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管你有什么伎倆,盡管使出來就是了。”
西雅圖克聲若洪鐘,震得整個黑暗森林瑟瑟作響,一切活動在黑暗之中的生物,沉睡在黑暗之中的生物,都在這一聲之中畏縮發抖,仿佛從聲音之中,感受到了一尊手握劍斧,昂首挺立的血色巨大戰神,站在它們面前。
頓了頓,他的聲音再次響起。
“只不過,事先約好的事情別忘記了,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你也一定要讓我看看那份實力才行。”
“當然當然,只要到時候,你還能睜開眼睛的話。”
“哼,雖然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底氣說出這番話,不過也好,但愿不會讓我失望,這樣一來戰斗就更加有趣了。”
西雅圖克的眼睛燃燒著焰火,聲音狂暴,但是卻在同時,給人一種內心十分冷靜的感覺,瘋狂與冷靜的結合,就是現在的西雅圖克給人的氣勢,這股氣勢里面所透露出來的強大,足以讓天地為之戰栗。
“好吧,聽好了,西雅圖克,我這邊提出的要求是……”
這樣說著,我硬生生的將月狼冷漠的面孔,扯出一道嘴角勾起:“你看,我還是受傷狀態,而且是月狼變身,所以,你得讓我先出手一招才行。”
“我當是什么要求!!”
聽了我的話之后,西雅圖克大笑起來:“沒問題,別說一招,就是十招。一百招,我都會讓你。”
如此狂傲,如此自負,但是在任何人眼中。現在的西雅圖克,面對僅僅還是處于偽領域境界的月狼,卻有這種狂傲和自負的資本。
“嘿嘿,一招就行了,要是一招不行。我會非常干脆利落的……認輸。”
用著沒有任何人能聽得到的聲音,我小聲嘀咕了一句,想到即將要去嘗試的,說不定對世人來說是個極為瘋狂和無知的舉動,不由的血液澎湃,迫不及待起來。
“可以開始了嗎?”
西雅圖克沒有說話,而是將手中的劍斧,交錯著往地上用力一插,頓時在方圓十里蕩起一陣強烈地震,然后。他用空著的雙手,砰砰拍著胸膛上的厚實鎧甲,示意盡管來吧。
哼哼,蠻有自信的樣子,看來,我要是不拿出一點實際的東西,這大塊頭遲早有一天會狂傲的扛著斧頭巨劍單挑四魔王去。
回應西雅圖克的挑釁,我高高的仰起頭,注視著那無際的夜空,將腳尖輕輕一蹬。憑著月狼的輕靈,瞬間便出現在了千米的高空上。
高空的冰冷狂風在耳邊呼呼作響,卻不及站在地上,將實質戰意的目光筆直投過來的西雅圖克。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可怕氣勢讓人來的渾身做寒。
這家伙,一旦進入了戰斗狀態,就會拋棄一切雜念,雖然這份純粹讓他變得更加強大,但是更多的時候卻讓人覺得困擾和發寒,好歹你別用看怪物一樣的殺氣騰騰目光。瞪著好心陪你訓練的戰友呀混蛋!!
西雅圖克身上散發的氣勢,不斷高漲,已經強大到即使位于千米高空之上的自己,也感到了壓抑,有一種周圍的空氣變得粘稠起來,行動和呼吸都變得艱難的感覺。
偽領域,爆發!
輕喝一聲,冰藍色的偽領域以身體為中心向四面擴散出去,強大的精神力也紛紛涌出,在四周形成一團宛如水銀般的如幻波瀾。
頓時,來自下面西雅圖克的壓力,消失得無影無蹤,以月狼的強大精神力,就算是西雅圖克的領域,恐怕也無法震懾威壓分毫,這就和當年我的月狼變身雖然未達到偽領域境界,卻絲毫不受卡洛斯的偽領域所影響一樣。
不過,光這樣可不行,即使不受領域影響,依然改變不了西雅圖克是領域級強者,而自己只是偽領域這個事實,加上有傷在身,剛才和小雪的戰斗,也消耗了一部分力氣……
總而言之,如果用正常的打法,估計……不,是絕對,自己將會輸的不是一般那么慘。
正因為如此,我才跟西雅圖克提出剛才那個要求。
如今,實踐的時候到了,究竟是西雅圖克太過輕敵大意,還是僅僅是自己異想天開,就要看這一次。
這樣想著,我合上雙眼,靜靜的體會著周圍每一粒精神的細微波動,將它們調動排列,組成最緊密的形態,我并不著急,西雅圖克會給足夠的時間自己去準備。
