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一百零二章佛擋殺佛
夜空!中。()道五煮神炮突然自橋山本陵卜沖天而丫的五煮神光如支天之柱,五色神芒閃耀間,在幽深的夜色直映到百里之外。
壯麗的五色神光只是閃耀了一下,就收斂成了一團晶瑩淡然的五色光團。葉繽臉色蒼白的駕駐著冰魄神光停在數千丈的高空上,剛才她為了從塌方的地穴中沖出來,竭盡了全力催發冰魄神光,一時氣息也都有些散亂。
夜風清冷,群星黯淡,幽深的夜空似乎一片寂靜。葉繽等了一會,還不見楊謹和凌云鳳出來,饒是一貫冷靜,心中也有些發慌。
回想到剛才在地穴中爆發的戰斗,葉繽還是心有余悸。高遠突然出刀,神經繃到最緊的眾人,不假思索的同時出招。哪怕是許飛娘這樣口稱高遠為同道的妖女,也是毫不遲疑。每個人都知道高遠的危險,無論正邪,對于這樣的人都不會有任何好感。
幾個人一出招,才發現高遠的刀光折向的目標居然是九疑鼎。不過勢成騎虎,每個人都不敢停手。許飛娘的天魔誅仙劍、朗月的斷五小鉤、楊謹的金網法華輪還有葉繽的冰魄神光。四個人中,也只有楊謹最弱,但在圣陵下面,金網法華輪不受任何壓制,因此發揮出的威力也是極為不凡。面對他們四人圍攻下,高遠還是饒有余裕的先是一刀劈開了九疑鼎,然后才從容的御刀反擊。在葉繽眼中,高遠手中長刀一振,電閃間已經向四個人更劈出了一刀。
無窮的氣機勁力交鋒中,整座地穴在承受不住這種力量,無數的拐塌下來。千萬方的土石轟然落下,眾人的圍攻之勢也就被這么簡單的被破解。面對土石的沖擊,葉繽無奈,只能化作一道冰魄神光,貫穿了整座圣陵。突圍了出來。
葉繽不是不想護住楊謹和凌云鳳,可和高遠的一刀絕不容易消受。凌厲無儔的刀氣沖擊下,葉繽自己都不知道退到了什么位置,隨后的坍塌的土石傾瀉而落,情況混亂之極,葉繽無奈,只能先化光脫身,再做計較。
在從圣陵脫身而出的最后一個剎那,葉繽感應到天魔誅仙劍那至兇至毒的氣息突然消散,若沒意外的話,許飛娘這個正道大患,只怕已經死在了高遠刀下。
想到這時繽并沒有一絲欣慰。反從心里感到悲哀。
許飛娘一世籌謀,又練了天魔誅仙劍這樣的絕世兇劍,還沒來得及展露本領,就這么被高遠殺雞般殺掉,讓時繽感到無比荒謬。
等了一會,還不見楊謹和凌云鳳,葉繽知道不能再等下去。面對高遠。兩人隨時都要喪命之危。葉繽深吸口氣,正要再次重返圣陵之際,就見天空上金光閃耀,芬陀大師和另一個白眉老僧自金光中步了出來。
葉繽雖然不認識白眉老僧,卻能看的出兩人雖是并肩而來,可芬陀大師卻稍讓白眉老僧一個肩頭。顯然,白眉老僧身份極為不凡,否則芬陀大師也不會如此禮讓。
芬陀一見葉繽,灰白的眉毛一挑道:“高遠山在下面?謹兒呢?”葉繽恭謹施禮道:“高遠山就在下面,一出手就搶了九疑鼎和昊天鏡,許飛娘和朗月也趕來取寶,我們幾方人就在下面遇到了一起。因為高遠山突然間出刀,我們就一起動了手。結果吧地穴轟塌了,我化光沖了出來,楊謹和凌云鳳都還沒有出來,我正要下去找她們
芬陀大師向身旁的白眉老僧道:“白眉師兄,你看”
白眉老僧伸手掐算了下,長長白眉下眼皮微垂,悲憫道:“不用去找了,圣陵下只有一個活人了
葉繽如遭雷轟,心神一潰,氣息頓時大亂,五色神光劇烈的閃耀起來。芬陀大師也是臉色一白,呆了下才緩緩合十念道:“阿彌陀佛,生死如輪轉,般若永不滅”
白眉老僧也合十道:“阿彌陀佛,師弟懂得這個道理,以近乎道矣,唯心中還有一點執著不滅,卻是難免著相。般若也不過是道路,并非目的。”
芬陀大師再次一呆,棱角分明的蒼老面孔上神色變幻不定,身上的氣息忽強忽弱,心中似乎正在陷入激烈的矛盾沖突之中。
白眉老僧突然斷喝道:“芬陀,你還不放下
如同獅吼的雷音轟然響起在芬陀大師耳中,轟然震鳴中,心中似乎有什備東西被打碎了,無量的覺悟智慧自最深處升起。芬陀大師醒悟道:“一無所有,有甚么可放的”
白眉老僧再次合掌頌道:“不生不滅,不增不減,此無非彼轟,”
芬陀恍然明悟,微微垂首受教道:“無法、無相、無愿,還本性真我。多謝師兄教我,芬陀明白”
白眉正色道:“我教了甚么?芬陀又是甚么?”
