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說是那么說,但心底里都知道,只要楚雄有用處的東西,雨綺都會出奇的大方。甚至你讓雨綺拼了命去搶、去奪,她都會義無反顧。只有對待楚雄本人的時候,她那守財奴的本性才會生巨大變化。
果然,當楚雄說起這小子午金丹能夠沖開脈點、甚至提升一等修為的時候,雨綺當即取出了一枚。不等楚雄要,便塞進了楚雄的手中。“那還等啥!今晚深夜的時候,跟我一起吃了它。”
“其實我若服用了這小子午金丹,暫時只是沖開三個脈點而已。剩余的那些脈點,還要尋找機會再行沖擊。所以,短期內的效果不明顯。”楚雄笑道,“我看還是給妲用了吧。讓她從下等八環大妖,直接提升為中等八環。”
“隨便你。其實我幫你看著那些寶貝啊,就是因為你老是當那濫好人。給了妲和小青也就罷了,我看你是見了誰都大方。”雨綺笑道,“反正吧,毓如今都是丹神了,這小子午金丹以后也多得是,我看你先給妲用也沒啥不妥的。”
當日深夜,也就是凌晨零點之時。雨綺和妖妲同時服下了子午金丹,并按照毓的說法,周身運轉藥力。不得不說,這神品丹藥的藥效就是霸道,以至于兩女幾乎是汗流浹背,渾身的熱力不斷的揮。但是在身體內,雨綺那受損的丹田及經脈,卻也以肉眼可見的度飛修復著。至于妖妲,也能感覺出自己的妖力在不停的滋長。看來到正午之時,達到中等八環大妖并非難事。
時至清晨,楚雄也已經睡了一個安穩覺。看到青黛還在熟睡,他悄然起身,便去尋找虛月。昨天說好了,兩人要一同去審問星魂殿那個被俘的下等八星魂武。
其實經過幾日的拷問,那老者的身份已經搞清楚:星魂殿的大祭司之一,名叫高歷。
在星魂殿,地位最高的是四大“尊號祭祀”,分別冠以天、地、風、云的尊號。就如那天祭祀太甲,地祭祀太乙。而楚雄的父親楚云,也就是以前的林云,也是尊號祭祀之一的云祭祀。只不過在楚云反出星魂殿之后,云祭祀的稱號也被別人給補充頂上了。這四大尊號祭祀,實力最低的也是中等八星魂武。
在四大尊號祭祀之下,就是大祭祀。大祭祀的數量多了些,實力也一般從下等七星魂武到下等八星魂武不等。而那高歷既然是下等八星魂武,看來也是大祭祀之中的佼佼者。他在星魂殿的地位,按說僅次于四大尊號祭祀,也算是星魂殿的絕對高層了,知道的東西也定然不少。
幽月宗的天牢中,高歷神情頹廢至極。作為一個曾經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如今忽然淪為階下囚,而且修為盡失,巨大的反差實在難以接受。
在他的對面,是楚雄和虛月兩人。
“說吧,此次太甲派你們前來,究竟為何?還有,堂堂星魂殿,怎么會和星隱窟走在了一起?”楚雄曾聽星倔說起,星魂殿此次前來就是為了煉祭通天塔,進而得到星魂符箓。但所謂偏聽則暗,還是互相對照一下口供,才能得到最準確的答案。
“還不是為了星魂符箓。”高歷早就萬念俱灰,也不在乎什么忠誠不忠誠的。現在看來,簡直和一個普通的農夫獵戶沒有什么兩樣。
“太甲為何如此看重星魂符箓?莫非他已經達到了突破最后一步的邊緣?”楚雄很關心這個問題。假如太甲真的到了那一步,情況就有些不妙了。別看楚雄現在貌似風光無限,但他最清楚自己的實力。當初戰勝地祭祀太乙雖然只用了兩招,貌似優勢明顯,但事實上,當時的情況也是驚險之極。假如太乙恢復得快了一些,趁著自己肉身之力全部耗竭的時候突然襲擊的話,那么情況將完全反過來。
當然,此時的楚雄實力也再次提升,《龍魂玄魄刀》第七層的“龍翔玄守”也能在還原丹的作用下出兩次、甚至三次。此時若是再戰地祭祀太乙的話,應該是絕對可以取勝的。因為太乙的實力,絕對無法承受兩次“龍翔玄守”。
也就是說,現在的楚雄面對任何九星或九環以下的強者,應該都能獲勝。但是,假如對手是一個九星天武或九環天妖的話,又另當別論。以楚雄自己的判斷,如果現在真的和梼杌死拼的話,自己絕對敗多勝少。而梼杌也只是下等九環天妖,比起太甲這種老牌的天武,實力更是差了不少。假如楚雄面對太甲的話,絕無一絲勝算。
所以說,太甲目前的確切實力,對于楚雄而言是一個重大信息。
高歷聽了楚雄的問話,當即慘淡的笑道:“天祭祀大人的實力,誰也不清楚。哪怕是第二號人物太乙,在天祭祀大人面前也這是走卒一般。不過根據星魂殿的傳言,說太甲大人早就應該達到了上等九星天武的至高境界。楚雄,也不是我打擊你。別看你很強,但在太甲大人面前,絕對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在上等九星天武面前沒有反抗之力,其實也沒什么丟人的,呵呵!”楚雄才不理會高歷的激將法,他繼續著自己的思路,問道:“這么說來,太甲這么熱心的尋找星魂符箓,看來真的是要沖擊那最后一步了。而且不得到星魂符箓,他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今后幽月宗,還是不會消停。”
“確實,你們絕對消停不下來,哈哈!”高歷大笑道,“因為不僅僅是太甲大人,就連星隱窟的九幽,也迫切需要星魂符箓啊!被這兩位盯上了,我就不信你們幽月宗能撐的下去。你的‘楚衛’雖強,需知星魂殿除了尊號祭祀和大祭祀之外,還有長老閣、護法堂!里面的八星魂武、八環大妖,比你的楚衛多多了!而苦尊者和樂尊者雖然號稱星隱窟第二、第三高手,但實際上,星隱窟的最強戰力都隱藏在他們的‘隱宗’之內。你們所能看到的,都只是它的‘顯宗’而已。若非如此,又豈能和我星魂殿明爭暗斗數千年?”
