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有這兩個家伙在身邊,我絕對無法睡個安穩的好覺。
以手扶額,我發出無力嘆息。
看起來好像是愛娃兒和惡龍蕾娜在為自己爭風吃醋,如果真是這樣到還好,至少男人那一點小小的虛榮心能得到滿足,還算不虧,問題是我知道并非這樣。
愛娃兒的話,單純是仰慕圣月賢狼,對我毫無感覺,跟在我身邊,怕是為了管好我的一言一行,免得我丟了圣月賢狼的臉。
惡龍蕾娜呢?好吧,我是不大肯定,大概就像是平時萬般嫌棄的玩具,某天忽然有其他人跟她爭了,于是出于巨龍的強烈占有欲,無論如何也要站出來和對方怒懟一波,怎么說,她現在也勉為其難的承認了我這個龍騎士拍檔,不是么?
好悲哀,夾雜在兩個女人的另類古怪欲望之中的本德魯伊,是何其的悲哀和悲劇?我自己都不忍目睹了。
見愛娃兒和惡龍蕾娜還在呵呵笑個不停,看起來我不做點什么,今晚是別想好好睡覺了,于是猶豫片刻,我果斷變身圣月賢狼。
“啊啊啊,賢狼大人,您終于出現了。”白光乍亮的時候,愛娃兒整個人就跟融化了似的,看都不多看惡龍蕾娜一眼,直奔圣月賢狼的懷抱。
結果被一根手指抵住了額頭,再也無法上前一分,只能淚眼汪汪的沖圣月賢狼伸出雙手,希望能夠被賜予一點溫暖,或者是……調教。
“你……你這混蛋,你們兩個……無恥!”見我變身,惡龍蕾娜跟打了敗仗似的,氣急敗壞的指著我,說不出話。
“你們兩個,都給我安分點。”圣月賢狼高昂的聲調陡然響起,嚇了兩人一跳,連眼睛冒著星星的變態抖M天使都立刻安分下來。
“你,睡在這里,你,睡在這里,今天就這么著。”
“憑……憑什么我要聽你的。”在圣月賢狼面前,愛娃兒不敢反抗,惡龍蕾娜卻不服氣的抗議起來。
“就憑我現在是隊長,這不是你們親口承認的事實么?不聽隊長指揮的家伙,只能請出隊伍了。”我瞪了她一眼,先把變得溫順聽話的愛娃兒安置好,然后再回頭看向氣鼓鼓的惡龍蕾娜。
換做平時,這只高傲的小母龍肯定要和我爭吵一番,不過在變身圣月賢狼形態下,興許是獲得了些許威嚴加成,這只小母龍嘟嚷幾句,見愛娃兒已經乖乖聽話,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她的位置挪過去。
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我松了一口氣,生怕兩人反悔,飛快在中間鋪好毛毯被褥,左邊隔著一米多的距離是愛娃兒,右邊隔著同樣距離的是惡龍蕾娜,終于是將兩人分開了。
眼睛一合,迅速進入到夢之境界,來了個眼不見為干凈。
第二天一早,剛剛結束夢之境界沒多久,小寐了一會兒的圣月賢狼,忽然感覺到身上異常的壓力,就似鬼壓床一樣,但并沒有危機的警報,于是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發現了一件無語的事實。
愛娃兒為了圣月賢狼,也是夠拼了,竟然硬生生改掉了天使以翅膀為睡袋的習慣,鉆到了被窩里頭,將圣月賢狼緊密纏繞起來,唯獨那兩對天使翅膀裝不下,以十分別扭的姿勢擱在外面,看著都覺得不舒服,就好像將雙手反綁在背后入睡一樣,真難為了她還能睡得那么香。
看到這樣的愛娃兒,有那么一剎那,忽然對安潔麗爾大嫂之前那段黃段子有了深切感悟,在節操掉盡之前,我連忙打住。
話說回來,天使的翅膀不是可以隱藏起來嗎?這抖M天使是怎么回事,難道說僅僅是這樣抱著圣月賢狼,就已經像安潔麗爾大嫂那樣情不自禁了?
打住,真的要打住啊,我好不容易攢了半年的節操!!!
