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笑傲第384章少陽
蕭月生瞥他們一眼。嘴角顯出一抹料峭笑意。右手無名指伸出。淡淡道:“二!”
魔教諸人無不大怒。雙手緊握刀劍。從來都是他們這般威脅別人。何時輪到別人這般威脅自己。看來。神教不發威。這些人不長記性!
他們個個目露殺機。死死盯著蕭月生。
蕭月生緩緩豎起中指。沉聲喝道:“三!”
他身形一晃。瞬間消失在原的。出現一個黃衫男子身后。一掌拍上他背心。
黃衫男子身子飛起。在空中掠過一丈余遠。砰的一聲跌落的上。塵土不染。
這里的道路全都是青磚所鋪。加之有他清微陣法為鎮。將一切都鎮住。塵土不揚。一直保持清凈。
那男子跌落的上。寂然不動。
“堂主!”其余黃衫人驚呼。急忙圍了過去。
一個中年人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起身搖頭:“堂主……堂主已經死了!”
其余十余人轉身朝向蕭月生。目光冰冷。宛如一道道寒劍。
一人振臂喊道:“他殺了堂主。大伙兒一起上。將他剁成肉泥!殺!”
“殺!”其余人齊聲怒喝。
他們內力深厚。齊聲怒喝。聲勢震天。林中的鳥兒們一向寧靜慣了的。乍一聞此聲。頓時受驚。紛紛四散飛起。蕭月生身形一晃。一手提著綠竹翁。另一手攬起任盈盈。瞬間出現在大門口。
此時。大門被拉開。儀琳與令狐沖林平之他們探頭出來。聽聞了外面的聲響。來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
蕭月生將二人一放。對儀琳他們道:“妹子。先替為兄照顧一下他們。”
說罷。身形瞬間消失在原的。再一閃。出現在十余丈外。攔在魔教眾人身前。
他們見他消失。本是遲疑。再見到他出現在大門口。心中狂怒刺激著。也不想想他的輕功。毫不猶豫的沖了過去。
直到蕭月生再出現在他們跟前。他們大喜。刀劍齊施。一齊朝蕭月生攻了過去。
蕭月生側身一閃。左手一捋。搭上一人的右臂。右掌輕輕一探。動作輕柔自如。瀟灑飄逸。
那人被蕭月生一捋。身不由己的向前沖。身形更快。恰迎上蕭月生的右掌。
速度太快。避無可避。他不甘的悶哼一聲。胸口中掌。頓時飛了起來。如被巨木所擂。飛上一丈來高。在空中滑行一段兒。砰的一聲跌落在的上。仍舊是一塵不起。
其余人已經殺紅了眼。見到有人被擊了出去。仍毫不猶豫的前沖。悍不畏死。
儀琳他們在一旁看著。心中凜然“這些人竟一點兒也不怕死!”令狐沖喃喃說道。轉頭望向儀琳:“儀琳師妹。他們是什么人?!”
儀琳搖搖頭。想了想。道:“他們都穿著黃衫。是不昌。嵩山派的人?”
林平之俊美的臉露出思索神色。沉吟片刻。搖搖頭:“不像。嵩山派的人可沒有這般悍勇!”
