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子落地的一剎那間。
追風道君以及宗揚道君兩人閃電般同時出手,場中數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頓時便被兩股沖天的氣勢給驚出了一身冷汗。
晴天碧空,瞬間雷霆暴雨。
此時,一個字或許已經無法形容兩人出手的速度,如此近的距離,兩人同時出手偷襲,最重要的是,在偷襲的前一刻,追風道君還與鶇茳道君談論著怎么樣出手偷襲宗揚道君呢!
一白一青兩道殘影如同旋風一般陡然轟向鶇茳道君,鶇茳道君雖然時刻注意著兩人,時刻提高警惕以防偷襲。但是,兩人突然間的出手,還是讓他措手不及。
想想正跟別人談論著如何出手偷襲另一人,正談論到統一時間出手的時候,卻突然間被同伙聯合別人一起出手偷襲他,這多少都有出其不意的意味,追風道君以及宗揚道君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鶇茳道君圓瞪雙眼,宗揚道君和追風道君猙獰的面孔已經近在眼前,鶇茳道君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周身所有的氣機和自己的退路已經被他們兩人全部鎖死。
而且從這二人的沖天氣勢上判斷,顯然已是盡了全力,拿定主意打算將自己一擊必殺。
想退已經來不及了,鶇茳道君在悲哀以及無奈之下,心一橫,爆喝一聲雙掌猛然齊出。
兩團赤紅的光芒在手掌心閃現,竟然舍棄了防備以硬碰硬。
老子是死定了。你們兩個也別想好過,鶇茳道君被逼得豁出去了。
宗揚道君和追風道君準備在先,動手在前,加上出手毫無保留。鶇茳道君無論是閃,是躲還是逃都已經來不及了,即便他全力防守,二人全力一擊之后必定還有后著。
雖然事出突然,但鶇茳道君畢竟是當年無為界十大高手僅存的三個中的一個,危急時刻戰斗本能和經驗做出最佳判斷。死則死矣,要死也要拉個墊背地。
他恨,明明已經跟追風道君以及宗揚道君兩人都有商量聯手進攻的事情,兩人都是滿口贊同,暗地里卻聯手向他進攻,讓他暗恨不已。
雖說這種事情的發生是再正常不過的,或許應該說發生在別人身上是正常的,但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就不一樣了,至少現在的鶇茳道君遇上這事就掩不住的憤怒。
追風道君和宗揚道君攻到鶇茳道君身上的同時。鶇茳道君的雙拳也重重地擊向了二人之身,剎那間三人勢成水火,騎虎難下,各自拿出了壓箱底的本事和神通。
宗揚道君左手劃出一道弧線,隨著這道弧線的閃動,他身前的空間竟然瞬間扭曲,接著右手猛然前按。扭曲的空間便直直的沖到了鶇茳道君的胸口。
與此同時,追風道君在空中一轉,一道詭奇的旋風便將鶇茳道君完全籠罩在內,在這一瞬間,鶇茳道君的動作好像出現了錯位,就連他地神智也變得有些恍惚。
但是鶇茳道君卻完全無視二人的攻勢,盡管撕心裂肺般的劇痛已經傳來,盡管他全身都爆出了血霧,但是手中的那兩團紅光卻依然夾裹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按在了兩人的身上。
“轟
就像是一顆耀眼的太陽陡然爆發,刺目地光芒剎那間籠罩整個天空。一股強烈的罡風毫無顧忌的從三人所在噴涌而出,當場就將離他們最近的十數人卷了進去。
那些見機的人早在二人動手的同時就已經急速奔逃,反應慢一點的此時也開始四處逃竄,剩下那些毫無準備的,頓時被三人動手余威所傷。
三大高手全力出手,威力竟然強悍至斯。
雖說場中任意一人修為都是無為之尊境界,但在三大絕頂高手面前,就有點相形見絀了。
