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寂山谷中,飛深轟鳴,百花爭芳。
高遠獨坐在碧潭旁的青石上小瞑目端坐,任憑飛濺的水汽在身旁飄灑。自從告別醉道人,高遠在這小谷中已經住了四十天了。四十天里。高遠一天只休息一個小時,除此之外的時間就都全部用來煉化那柄百毒碧光劍。
綠袍老祖身為元神高人,神識的強大已經不遜于高遠。這柄百毒碧光劍在他手中淬煉了數百年,早已經和他的神魂溶為一體。
正常情況下,就是給高遠幾十年的時間,也休想把百毒碧光劍上綠袍老祖的神識烙印抹去。不過,高遠當場斬殺了綠袍老祖的肉身和第一元神,百毒碧光劍上的神識烙印當場就散掉了絕大半。
高遠又用血陽神光取了綠袍老祖一些精血,手里還有祭煉百毒碧光劍的百毒真經,幾種極其特殊的條件配合下,這柄百毒碧光劍上殘余的綠袍老祖神識烙印終于被高遠完全抹去。
至此,這柄兇橫狠毒的飛劍也就成了無主之物。不過,高遠也沒有自己煉化這柄飛劍的意思。百毒碧光劍祭煉方法繁復且陰毒,在路數上完全和高遠的血神經不同,還有就是時間上也不夠。高遠自忖以神識遙控此劍,也沒幾個人能奪去。
百毒真經也是如此,路子過于陰險兇毒。血神經雖然也是魔道法訣,可在掠奪萬物生機力量時,卻有種逆天爭鋒的霸道大氣。如果不用人類的善惡觀點來看,此法也是恢宏博大,實在是天下間能夠通向大道的無上神通。
百毒真經卻過于狹隘,專求毒殺眾生,兇厲氣十足,某些法訣也能別出蹊徑,其中創意也是讓人眼界打開。讓在層次上,終究是差血神經太遠,說到底,血神經是魔道的道、法、術至高成就,百毒真經卻不過是個爭強斗狠的法術罷了。
兩者的道路完全不同,若是兼修,車毒真經還沒什么,血神經卻要因此變得駁雜不純。何況,高遠也不喜百毒真經的陰損狠毒,通讀了一遍后,對綠袍老祖精修的幾種法術也試著分析了一遍,自問對綠袍老祖也有了一些了解,這部百毒真經高遠就不在去多看。
這些天來,只是急著煉化這柄百毒碧光劍。高遠原本還打算通過上面的神識烙印去尋找綠袍老祖。可感受到此劍的兇毒后,高遠還是改變了這種想法。若是不抹掉百毒碧光劍上的神識烙印,這柄劍就成了埋伏在身邊一顆定時炸彈。
若是被此劍傷了,性命當然是無礙,不過這具身體卻說什么也保不住了。此劍的惡毒處,猶勝百毒金蠶盅千百倍。以高遠看來。這柄劍也是綠袍老祖此次出山的最大的依仗。
可惜,綠袍老祖也是時運不濟。至兇至毒的百毒碧光劍還沒能發威。就被高遠一刀斬殺。數百年的道行,由此喪失了大半。不過百毒真經兇橫邪厲,專有幾門進境絕快威力強大的法術,綠袍老祖道行雖丟了大半,可兇威卻不減多少,只怕用不了許久,這人又會不甘寂賓的冒出來。
要是其他左受此重創,只怕會就此隱遁起來。在研究了百毒真經后,高遠判斷此人絕不會這做。百毒真經兇毒狠戾,修煉的越久,人的性格就會越加的乖戾囂張。綠袍老祖此時已經半瘋半顛,他絕耐不住寂寞。也許,他還會先來找自己報仇。高遠提醒自己,對這樣的人物要絕對小心。
真要各自憑力量放對,雖然對方只剩下第二元神,自己也未必是必勝的局面。
“可惜,醉道人門戶之見極深。不肯和自己交流御劍法訣,不然,也可以一窺玄門正宗的御劍之法,對自己也不無稗益”高遠有些遺憾的想到。古人最終技藝傳承,門戶之見也是最深,要想和他交流劍術。就是至交好友,也不會輕易同意。沉思的高遠突然心思一動,抬頭向遠方天空望去。天空上一線金光。正在向自己方向激射而來。那金光足有萬米的高度,又細如絲線。在麗日陽光下,一般人絕看不到那絲劍光。
高遠感覺到那熟悉的氣息后,也就不在多看。周輕云不知是什么心思,隔三岔五的就跑來山谷找高遠。名義上都是說請高遠指點發術。其實也就是來挑戰高遠。以周輕云的劍術,高遠幾乎沒什么興趣應對她。
心情好時,高遠就用刀氣和她周旋幾招。若是沒心情時,往往是一刀打發了。在第一次被飛劍被高遠一刀斬飛時,周輕云眼睛都紅了。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忍住設在高
