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益州兵聽著,如今我天軍一十五萬已到,爾等還不早早投降,卻更待何時,莫不是在等我大軍攻破城池,生靈涂炭不成……”
郭嘉率領著大軍自大路趕到雒城東門外,見上面兵影重重,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叫過一名軍兵,令其上前討敵罵陣。
“劉將軍,這似乎不是黃逍親來啊?翼聽說,黃逍銀盔銀甲,胯下白色猛虎,這為之人,怎么一癆病鬼的模樣?”張翼隨劉貴上了城墻,向下大量了一番,說道。
“估計這黃逍當不在軍,看來,真如張將軍所料的一般,黃逍當是帥軍走了城西的小路。幸虧張將軍謹慎,要不我軍真危險了”劉貴看了看城下接天連地的大軍,忍不住心犯起了枯澀,這仗,當如何打?
“這不正好嗎?只要張將軍能射殺黃逍,其大軍將不戰自亂,到時,我軍傾城而出,縱是他有十五萬大軍,那又如何?”張嶷笑了笑,不甚在意的說道。
“張將軍所說極是劉將軍,不若讓末將領軍下去沖殺一番,先勝他一陣,以揚我軍士氣,二位將軍意下如何?”張翼拱手請戰。
“張將軍勇武,我等都知,然張任將軍臨出時,曾令劉某緊守城池,我又豈能違張任將軍之令?如今當不得出才是”劉貴沉吟了半晌,說道。
“難道,就讓他們如此囂張下去不成?再這樣下去,士兵們還有何士氣可言?”張翼不滿的一指城下,說道:“劉將軍,你聽他們都罵的些什么”
“任他們罵去吧,又不少幾斤肉。我只知道張任將軍臨走時,是如此交代于我,我卻是不能抗令不遵”劉貴面色沉著,凝聲說道。
“哎”
“軍師,這般漫罵,卻收獲甚微,看來敵軍是鐵了心死守城池不會出戰了。如此,我軍當怎么辦?”馬等候了許久,也不見一兵出,按捺不住性子,向郭嘉問道。
“理當攻城,可是,如果這么攻城的話,勢必會造成一定的傷亡,即便是佯攻也是如此。然而,過大的傷亡,卻是無法向主公交代啊”雖然郭嘉稱贊黃逍的仁慈,但是,到了這個時刻,他感到的卻是一陣陣的為難。
“軍師,或許,忠有辦法”黃忠觀望了城頭良久,突然說道。
郭嘉聞言,眼前一亮,忙問道:“黃將軍,卻不知是何辦法?”
“攻城時,所懼者,無外乎箭石之利,軍師,不知忠說得可對?”黃忠笑了笑,問道。
“不錯,這也是攻城不利,出現大量傷亡的原因。”郭嘉點了點頭,突然明白黃忠的意思了,問道:“莫非黃將軍有辦法能壓制住城頭的箭石之威?”
“果然什么都瞞不過軍師的眼睛。”黃忠被看穿想法,不由得一愣,暗道這郭嘉果然厲害,自己不過是才起了一個頭,其遍是能想到這許多,真不愧“鬼才”之名不過,這卻不是全部也黃忠笑了笑,低聲說道:“軍師,我軍當如此這般…….這樣一來,不但可以起到佯攻的目的,更能大幅度消弱敵軍的士氣,不知軍師意下如何?”
“這能成嗎?這城墻的高度足有五丈,黃將軍可有把握?”郭嘉遲疑的問道。
“若無把握,忠安敢出此之策?軍師你只管說此策可成否?”黃忠信心滿滿的說道。
“此策實則虛之,虛則實之,虛虛實實,真假難辨,深諳兵法之精髓。卻不失一上策既然黃將軍有把握,嘉令全軍配合黃將軍行動”郭嘉點頭稱道。
“請軍師觀戰,看我黃忠神箭”說完,黃忠一拱手,猛催座下寶馬賽鹿鐵豹驊,越陣而出,直來到城下一箭之地,反手將金悲朝陽刀戳在了地面上,仰頭打量起城頭上的形勢來。
“劉將軍,快看,敵軍陣出來一將……咦,他這是在做什么?”張翼看到黃忠出陣,忙叫道。可是,接下來黃忠的動作,卻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來觀光的?可是,這是戰場啊
“靜觀其變”劉貴也不知道黃忠要干什么,只得趴著垛口向下凝神觀望。
他們看到了,益州兵自然也看到了,一個個都不解的探出頭來,以手指著黃忠,點點指指,爭辯個不停。
不過黃忠卻是沒有在意上面的情形,戳住大刀后,手上一翻,卻是多出了一把鐵胎弓,另一只手往背上的箭匣探去,直接就是抽出了一支箭矢。彎弓搭箭,僅僅只是一息之間,那箭矢便是從黃忠的鐵胎弓上飛射而出,轉眼間便是到了城頭上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名士兵的眼前,還不待他做出任何反應,那箭矢便是直接貫穿了他的咽喉
