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郁郁樹林被染成了紅色,仿佛披上了紅錦,燦爛熱烈,如火光反遇,瑰麗無比。
一個老樓夫正負柴往山下走,走到山腳下的,忽然停住腳步。
通往五臺山的山道上遠遠傳來一陣馬蹄聲,轟隆隆的響,轉眼功夫,兩騎如離弦之箭,從霞光中破出。
他身穿短褐,手持鐮刀,彎腰背著柴堆,瞇著眼睛打量。
卻見兩匹高壯雄奇的駿馬并轡而來,忽然出一聲嘶叫,宛如龍吟虎嘯,樓夫的身體跟著顫動,打了個寒顫。
他吃了一驚,定睛望去,駿馬驀的停下,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虛踏幾下,穩穩落地。
馬背上各坐一人,穩穩當當,一動不動,顯示出精良的騎術。兩人一男一女,男子青衫,女子粉紅羅衫,兩騎士都年紀輕輕。
“大哥,到了嗎?”一道聲音響起,樓夫瞇起眼睛,只覺身子都酥了。背上的柴堆變得重了。
“嗯,想必這里就是五臺山了。”清朗聲音接著傳來。
隨即,駿馬緩緩踏來,慢慢走到樓夫跟前。
他抬起頭。只覺一座山壓來般,夕陽映照,他得瞇起眼睛才能看清馬上的人,卻是一個相貌平常的青年。
馬背上青年抱拳一揖,溫聲道:“這位老夾,這里可是五臺山?。
他坐在馬上,雖然相貌平常,卻自有一股威勢,樓夫心底里顫,聲音也跟著顫抖:“是”是,正是五臺山
“敢問五臺山上是否有一座落雪庵?。青年又問。
馬蹄聲再響,另一匹馬緩緩而來,馬背上姿著一個少女,樓夫一看便拔不出眼來了,只覺此女是從畫中走下來的。
明眸如點漆。肌膚若雪,挺翹的瓊鼻透著調皮,渾身上下容光煥。像是一個小精靈,不似凡間之人。
“老丈?”青年笑著問。
“哦,哦!”樓夫猛的回神,漲紅了臉,不好意思,訕訕道:“不知公子說什么?”
青年笑問:“老丈可認得落雪庵的路?。
“落雪庵?”樓夫想了想,搖頭,不好意思的道:“小老兒沒聽過山上有落雪庵,”
“啊?竟然沒有落雪庵?”。少女清脆的卓音響起,轉頭望去:“大哥。難不成是妙音神尼撒謊,逗你玩的?!”
“別胡說!”青年瞪了她一眼。
他們兩個自然就是蕭月生與鐘靈,一同游歷江湖,前來五臺山,拜見那位絕世高人水月師太。
“嘻嘻,那很可能喲。”鐘靈抿嘴輕笑。
他們一路上騎馬而來,兩匹馬皆服過洗髓丹,雄壯如獅,氣脈悠長,度又奇快,可謂千里馬。
蕭月生也沒心思耽擱,徑直騎馬奔向五臺山,鐘靈頗是不服氣,覺得這根本不是游玩的,是趕路的。
不過,她也能苦中作樂,與蕭月生一路上追逐,嬉戲,時而跑到前頭,讓他追上來,時而躲到道旁樹林里,讓他找不到。
但蕭月生有元神之球,應用之下,方圓數里皆在腦海里呈現,她豈能跑得了,很輕易的尋到。
有了兩匹千里馬,趕路極快,道上的人們看來,他們就是兩道清風,轉眼即逝,根本看不清馬上的人。
半個同時間,他們終于來到了五臺山。
“老丈,你再想一想,真的沒有落雪庵?”蕭月生飄身下馬,站到樓夫跟前,抱拳笑呵呵的道。
老樓夫放下柴堆,想了想,搖頭:“老夫在這里生活了幾十年,還從沒聽說過有什么落雪庵的”。
見他神情堅定,蕭月生點點頭:“那多謝老丈了!”
