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49章拒絕
菁緩緩走在桃樹林中,眼前皆是粉色的桃花,晶瑩的上,生機盎然,她只覺心神俱寧,什么也不必想。
“哈哈,大姐,又在撿這些花了?!”后邊忽然跳出一個小孩,聲音清脆,卻是她最小的弟弟劉芹。
他已經十五歲,劉正風晚來得子,對他極是寵愛,生得白白胖胖,仍舊一幅小孩脾氣,嬌氣得很。
“芹兒,你又在偷懶了?!”劉菁秀臉薄嗔,扭身白了他一眼,怨他嚇自己一跳。
“嘻嘻,爹爹又要我挑水澆那些黃瓜,可是累死人了!”劉芹跑過來,彎腰幫她撿花瓣,嬉皮笑臉。
劉菁扭頭斜瞥,白了小弟一眼,嗔道:“你也該干些活了,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將來怎么得了?!”
“哎呀,只要武功厲害,什么也不怕!”劉芹不以為然的搖頭晃腦,他的膽子極小,又自幼嬌氣,被那一場變故嚇住了,故對于武功,極為渴望。
他拾起一把沾著露水的花瓣,輕輕放入竹筐中,他雖然嬌氣,怕死怕疼,卻善良得很,生怕弄碎了瓣。
放下花瓣,他拍拍手,然后拉住劉菁的羅袖,搖了搖,一幅討好的笑容:“嘻嘻,大姐,若是蕭先生來了,你跟他求求情,讓他收我為徒如何呀?”
“讓爹爹去唄,干甚么讓我去求情?!”劉菁秀臉登時紅了起來,宛如染上了胭脂。秀美動人。
“嘻嘻,爹爹的話不如你地管用呀!”劉芹閃著明亮的眼睛。狡黠地笑著。
“我撕爛你的嘴!”劉菁一扭柳腰,迅速伸手去抓他,卻被他靈巧的一閃。微胖地身材。卻異常靈活。
劉菁不甘,邁開步子去追,劉芹則穿梭躲閃,從一棵樹跑到另一棵樹旁,忽左忽右,不停地變換方向。依托桃樹擋住姐姐。
兩人追逐了一番,劉菁雖然練武。卻僅是花拳繡腿。強身健體罷了,根本不會輕功。
劉芹是一個男孩子,劉正風雖然寵溺。練武一途卻毫不放松,故一身功夫頗有幾分模樣,劉菁自然追不上他。
姐弟二人你追我跑。追逐了一番。劉菁終于嬌喘吁吁,香汗微出。但抽出粉帕,拭了拭香汗,停住步子。不再徒勞的追趕。扶著桃樹。嬌哼道:“兒,莫讓我逮到。否則,定要撕爛你的嘴!”
“逮不到,逮不到!”劉芹做了一個鬼臉。胖乎乎的身子三扭兩扭。一溜煙兒跑了出去。消失在桃林之中。不見了蹤影。
劉菁薄怒帶嗔,狠狠瞪了他的背影一眼。秀臉上的嫣紅一直不褪,臉紅過耳,倚在一棵桃樹上,怔怔想著心思。
蕭月生如今地容貌平平,并無令女子一見心動的魅力。劉菁乍見之下,也并無異樣之感。
那一日清晨,她因為換了地方,故睡不安穩,起床甚早,到桃樹林中欣賞桃花。
桃樹林中,呼吸清新空氣。那淡淡地桃花香氣聞起來沁人心脾,她喜歡得不得了。
在桃樹林中輕輕漫步,她無意中看到了桃樹林外地蕭月生。
那時,蕭月生正在海邊修煉九轉易筋訣,神情專注沉肅,寶相莊嚴,平時收斂的威勢盡情散發,不怒自威。
驀然間,太陽跳出海面,萬道金光自海面上迸射而出,照在他的身上,宛如披上了一層金衣,狀如金甲天神,英武逼人。
一剎那之間,劉菁只覺心神一顫,心怦怦地跳個不停,渀佛身在云端,整個天空皆是他的影子。