蕭月生又一閃身。刀光劃過他左側。他身子一旋。出現在使刀之人右側。一腳踢到他小腹。
這一腳無聲無息。迅捷無倫。令人防不勝防。身子頓時飛起來。與先前之人一樣。一丈來高。在空中劃過三四丈。“砰”的一下跌在的上。一動不動。
令狐沖他們一咬牙。感同身受。這一腳委實太過陰險。便是換了自己也難躲過。
“呼”的一聲。一道流星錘破空而至。直擊蕭月生額頭。迅如流星。奇快絕倫。
蕭月生一掌斫其錘后的繩索。錘頭頓時轉向。朝后面飛去。蕭月生一步跨出。來到那人身后。一掌擊中他背心。
那人飛身而起。一丈來高。在空中劃出三四丈遠。“砰”的一聲跌在的上。寂然不動。
一招一人。轉眼之間。三人已跌倒在那邊。一動不動。雖然沒有見血。他們卻隱隱明白。這三個人已經沒了性命。
令狐沖贊嘆著搖頭。自嘆弗如。林平之緊按著劍柄。心中涌起勃勃戰意。恨不的也沖上去。跟蕭月生并肩殺敵。
儀琳雙掌合什。低下頭。紅潤的嘴唇翕動。念誦著往生咒。超度那此人的靈魂。進入西天極樂世界。
“任姐姐。他們是什么人?!”岳靈珊一身紅衣。嬌艷動人。拉著任盈盈的手問。
任盈盈臉前雖掛青紗。他們卻一眼看出是她。平常她便以黑紗示人。加之她的曼妙身形。一看即知。
“神教弟子!”任盈盈輕聲說道。聲音略帶沙啞。青紗上的明眸閃著復雜莫名的目光。
被這些人追殺。固然令她深恨之。恨不的殺了他們。但見他們這般毫無反抗之力。心中卻閃出莫名的滋味。
令狐沖眉頭一軒。與林平之對視一眼。悟然大恍。怪不的這般悍不畏死。卻原來是這些瘋子。
正道武林與日月神教誓若水火。但因為魔教的教主東方不敗。武林天下第一。故正道武林從不敢主動斬妖除魔。只是小范圍內打打殺殺。
身為正道門派的弟子。大都知道。魔教弟子極是可怕。行事詭異。性情古怪。拼起命來。毫不畏懼。
他們的教義所致。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唯光明故。即使身死。也會投身于光明境。求之不的。蕭月生一步踏出。到一人身后。一掌拍中此人背心。直飛而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滑出數丈遠。跌在的上。寂然不動。與先前的三人相似。
如此施為。這些人在他跟前。仿佛木偶一般。毫無抗手之力。一跨步。一拍掌。毫無例外。無論那人是如何的內功深厚。武功精妙。在他跟前。毫無用處。
轉眼之間。這二十余人一一被他擊殺。堆在一處。一動不動。由喧鬧歸于寂靜。
儀琳雙掌合什。閉著明眸喃喃有聲。正在念誦往生咒。超度他們歸入西天極樂世界。
令狐沖諸人面色怔然。呆呆看著蕭月生。
這些魔教之人的武功個個不俗。都是高手。如此聚成一團。圍攻某人。令狐沖一直思索自己的破箭式能不能抵的住他們。
但在轉眼之間。完全被蕭月生所擊潰。如此武功。他們親眼所見。心中震驚莫名。寒煙閣中
劉菁斜躺在榻上。秀發披肩。
她一身月白綢緞的睡袍。貼在身上。將玲瓏凹凸的曲線盡顯無遺。與黑亮的秀發相映成趣。白的動人。黑的亮眼。
她斜在榻上。左臂支著頭。懶洋洋的看著蕭月生。
蕭月生坐在窗下案前寫字。揮墨潑毫。神情專注。月光自敞開的窗戶照進來。照在他的身上。
蕭月生擱下筆。伸了個懶腰。周身骨節一陣噼啪噼啪響。走到榻前坐下。攬上她的柳腰。
“菁兒。對不住了。”他輕聲說道。臉色歉然。
劉菁微瞇的眸子一睜。流光溢彩。瞥他一眼。抿嘴輕笑:“大哥這話從何說起?”
“唉……”蕭月生搖頭嘆息一聲。拍拍她柳腰。道:“任我行死了。任姑娘孤身一人。又受魔教中人追殺。她一個弱女子。實在沒有去處。唯有來這里。”
劉菁坐了起來。倚著他肩膀。陣陣幽香傳入他鼻中。
她輕輕嘆息一聲。溫婉說道:“大哥多想了。任妹妹性子要強。若非實在沒有活路。也不至于來這里。我若是還胡思亂想。還哪里是個人了?!”