然后,開始慢慢的回憶起來。
第一次接觸到世界之力,其實并不是在和痛苦蠕蟲的那一戰中,而是更早,也并非是在第二世界魯高因守衛戰的時候,記憶得追朔到更加久遠才行。
走馬觀花一樣,無數或清晰或模糊的回憶,不斷在心頭掠過。
再一次定格,是在和小人魚埃里雅的父親,人魚之王埃克西亞見面的時候。
埃克西亞王無疑有著我平生見過的最強大的實力,不僅僅是世界之力,甚至超越世界之力,達到了吞噬世界之力,也就是魔神,或者說是四翼等級,更甚,如果是在大海上,他會讓你真正體會到我的地盤我做主這句話有多么貼切。三魔神和五爺這種傳說級別的強者,雖然和埃克西亞王是同等境界,但是在施展了人魚之王的特有技能海王的召喚之后,這四個傳說中高不可攀的強者,只能勉為其難的給埃克西亞提提鞋。
話說回來,埃克西亞王離開的時候,送給自己的那份禮物,誰能告訴我究竟有什么用,該怎么用?那條老魚,該不會是在忽悠人吧。
閃過埃克西亞王的回憶以后,我繼續往回追溯,上一個強者,我想想。應該是衣卒爾和五爺吧,可惜,這兩個天使,一個是投影。另外一個,更只是徒有虛表,只剩下一副空殼的昔日天使族第一勇士,都算不得數。
再往前,就是比武大會以后。在那個神秘空間見到的天使,不是埃克西亞王那種強過頭的強者,也不是五爺的投影或是衣卒爾的空殼那類奇怪東西,而是真真實實的世界之力的強者,那股宛如身處天國一樣濃郁的圣潔氣息,我至今依然記憶猶新。
再往前就是腿毛老頭,塔拉夏和老酒鬼算是嗎?精靈族見到的那個紅B,也不大清楚,最后是小幽靈的父親亞歷山大,據小幽靈說。在生前也有著世界之力的實力,只可惜,這些人都未在自己眼前顯露過真正的實力。
這些一個個強者,都自腦海中逐個閃過,從他們身上感受到的氣勢,一點一滴的在心頭回味著。
最后,記憶重新定格在了第二世界魯高因保衛戰和痛苦蠕蟲這兩場戰斗。
兩場戰斗都使用了完全狂暴,同樣是巨大惡魔化,同樣觸摸到世界之力的輪廓。
但是有一點稍稍不同。
魯高因守衛戰的最后一場戰斗,在同時使用罪罰和完全狂暴以后。自己變成了奇怪的東西,那是無法用語言去形容的,有著丑陋之美的生物,不過好在。讓我擔心不已的領域級變身并非是那種形態,而是一只布偶熊,雖說這種形態也并不能讓我開心就是了,難道就沒有更加威嚴點的東西可以參考,比如說龍呀,比如說變形金剛呀。比如說和卡洛斯一樣帥氣的憂郁大叔什么的。
那一場戰斗,雖然在變身的時候,已經完全失去了和身體的聯系,但是我卻是從另外一個角度,通過那個神秘兮兮,簡直和憋在大腸里千呼萬喚就是不出來的排泄物一樣那么神秘的聲音,看到了自己惡魔化之后的模樣。
還有一點和以前光用眼睛去看或是感受世界之力的實力,有所不同,那就是,雖然已經完全失去了聯系,但那具身體畢竟是自己的,曾經使用過的力量,定然會在身體里面殘留下一些痕跡,等待自己慢慢去發掘。
而和痛苦蠕蟲戰斗那場,就更加直接了,雖然完全狂暴同樣是奪取了身體控制權,但是內心強烈的為小黑炭報仇的信念,還是讓我保持了一絲清醒意識,算是親身感受到了那股力量在身體里的脈動。
打個比方,如果將世界之力比喻成一碟菜,那么以前,我就是遠遠的看到,只見其形色,而守衛魯高因那一場,則是聞,知其香,最后和痛苦蠕蟲那一站,已經是舔了一口,嘗其味。
如此這般,經過色香味的全套體驗以后,我對世界之力的了解,可以不客氣的說,已經比任何一個未達到世界之力的冒險者都要深刻,雖然這種了解,無法用語言和理論表述出來,只是屬于自己獨有的,不可復制的見解和剖析。
有了這些為基礎,于是,我那顆不羈的宅男之心,就開始活躍起來,尤其是在閑著無聊的時候,總是會異想天開,腦補技能全力全開,去想一些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去想的事情。
的確,世界之力的力量很恐怖,想要擁有這種實力,絕非是一朝一夕能夠做到的事情。
但是,可不可以有這樣一種想法,那就是,世界之力級的力量,我沒有,不可能憑空生出,但是世界之力級那種勢,可不可以模擬出來呢?