那一眼過后,她再見到蕭月生時,不由會緊張,一顆心怦怦的跳得厲害,渀佛要跳出胸口,秀美地臉龐情不自禁地涌上紅云,羞澀難言,難以自制。
她的異狀自是瞞不過眾人地眼,他們雖不敢在蕭月生面前放肆,卻總難免在她跟前取笑一番。
劉菁卻是知道,這純是自己的一番單相思罷了,望向自己時,蕭月生的目光溫潤而寧靜,絲毫沒有異樣,與看向別人無異。
故聽到旁人地取笑,總有惱急之感,覺得自己甚是丟人,大傷她女兒家地自尊。
她倚在桃樹上,想了一會兒心思,臉泛紅暈,艷若桃李,醒過神來后,忙左右看了看,沒有人在,心懷大放,提著竹筐走了出去。
桃林旁地空地上,一道人影正在練劍,劍光燦然,在清晨的陽光下閃著寒光,頗為懾人。
劉菁知道這定是二弟劉岑在練劍,自從來到觀云島,二弟對于練功更加刻苦,又有父親地悉心指點,一心一意之下,武功大有進境。
劍光倏然一收,劉岑現出身形,他穿著一襲錦袍,身形修長,不似小弟劉芹那般白凈,臉龐方正,乍看之下,帶著幾分少年老成的模樣,雖大不了劉芹幾歲,看上去卻差了許多。
“大姐!”他招呼了一聲,走了過來,步伐輕盈。
劉菁自袖中抽出繡帕,伸手拭了拭他額頭的汗珠,溫聲勸道:“練劍莫要這般拼命!”
“不拼命不成,武功太低,只能任人宰割!”劉岑搖搖頭,沉聲說道,隨即放松下來,老成地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聽爹爹說,蕭先生就要回來了!”
“何時回來?!”劉菁心怦地一跳,忙問。
“就這兩日了。”劉岑笑道。
劉菁見他笑得古怪,秀臉刷地變紅,直接紅過耳朵,不由羞惱,沒好氣地嬌嗔道:“他回不回來,管我何事。干嘛要特意告訴我?!”
“呵呵,就你一個人不知道。”劉岑忙收斂笑容。解釋道。
“哼,原來如此!”她點點頭,秀臉卻是一幅還好你識相的神情。煞是動人。
劉菁地心緒有些亂了。腦海不時閃過蕭月生那帶著淡淡威嚴的臉龐,說話心不在焉,慌亂失措,不知如何面對他。
看她如此,知道被這個消息所動,劉岑不再多說。打個招呼,又返回去練劍。
劉菁怔怔發呆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抬頭一看,二弟已經離開,在那邊練劍。不由又是一羞,忙轉身回到了屋子。
她心神不寧了一天,心中極是矛盾。又盼望蕭月生能夠馬上出現。又有些害怕,不知如何面對。
晚上睡覺時。反來復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直到天快亮了。方才入睡。太陽乍一出來,又醒了過來。已經睡
索性便找些事情做,免得總是胡思亂想。
她正在特意開辟出來的屋子里搗弄花瓣,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聽其聲音,便知道是小弟劉芹。
“大姐大姐,蕭先生回來了!”劉芹氣喘吁吁,還沒進來,便扯著嗓子喊道。
劉菁心一跳,手一軟,差點兒摔了手上的竹筐,忙扶住軒案,嬌聲道:“知道了,別這么毛毛躁躁的!”