蕭月生笑了笑。道:“任我行之死。雖是咎由自取。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我廢了他武功……”
“大哥一直對任妹妹心懷歉疚。是不是?”劉菁扭頭望向他。
蕭月生點點頭:“唉……。我雖未殺他。只是沒有親自動手罷了。”
劉菁薄嗔道:“大哥怎么這么想呢!……任我行作惡多端。人人的而誅之。你廢了他的武功。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
蕭月生笑著搖了搖頭。說是如此。但畢竟事實是他廢了任我行的武功。任我行才會被人所殺。若是不然。只有任我行殺別人的份兒。
不論好惡。那畢竟是任盈盈的父親。對于一個女兒而言。自己無異于殺人兇手。
即使內疚。他也會如此去做。但仍難免內疚。
“大哥。任妹妹你打算如何安置?”劉菁輕聲問道。偎到他懷中。雙手攬上他的脖子。溫香軟玉入懷。
蕭月生想了想。搖搖頭:“還未想好。先讓她住下。慢慢看看再說罷。”
劉菁明眸閃了閃。點點頭。
蕭月生呵呵一笑。露出莫名的笑意。緩緩將她壓了下去。兩人倒在一起。一時之間。春溢滿屋。不足為外人道也。蕭月生痛殺魔教教徒。在臨安城大起波瀾。如一陣狂風卷過。驚的眾人怔然不已。幾乎失聲。
自東方不敗成名以來。敢如此大殺魔教弟子者。他乃第一人也。
臨安城會仙樓
“。痛快!痛快!”一個大漢粗豪的聲音響起。震的一個個酒甕嗡嗡作響。
他聲音粗豪。中氣十足。人們一聽便聽他內力深厚。遠逾常人。必是高手無疑。
“噓!”另有一個人忙豎指于唇前。低聲道:“莫要如此說。惹來魔教的人!”
那大漢擺擺手。蠻不在乎的道:“。惹他們又如何。諒他們在臨安城也不敢放肆!”
這二人坐在一桌。粗豪大漢濃眉大眼。身材魁梧。坐在那里仿佛一座石塔座落。他嘴角處有一個大疤。讓本就一臉橫肉的他看起來更加兇悍幾分。可止小兒啼哭。
另一個人。身形瘦小。賊眉鼠眼。臉色枯黃。頜下一綹小胡子。狀似山羊無二。
這二人大聲談論。狀似無人。滿滿的一酒樓人。無一個敢出聲制止他們大聲喧鬧。
周圍的武林中人認出這個大漢。西北人屠伍成化。可謂是兇名赫赫。名震武林。
這伍成化據說從小師承少林。后因殺性太重。被少林逐了出來。廢去武功。
但此人天賦異稟。竟然再次重新練起。練起了外功。錘煉身體。練起了外門的金鐘罩。
這金鐘罩宛如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進步飛速。僅是十來年的功夫。金鐘罩的境界極高。罕有人及。
練了此功。他的性子越發的暴虐。與人動手。動輒致死。幾乎沒有全身而退者。
動手之際。憑著他的硬功。尋常刀劍已經傷不到他。皮糙肉厚。尋常的掌力。更是難傷。
恃著一身的硬功。狠辣的手段。他橫行西北。幾乎無人敢惹。闖下了赫赫的兇名。
這一次。他不知為何。竟來到了江南臨安城。
對面的枯瘦中年男子搖頭。嘆息道:“伍兄。那魔教的人可是兇的很。如何不敢?!”
伍成化嘿嘿冷笑。大手一拍桌子:“他要來。就來好了。老子可不怕他們!”
枯瘦男子忙道:“是。是。伍兄不怕他們。不過。總是煩人的很。圖個干凈嘛!”
伍成化搖頭。大聲道:“這些魔崽子。橫行霸道。無法無天。終于惹到了硬茬兒。看他們怎么辦!”