果然都有強大的隱匿實力。楚雄看了看虛月,卻見虛月也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只不過楚雄不解的是,九幽要這星魂符箓,似乎有點過早了吧?
“不清楚。但是據說九幽有可能通過奇異的法術,甚至是一些魔道邪法,將自己的實力提升到上等九星天武的境界。”高歷說道。很顯然,九幽也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主兒。雖然他此前一直宣稱實力不如太甲,但大家都知道,通過魔道邪法提升的實力,最是暴戾。真正戰斗起來的話,往往能出同等級的水準。
“最后再問一個問題——星魂殿除了太甲,還有沒有別的九星天武、九環天妖?”楚雄死死盯著高歷。高歷卻似乎有些忌諱,不想說,或者不敢說。
“今后,你能在幽月宗后山的隱秘處,得到一個絕對安全的養老之處。我楚雄說到做到。”
“有,而且絕對不止一個——我只能說到這里。”
“來人,帶高歷先生去后山青楓坪,建造一處居所。”楚雄當即兌現諾言。高歷透露的信息已經足夠,至少能讓楚雄對可怕的星魂殿有了更深的認識,不至于盲目自大。而他也不怕高歷逃走,一來高歷透露了這么多,已經是星魂殿的叛逆,星魂殿容不下他。二來高歷修為盡失,已經是一個尋常老者。高歷見楚雄如此仗義,暗自慶幸自己判斷是正確的。就在昨日,一個被俘的星隱窟高手死不招供,據說被廢去一身修為后,扔進了鳥見愁。而幽月宗的鳥見愁,是天下魂武都很清楚的地方。
離開了大牢,虛月的心情顯得極其沉重。高歷所透露的這些信息,都預示著前面那些爭斗,只不過是大風暴的序曲而已。真正的兇險,依舊都潛伏在水面之下。就仿佛一個巨大的怪獸,只露出了一個尖銳的牙齒。而它那恐怖的身軀,還在地下深深埋著。一旦暴露出來,勢必驚人之極。
“別擔心這么多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已經接近正午,楚雄忽然覺得天空的太陽有些刺眼。或許,自己的心情也有點亂,但作為一個男人,他還是要主動幫著虛月減輕一些心理的負擔。兩人漫步在大牢至弄琴小筑的林蔭道上,靜謐的有些蕭瑟。
“說是這么說,可我能不擔心嗎,呵呵!”虛月苦笑道,“幽月宗歷代宗主,估計我是實力最低的一個,偏偏又讓我遇到了這么復雜的局面。若不是你幾次力挽狂瀾,事情早就無可收拾了。雄,姐是不是很沒用?”
“你能在亂局之中始終撐著,已經難能可貴了。換做一般女子,早就承受不住這種巨大的精神壓力了。”楚雄淡淡的笑了笑,然后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說的是真心話。”
“有個理解自己的人,真好。”虛月停下了腳步,閑坐在路旁的一塊小石上,雙目也盯著樹林的深處,良久才喃喃道,“你知道嗎?很多時候,特別是夜深人靜之時,我都覺得特別累。這次撤銷三廳、成立一個單獨的內宗,并且讓你做內宗大執事,說白了就是讓你幫我再多分擔一些。當然,你已經做得夠多了,或許比我還累吧。但是,姐真的有些不堪重負了。”
楚雄坐在虛月身邊,淡然道:“無所謂。以后真的累了、倦了,就學著自我調適、自我放松一下。一會兒,咱們再合奏一曲《笑傲江湖》,如何?”
嗯!虛月點了點頭,卻又將腦袋依在了楚雄的肩膀上。楚雄伸出手,攬住了她柔軟的腰肢。不參雜任何男女之情,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忽然,虛月一頭扎進了他的懷中,忍不住抽泣起來,似乎在盡情宣泄著長期以來的壓力。良久,她又推開了楚雄,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即又淡淡說道:“都說心煩了就哭一場,我還真沒哭過。今天試了試,確實好輕松呢,呵呵!”
女人的心情,真是陰晴不定,楚雄只能這么感慨。此時,已經是正午。兩人忽然聽到遠處一聲欣喜的呼叫,是雨綺的聲音!
聽那語氣,看樣子這丫頭真的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