光芒慢慢消退,宗揚道君和追風道君相隔數丈站在鶇茳道君身前,面色蒼白頹敗。身上有一道細小的紅色光流在上下竄動。兩人一邊各自警惕一邊運功驅逐這紅色光流,顯得有些吃力。
反觀鶇茳道君,全身皮肉皆開,胸前一團白色的光芒在扭曲跳動,光芒每跳動一下。鶇茳道君便咳出一大口鮮血。終于撲通一聲跌倒在地,全身止不住地顫抖。顯然是到了彌留之際。
“咳顆——小石子就是你們的——咳咳攻暗號?”鶇茳道君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臉上帶著一絲憤恨,一絲不甘。
事到如今,他也已經明白自己命不久長,可心里仍然不明白的就是,追風道君為什么不跟他合作,而是跟后面才來的宗揚道君合作?反正跟誰合作效果都是一樣,難道是自己人品不行?原本以為智珠在握,可是剎那間天傾地覆,他實在是有些不甘心,所以強撐著一口氣要問個明白。
“不錯,鶇茳兄,懸浮區域里面的事情,也不用我們多說了,對于你現在的情況,我只能說抱歉了,天道無常,一切行事皆是機緣。希望鶇茳兄一路好走,不枉我們相識這么多年的情誼。”
追風道君說話間,語氣中竟然有些黯然,眼見鶇茳將死,追風道君自然知道他心中不甘的是什么。說什么天道無常一切皆是機緣的意思,就是說這純粹是隨機選擇,你地運氣不好,怪不得別人。
“鶇茳兄,希望你不要怪我,就算剛才是我倒下,也是正常的。”宗揚道君也隨聲附和,他不是傻子,何嘗看不出這其中的關竅?既然鶇茳道君將死,說幾句話安慰一下也算是盡盡人事了。
畢竟,他們再怎么說也是同時期的高手,而且有并稱十大高手之宜。
歐陽琊宇嘴角微微上揚,又是那招牌式的邪笑,三人地虛偽他早已見識到了,如今說這些話,他都覺得正常起來。
那個鶇茳道君地身體情況,在歐陽琊宇神識的觀察下,自然是清楚異常,剛剛追風道君以及宗揚道君兩人那一記合擊,鶇茳道君全身經脈俱廢,腑臟已成碎末,就靠著最后一點潛力強自支撐。即便沒人再給他一下,他也是轉眼即死了。
那些先前逃開之人已經回來,除了最近地幾人被三人余威波及受傷頗重外,還有幾人受了些輕傷,其他人都沒有大礙。
此時眾人表情基本上都是一樣,也就原來跟鶇茳道君密謀的幾人臉色有些異常。
雖說鶇茳道君死了,與別的高手死,對于他們來說,結果都無太大的區別,對他們都是有利的,但畢竟是一起密謀的人,一時之間,他們幾個臉色都變得古怪起來。
如今,追風道君以及宗揚道君受鶇茳道君那不要命的一擊,亦是受了些傷,不過,雖然受了傷,但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敢上去撿便宜。
或者說,沒有一個敢帶頭攻上去。
本來低調混在眾人當中的切嬰道君一直準備著出手撿便宜,但是追風道君以及宗揚道君的疾速出手,再到把鶇茳道君擊潰,也不過是霎時之間的事情。如果切嬰道君那時出手,或許能夠滅掉其中一個,但是,他自己必然也會讓人家給擊成重傷,或者是同歸于盡都有可能。
這樣虧本的事情,他切嬰道君還沒那么傻要去做,只能繼續保持低調樣子,混在人群當中,等待合適時機再行出手。
而那組織起來的將近二十人,也是這個想法,雖說人多,如果真要拼起來,絕對是他們利害。
但是,最大的問題是,誰敢先出手啊?
統一出手?在懸浮區域的詭異規則下,大家都是爾虞我詐的,你敢保證人人都能夠一起出手?再說了,就算大家都能夠統一出手,但想殺掉兩大絕頂高手,必須要付上幾條生命的代價,如此冒險的事情,豈敢隨意出手?
眾人不知道,他們此時的心思,頗有小李飛刀的那種意味。
李尋歡一把小小飛刀在手,數十人明知一擁而上就能夠殺了他,卻無一人敢帶頭進攻,與現在的情景,還真是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