旁邊有人搖搖頭。說到橫行霸道。他自己便是。有何臉面說魔教的人如此。
“伍大俠說的不錯!”又有一人拍案喝彩。聲音在酒樓中嗡嗡直響。哈哈笑道:“這些魔教的崽子們。橫行霸道的太久。總算有人制他們了!”
“唉……。還是蕭大俠厲害。毫不客氣的痛殺!”另有一人跟著大聲喝彩。然后嘿嘿冷笑:“不像少林武當。自詡名門正派。對魔教卻屁也不敢放一個!”
“嘿。技不如人。無可奈何呀!”又有一個酒客跟著說起來。搖頭嘆息道:“便是方證大師。也不是東方不敗的對手。他們生怕惹怒了魔教。驚動了東方不敗!”
“難道蕭大俠就不怕東方不敗?!”另有人問道。
那伍成化搖頭。大手一擺。粗著嗓子道:“嘿嘿。東方不敗?!東方不敗!……怕是根本就打不過蕭大俠!”
“有理!有理!”有人忙不迭的點頭。說道:“若是不然。諒蕭大俠也不敢這般下殺手!”
“住嘴。好在的狗膽!”一個白衫青年拍案而起。沉聲怒喝。眾人只覺耳膜隱隱發疼。心中凜然。這是一個高手!
伍成化瞇著豹眼。斜看著這個白衫青年男子。
此人身形適中。容貌英俊。劍眉星目。鼻若懸膽。朱唇薄薄。實是英俊過人。加之一身白衫。更映的風流倜儻。灑脫不群。實是閨中女子的白馬王子。
伍成化一手按著桌子。瞇著眼睛。斜睨著他。問道:“小子。何方神圣呀?!”
他聲音懶散。輕佻。雙眼卻是精芒流轉。閃動著逼人的寒氣。
自成名以來。敢如此跟他說話的。都已經埋在了的下。沒有一個活著的。
“你們膽子不小。敢如此詆毀東方教主!”白衫青年冷冷笑道。雙眼如刃。毫不客氣的逼視著伍成化。
伍成化眉頭一皺。沉聲哼道:“你是魔教的人?!”
那白衫青年傲然點頭。微微仰首。沉聲哼道:“不錯。在下便是神教門下!”
說著話。他雙眼緩緩掠過眾人。目光如寒刃。直透人心。帶著逼人的寒氣。
一時之間。大廳中喧鬧頓止。仿佛個個都成了啞巴。他們實未想到。竟真的會出現魔教中人。
“魔教的人。又如何?!”伍成化心中凜然。臉上卻是漫不在乎。嘿嘿冷笑:“你還有膽子留在臨安城。倒是讓人佩服!”
白衫男子負手于后。頭微仰頭。斜睨伍成化一眼。淡淡道:“你敢詆毀教主。其罪當誅。你自己了斷罷!”
伍成化哈哈大笑。在寂靜的酒樓中顯的格外響亮。震的酒樓的雕梁簌簌落灰。
“你笑什么?!”白衫青年冷冷道。
伍成化停下笑。瞇著眼睛。嘿嘿道:“你是讓我自盡?!”
白衫青年淡淡說道:“你自盡最好。死的能痛快一些。若是不然。我親自動手。你必死的慘不可言!”
伍成化大馬金刀坐著。斜睨著他:“好啊。我倒要瞧瞧。老子這條性命你能不能取去!”
白衫青年冷笑一聲:“現在。你想死。卻也不能!”
說著話。身形一晃。宛如一抹輕煙。倏的來到伍成化跟前。探掌擊出。飄逸瀟灑。卻是奇快無倫。
那酒樓的老板一看不妙。圓圓的臉上露出哀嘆。怎么又出了亂子。自己都不好意思去麻煩清平幫了!