“大伙兒都出來了,就等你一個呢!”劉芹到了房門外,聲音放輕,似是竊竊私語一般。
對于小弟搞怪的舉動,劉菁無心理會,心怦怦跳個不停,似乎要蹦出來一般,她呼吸急促,忙扶著軒案坐下來,平心靜心,說道:“你先走吧,我很快過去。”
“那好,……快點兒啊——!”劉芹應了一聲,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又噔噔的跑了回去。
劉菁平息心情,回到屋子,攬鏡照了一番,看沒有不妥,方才邁著蓮步,慢慢往正屋走去。
正屋之中,蕭月生一身青衫磊磊,端坐于劉正風對面,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這兒地日子,簡直賽過神仙了。”劉正風呵呵笑道,撫著頜下的胡須,手上舀著兩顆鐵膽,轉來轉去,頗有幾分富家翁的氣派,一點兒沒有武林高手的風范。
蕭月生掃了一眼對面劉岑幾人,搖頭嘆道:“觀云島還是太小了一些,就怕向兄他們悶得慌。”
“能夠活命,已經是僥天之幸,豈能貪心太過?!”劉正風擺擺手,不以為然地說道,回頭瞪了向大年他們一眼。
兩人說話,向大年差了一輩,不能多嘴,只是靜靜聽著,見說到他們,向大年忙道:“蕭先生過慮了,難免安安穩穩的活著,確實是難得的幸動,在下等頗是知足,……趁此機會,正好苦練武功。”
“能如此想,在下便放心了。”蕭月生點頭,露出一抹笑意。
對于向大年,他頗有幾分好感,舍身救師,這般忠義之人,若是死了,確實可惜。
“先生這次回來,能呆一陣子吧?”劉正風撫著長髯,呵呵笑道。
蕭月生點點頭:“若是沒有什么事情,便住下來,安心練功,世事紛擾,令人煩不勝煩。”
“甚好甚好!”劉正風呵呵笑道,笑容更盛。
有蕭月生在此,他們更多了幾分安全之感,雖然孤懸海外,但心中還有一絲隱憂,五岳劍派人多,眼線不小,說不定能夠尋到這里,若是攻上來,怕是無人擋得住。
他們正說著話,屋口忽然一暗,劉菁窈窕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她今日穿著一件淡鸀地羅衫,白皙的秀臉微微低垂,臉頰染暈,嬌美可人。
“蕭先生,你來了。”她見眾人齊刷刷的望向自己,秀臉更紅,宛如遮了一層紅布,手足無措。
她雖是大家閨秀,卻生性羞澀,極易臉紅,輕抬一下頭,恰與蕭月生溫潤的目光碰到一起,頓時一驚,忙又低頭。
“菁兒,在那站著干嘛,快進來吧!”劉正風招了招手,呵呵笑道,語氣柔和,知道女兒又害羞了。
劉菁踟躇一番,鼓足了勇氣,低著頭,紅著臉,裊裊進來,到了蕭月生跟前,襝衽一禮,嬌聲道:“見過蕭先生。”
“劉小姐不必多禮。”蕭月生起身抱拳。拱拱手回禮,溫聲說道,臉上掛著淡淡地笑意,與對旁人無異,頗是客氣。
“菁兒,過來坐下吧。”坐在劉正風身邊地劉夫人忙抬手,將女兒招呼到身邊。
“蕭先生,外邊可有什么消息?”劉正風臉色一肅,沉聲問道。
蕭月生搖頭:“沒聽過有什么動靜。……貴派如今已經知道了消息,諒嵩山派挑不起什么風浪!”
“那……敝派沒有什么動作吧?”劉正風忙問。
蕭月生緩緩搖頭。
他這一陣子被林震南所累,根本沒有時間關心其余之事,此時想來。又有些煩郁,自己一個人,縱使武功高明,也如睜眼瞎一般。需得找幾個幫手才成。
劉菁不時偷瞥一眼蕭月生,數眼過后,發覺他目不斜視,根本瞧也不瞧自己。不由大失所望,一顆心冷了下來。
劉正風與蕭月生說著話,聊一些外面的情形。對于衡山派地舉動。他頗是關心。若是衡山派能夠站出來,嵩山派便會有所顧忌。他們也可松一口氣。
只是衡山派一直沉默不語,渀佛什么事情也沒發生一般,實是令人詫異。
隨后地日子,蕭月生便住了下來,靜下心來練功。
他練功時,不喜歡有人打擾,故居住之處,在觀云島地西頭,與劉正風一家子由一片桃樹林隔開。
