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帳篷內,望著躺在g上,香汗浸濕,發出斷斷續續難受shēn吟的阿爾托莉雅,我和潔露卡都陷入了為難之中。
這種狀況……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好好的就倒下了?
我的目光落到剛才呆在阿爾托莉雅身邊的潔露卡身上,露出詢問之意,她卻搖了搖頭,看樣子也絲毫沒有頭緒。
“莫非是亞瑟王套裝又在作怪了?”
想來想去,能讓阿爾托莉雅如此這般的,恐怕也有只有最近鬧騰的十分歡樂,卻讓我痛并快樂著的亞瑟王套裝了。
而唯一的提示,那根不斷閃爍光芒的金色呆毛,更是讓人摸不著腦袋,心中產生一股就算在面前放一百張茶幾也瞬間全部掀翻給你看的吐槽沖動。
幸好和阿爾托莉雅的靈混聯鎖,讓我在一定程度上能感知到她的狀況,雖然不知道她現在在承受著什么樣的痛苦,但直覺上,卻有著莫名的強烈自信,她一定不會有事。
只是這種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不知道將要發生,阿爾托莉雅要忍受多久這樣的痛苦,而產生的焦慮感,始終在心頭徘徊,讓我無法完全冷靜下來。
“凡……”
突然間,從阿爾托莉雅痛苦顫抖的櫻中,微弱的呼出了我的名字。
“在呢,阿爾托莉雅,我在這里。”
緊緊握著阿爾托莉雅的小手,我心里一緊,另外一只手探上去,在她冷汗沾濕的額頭上輕輕擦拭。
等了片刻,卻沒有回應,仔細一看,才發信她原來還在昏迷之中,大概是在夢囈著什么。
在做什么夢呢?
莫非是在夢中呼喚著我?想到這里,我產生一股強烈的心疼感,想立刻就將阿爾托莉雅緊緊摟在懷里,或許這樣能為她分擔一些痛苦,但是伸出去的手到了一半,卻又退了回去。
現在阿爾托莉雅的情況不明,還是讓她乖乖的躺在g上,免得生出什么意外。
最可疑的,無疑還是這根金色呆毛,阿爾托莉雅現在的變化,一定和它有著直接的關系。
我死死盯著額頭上那根金色呆毛,以前覺得這家伙tǐng萌的,現在害阿爾托莉雅變成這樣,卻覺得它可恨無比,甚至考慮著等阿爾托莉雅好了,立刻建議她將這根不安分翹起的呆毛給梳順。
呆毛是本體什么的,都給我見鬼去吧,我只要阿爾托莉雅!
阿爾托莉雅的痛苦仍然在持續著,我和潔露卡卻束手無策,唯一能幫助她的,只有盡量的握緊她的小手,將溫暖和支持傳遞過去,并時不時用溫熱的手巾,在她那白皙如雪,如嬰兒一樣交嫩光滑的肌膚上,小心細細的全身擦拭個遍。
不然恐怕不到片刻,棉被就會被她流出的汗水打濕。
幸好阿爾托莉雅有著強大無比的體質,若是普通人,光是這樣冒汗就得面臨脫水的危險了。
如此一直忙碌照顧,從阿爾托莉雅暈倒過去,到了晚上,時針接踵指向深夜,阿爾托莉雅的情況依然未有絲毫的好轉。
反倒是那根發光的金色呆毛,鬧騰的更歡了,似乎在以阿爾托莉雅的痛苦為溫g,光芒越發的奪目耀眼,在深夜的昏暗帳篷中,簡直就跟深海的燈籠魚一般刺眼。
導致我很是咬牙切齒一番,想找點什么,干脆將這根呆毛剪掉。
幸好理智阻止了我這么干,雖然沒有任何的根據,但總覺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在阿爾托莉雅身上發生了。
這樣一直過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早上。
阿爾托莉雅的情況仍未好轉,痛苦已經整整折磨了她十多個小時。
以她的強大意志,如果不是十分痛苦,就算在昏迷之中,也決計不會發出這樣的痛苦shēn吟,了解這一點的我更加揪心。
但是我們所能做的,也只有幫她擦拭汗水那么簡單的事情,無力的感覺深深涌上心頭,只能不斷祈禱,祈禱這根該死的金色呆毛,還有該死的亞瑟王套裝,能夠盡快的安分下來,不要再折騰阿爾托莉雅。
拜托了,雖然這樣病交柔弱的阿爾托莉雅,別有一番巨大反差的強烈美感沖擊,讓人憐惜無比,但可以的話,我寧愿再也看不到,希望她永遠都是那個對我露出自信的燦爛笑容,總是干勁十足,威風凜凜的女王陛下。
“凡……”
大概是我的祈禱起了作用,只見阿爾托莉雅再次輕弱的呼了一聲。
“我在這,在這呢。”
十多個小時的昏迷時間里,阿爾托莉雅總是會時不時在夢中喊上一聲我的名字,雖然明知道她是在夢囈,并沒有清醒過來,可我還是每次都會回應,心中相信著,自己的回應,一定能夠帶給在夢中忍受痛苦的阿爾托莉雅一些溫暖。
但是這次似乎有所不同。
我在習慣的回應了以后,突然發現,阿爾托莉雅那雙緊閉起來的睫毛,微微顫抖了一下。
莫非是?
