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戰。文約折了四遠大將,而張某,也有愛將胡千獲遭擒,本為挫敵銳氣而去,卻不想淪落至如今這步田地!即便是張某的侄兒,若不是趙云他念及師門情誼,怕也是難逃被困遭擒之局。險些令我張家就此絕后!若如此,張某實在無顏再去見列祖列宗矣!此戰,于我軍士氣大大不利,不知諸位小可有何良策?”
聯軍潰退回關內,見到張繡無礙,張濟這才略略松了一口氣。方才在關上,他可是擔心的要死,他張濟自己并無子嗣,視這張繡如同親生兒子一般,若真出個好歹,那,,同諸人回到屋中,愁眉不展,看了看眾人,問道。
語氣中,不無責備韓遂之意,畢竟,按他的意思,這仗,是打不得的,說是他被黃逍打破了膽也好,還是小心謹慎,守著潢關這座烏龜殼也罷,就連他素來倚重的賈詡,都不贊成這次出兵,就他韓遂執意如此。無奈韓遂勢大,主弱而賓強,張濟也頗有種無奈的感覺,也只好隨他。這番,險些折了他侄兒,要說他張濟不動火氣,那他也就不是一方軍閥了!
“張將軍暫且放心,今番我軍雖敗,但是,弗某尚有一策可以破敵,更可救回張將軍的愛將!”這一仗的結果,可以說是大大出乎了韓遂的預料。現在張濟有怨言,他也只好生受著,一者,張濟的言語不是很激烈,二者,主意是他出的,失敗了,別人有微詞,也是理所應當。韓遂面色微紅,低頭沉思了片刻,向張濟、張魯說道。
“哦?不知道文約有什么良策?”對于韓遂的多智,張濟也是有耳聞的。如若不然,羌人反叛,也不至于費勁心力劫持其為統領。
韓遂清了清嗓子,已經失誤一次的他,此刻也拿不起派頭,平靜地說道:“如今黃逍大軍遠來,又連克諸多州郡,僅月余,就來到這潢關關下,想來,也是疲憊不堪。今日一番大戰,所言其大勝,但是,我軍也只是折了幾員大將,實力,并沒有多大的損傷。而黃逍大軍。本就疲憊,經今日一戰,身心俱疲,是夜,必然沉沉睡去,如此,實乃天賜良機,我軍今晚如乘機劫營小定可讓敵人一戰而潰!到時,大火一起,燒了黃逍大軍的糧草,即便是他黃逍空有三十萬大軍,又能如何?如此,潢關之圍,自然解矣!”
“這個”張濟聞言,也有幾分意動,若是真能如韓遂所說的一般,那,這營,卻是劫得!只是。黃逍素以詭謀聞名,其聳真就不會有”,劫?還是不劫?一時的,張濟好生為難。
“不可,如此一去,去多少將士,當如送菜一般,去者無回矣!”
這時,一個)低低的、略有些沙啞的聲音自張濟的身邊響起,眾人看去,卻正是賈詡!只見其接著說道:“天王黃逍,向來奇謀百出,又盛傳他精擅觀天識相之術,如此劫營之事,對付別人有余,若以之來對付黃逍,怕是不夠。黃逍用兵,縱兵力雄于對方,亦喜奇謀勝之,其人謹慎,怕是這邊剛出得關中,他那里早就做下了相應的準備,恐怕,即便是我軍不想出去,黃逍還想著引誘我軍出關一戰!”
“哦?那依賈先生的意思,我軍又當如何呢?”韓遂輕笑一聲,對于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謀士,他還真有些看不上眼,畢竟,他見得多了!韓遂還奇怪,這張濟怎就偏偏看中這一個賈詡呢!
“以逸待勞,依關隘之利,固守之!”賈詡輕輕說道。名利,對他如同浮云一般。他所看重的,是如何能讓自己生存下去!如不是張濟對他謙禮有加,二人本是相識,他哪會犯得上攪進這趟混水?
“哈哈,我還道賈先生有何高招,卻不想,鬧了半天,卻是只如同烏龜一般固守!每每聽張將軍說賈詡賈文和奇謀百出,今日一見,名不屬實爾!”韓遂哈哈大笑,指著賈詡說道:“莫不是賈先生被黃逍大軍嚇破了膽不成?固守?想是是好,但是。賈先生可想過糧草的問題?關中荒廢二百年,所有糧草能維持張將軍的三萬軍隊已然有些捉襟見肘,更何況眼下一十七萬大軍?韓某的西涼、張兄的漢中,也不是產糧重地,如何拼得過有兩州之地為后援的黃逍?只怕,未待黃逍退軍,我軍早已餓死多日了吧!”音,響起。
“如賈先生這般狠辣,怕是這關中百姓,要發生嘩變,汝又當如何處之?”韓遂統兵這么多年,還從來沒見過將“縱兵搶糧”說得如此輕描淡寫的人!…一一道。當年西涼軍兵犯長安、洛陽,李催、郭記等人的好亦訛掠,其中,就有賈詡的唆使!