不過黃忠卻是沒有停留,催動戰馬,始終保持在一箭之地外,沿著城墻奔跑了起來,一手持著鐵胎弓,而另一只手則是反復的從箭壺取出箭矢,又放到鐵胎弓上射出,轉眼間,滿滿的一箭壺的箭矢,就被黃忠這么射光了這加起來至少有五十余支箭矢,卻是箭箭命,例不虛雖然這五十余條性命在益州軍那上萬人的眼算不得什么,可帶給益州軍將士的震撼卻是巨大的
要知道,此刻黃忠距離益州軍還有足足四五百步遠,普通的箭矢根本射不了這么遠的距離,而黃忠的箭矢不但能夠達到這個射程,而且每一箭都能命,足見黃忠的箭術之高,實為世間所罕見而反觀黃忠身后的天王軍將士,雖然早就聽說自家將軍有如此神技,可再次親眼見到,還是興奮得不得了,都是紛紛高舉著自己的兵刃,齊聲吶喊
這時,射空了箭的黃忠卻是策馬跑回了本陣,而郭嘉早已準備好了,見黃忠果然有此神技,當下也不多說,另士兵將準備好的兩壺箭又遞到了黃忠的手上。黃忠沖著大家點了點頭,撥馬又回到了城前,策馬如飛,如同表演一般,一手三箭,例無虛,這次更快,比之先前射五十余支箭還要快上幾分,城頭上再添百余條尸體
“嘶…..”劉貴現在已經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了,天下間竟然有如此神技好恐怖的箭術
“下面射箭的,可敢報上姓名?”張翼也是臉色狂變,忍不住失聲高喊問道。
“哈哈……有何不敢益州鼠輩記下了,我乃南陽黃忠黃漢升也看某家神箭”此刻,黃忠復有回得本陣,再取兩壺箭,奔赴到城下,張弓便射。
“快躲啊”不管是怎么閃避,黃忠的箭,就好似張了眼睛一般,不是取益州兵的雙眼,就是取咽喉,而且,箭箭不虛,直射殺得益州兵亡魂皆冒,也不知是哪一個先了一聲喊,所有城頭上的益州兵整齊的就像縮頭的烏龜一般,忙將露在外面的腦袋,隱藏在城墻之上,再也不敢探頭出來,即便是劉貴等大將也不例外
“哈哈哈,痛快”失去了目標,黃忠立馬揚聲長笑,所有的人,包括天王軍,都被黃忠的神射所折服
“傳令,擂鼓,吶喊”和黃忠早就商量妥當的郭嘉,見城頭上失去了敵人的影子,詭異的一笑,沉聲喝令道。
擂鼓吶喊,卻不是擂鼓進攻隨著郭嘉的一聲令下,頓時,震天的戰鼓聲激昂而起,伴隨著的,是接連不斷的喊殺聲,十余萬大軍齊聲吶喊,振聾聵,就連天邊的云朵也被卷散
“不好,敵軍攻城了”聽到漫天的戰鼓聲,喊殺聲,劉貴臉色狂變,張任不是說敵軍不會拼死攻城嗎?這又是怎么回事?劉貴當然聽得出,這喊殺聲接天蔽地,足有十萬之多,難道,敵軍句全軍之力進攻不成?劉貴忙不迭的自城墻下探出腦袋,揚聲喝道:“諸將士,隨本將軍守城”
可是,當他這話喊出去了,也看清了下面的陣勢,這一看下,險些將其鼻子氣歪了,卻見敵軍只是搖旗吶喊,卻根本不曾向前邁近一步
還不待他多想,陡然心生警兆,忙不迭的向旁邊一閃,一支雕翎長箭擦著脖子而過,劉貴只感覺脖子上一涼,身不由己的伸手摸去,拿到眼前一看,一手的鮮血
好險劉貴心叫了一聲,身子一矮,頓時又隱回了城墻之下。
他閃開了,可他麾下的將士卻沒這么好的運氣,一個個還沒弄明白怎么回事呢,奪命的箭支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咽喉之前,緊接著,意識一點點的離開了自己的身體……
百余箭又出,立斃百余人,除了劉貴運氣好一點,躲開了,其他人無不是做了箭下亡魂好不容易挨到了黃忠箭盡,這時,城頭上的人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頓時,怒罵聲自城頭上響起,嘈雜不絕。
黃忠略活動下酸的雙臂,如此連續射箭,卻是前所未有過的,饒是身體強悍,也感覺到了一點不適。回陣又取了兩壺箭,折回陣前。見黃忠又回來了,城頭上罵得正歡的益州兵宛如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雞一般,頓時聲息皆無,腦袋“唰”的一下,縮回了城墻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