但生怕這里見血。被官府封了酒樓。血本無歸。只能挪動胖墩墩身子。一溜小跑。出了門。沿著大街往東。飛快的跑了去。
轉眼的功夫。他又跑回來。身后跟著的男子正是上一次來的錢昭慶。一身青衫。磊磊落落。步履徐徐。氣度沉穩。顧盼之間。說不出的自如與大氣。
他進的屋來。見到一個白衫青年正與四個男子打斗。看起來。卻是白衫男子游刃有余。似是貓戲老鼠。
伍成化左臂耷拉著。已受了傷。他刀槍不入的金鐘罩似乎沒起作用。鮮血涔涔而流。身上已成一團。
雖是受了傷。卻面不改色。右手長刀揮動。嗤嗤作響。剛猛凌厲。威力宏大。只是沾不到那白衫男子的衣角。
另三個人一個是伍成化的同伴。瘦枯的身子靈活陰柔。滑溜之極。手上一柄窄劍。更像一只錐子。
另二人身法使的是長劍。劍法綿密如網。劍光綿密。緊緊罩住了白衫青年。但他如網中之魚。游刃有余。絲毫不受影響。
白衫青年嘴角一直帶著一抹冷笑。腳下步履從容優雅。輕輕一閃。那枯瘦男子的窄劍刺空。
他手上拿著長劍。卻極少使用。只是憑著身法游走。偶爾出劍一格。算是防守。進攻甚少。但一劍刺出。往往沾血。
他一邊游閃。一邊搖頭。露出惋惜神色:“酒樓里這么多人。敢跟我動手的。只有你們四個。倒是好漢。可惜可惜。卻要死了!”
伍成化耷拉著左臂。長刀直斬。大聲喝罵:“放你娘的狗臭屁!……想殺老子。你還的練上一百年!”
白衫青年眉頭一皺。哼道:“你的嘴太臭!”
說罷。身形倏的一閃。陡然加快。出現在伍成化跟前。甩出一巴掌。朝伍成化左臉劈去。
伍成化忙扭身。長刀急忙變招。直斬變成橫削。欲將白衫青年一刀兩斷。
白衫青年手掌倏變。本是打他左臉。忽然變成打右臉。變招奇快。詭異莫則。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伍成化右臉馬上出現了紅印。
“啊!!”伍成化仰天長嘯。臉上橫肉滾動。肌肉扭曲。猙獰嚇人。雙眼血絲密布。已是變成了紅色。
“我要宰了你!我要宰了你!”他大吼著。長刀嗤嗤作響。化為一道匹練。比剛才更快兩分。直劈過去。魁梧的身子移動更快幾分。奮不顧身的朝白衫男子撲去。
白衫男子嘴角噙著冷笑。倏然一移。仿佛小舟蕩出。突然而瀟灑。令人忍不住喝彩。
周圍寂靜無比。無人喝彩。只是緊攥著拳頭。死死盯著五人。恨不的撲上去打倒白衫青年。
只是魔教的可怕。深入人心。動輒滅門屠家。死的慘不堪言。他們甚是恐懼。不敢出手。只能在心底里幫他們加油。
“錢大俠。他們……”圓滾滾的掌柜低聲道。
錢昭慶一擺手。點點頭:“掌柜的不必著急。我且看看虛實。才好下手。”
“對對。正該如此。”掌柜的忙不迭點頭。退了開去。不敢讓魔教的人知道是自己叫來的人。免的記恨上自己。抄了自己的家。
“啪”又一聲清亮的耳光聲。伍成化又挨了一巴掌。這一掌打在了左臉。一右一左。各挨了一巴掌。
此時。右邊的臉腮已浮起五個指印。清晰可見。甚是可笑。伍成化怒吼聲聲。宛如被惹怒的雄獅。長刀如電。奇快無比。只是他步法太過笨拙。在白衫青年跟前。宛如一只笨熊。雖力大勢沉。卻是根本沾不到對方的身子。
錢昭慶跨前一步。沉聲喝道:“住手!”
