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怎么也想不到,巫暴良這個滅絕人性的邪修,竟然會有如此夸張的實力,饒是以他的神經,都不禁震驚失神!
饒是林逸行事一向小心謹慎,這一回多少還是有些輕敵大意了,畢竟在正常人的概念之中,邪修的實力進境確實快得驚人,但是往往沒有什么底蘊,大多都只是空有等級的樣子貨而已,能夠保持在正常水準的都不太多,更別說越級挑戰了。樂文小說
殊不知,巫暴良哪怕是在邪修群體之中,也都絕對是異類之中的異類,就和林逸自己一樣,根本不可以常理度之。
“怎么樣?現在反悔還來得及,那個藏鏢的把戲,小子你是說,還是不說?”巫暴良斜著一對三角陰陽眼,桀桀冷笑著睥睨道。
“這么執著?自己猜去啊!”林逸頓時笑了,拋開邪修的身份不談,巫暴良這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倒是難得,這種執著鉆研之人一般都不是簡單人物,可見對方能夠擁有如今這身實力,倒也不是毫無緣由。
“桀桀,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既然這么硬氣,那我索性做一回好人,干脆成全你!”巫暴良說話之間,其身上散發的黑氣,猛然變得越發濃郁起來,就如滾滾黑煙一般,瞬間沖天而起。
場下眾人見狀,頓時驚呼聲此起彼伏,彼此之間面面相覷,議論紛紛。
眾人之中不乏見多識廣之輩。如果換一個場合,他們也許很快就能察覺到,場上這個巫暴良其實根本就是一個邪修。不過現在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反應過來。
畢竟,這里乃是南洲鏢局盛會,在場全是正道高手,那些邪修在這里妥妥見光死,他們就算發瘋找死,也絕不敢來這種地方啊!
議論來議論去,眾人最后得出的結論竟是出奇一致。這個巫暴良,不出意外應該就是極為罕見的異靈根屬性者!
至少五大常規靈根屬性的修煉者。從來就沒有見過身上冒黑氣的情況,剩下也就只有這些層出不窮的異靈根屬性了。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尤其是南洲海域這地方龍蛇混雜。三教九流隨處可見,到處都是藏龍臥虎之地,突然冒出個把神秘強人,那是常有的事情,眾人都早已見怪不怪了。
打死他們也想不到,巫暴良壓根就不是什么異靈根屬性者,這個徹頭徹尾的邪修,竟然還真敢明目張膽的在南洲鏢局盛會露面,而且還敢如此肆無忌憚上場去打擂臺!
隔著十五丈距離。林逸神情戒備的看著巫暴良,對方身上這股濃郁的黑氣,令他有一種莫名驚悸的感覺。
雖然知道對方是邪修。但即便是林逸也無法確定這股黑氣到底是邪修的特質,還是說這個巫暴良真的是什么異靈根屬性者。不管怎么樣,至少可以確定的一點是,這股黑氣必然極度危險。
林逸一邊戒備著與對方對峙,一邊在腦海中回想剛才那一幕,分析演化。思考對策。
巫暴良那一記罩著黑氣的拳招分明沒有用上全力,但威力之大簡直駭人聽聞。林逸的狂火千腿根本無法正面匹敵,如果不是及時用真氣護體,剛才這一下估計連整條腿都得廢掉。
看著桀桀冷笑的巫暴良,林逸突然有了一種危機感!
從完美突破金丹期開始一直到現在,雖然中間也經歷了不少風險,尤其是多次與元嬰期高手對陣,但是說實話,林逸還真沒有什么危機感。反而在不知不覺之中,頗有一點自我膨脹的趨勢。…
畢竟是完美突破的最強金丹期高手,尤其在對陣元嬰期高手的時候,幾乎從來沒有吃過虧,反而屢屢占得上風,這種情況持續得久了,但凡是個人都會自我膨脹,如果再狂妄一點的,說不定還會覺得天下無敵呢。
林逸當然不會這么愚蠢自大,但是也難免有些自信過頭,若不然也不會在跟巫暴良交手之前,就沒來由覺得能夠吃定對手。
不過還好,現在醒悟得還不算太晚,修煉即為修心,如果林逸毫無察覺的一直以這個心態修煉下去,等日后到了元嬰期甚至更高境界,就極有可能會演變成心魔,輕則難有寸進,重則走火入魔,那才是真的麻煩大了!
所以林逸還真要感謝這個巫暴良,讓他重新認清了自己。
“嘴上這么硬氣,怎么就是不敢動手啊?被打怕了么?準備學烏龜王八蛋縮起來了?”巫暴良見林逸這副如臨大敵的表情,得意的咧嘴怪笑,猙獰道:“既然你不敢上,那就我來主動一點送你一程,狂沙千爆拳!”
話音落下,巫暴良身上的黑氣變得越發肆虐猖狂,蔓延開來幾乎籠罩了大半個擂臺,與此同時,黑氣所過之處,擂臺及其周圍地面的黃沙紛紛懸浮半空,帶著厲聲呼嘯被卷入黑氣之中,形成滔天狂沙,由于速度太快,破空聲此起彼伏,著實令人心悸。
林逸頓時心中一凜,剛才那一拳只不過是小試牛刀,這才是巫暴良動真格的真正實力,雖然還沒有領教過這一招的具體威力,但是從眼下這詭異邪門的陣勢就可以看得出來,絕對非同小可!
黑氣狂沙之中,巫暴良的人影若隱若現,唯獨那一對三角陰陽眼,卻始終清清楚楚,帶著一絲強大莫名的恐怖意味,就如神魔降臨一般,令人不敢直視。
桀桀冷笑聲響起,巫暴良緩緩朝著林逸打出一拳,頃刻之間,黑氣裹挾著狂沙朝林逸席卷而去。
場下齊文翰等人見狀頓時大急,如果換做別的空曠地方,即便不能力敵,但至少還有一線機會可以逃避周旋。
然而現在卻是擂臺對決,地方總共就那么一點大,黑氣狂沙簡直是呈鋪天蓋地之勢直接壓過來,林逸此刻,壓根就連半分輾轉周旋的機會都沒有。
沒有任何懸念,林逸的身形瞬間就被黑氣狂沙給吞沒了,場下看眾紛紛驚呼失聲,這個時候單憑眼睛已經根本看不清臺上的情況,只能用神識感知,然而即便如此,眾人也頂多只能探知出一個模糊的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