芬陀微微一笑,不再多言。她灰色僧衣上募然金光流溢,頭頂清靈之氣直通九霄,漫天回響起了諸佛梵唱之聲。星空之上,不知何剛帆落下無數繽紛美麗的天花。空中檀香幽幽。天地似乎突烈川變成了西天妙境。
葉繽雖說道心空明,這時卻也是滿臉的不能置信。兩個高僧幾句話的功夫,居然有了天花亂墜、眾佛稱頌、檀香飄渺等諸多飛升西天的異兆。
殊不知芬陀苦修千年,只是因為生性好奇爭勝,一身修為雖然精純,無比,外功也早得圓滿,卻始終差一步無法涅巢成道。今天聽到轉世的徒弟再次遭劫,心中也是生出了魔障。身旁的白眉老僧卻是真正的佛門高人,所以不飛升,也是因為俗務未了。見芬陀陷入心障,正好借機點化。
芬陀也是智慧圓通的高僧,具是心中的執念始終放不下。經過白眉當頭棒喝,打碎心中執念,破了心障,頓悟大道。在飛升之際,天地神光加持,芬陀心生無上般若。心念轉動間,世上萬物萬法,過去未來,再沒有什么能阻擋洞察一切法的無上般若。
原本因為陣法禁制而一片混沌的圣陵,這時在芬陀眼中,卻都如透明一般。看著負手而立的金甲身影,高遠在這個世界做過的種種,一幕幕都在芬陀識海中重現,電閃之間,高遠在這個世界的秘密都呈現在了芬陀眼中。
芬陀微微一嘆:“此人原是天外來客,所以一切都不在天機之內。我既要飛升,就把這混亂源頭清除干凈,還天地本來面貌”
白眉想說什么,最后還是低頌了聲佛號,沒有勸解。聽到芬陀要出手除魔,葉繽也禁不住激動起來。大圓滿飛升的高人,此際天地神威加持一身,威能無限。也不知這樣的最強高手,究竟會展現出何等恐怖的威能來。
芬陀伸手一指,橋山圣陵無聲的分裂開一個巨大的縫隙,把藏在圣陵深處的高遠露了出來。圣陵分裂之處,并無任何斷裂的痕跡,也沒有任何動靜,就像那縫隙是天生而成一般。
高遠正在黃帝寢陵內參悟石壁上的一副周天星斗圖案,心中卻突生警兆,高遠神識漫游八方卻找不到任何危險來源時,圣陵堅固無比的陵墓卻突然緩緩分裂開來。高遠微微一驚。
這種力量運轉方式玄妙無比。迥異于他見過的一切力量。看到天空上的異象,還有芬陀大師神力四溢的狀態,高遠頓時明白了,芬陀要飛升了。糟糕的是,芬陀似乎想要先殺了他再飛升。
在之前的混戰中,高遠先是一刀把許飛娘連人帶劍都斬成了兩段,隨后又一刀把朗月和斷玉鉤也斬斷。也算兩個人命苦,本來各有頂級神器,修為又高,法訣精妙,原不會如此不濟,被高遠一刀斬殺。
可在黃帝圣陵中,這兩個修習魔道法訣的強者,都受到一定的壓制。而高遠的橫向刀卻才升為九階上品,已經不受任何法則約束。才兩刀間斬殺了許飛娘和朗月。
隨后又一刀殺了楊謹和凌云鳳。高遠幾刀連斬,看似輕描淡寫,卻也是用出了全部修為。再找葉繽時,葉繽已經突圍而去。高遠的橫行刀升階成九階上品后,已經能斬碎這個世界的一切存在。天魔誅仙劍、斷玉鉤、九疑鼎、昊天鏡,在被橫行刀斬碎后,都還原成了最精純的本源靈氣,高遠急于用橫行刀吸收這些靈氣,也就沒急于去殺葉繽。
先天混沌元胎,內里存著一股先天混沌之氣。高遠本想用橫行刀吸收,但轉念一想,又想到了天河星沙,正適合吸收這種先天混沌元氣。本來天河星沙只是順手搶來的一件法寶,雖然星河神刀看起來浩蕩無匹,可論品質,天河星沙連九階都算不上。真實威力,還是遠無法和橫行刀相比。
有兩件九階神器,也及不上一件十階神器有用。高遠本想先全心祭煉橫行刀再說。可高遠破開黃帝寢陵后,卻在里面發現了一套星河刻圖,此星圖名為周天星宿秘錄。上刻二十八星宿、南斗、北斗共三百六十五顆星宿。
暗合周天大數的星宿秘錄,實際上卻是一門繁復之極的法訣,需要感應玉上明暗三百六十五顆星宿之力,凝結成法,淬煉星力,最終化作周天億萬星辰,威能無限。
這等秘法,神妙無比,且沒人指引,任如何天才,也無法憑空感應星宿之力。高遠卻不同,他有三百六十五顆天河星沙,本就是星辰之沙。以此為引,可以輕易感應星宿之力。若是在融合一道先天混沌元氣,那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高遠正在兩難間,芬陀卻突然出斷了他思考。
穿著神帝圣衣,高遠緩緩飛天而起,在芬陀數百丈外停住了身形。芬陀沉聲道:“今天雖是我道成之日,我亦要誅滅你這魔障。才能放心飛升
高遠手結明王涅巢印,淡然道:“既要殺我,管你是神是佛,我只一刀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