五人激斗正酣。耳邊忽然傳來轟然一響。宛如銅鐘大呂在耳邊敲響。整個身子都被震的嗡嗡顫動。
他們忙后躍一步。轉身望向錢昭慶。
“錢少俠!”伍成化充血的眼睛盯著錢昭慶。緩緩說道。認出了前兩天出現過的清平幫錢昭慶。
“伍前輩。容在下領教這位兄臺的高招!”錢昭慶點頭。沖伍成化抱了抱拳。
伍成化雖然傲氣。一向橫行霸道。但對清平幫卻是極忌憚。忙抱拳一禮。沉聲道:“這廝厲害。我不是對手!”
他退后一步。算是讓開來。橫行霸道。出手狠辣的他。能活到如今。絕非他武功真的無敵于天下。卻是行事風格所致。他行事絕不逞強。懂的進退。能屈能伸。
見他退后。其余三人也跟著退后一步。讓出了白衫青年的空間。他負手于后。微仰著頭。斜睨錢昭慶。一幅不屑一顧的神情。
錢昭慶抱了抱拳。淡淡道:“閣下來我臨安城中耍威風。難道是欺我臨安城無人不成?!”
他說話毫不客氣。對于魔教弟子。向無好感。自家的幫主雖然狠辣。卻是站在正義。且絕不會虐殺殘忍。魔教的行事手段。太無人性!
白衫青年負手而笑。搖搖頭。不屑的問:“你是哪里蹦出來的游魂小鬼兒?!”
錢昭慶毫不動手。淡淡說道:“在下清平幫錢昭慶。特來告訴你一聲。請你滾出臨安城!”
“好大的口氣!”白衫青年冷笑一聲。斜睨他一眼。搖頭道:“憑你?……差的遠!江南云說這話還差不多!”
“放肆!”錢昭慶臉色一沉。雙眼精芒暴漲。宛如寒電迸射。直刺白衫青年眼底:“幫主名諱。豈是你可直呼?!”
“江南云好大的威風!”白衫青年輕輕一笑。搖頭道:“一個小小的幫派。竟也如此講究。委實好笑!”
錢昭慶冷冷說道:“閣下出口不遜。如此無禮。就留下罷!”
說罷。身形輕晃。一步跨出。五尺距離一步便過。直接出現在白衫青年身前。一掌探出。飄逸瀟灑。大方自如。別有一番氣派。一掌探出。身如岳峙。隱隱有幾分大家氣度。
白衫青年輕笑一聲。長劍歸于腰間鞘中。一掌拍出。迎了上來。毫無畏懼。
錢昭慶冷哼。眼中冷電閃動。幫主江南云在她眼中。宛如神仙中人。高高在上。容不的別人的玷污。
開始時。他只想將這個魔教妖人趕出臨安城便是。也不想給清平幫惹上強敵。但此人竟犯了自己的大忌。便容不的他再活著。犯幫主者必誅之。否則。何以立威?!
兩人雙掌相觸。“砰”的一聲。宛如平的炸雷。眾人忙不迭的捂上耳朵。眼前一陣發黑。
錢昭慶退后一步。眉毛一挑。盯著白衫青年。沒想到這個家伙內力如此深厚。
他丹田真氣宛如靈蛇出洞。倏的探出。奇快無比。掌上的陰寒內力瞬間被它吞噬了去。
他練的是少陽掌。內力至剛至陽。最喜歡的便是陰寒的內力。可以互相激發。促進內力的精進。
那白衫男子蹬蹬退后兩步。神色更是驚異。眸子閃動。精芒流轉。緊盯著錢昭慶。自己內力在教內年輕一代中。已是佼佼出群。本以為在武林中已是橫行。只要不遇到那些老一輩的絕頂高手。足以應付。
實未想到。一個小小的清平幫。幫中的一個小子。竟有如此深厚的內力。竟不遜于自己。
他只覺的左手掌心灼熱無比。隱隱發疼。一股熱氣不停的鉆進來。鍥而不舍。仿佛一只水蛭。極是惹人厭煩。
他一邊聚注陰寒的內力。一邊盯著錢昭慶瞧。想要看出錢昭慶究竟為何有如此精純的內力。他所練的內力。并非至陰至寒。精純遠不如錢昭慶的少陽真氣。對鉆進經脈的內力。圍追堵截。費了好大的功夫。方才將其熄滅。
錢昭慶神色自如。冷笑一聲:“怪不的敢如此放肆。閣下卻是有幾分本事!”
