后,彈簧壓的越緊,暴風雨就會來的越猛烈,猴子受死吧,我壓第十五天。”
本子娜就圖個樂,不求賺錢,開心最重要,萬一呢?
“等等,大家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喵?對方可是巨龍,而且還是蕾娜的父親,那暴脾氣喵,能忍了今天就算是龜中龜了,我壓明天,兩倍不嫌少,拿到手才算是自己的喵。”
覺得自己的逆向思考方式,技驚四座,與眾不同,菲妮顯得有些自得,頗有些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意味,卻不知她身后的惡龍蕾娜頭一低,握緊了拳頭。
她是不是醒著,誰也說不清,但唯獨一點大家都知道,她要死了。
“阿琉斯,要上了!”
握緊雙拳給自己打氣的小腐女,別有心思,打算用自己剛剛發表的新作作為籌碼,既能快樂參與,又能傳播偉大思想,一箭雙雕,一石二鳥,阿琉斯,棒棒的。
“啪嚓——”
“你們給我夠了!”
我一腳踢翻桌子,沒收了賭資,制裁了老馬,感覺今天又做了好事,還有收入,雙份的好事,帶來了雙倍的快樂,也就不打算和其他人計較了。
回過頭,發現阿琉斯淚眼汪汪的看著我,好像我欺負了她似的,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怎么了?”在她那受傷小動物般的可憐眼神注視下,堂堂四翼,聯盟第一高手,敗陣了。
“嗯!”似乎要創造某種氣勢般,發出一聲重重的,嬌憨的鼻音,阿琉斯頗為強硬的將一疊書……或者說還稱不上書,只是整理好的成稿,塞到了我手里。
“阿琉斯,賭注!”
我震驚了,這區區小腐女,何時變得那么機智?竟然假借賭注之名,妄圖將她那些辣眼作品傳遞出去,無論是輸還是贏,在遞出去的那一刻她的目的都已經達到,已經是最大的贏家了。
我能接受這種結果嗎?如果受害者是我自己,那當然不。
“阿琉斯,老馬的鬧劇已經結束,不賭了,籌碼你收回去吧。”
面對重新遞了回來的成稿,阿琉斯愣了愣,做了一個由意想不到的久違舉動。
她將連帽斗篷熟悉的往身上一裹,只在衣領縫隙間宛若流動火焰般的焰紅長發,以及陡然凜冽神秘的氣質,讓她仿佛瞬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沉默寡言,冰冷無情的刺客。
“阿琉斯,誰,不認識。”
于斗篷之中,聲音似乎也變得格外陌生,充斥著一種惜字如金的高傲。
所有人:“……”
不……雖說你的偽裝確實很完美,完美到身為哥哥的漢斯都驚訝張大了嘴巴,但是,你當著我的面偽裝是要鬧哪樣,而且無論變化再怎么大,有一個破綻始終如同天上掛著的太陽一樣矚目。
阿琉斯專屬的四字真言術。
我摸了摸下巴,感覺有點意思……不,我是說立刻拆穿阿琉斯未免也太可憐了,就算是演戲也好,得給她一個臺階,畢竟也喊了我那么多聲老師。
“很好,如果你能一口氣說出五個字,我就承認你不是阿琉斯。”
“這個,很簡單。”焰發的神秘斗篷少女,迷之自信。
然后,是一陣迷之沉默。
“你到是說呀。”我忍不住催促道。
“阿琉斯,剛剛,已經說了,五個字。”
“我是說一口氣,一口氣,不能停頓,懂?”咦,剛才她是不是無意中露出了更加致命的破綻?
“一口氣,沒停。”
“胡說,我分明看到逗號了!”
“老師,盡說些,讓人聽不……隆哈呲哩哈……怪話。”
啊,咬舌了剛剛,偷偷把小手伸入斗篷帽子低下捂著舌頭淚眼汪汪的模樣挺萌的,可惜是個腐女。
感覺再欺負下去有些太可憐了,我決定結束這場游戲,拿出塵封已久的對阿琉斯神器卷紙筒。
我拍!
啪嗒!
一聲脆響,阿琉斯下意識的抱著頭蹲了下去,但是很快又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
“沒用,沒用。”她朝我倔強的揮舞著小手。
“帽子,抵御攻擊!”
“那么問題來了,你是誰?”我目光一沉,問了一個哲學家永恒討論的話題。
“我……我是……”
“對了,我是誰?我是誰?”
阿琉斯再次抱頭蹲地,瑟瑟發抖,陷入了巨大的哲學迷茫之中。
哼,愚昧的人類,以為區區帽子就能抵御神器之威。
吹了吹手中的卷紙筒,宛若高明的槍手,命中目標后吹拂著槍口上的硝煙,然后瀟灑的將其在掌心當中轉上幾圈,收回物品欄當中。
這樣一來就結束了。
咦,等等,我一開始要干什么來著?對了,是無論如何都要把稿子還給阿琉斯,不能讓這些東西流散出去,荼毒世人,至少不能荼毒我自己的眼睛。
但是,稿子呢?
哦,好像剛才被我卷成卷紙筒了。
所以說卷紙筒呢?
哦,好像剛才被我耍酷的收起來了。
現在還還來得及嗎?
哦,阿琉斯已經失憶,記得不這件事了。
系馬達,莫非這也在阿琉斯的算計之中?
回過神,剛被我制裁的老馬還像一灘爛泥怪似的躺在地上,菲妮被惡龍蕾娜一拳揍上天,腦袋插在天花上方,正手舞足蹈,靈異中帶著幾分喜感。
悲劇的原來并不止我一個,那我就放心多了,到是大猩猩高特,他的克星卡麗娜大姐沒跟上來,現在還活蹦亂跳的讓人不爽,不過,看他剛來到龍之樂園時,看到四處遍布蜿蜒的河流湖泊后,兩眼放光的模樣,估計也蹦跶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