隨后就駕馭受到輕創的飛劍小話都沒說一句就跑了。但她性子也夠要堅韌,沒過三天就又出現在高遠了的面前,只是那可餐秀色上,卻是一片冰冷。高遠猜她也是受了玉清或是醉道人所托,否則也不會明知與自己差距巨大,還時時跑來自討苦吃。
周輕云已經十七八歲了。身體上的曲線雖嫌青澀,胸口卻也鼓鼓的撐了起來,臀部也有了圓潤的曲線。柳腰長腿,在加上容貌明麗秀雅,一身黑衣的周輕云,到讓幽谷間的百花失色。尤其是她身上那股勃勃生機與靈慧,更不是無知草木可以比擬的。
金光閃耀,金色劍光包裹中的周輕云的輕浮在高遠身前,看到高遠瞑目沉思,周輕云秀美娥眉微蹙道:“喂,我又來了周輕云素來端莊守禮,不知為什么,看到高遠那副超然物外的樣子心里就是不舒服。
而且,周輕云也發現了,不論你尊敬他也好,藐視他也罷,你是身份高貴也罷,你身份低賤也罷小你丑也罷,你美也罷,在他眼中,似乎所有人都是相同的,沒有遠近厚薄。沒有高低貴賤,縱然表情會有些變化,那淵深莫測的黑眸,始終不會有任何的波動。
對于這樣的家伙,什么客套禮敬。都似乎沒什么必要。周輕云每次來,都從不喊名字,也沒有其他的稱呼,只是那么喂喂的喊個不停。
“嗯高遠幾乎是在鼻子里哼了一聲,算是打了招呼。
周輕云已經習慣了高遠的態度。并不生氣,只是下巴微微一揚道:“再來比試下劍法,如何?。高遠睜開眼睛打量了下周輕云,放肆的欣賞了一番她窈窕的身姿,直把周輕云看的娥眉倒豎雙頰桃紅,才詭異的笑了下。
高遠的笑容干凈,甚至可以說是純凈。整齊白牙在陽光下閃閃生輝。臉部的硬朗的線條也突然間柔和起來,就是那淵深難測的眼神似乎也在這個瞬間溫和起來。
那開心的意味,也隨著笑容清晰明白的存遞給別人。面對這樣的純凈的笑容,沒有人會誤會其中的含義。那笑容,似乎能直透人心。周輕云受其感染,羞惱頓消,臉上雖然沒笑,線條卻也柔和了起來,明亮如秋水的雙眸中,也帶了幾分的笑意。只是她到底面嫩,不好意思這么快就轉變臉色,看上去,臉色顯得有些古怪。
“喂,你笑什么啊?”呆了呆后。周輕云忍不住問道。
“我想到了一個故事,一個獵人和熊的故事。”高遠說道此處忍不住“哈哈”的大笑了兩聲。獵人與熊的故事還是高遠上學時聽一個很色的同學說的。
故事是說一個獵人上山去獵熊。卻被熊打倒,熊把獵人奸之,然后放了獵人。獵人不堪受辱,再次換了強大武器,又去獵熊,再次被抓。再次被奸,再次被放。獵人不服。又屢次去找熊的麻煩,每次都是被熊奸之的下場。一次,熊抓住獵人問道:“你丫是打獵還是賣淫來的,”
周輕云的屢敗屢戰,雖然在上沒受到任何的損害,可在精神上。卻也被哥遠欺辱多次。這讓高遠不由的聯想到那個執著的獵人。
高遠大笑了兩聲后,卻突然笑容一斂道:“沒什么……周輕云好奇的要命,卻怎么也想不到讓高遠發笑的是如此齷齪的。
既然高遠不說,周輕云知道自己是怎么也問不出來的。周輕云身前的金色短劍友光募盛,“那、來吧”小周輕云的聲音很溫柔甜美,若是只聽這邀請的聲音,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周輕云也不待高遠回話,就放出了金霞劍。此劍原是她師傅餐霞大師采集西極天金霞之光和佛門正法般若心禪凝煉而成。此劍不在五行之中,聚合無常,變化萬端,妙用無窮。餐霞大師之名,大半到是此劍贏來的。周輕云功行淺薄,金霞劍的威力只能發揮出兩三成,唯一依仗的就是此劍神妙,駕駐時如臂使指,沒有斗分窒礙,也是為此,周輕云才會有現在這般的厲害。
周輕云也并不是有受虐傾向,實在是高遠御刀的手法自成一家,卻偏偏精妙無比。而他動起手來往往決絕狠辣,斗劍時不給周輕云留半分余地。周輕云和他對戰十余次后,御劍一道上居然有了飛速的進步。
此時,金霞劍一動,千百道金色劍光虛實難辨,劍光飄渺中更多了幾分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