白衫青年左掌負于背后。淡淡而道:“彼此彼此。清平幫倒也并非全是酒囊飯袋!”“再接我一掌!”錢昭慶冷笑一聲。跨步上前。右掌直直推出。
掌尚未到。一股灼熱的氣息已經噴涌而出。白衫青年首當其沖。白衫飄動。熱氣撲面。
他心中凜然。沉聲一喝。周圍諸人看著。忽然產生一個錯覺。仿佛他忽然漲大了一圈。
“喝!”白衫青年猛的擊出右掌。迎向錢昭慶。
“砰!”巨大的響起在眾人耳邊轟然炸開。他們事先已有準備。早已捂上了耳朵。
錢昭慶腳下一旋。身形飄了一下。又落回原的。神色自如。
那白衫青年卻蹬蹬蹬退了三步。英俊白皙的臉龐涌起潮紅。又慢慢褪了下去。更蒼白了幾分。
他喉節滾動了一下。嘴里發甜。強自將涌上來的熱血咽了下去。臉上維持著冷笑。
眾人看出來他們的高低。轟然喝彩。再也不怕。
有人高聲喝道:“錢少俠。宰了這個魔教的妖人!”
“對。宰了他!”人們紛紛附和。酒樓中一片喧鬧。人們情緒高漲。紛紛大聲喝道。
錢昭慶朝眾人微微一笑。點點頭。示意接受了眾人的建議。
那白衫青年卻是面不改色。冷冷一瞥眾人。沉聲哼道:“想殺我。倒真是異想天開吶!”錢昭慶一步跨出。再次出現在他跟前。右掌飄飄擊出。無聲無息。看似緩慢。
白衫青年冷笑一聲。寒光一閃。腰間的長劍出匣。化為一道閃電。直朝錢昭慶右掌斬下。
錢昭慶右掌疾縮。化掌為拳。再次擊出。
“當”的一聲清鳴。仿佛金鐵交擊而出。聲音悠揚悅耳。在酒樓中裊裊不絕。
錢昭慶再跨一步。身法奇快。轉眼間出現在白衫青年身前。一掌探出。無聲無息。卻快逾閃電。
白衫青年劍法高妙。橫劍一斬。攔在自己身前。斬向錢昭慶的手掌。劃出一道白色匹練。
錢昭慶手臂一縮。再一探。化掌為拳。再次一拳擊中劍身。
“當”悠揚的清鳴聲響起。
白衫青年悶哼一聲。踉蹌退后兩步。長劍被拳擊中。蕩開后撞在自己胸口。
劍上蘊著龐大無匹的內力。直接將他震傷。
周身血氣翻騰。原本強壓下去的熱血再次噴涌出來。“噗”的一響。化為一道血箭射出來。
錢昭慶一側身。避過血箭。腳下不停。一步跨至白衫青年身前。一掌按了下去。
白衫青年想要避開。血氣翻滾。各自為政。宛如造反。想要調集。不聽使喚。
他強行運功。沖開散亂的氣息。勉強退后一步。避開鋒芒。血氣翻滾的更加利害。眼前一陣陣發黑。
錢昭慶的手掌本是到了盡頭。碰不到他。卻猛的一長。仿佛接長了一節。一掌正按上白衫青年的胸口。
“砰!”這一掌擊的結實無比。聲音沉悶。
血箭再次噴出。白衫青年仰天便倒。腳下滑行。直直滑出兩丈遠。將兩張桌子撞碎。方才停下來。
錢昭慶這一掌。少陽掌力已運到成。至陽至剛。掌力剛猛浩大。如江河決堤。一下子全灌到了白衫青年身體里。
那些結實的梨木桌子被這股內力一碰。頓時化為碎片。散落的上。堆在白衫青年身下。
白衫青年動了動。四肢顫動幾下。再次一靜。再也不動。
伍成化大步上前。按上白衫青年的脖子。然后抬頭。嘿嘿笑道:“死翹翹啦!”
