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
綠林酒吧因為五兄弟的存在,比平時多出了一種刺耳的喧囂,讓已經習慣這里氣氛的顧客頻頻注視過來,要不是看對方人均八塊腹肌,高大威猛,不大好惹的樣子,怕是早已經有不滿的家伙上前理論了。
往日,我們玩鬧歸玩鬧,也會盡量克制嗓門,不給菲妮她們造成太大的困擾,然而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沒又人在乎這些。
大家敞開了吃,敞開了喝,將手中的酒杯高高舉起,碰的砰砰作響。
喝著喝著,原本格外豪邁,爽朗笑容中帶著七分憨蠢的高特大猩猩,忽然兩行熱淚無中生有,奔騰而涌,來了個措不及防的淚流滿面。
不是第一天認識他,知道他有這樣說哭就哭的本事,大家臉色波瀾不驚,只是放下杯子的動作放輕放緩了一些,默默等待著高特的表演……啊不,是傾訴。
“最近啊,我突然發現我家麗娜,好像有事情瞞著我。”
高特完全不顧兩行熱淚打濕桌布,保持著面龐三十三點五度角仰起,他仿佛回想起了和妻子相識相知相戀的點點滴滴,腦海中閃現著諸多的走馬燈。
“不是,我說高特大哥,以麗娜大姐的身份職務,有事情瞞著你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倒不如說什么事情都跟你說了,才是違反相關規定吧。”
兄弟中,腦子還算清醒的野蠻人兄弟摳著鼻孔,好心安慰。
“不是的。”高特不斷搖著頭,兩行熱淚也跟著他在半空做出螺旋墜落的高難度運動。
“不是公務,是私事,她一定有事情瞞著我。”
“哦?”高特這么一說,大家頓時就來勁了,紛紛探長脖子,一個添酒,一個遞上紙巾,一個好言安慰,一個負責做證詞筆錄。
眼里都透露著一個意思,話說到這個份上,你要是不繼續說下去,吊我們胃口,這兄弟可就沒得做了。
“最近啊,我突然察覺到了,麗娜似乎瞞著我,和什么人搞起了秘密私會。”
感受到了兄友弟恭的關懷,高特冰涼的內心涌出絲絲溫暖,他胳膊肘支在桌上,并攏的手背撐起下巴,做了一個神秘姿勢,用頗具欺騙性的威嚴面孔,訴說一個讓我們震驚的消息。
“不會吧,不至于吧,我看麗娜大姐不是那樣的人。”
大家互看幾眼,都紛紛搖起了頭,雖說我們幾個看人眼光不咋滴,但麗娜大姐卻是那種一眼就能看穿的女人,心思細膩,開朗大方,性格要強,工作狂人,說好聽一點,她很專情,說難聽一點,這樣性格的女人,不會在感情上浪費太多精力,高特一個足以將其心房填滿。
這樣的女人,怎么可能會有丈夫以外的私情呢,相比之下,我們更愿意相信高特會出軌,畢竟這年頭有些人都能接受熊了,接受猩猩應該也說得過去……吧?
“喂喂喂,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我可從來沒有懷疑過麗娜會背叛我。”
見我們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高特難得智商正常發揮,看出了我們在想什么,連忙搖擺著手臂和腦袋。
“就算是秘密私會,也可能是女的,不一定非得是男的吧?”