我心中一動,握了她一晚上的手,再次用力緊了緊,輕輕湊上去,在她耳邊細聲問道。
“阿爾托莉雅,能聽到嗎?”
睫毛再次顫抖,如是數下,終于緩緩裂開一道縫隙,露出虛弱的目光,在空中打了個轉,最后落到我這邊。
“凡……”
這一次,是真真正正落到實地的呼喊聲。
“我在這里,阿爾托莉雅,我就在這里。”我激動的語無倫次,不斷點著頭。
張了張嘴,阿爾托莉雅想說點什么,卻突然噎住了似的,吞吐了片刻,才輕輕說了一個字。
“水……”
“哦……哦,好的,水,現在就來,馬上就來。”
我手忙腳亂的要站起來,卻被潔露卡用目光示意,然后這小侍女哧溜一下,麻利的倒好一杯溫水端上來。
“水來了,來,慢慢喝。”
小心翼翼的將阿爾托莉雅半扶起身子,將杯子湊到她的邊。
“嗚”
不斷的輕點著杯子里的水,片刻之后,阿爾托莉雅發出一聲無力悲鳴,虛弱的目光透露出一絲可憐無奈之色,眼巴巴的看著我。
連張嘴喝水的力氣都沒有了是么。
我憐惜之心大起,猶豫了幾秒,便將杯子送到自己的口中,喝了一小口,再湊上去,輕輕wěn住阿爾托莉雅的香,將水渡了過去。
“嗚”
不斷冒著汗的蒼白俏臉上,泛起一絲絲紅云,輕輕瞇上的美眸,掩飾不住的羞澀和幸福,阿爾托莉雅乖巧的配合著那靈活熟練的撬開她的嘴和貝齒的舌頭,強烈的干渴感,讓她忍不住下意識的,如嬰兒一樣輕輕吸吮著從那根火熱舌頭上傳遞過來的水。
一口接著一口,一杯換了一杯,足足喂了五杯水,臉蛋越發滾燙通紅,再也受不了如此曖昧的喂水的阿爾托莉雅,忍不住睜開眼睛,輕輕一掙。
“行……行了,謝謝,凡……”說完以后,俏臉忍不住又是一紅。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現在感覺怎么樣了?”
心中的緊張和擔心過甚,以至于我甚至沒有細心去感受剛才的親wěn,以及此刻阿爾托莉雅臉色酡紅的絕世傾城之美,放下杯子連忙就問了起來。
“大概……還……嗚——!!”
話還未說完,似有一陣強烈的痛楚襲來,如此劇烈,讓阿爾托莉雅的話中途變成了痛苦shēn吟,緊緊咬著的嘴,都快要出血了。
究竟是什么樣的痛苦,才會讓堅強如阿爾托莉雅,露骨的表現出如此讓人憐惜的柔弱。
“阿爾托莉雅,你……你怎么了?”
我心下大慌,病急投醫的取出一根牧師杖,治療術的白光唰唰在阿爾托莉雅身上閃爍起來。
搖頭,搖頭。
緊緊咬著嘴,忍受某種痛苦的阿爾托莉雅,連話都無法說出,只是朝我不斷搖頭,示意我不用當心。
都到這種時候了,這笨蛋……
我急的淚水都快要掉出來了,卻毫無辦法。
“嗚!!”