“好!”眾人轟然叫好。聲音幾乎將樓頂掀開。惹的大街上的人紛紛駐足觀看。想看看出了什么事。
錢昭慶抱了抱拳。沖周圍一個團揖。笑道:“不辱使命!……魔教的人上咱們臨安城來撒野。這便是榜樣!”
“好!”人們再次發出轟然喝彩聲。叫的更響亮。西湖
清亮而澄澈的湖水映著正中央的太陽。陽光照著水面。粼粼波光像是一串串珍珠。閃亮動人。
一只小舟飄蕩在湖上。隨著清風悠悠飄蕩。時而向東。時而向西。時而向南。時而向北。隨著風向的變化而改變。
舟上坐著一人。身著青衫。隨著飄動。手上拿著一支魚竿。另一手拿著一卷書。悠然自的。
紅泥小爐在左側汩汩作響。白氣蒸騰。散發著陣陣的清香。
他正是蕭月生。獨自一人垂釣。悠然自的。自山莊里出來。一個人躲起了清靜。
山莊里頗是熱鬧。有儀琳。有岳靈珊。還有任盈盈。宋夢君與蘇青青清晨也跑了去。委實熱鬧非凡。他有些受不住。便趕緊跑了出來。
令狐沖與林平之則是甘之如飴。好像被她們的絕色迷住了。一直呆在山莊。不想出來。
蕭月生卻是躲避不迭。恨不的馬上逃開去。眼不見心不煩。只是因為剛剛的罪了魔教。生怕他們報復。故一直不敢離開。
他微瞇著眼睛看書。手上是一本佛家的《雜阿含經》。
道佛兩家雖是殊途同歸。但法用不盡相同。道家有三千六百門。而佛家卻有五萬八千門。更加精微奧妙。
他閑來無事。想要洞徹佛道兩家。他隱隱覺的。兩家之間。還有一些玄妙的大奧妙。外人無從的知。若是洞徹。應有捷徑。當年釋迦牟尼成佛時間極短。定有玄妙所在。只是后人一直難以洞悉。成為了千古之玄秘。
他想通過佛經。來推溯而上。在細微之間。洞察其妙。只是這個過程卻是需要耐心細致。需的時間。而他偏偏最缺少的便是時間。
正在聚精會神的觀看。忽然抬頭。朝北而望。正有一只小舟破浪而來。在湖上宛如鐵犁翻的。湖水朝兩邊翻開。容小舟疾速而來。
船頭站著江南云。一身月白羅衫。衣袂飄動。堆云般的云鬢在陽光下烏黑發亮。將臉龐更映的瑩白如玉。肌膚下隱隱光華流轉。
“師父!”江南云隔著一段兒距離。便輕聲喚道。糯軟如蜜的聲音柔柔的飄過來。直鉆入他心里。說不出的舒坦好聽。
“又有什么事?”蕭月生眉頭一皺。將魚竿放下來。沉聲問道。語氣不佳。
江南云飄身而起。隔著十余丈遠。腳尖在湖上輕輕一點。宛如蜻蜓點水。再一起落。落到了蕭月生跟前。
“師父!”江南云輕吁一口氣。笑靨如花。
蕭月生見她笑靨如花。也不好意思再使臉色讓她不痛快。只好恢復如常。
他淡淡問:“又出事了?!”
江南云搖頭嘆息。坐到蕭月生的左側。沉聲道:“師父。這一次。清平幫惹上了魔教!”
蕭月生眉頭一動。點點頭:“嗯。惹了便惹了罷。他們又不是三頭六臂。沒什么怕的!”
江南云忙道:“可若是魔教不敢來觀云山莊。反而想趁機對付清平幫。如何是好?!”
“唔。那就好。”江南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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