說罷,轉頭對鐘靈道:“咱們上山”。
“大哥,不是說沒有嗎?!”鐘靈坐在馬上,揮動著紫色的馬鞭。
“可能外人不知,咱們上去再說蕭月生道,翻身上了馬,道:“老丈,山上有庵堂吧?”
“嗯,寺院,庵堂都有不少,處處可見老樓夫點頭,彎腰背起柴堆,慢慢往山下去了。
看著他慢慢消失,鐘靈扭頭道:“大哥,要一家一家的找?!”
蕭月生搖頭,呵呵笑道:“不用!”靈兒,這要有勞你出馬了,去尋幾家庵院,問問究竟”。
“我!?”鐘靈大吃一驚,指著自己。
蕭月芒瞥她一眼:“走罷”。
他輕輕一夾馬腹,駿馬輕嘶一聲,宛如龍吟,嘶聲未落,馬已經射了出去,沿著小徑往上而去,如履平地。
兩匹馬登山,像是武林高手施展輕功。絲毫不吃力,反而輕松裕如,四腿肌肉滾動,線條賁起,帶著一種流暢的美感。
兩人坐在上面安安穩穩,一會兒功夫,面前出現一座廟。
上前看了看,是和尚,蕭月生便上前。打聽落雪庵的下落,卻無從得知,然后接著往上走。
經過了三座和尚寺,終于遇到一冉庵,由鐘靈上前。
鐘靈進去之后,過了好一會兒,蹦蹦跳跳出來,嬌聲笑道:“大哥,我可是立功啦!”
蕭月生一怔,忙道:“打聽到了?”
他頗感意外,本以為誰也不知道落雪庵,沒想到竟如此輕易的尋到了。
“嘻嘻,打聽到啦!”鐘靈點頭,得意的笑個不停。
蕭月生忙道:“說來聽聽”。
鐘靈翻身跳上馬背,嬌笑道:“走吧,我帶路!”
說罷,揚鞭虛虛一打,不必真打到馬身上,馬已經領會其意,輕嘶一聲,如一道離弦之箭。
蕭月生見此,也不再多打聽,只跟在鐘靈身后,兩人一前一后,沿著小徑,越來越徒,周圍風景變化,樹林由稀疏漸漸更加稀疏。氣溫也變冷。
沒走多久,他們已經到了半山腰,然后鐘靈停下,一勒韁繩,紫色馬鞭指了指郁郁的松樹林:“大哥,好像就在這里!”
“沒有路?!”蕭月生一皺眉,元神之球一旋,一道波光散了出去,周圍一切映入腦海中。
“好像是落雪庵的人不必走路。”鐘靈笑道,翻身下了馬。
“不必走路?。蕭月生訝然,也跟著下了馬。
“據說她們個個輕功絕頂,踏雪無痕的!”鐘靈笑道。
蕭月生笑問:“你在那庵里說這么久,就聊這些了?”
鐘靈輕笑一聲,甚是得意:“在她們眼里,落雪庵可是個神秘而令人仰望的地方,落雪庵每一個人的武功都是絕頂,放到武林中,必然是一流高手”。
“這般厲害?”。蕭月生挑了挑眉毛,腦海里呈現一座寺庵,隔著這里兩里遠,乃在密林深處。
“走”。他將馬放開,讓它們自己尋草吃,只要一個呼嘯,自然能招呼過來,不必擔心。
兩人飛上樹梢,踏著樹梢而行,如履平地,轉眼功夫,看到了樹木掩映的一座寺庵。
墻乃碧綠色,遠遠看上去,與樹林融為一體,很難看得出來。
兩人落到庵外,正打量著,忽然“吱呀”一聲,庵門開,閃出一個,小尼姑來,約有十六七歲,嬌嫩如花朵。
“兩個施主,敞寺不納外客,恕罪秀美的小尼姑上前合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