又是一陣劇烈痛楚襲向阿爾托莉雅,讓她發出沉悶的悲鳴。
掌心緊握著的,那只不斷冒汗的小手,下意識的反手一握,痛苦襲來,甚至連生命值都波動起來。
面對潔露卡投過來的關切目光——阿爾托莉雅的另外一只手,被對面的潔露卡握著,她自然知道我這邊情況,也十分清楚我的本體剛剛達到偽領域,即使是被阿爾托莉雅這樣全力一握,也不是說笑的。
我搖了搖頭,這種疼痛,又怎么能夠和阿爾托莉雅的痛苦相比?
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松手。
當然生命回復藥劑已經隨時準備好了。
一次又一次的陣痛,繼續向阿爾托莉雅襲來,很快,她那頭金色發絲就已經完全被汗水打濕,哪怕是我和潔露卡不斷的為她擦拭。
除此之外,我們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沒有一絲辦法,手中的牧師杖,更是因為不管用被我狠狠扔到了一角。
看著阿爾托莉雅痛苦無比的交弱神色,那已經咬破的嘴,心中就如刀割似的。
打濕……
一種奇怪的念頭突然涌上心頭。
阿爾托莉雅現在的樣子……怎么看,似乎都有一種十分熟悉的既視感。
模模糊糊之中,我突然憶起了這種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沒錯,不就是跟在原來世界的時候,在電視看到的孕fù分娩的過程,極為相似嗎?
可是阿爾托莉雅的肚子平平,哪可能生什么小孩。
這種荒唐的念頭,才在心中剛剛升起,就被我否決掉了。
唯一的可疑之處,就只有額頭上那根光芒越發閃爍的金色呆毛了,伴隨著阿爾托莉雅一次次的陣痛,也跟著忽明忽暗的閃爍,光芒越發活躍,仿佛就要到臨界點,即將要發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我緊緊注視著阿爾托莉雅的同時,也緊張的注視著這根金色呆毛,事前已經和潔露卡達成共識,只要一有什么不妙的變化,就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冒著以后被阿爾托莉雅怨念的可能性,也要將這根呆毛給剪掉。
看著那根越發劇烈的呆毛,就如即將噴發的火山一樣,我的心也逐漸吊到了嗓子去,就在光芒最璀璨的一刻……
驟然之間,猶如宇宙大爆炸一般,無比燦爛,無疑威儀,無比強大浩瀚的氣勢,突然從阿爾托莉雅身上——準確來說,是從她那根金色呆毛上爆發出來。
我和潔露卡都是措不及防,不,就算有防備也抵擋不了這股氣勢,毫無疑問的被刮飛了出去。
整個帳篷在一瞬間就爆裂開來,從里面彈出我和潔露卡兩道身影。
那股驟然爆發的氣勢,雖然沒有敵意,并未對我們造成太大傷害,力量卻十分大,不光是未來得及變身的我,連潔露卡都被彈出了千米之外才穩住身形。
好不容易停住后退的勢頭,我立刻用力一蹬,全力往帳篷的方向返回。
透過重重的爆發氣浪和迷霧,最終回到原處,帳篷早已經變成碎片,里面的家具什么的,自然也無法幸免,但是十分神奇的是,阿爾托莉雅身上身下的被毯卻安然無恙,似未收到一絲波及。
剛剛從迷霧之中闖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比我早上幾秒回來,一副呆若木雞狀的潔露卡。
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我也驚呆了。
似已脫離了痛苦的侵襲,睡相安詳的阿爾托莉雅,正恬靜的發出輕微呼吸。
還沒等我為這一幕,而來得及送上一口氣,下一眼看到的東西,就將我整個人驚呆了。
目光從那張恬靜美麗的睡臉,再往上挪移一分,阿爾托莉雅的額頭,那根高高翹起的金色呆毛上空,一團直徑不到半米的金色光球,正靜靜浮于半空。
金色光球里面,可以隱隱約約看到一絲……人影的輪廓?
“呃……”
發出一聲脫力的shēn吟,我一屁股坐倒在地,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究竟該如何吐槽才好。
就在氣氛詭異的一片安靜,我和潔露卡都呆了眼的時候,那團金色光球,似乎感應到了什么,竟然搖搖晃晃的,如果潺潺學步的嬰兒一般,往我的懷里飛過來。
下意識的,我伸出雙手,接住了光球。
就在掌心將它托住的一剎那,光球爆發出奪目金光。
等光芒過后,我立刻睜開眼睛,看向拱起的手心,這一次,更是呆的不知所然。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