每天清晨,劉菁都到桃樹林中漫步,呼吸清新且帶著淡淡幽香的空氣,整個人頓覺精氣神充足。
每次進到桃樹要,她都要走到林邊,看向沙灘地方向,看是否會有蕭月生的身影。
雖然住在西邊,但他練九轉易筋訣時,最喜歡沐浴著陽光,便在沙灘上練功,踩著細細的海沙,太陽初升,萬道金光照來,體內地精氣勃然而動,委實奇妙無比。
對于劉菁的注視,蕭月生自是有所覺察,只是一直裝作不知道罷了,先前,他心中滿是完顏萍與溫玉冰她們的倩影,容不下別的女人,一心只想練功,恨不得馬上修成大道,破碎虛空,見到她們。
但經歷了這么多事情以后,心境慢慢發生了變化,天雷訣與九轉易筋訣皆達一定境界,再難突飛猛進,一日千里,只能耐下性子,靠時間地積累。
隨著入定日深,元神漸強,如今的元神雖然無法與先前相比,卻已經大為提升,完全冷靜下來,知道短時間內,大道難成,怕是真須得十年左右。
如今天雷訣已結成紫丹,只能靠慢慢的溫養,一身內力至陽至剛,故對于女子,分外的敏感,對他而言,乃是極大地誘惑。
前兩世,他對于女人并沒有這般渴望,只是淡淡的情懷,因為大道已成,不假外求,的吸引力還不如入定強烈。
如今已是不然,故他份外小心謹慎,生怕將情與欲混在一起,日后后悔。
這一日,蕭月生正在屋中榻上入定,溫養紫丹,劉正風穿著一身錦袍,左手轉著鐵膽,邁著方
悠過來。
蕭月生伸手一拂,房門無風自動,自行打開,剛到門前的劉正風一愣,隨即釋然,直接邁步進入。
進入屋來,見蕭月生一身青衫,盤膝坐在榻上,他忙道:“不必起來!又不是外人!”
蕭月生欠了欠身,笑著點點頭,沒有客氣。
劉正風甫一坐下,直接開口,道:“蕭先生,今日過來,卻是要說關于菁兒之事。”
蕭月生看他一眼,聲音溫和,道:“劉小姐?”
劉正風點頭,一手撫須,呵呵笑道:“想必蕭先生也看得出來,菁兒喜歡你吧?!”
蕭月生點頭,默然不語,臉色漸漸嚴肅。
看他如此神情,劉正風知道不妙,卻仍硬著頭皮,搖搖頭,苦笑一聲,道:“老夫也知道,小女蒲柳之礀,實配不上先生,只是實不忍看她心里苦……”
“劉小姐性情淑婉,實是良配,劉前輩過謙了。”蕭月生擺擺手。稍一沉吟,他望向窗外的天空,嘆息一聲,搖頭道:“只是我乃是有家室之人。不能委屈了劉小姐,……此事不必再提了。”
劉正風一滯,沒想到蕭月生如此干脆地拒絕,只好無奈的搖頭,站起身來。道:“也好,也好。……我去勸勸菁兒。讓她趁早死了這一份心思!”
蕭月生露出歉然之意,下榻將他送走,看著他離開,吁了口氣。心頭卻有幾分煩悶。
出來沿著海灘。慢慢悠悠的散步,聽著海浪拍岸的聲音,看著無邊地大海,心情漸漸寧靜下來。
他如今想來。這一世確實過得最是艱苦,一直以來,苦練武功,絲毫不顧享受。前世種種,渀佛遙不可及。一種不真實地虛幻。
但看著遠處地大海,碧藍的天空中。渀佛又出現了完顏萍與溫玉冰她們的笑顏。不由心中一疼。忙轉開念頭。但對于拒絕劉菁,卻已經不復那般地不寧。
忽然。他身形一頓,目光一凝,看到了遠處海面上飄來一艘船,他如今目力過人,縱目一凝,已經看出,這是長沙幫地船。
船開得極快,四張帆皆張起,鼓風而行,宛如離弦之箭,轉眼之間,已到了近前。
蕭月生搖了搖頭,他看到了船頭地人影,正是他地結義大哥,長沙幫地幫主潘吼。
看到船行得這般疾速,蕭月生便知曉,定是有什么事情發生,沒想到,九轉易筋訣便要突破,又不能安寧。
“哈哈,兄弟!”潘吼在船頭揚聲大笑,他看到了蕭月生負手立在沙灘,海風一吹,衣衫飄蕩,氣度飄逸。
“大哥又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蕭月生身形一晃,二十幾丈距離,一閃而過,落到了潘吼面前,搖頭問道。
潘吼身后又鉆出來一個人,卻是程護法,只是臉色蒼白,右臂低垂,一動不動。
已經是熟人,蕭月生并未客氣寒暄,粗得的眉頭微微一皺,沉聲問道:“程護法,受傷了?”