“也有道理嚯。”大家似乎更愿意接受這個設定,了然點頭,紛紛贊同,就說嘛,麗娜大姐那樣的人物,比起偷情,搞姬的可能性肯定是要大一些的。
還好高特智商有限,沒有繼續猜著我們在想什么,只是一個勁的抱頭嘆氣。
“我現在很苦惱,到底應不應該追問麗娜,不問嘛,心里總是不安,擔心她在執行什么危險的任務,也怕麗娜覺得我對她不聞不問,不關心她,問了嘛,又擔心麗娜覺得我不相信她。”
“放一百個心吧,高特大哥,我認為像麗娜大姐那樣的人,肯定是暫時有苦衷,總有一天會主動向你坦白的。”
拉爾不知為何,忽然擺出了人生導師的架勢,目光戚戚然,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安慰自己。
“是嗎?也對,麗娜做事向來有條理有分寸。”得到兄弟們的肯定和安慰,高特心里好過了一些,主動給大家倒滿酒……或果汁。
“來,走一個,家和萬事興。”
又一巡酒過后,拉爾目光迷離的望著頭頂燈光:“其實不瞞大家說,我最近也有煩惱。”
“哦?”大家又來勁了,尤其是高特,露出了看見知己的感動目光。
“本來想開口的,沒想到被高特大哥給搶先了,也不怕大家笑話,其實我的煩惱,和高特大哥不能說很像,簡直一模一樣。”
“麗莎姐也在外面搞秘密私會?”眾人震驚,這天要變了么,一個個大姐頭般的角色,紛紛走向了一條不歸路。
“沒錯,就在這幾天,我也發現了,麗莎她……她瞞著我,在和誰進行秘密私會。”拉爾抱頭,接過高特的痛苦面具戴上。
“等等,你該不會也以為麗莎姐……出軌了吧?”
“這怎么可能。”拉爾抬起頭,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們:“我可從來沒有懷疑過麗莎,雖然她有著只遜色于我家寶貝莎拉的美色,受人覬覦肯定是無法避免的,但我相信麗莎只會愛我一個。”
雖然吧,能生出莎拉這樣的天姿國色,肯定配得上超級美人二字,但拉爾這般王婆賣瓜的作態,以及自戀的表情,還是激起了我們一片一片的雞皮疙瘩。
“拉爾老大,你這話就不對了。”野蠻人兄弟,單身狗一枚,遭受的傷害尤其大,覺得不能讓拉爾如此放肆下去,便開口說道。
“在我看來,麗莎大姐頭可不止愛你一個。”
“伱們都知道什么?沒有根據的話可別瞎說,不然別說我,麗莎第一個就饒不了你們。”拉爾臉色猛地一白,剛才有多自信,現在就有多惶恐。
兩兄弟這才相視一笑,異口同聲:“當然還有小莎拉了,難道老大你覺得麗莎大姐頭不愛小莎拉?”
拉爾愣了好一會,臉色由白到紅,由紅到黑,最后化作一聲怒吼,揮拳狠狠制裁了無良兩兄弟。
眼看拉爾無病呻吟式的賣慘賣完了,我看看被痛揍的野蠻人兄弟,又看看大師兄,區區兩個半光棍,不值一提,總感覺,是時候輪到自己登場了。
于是,也胳膊肘支著桌,手背抵著下巴,還不忘給自己加上一副墨鏡,深沉的一逼,就差第三次沖擊了。
“其實,我最近也有一些小小的煩惱。”
“吳老弟,你老婆也秘密私會了?”拉爾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異口同聲問道。
我頓時惱羞成怒,不要拿我和你們比較,你以為你們老婆在外面搞私會,我的維拉絲也會有樣學樣嗎?她,她……她……
“是的,她在外面,也搞秘密私會了。”我冷酷地推了推墨鏡,隨即胳膊軟趴趴的垂倒下去,下巴重重嗑在桌上,也不知道喊疼。
痛,太痛了,我的維彌央啊啊啊!!!
“但是,這種小事先放在一邊,最近我還有一件更加煩惱的事情。”
罷了罷手,我的胳膊肘重新支棱起來,歪歪斜斜的墨鏡重新戴好,整個人再次流露出非常神秘的氣質。
“這種小事?”眾人再次面面相覷,平時吳老弟三句話離不開老婆,夸上天了都,恩愛到連拉爾和高特都嫌狗糧太甜,如今卻說這是小事?
是太過放心,過于自信,還是……真出大事了?!
想到這里,大伙不約而同的吞噎一口,眼神交流一番后,最后委任能說會道的大包工頭拉爾,小心翼翼開口。
“吳老弟啊,家里出事了?有什么煩惱可以跟哥哥們說一說,說不定我們能幫上忙呢?”
我連嘆三聲,在一眾緊張的注視目光中,臉色深沉的開口。
“你們,聽說過電車難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