愛娃兒的舉動老實說并不出乎我的意料,除了那兩對翅膀以外,她不乘機悄悄鉆到圣月賢狼的被窩里才叫奇怪呢。
到是另外一邊,惡龍蕾娜也抱了過來,讓我吃驚不小,這小母龍怎么也……難道說……難道說她……真的對我……對我……
“媽媽不要離開我”夢中,惡龍蕾娜夢囈了一聲,顫抖的睫毛中閃爍著隱約淚光。
我:“……”
真拿這頭小母龍沒辦法,算了算了。
本來想讓這兩個纏人的家伙爽快的滾起來,想了想,我還是繼續合上眼,又睡了一會,直到……
“啊啊啊————!!!為什么……為什么我會抱著你這種家伙!”
“預料之中的反應。”
“預料個鬼啊,快點解釋!”
“解釋個鬼呀,看看你現在睡的是誰的被窩!”
“誰知道是不是你這家伙乘我睡著的時候把我拉扯進來,做些奇怪的事情。”
“不,你太看得起我了,就算你睡著了,我也拉不動你,力氣差太多了。”
“你是想說我是個只有蠻力的暴力女嗎?”
“看來你挺有自知之明的。”
“揍你!”
看似和平的一天,在喧嘩的早晨里悄悄展開。
等我們收拾好帳篷,準備出發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小時過后了,都怪惡龍蕾娜這家伙,糾纏不休,老是覺得我占了她的便宜,我大圣月賢狼可是賢者模式,能占她什么便宜?干嘛要占她的便宜,沒怪她的眼淚把我肩膀打濕就好了。
之前我們就已經到達骸骨之地的外圍,約莫走了一小個上午的功夫,地上的骸骨終于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方一片坑坑洼洼,比月球還慘的焦灼土地。
呃,是投石機地獄啊。
我揉了揉太陽穴,哪怕并不是第一次來,對這里也是心有余悸,熊人變身雖然皮粗肉糙的,但在這片仿佛永動機一樣攻擊無窮無盡的投石機地獄面前,也只有跪的份。
望望身后,骸骨巨龍大兄弟估計還在和幽魂玩捉迷藏吧,俗話說有對比才有快樂,想到骸骨巨龍的遭遇,我頓時心情愉快了不少,眼前這片投石機地獄似乎也不那么難渡過了。
“接下來可要跟緊了,那些投石機的感知敏銳到了極點,千萬記得不要去挑釁。”我看了看惡龍蕾娜和愛娃兒,再三叮囑道。
“完全同意,畢竟是長老大人親身體驗過的血的教訓。”
愛娃兒面無表情的附和一句,讓我老臉有些掛不住,當初和她一起來的時候,我就是這么作死去挑釁了投石機一回,結果自然不必說,被投石機給一發入魂了。
“哼!”見我和愛娃兒在說一些她聽不懂的術語,惡龍蕾娜重重一哼,很是不爽,我的姑奶奶喲,你不爽歸不爽,待會千萬別亂來。
拿出珀魯奇亞之眼,再隱藏好自身的存在感氣息——應該說是預料之中還是出乎意料呢,惡龍蕾娜竟然也有隱藏存在氣息的手段,以前可沒見她拿出來過,也對,巨龍向來是橫行霸道,到哪都要彰顯一下存在感,哪用得著隱藏氣息?怕是很多巨龍即便學了一輩子也沒用過吧。
而后,我們一行三人依靠著隱藏氣息和珀魯奇亞之眼的功勞,順利瞞過了投石機的敏銳感知,行走在投石機地獄的邊緣當中,或許是察覺到了投石機的威脅,愛娃兒和惡龍蕾娜難得沒有再吵架,安安分分的趕著路。
至于我,專心控制著珀魯奇亞之眼,可沒心思和惡龍蕾娜斗嘴,怕是一張口,一動氣,珀魯奇亞之眼就要破功,緊接著就是讓自己菊花一緊的咻咻咻破空三聲來襲。
兩天過后,我們沿著投石機地獄邊緣繞了小半個圈子,眼看再往前不遠就能脫離這片危險之極的區域,大家心里都不由的松了口氣,氣氛漸漸活躍起來,這不,惡龍蕾娜和愛娃兒一言不合,又開始玩和善互瞪了。
就在這時,我腳步一頓,小心翼翼的控制著珀魯奇亞之眼,開口問道。
“你們聽見沒有。”
“聽見什么?”忙著斗氣的惡龍蕾娜氣呼呼回過頭,怪我打擾她和愛娃兒斗法。
“仔細聽,認真聽,是不是有奇怪的聲音?”我咧了咧嘴,示意惡龍蕾娜專業點,畢竟她龍的耳朵比較好使。
“你這膽小笨蛋可真是多疑,哪來的咻”話未說完,惡龍蕾娜臉色一變,側耳聆聽數秒,肯定的點了點頭。