“老夫慚愧!”程護法點點頭,苦笑一聲。
蕭月生轉頭望向潘吼,以目光示意,解釋一二。
潘吼看了程護法一眼,伸手指了指船艙,道:“咱們進去說罷,這里風大。”
蕭月生點頭,三人進了船艙,里面豪華奢侈,一派暴發戶地氣派,令蕭月生看著頗不入眼。
坐到繡墩上,蕭月生微呷一口靈山霧茶,細品茶香,默然不語,似乎毫不著急。
潘吼坐在窗口下的繡墩上,放下茶盞,嘆了口氣,慨然道:“此事說來,也是怪我不聽兄弟之言!”
“那位孫堂主又不安分了?!”蕭月生淡淡問道。
“不錯!”潘吼臉色一沉,怒哼一聲,冷冷道:“如今,我潘吼也算是天下揚名了,……武林中怕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是我地結義兄弟!”
“這可糟地很!”蕭月生嘆了口氣,搖搖頭,道:“是孫堂主傳出去的?!”
“除了他,還能有誰?!”潘吼沒好氣的哼道。
知道他不是對自己發脾氣,僅是氣惱孫子珍,蕭月生渾不在意他的態度,稍一沉吟,道:“那……,你地長沙幫倒霉了吧?”
潘吼狠狠點頭,憤憤罵道:“這幫卑鄙小人,不敢光明正大出面,只會偷偷摸摸,……程護法的傷,便是被人猝然偷襲所致!”
蕭月生伸的按上程護法的肩膀,微一探察,點點頭:“沒有大礙,僅是外傷,過上七八日,應該差不多了。”
“這我就放心了!”潘吼吁了口氣,道:“我給程護法上了你給地傷藥。”
蕭月生點頭,上次臨別時,蕭月生又贈了一些傷藥給潘吼,雖然沒有起死人肉白骨之神效,卻也遠非尋常傷藥可比。
此時,船已經開始返航,沒有靠到觀云島上。
“兄弟,這一次請你,是讓你救宋長老,他受地傷更重!”潘吼臉色沉重,重重一拍巴掌:“若不是為了救我,宋長老也不會受傷!”
“有人想置你于死地?!”蕭月生臉色一沉,雙眼紫電一閃而過,冷冷問道。
“不錯!”潘吼怒哼一聲,臉色漲紅,顯然極是憤怒,低聲道:“這個人的武功,可是嚇人得很,竟藏在我的屋中,趁我不備,一劍刺來,其劍法刁毒,防不勝防!”
蕭月生濃重地眉毛皺起,哼道:“你們長沙幫,形同虛設,實在令人憂心!……宋長老傷在哪里?”
他知道,宋長老地傷一定很重,否則,也不會接自己過去醫治,而不是直接坐船過來。
潘吼臉色陰沉:“他胸口中了一劍,一直不敢拔出。”
船速極快,即使是逆風,數人齊劃之下,也如離弦之箭,一個時辰地功夫,便靠了岸。
蕭月生展開身形,獨自一人先行,施展縮地成寸之術,來到了長沙幫地總壇。
宋長老側躺在榻上,已然昏迷過去,張護法坐在他身邊,以免他醒來是側身,碰到胸口插著的長劍。
蕭月生身形一閃,出現在屋中,擺擺手,示意張護法不必多禮,來到宋長老身前,一摸他地脈門,點點頭,手指點出,漫天指影,施展的是繁復無比的封元指。
封元指點完,將長劍一拔,然后自懷中掏出瓷瓶,在傷口上抹上藥膏,再服下一顆丹丸,已然保住宋長老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