“殺之”。賈詡輕輕的閉上雙眼,嘴唇微張,從牙縫中擠出了兩個冰冷的字眼。
眾人,無不一臉奇怪的看著賈詡,而賈詡,好似老僧入定了一般,再不發一言。這人,當真是一謀士?怎么這殺心比之武將還要甚上幾倍?
即便是先前不是吃驚的張濟(畢竟,當年亂長安,他張濟也是其中一分子,早就見怪不怪了),此刻,也是震驚的看著賈詡,仿佛,才認識他一般。
“哦,對了,賈某還有一策,可以不廢一兵一卒、一刀一槍。就能解得這潢關之圍,只是,賈某料定諸位定不會采納,是以,還是不說了!”正在大家目瞪口呆之時,賈詡突然睜開了雙眼,輕聲說道。
什么?不廢一兵一卒、一刀一槍就可退得黃逍號稱三十萬的大軍,這”,這怎么可能!強自按捺住心中的震驚,韓遂一字一頓的說道:“賈先生,軍無戲言,先生當真有此一策?如真有,吾等必采納之”。
為這黃逍大軍,張濟、張魯、韓遂三人可以說傷透了腦筋,若真有如此之策,自己又何必以血肉拼之?采納。當然采納!不采納,那是傻瓜!
“賈某自然不會無的放失,說有,自然會有!”賈詡眼睛不睜,嘴角,勾出一抹笑容。不過,這一絲笑容,怎么看,怎么都有一股陰寒的意味在內。
“還請文和教我等!”張濟不得不上心,黃逍大軍壓境,首當其沖的,就是他關中,聽賈詡有策,遂忙問道。
不過,賈詡這笑容,怎山,,該不會又是”
“決堤黃河,盡淹之!賈詡輕聲笑著說道,仿佛,他所說的,是一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面不改色,風輕云淡。
“決堤黃河,決堤黃河屋內眾人嘴中念叨著這幾個字。慢慢的。一個個臉色狂變。
“對,就是決堤黃河!賈詡睜開了雙眼,屋內眾人的臉色變化,自然脫不開他的眼中,而他小又哪會不明白眾人的心中所想,語氣中,古波不驚,緩聲說道:“黃河堤壩一決,洪水傾瀉,別說他黃逍大軍號稱三十萬,即便是號稱百萬又如何?如此,不廢一兵一卒、一刀一槍,當可退得黃逍大軍,更可使得其元氣大傷,幾年內,再無力來犯關中,諸位,意下如何?”
“瘋子,你是一個徹徹底底地瘋子”。弗遂跳將起來,指著賈詡的鼻子大罵道:“如你所說,黃河一旦決堤,不只是黃逍大軍,即便是半個司州,也將完全浸泡在黃河大水之中。如此,你賈文和良心何安?即便是勝了這場仗又如何?我等還不是要背負千載的罵名?瘋子,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也怪不得韓遂的反應如此激烈,要是黃逍在這里,怕是會忍不住,一劍將這個。賈詡劈了!即便是黃逍知道他賈詡的能力,怕也會忍之不住!這,也太過毒辣了吧!
當真不愧他“毒士”的名頭!
“賈某已然說過你們不會采納。”賈詡絲毫不理會韓遂的責罵,平淡的說了一句,閉上了雙眼。愿意去送死就送死吧,唯一一個可勝之策,你們不愿意用,張濟,你也休來怪我賈詡不盡力了!
“張將軍,固守一說,肯定是行之不通,拼糧草,拼軍力,我們斷然不是黃逍的對手,不知二位以為如何?。韓遂見賈詡這般模樣,也不好再去相罵,平定了胸中的不平靜,轉而問向張濟、張魯。
“若真如文約你所說,硬戰我軍不敵黃逍,固守,卻又后方不足,如今,唯有奇謀以勝之”。張魯沉思了片刻,這才說道。“張兄所言極是,只是,黃逍亦乃是多智之輩,若是此般襲營,被其有所察覺,怕是大大的不妙啊!”張濟擔憂的說道。
“韓某見過抓賊的,卻是沒有看過日日防賊的,他黃逍還能通鬼神不成?若是二位怕了,只消與韓某打個后援就行,韓某愿帶本部三人軍馬,前去偷他黃逍營寨,如此,二位可是放心?”韓遂不屑的看了一旁閉目的賈詡一眼,對張濟、張魯說道。
“這如何使得?尖約受張某之邀而來,哪能讓文約你孤身前往,還是”張濟畢竟是關中之主小身為主。卻讓客沖鋒陷陣,這。似乎有些說之不過啊。
“哪里來的如此羅嗦?如今小我三方,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何分你我?好了,就這么定了,四更時分,看韓某劫他的營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