“是有聲音,絕對沒錯,咻咻咻三下。”
“我的媽呀!”我以為被投石機發現了,剛想收起珀魯奇亞之眼,拉著二女跑路,結果卻被惡龍蕾娜給反拉住了。
“你慌什么,我話還沒說完,聲音好像不是往我們這邊來的。”
“你到是早說呀。”我驚魂未定,數了數時間,的確,假如說投石機的目標是我們,那三顆隕石早在前幾秒鐘就已經砸下來了,如今卻還不見蹤影,明顯不是沖著我們來。
冷靜下來之后,好奇心又冒了出來,不自覺的和惡龍蕾娜的目光對上。
“你說,投石機到底是在砸誰呢?”惡龍蕾娜帶著一半好奇,一半蠱惑的聲音,在我耳邊嘀咕道。
“管它是誰,我們正應該乘著這個大好時機趕路,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有那么一瞬間,我差點就心動了,下意識想要小雞啄米的點頭,脫口說出“是啊是啊,我也很好奇,快點去看一看吧”這樣的話。
但是,看著愛娃兒和惡龍蕾娜的面龐,我立刻打消了念頭,這一趟旅程,最重要的事情是保住她們的安全,其次才是探索情報。
“我們不是來收集情報的嗎?說不定那兒就有我們要的情報。”惡龍蕾娜不死心,繼續慫恿。
“我們要的情報哪兒都有,并不是非得在這里收集,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快點走。”
拿出隊長的架勢,我半拖曳著好奇心不死的惡龍蕾娜,飛快離開這塊是非之地,地獄投石機真的惹不起,惹不起哇。
就在這時,被我拖曳著的惡龍蕾娜腳步再次一頓,露出傾聽之色。
“怎么了,你再不走我們可要扔下你不管了。”我以為惡龍蕾娜的好奇心不可抑制,不由的怒目而視。
“噓,聽到聲音沒有。”惡龍蕾娜反瞪我一眼,卻來不及和我斗氣,比了一個噓聲手勢。
“不就是地獄投石機的……”話未落音,我露出驚恐之色。
不是地獄投石機的咻咻咻三連發,而是更加……更加龐大,更加恐怖,更加急速,帶著毀滅而來的破空聲,如果說投石機的三連發是隕石墜落,那么此時傳到我們耳邊的聲音,就是月球隕墜!
在我們驚恐的眼神中,天空出現了一座大山……不,是像大山一樣的巨石,帶著熊熊火焰,散發著璀璨光輝,撕裂長空,仿佛一頭遠古巨獸發出咆哮,從云霄之中霎然出現,瞬間便轟擊大地,落在離我們上百里的地方,百里之外,我們依然能感覺到那轟一聲爆炸產生的晝白刺芒,以及大地的強烈撼動,數秒過后,夾雜著無數碎石的強烈熱浪從我們呆滯的面龐上刮過。
“這是……這是什么?”愛娃兒忍不住喃喃道。
“我說,難道你不覺得那塊石頭有點眼熟嗎?”我揉了揉太陽穴,回憶起了點什么。
“是黑石區域的石頭人領主!”愛娃兒脫口而出。
“沒錯,就是它。”我也想起來了,從投石機地獄經過后,我們下一個目標就是黑石區域,那里的魔王領主就是一個……呃,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長著紅心J臉的石頭人領主,估計是石人王的遠房親戚之流。
當初在經過黑石區域,看到石頭人領主的時候,它就曾在我們眼前,硬生生從大地上摳起一塊巨石扔出去,制造出宛如核爆炸般的可怕威力,和我們剛才看的那塊巨石十分相似,只不過是大小和威力有所不同。
錯不了,如此奇特的招式就算在地獄世界應該也難以找到第二家,剛才的攻擊應該就是石頭人領主發出無誤了,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它怎么把石頭扔到這里來了?
這里可是投石機地獄,是那些沒有人性的冷血投石機的地盤呀。
難道說……石頭人和投石機又打起來了?
為什么我要用“又”形容呢?
以及為什么,我的臉上會不由自主的露出幸災樂禍表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