這樣說或許有點難以理解,你可以把世界之力想成是偽領域,然后我是一個離偽領域境界還差了一大截的冒險者,現在正在做白日夢,想著能不能用其他辦法,將偽領域境界才能釋放出來的偽領域力場――那層對敵人具有威壓效果,能夠增幅自身能力的半透明能量罩給模擬出來。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剛剛產生這個念頭的時候,我就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暗黑大陸至少幾十萬年的歷史,上下五千年什么的,和這個數字一比較的話,簡直就是弱爆了。
這段漫長的時間里,沒有理由只有我這種笨蛋,一個人想到這一點,一定還有許多才華橫溢的天才或怪人(比如說法拉老頭和腿毛仙人)。曾經去考慮過,實驗過,連他們都失敗了,戰斗力只有5的自己。就少將“看來這個世界只有我才能拯救了”這樣的念頭掛在心里,老老實實的打雜去吧。
可是轉眼一想,我覺得自己和那些天才們,似乎有些什么不同的地方,事先說明。雖然我知道有人在這時候,絕對會站出來吐槽我知道,是智商對吧,雖然答案完全正確不過我想表達的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我想說的是月狼,準確的說是月狼的精神力,其他我不敢保證,但是唯獨這一點,我曾經問過法拉老頭,也得到過他的確認,世界之力等級以下。至少他沒有見過和聽說過有誰的精神力能比得上月狼。
哦,對了,小幽靈除外,這個必須說明。
肯定了這一點以后,那個本來已經澆熄的念頭,頓時在我的心里死灰復燃,自己可不可以利用這一個前人所沒有的優點,去做到沒有人能做到的事情呢?
再次事先說明,我會這樣不留余力的去思考探索,并非是研究者。對世界之力的渴望也沒有狂熱到這個地步,只是單純的……閑著無聊找點折騰自己的事情做做罷了。
于是,在回到營地這一段時間,我總是會擠出一點時間空隙。跑到野外試驗一下自己的猜測,就結果而言……不盡如人意吧,而且因為沒有參照物,我連成功或是失敗了都無法確認。
咳咳,于是,在此。我正式宣布,小白鼠一號西雅圖克,隆重登場,拍手拍手。
好吧,是時候靜下心來,付諸實踐了。
睜開的眼睛,再次合上,我把剛才一切回憶到的,對于世界之力的境界,所看,所聞,所品嘗,一點一滴,細細流淌在腦海之中。
何為世界之力?其實對大多數人來說,并不難想象,那就是掌控一片世界的力量,比領域更高級的表現形式。
簡單來說,就好比涂鴉,你可以在屬于自己的畫板上,任意涂鴉自己喜歡的顏色,隨意而為。
但是,想要這么做,你首先得有畫筆,得有手,有思考能力,換回原來意思就是,雖然你是這片世界的主人,但還是無法脫離外面更大一個圈――規則的束縛,世界只是寄托在規則上的產物,就像大樹和樹葉之間的關系一樣。
理解這個大前提以后,剩下的事情只有一件,你如何去創造屬于自己的世界?
這一點,就是我要逐步逐步的去回憶和感悟自己對世界之力的認知的唯一原因。
世界之力的感覺啊……
此時的我,處于一種非常玄妙的狀態之中,明明身體還漂浮在這片天空之中,靈魂卻已經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一個白茫茫,什么都沒有的世界。
于此同時,精神力活躍異常,這些以細微光點為實質體現的精神力,就像是一個個小工程師般,不斷忙碌著,逐漸將周圍的異樣空間,一點一點的敲碎,然后用自己取而代之。
另外一部分精神力,則是哧溜的鉆入了體內,在身體里面忙碌的穿梭著。
漸漸的,我感受到了,身體正在失去重力,每一個細胞,就如同汽水般不斷沸騰起來,傳來一陣陣麻癢的感覺,同時,不斷分解,我甚至親眼看到了自己的全身,本來應該視物的雙眼,都分解成了無數的光點。
這一瞬間,我感覺到了,每一個光點,就是一個自己,一個自己,化成了無無數數個自己,融入到了這片世界之中,再也不分彼此。
世界即我,我即世界。
在卡洛斯和莎爾娜驚訝的目光中,戰場上的兩個人憑空消失,就連他們兩個都感知不到究竟去了哪里?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卡洛斯的驚訝中,還帶著一絲凝重,甚至是恐懼。
“剛才從吳師弟那里,感覺到了一股從觸及過的奇妙氣勢,難道和這有關?”
說著,卡洛斯將目光落到愣愣仰視著夜空的莎爾娜身上。
“等等吧,我相信弟弟。”
盡管掩飾不住驚訝,但是月下色,莎爾娜那張絕美的臉龐上,卻充滿了冷靜和信任。
在另外一個未知的世界,西雅圖克陷入了困境之中。
這是一個白茫茫的雪世界,呼嘯的暴風雪中,放眼望去,入目盡是讓人產生絕望感的茫茫雪白,沒有一絲雜色,亦無任何可以參照的東西,雪山,樹木,乃至石頭。
這是一個完全由雪組成的白色世界,除了西雅圖克這個外來者之外,甚至連一粒多余的塵埃都沒有……
第二更,待會還有一更,嗚嗚,為了全勤,咱可是請了一個下午的假的說,好苦,好累,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