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保羅跟著阿諾去后花園,轉過一片正在盛開的花圃,前面是人工挖掘的湖泊,從金水河引來活水,趙嫻正趴在橋欄桿上無聊地往池塘里面扔東西,卻是老太監趙頌給捏的胡桃仁,她一邊吃一邊扔著玩兒呢!
“公主千歲萬安。”保羅假惺惺作拱。
這也是保羅為什么不大想做官的原因,江湖上多舒坦啊,自己想怎么著就怎么著,現在可好,動不動給你請安給他鞠躬,氣悶,卻還沒辦法,總不能去跟人家談民主罷!人家不把他當神經病拉去砍頭才怪,好比現在,突然冒一個人跟政府首腦的千金說讓你爸爸做皇帝你做公主我娶你就是駙馬了,你說這樣的人是不是神經病?
趙嫻看見他先是一喜,接著又板了臉,“你來做什么?咱們王府可請不動你四海館主,阿諾,送客。”
“如此,小生告退了。”保羅才不上她的當呢!
看他真轉身走了,把趙嫻氣得小臉蛋發白,“喂!你這個人,忒沒趣了,連哄哄女孩子都不會么?”
保羅心說我哪兒敢啊!腦袋就一顆,萬一被你老子砍了就冤枉了,形勢逼人啊!
“王爺說,讓我做你的拳腳師傅,這幾天我有點事情,先給你本秘笈,你就自學罷!對了,以后看見我就得叫師傅,師徒之禮,人倫大綱也……”保羅也不想糾纏,手一抬,一本冊子扔了過去,轉身就走。
趙嫻接過來一看,上面四個大字,《太祖長拳》,把她給氣得呀!
“混蛋陳保羅,居然拿高頭街上書坊里面六文錢一本的太祖長拳糊弄本公主,你等著……”趙嫻跳腳,沖著他的背影大喊。
保羅遠遠聽見,才懶得理會她,心說這公主不能吃不能碰的,聽說跟公主上床還有一套規矩,愛誰誰去了,自己是敬謝不敏的。
第二天一上午,他給霍蓉娘畫眉毛去了。
霍蓉娘驚喜,坐在他跟前不敢動,他三下五除二,幫霍蓉娘設計好了眉型,該用什么樣子的胭脂水份,該梳什么樣子的發型,該穿什么樣子的衣服。
“眉毛要修,當然,只是把幾根雜亂的修掉,所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修的太厲害只會讓人看了覺得做作,你的臉頰適合擦點橘色的胭脂,再略涂抹些紅色,唇一定要畫,顯得比較媚……”
霍蓉娘羞紅著臉蛋低聲打斷了他,“奴……奴再化妝,豈不是更加妖媚了。”
保羅笑著在她下巴上勾了一把,“我說的媚可不是你體會的這個妖媚的意思,說實話只看你的眼睛像是十來歲的小女孩,正因為這種純,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望……”
他呱呱呱說一大通,依在窗戶邊的白玉堂看了他們一眼,哼了一聲,慢慢轉過臉去。
“我說玉堂,你能不能先失蹤一下啊!”
“大哥,你別理會他胡言亂語。”蓉娘臉色紅到耳朵根,終究是幫白玉堂說了一句話。
“好好!你繼續看,蓉娘,咱們繼續,這個發型呢,最好梳一個朝天髻,你身上胡人血統雖然不濃,但臉蛋狹小精致,梳朝天髻最能襯托你的臉蛋優點了,嗯,發髻上再套一頂雙雀含云冠,這樣能增添一絲英氣,衣裙么……”
嘮嘮叨叨好久,才把霍蓉娘從新打扮好,保羅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羅莉的臉蛋熟婦的身材,贊!”
“羅莉是誰?”白玉堂有些奇怪,至于熟婦,雖然不太好理解,但隱約能猜出來意思,反正這家伙嘴巴里面吐出來的不會是什么好話了。
“啊!是海外一個菩薩的名諱。”保羅打著哈哈。
幸好,民間有祭司活動藝人打扮成菩薩模樣的,這理由還不算太突兀。
此刻的霍蓉娘的確漂亮,頭發全部梳起被雙雀含云冠束著,臉蛋立體感十足,眼眶下兩頰一抹橘色,顯得分外純情,配上凹凸有致的身材,這種強烈的反差感,實在是要讓大多數男人流鼻血的。
“蓉娘,我送你一朵珠花。”白玉堂一抖手,一朵珠花巍顫顫插在了霍蓉娘鬢邊。
“別,多好的照型,插了珠花可就……”
不過蓉娘倒是不愿意不給自己這義兄面子,不管怎么說,自己目前的一切等于都是白玉堂給的啊!
嘆了口氣,保羅看了看撇嘴的白玉堂,“好罷!她是你義妹,你說了算。”
“對了,這酒館的地址我可都選好了,得勝橋熙熙樓客棧對面有一家酒樓,因為熙熙樓生意太好,一直被擠壓得半死不活的,老板急著盤出去,價格估計能壓不少,明天我就去談談,這家酒樓有個好,后院極大……”他說到后院極大的時候,臉上壞笑顯然沒想什么好心思,白玉堂鼻孔出氣,霍蓉娘紅著臉,心里面卻快活得恨不得大聲呼喊。
沒過幾天,四海春日酒館正式開張,和百年老店鄭家油餅店毗鄰,斜對面就是東京城最好的客棧之一熙熙樓客棧了,得勝橋也是個繁華熱鬧的地方,離后世知名的清明上河圖所畫的區域也不過一點兒路程罷了。
春日老板娘是個極標致的美人兒,就坐在柜臺里面沽酒,頭上梳著朝天髻,發髻外冠著雙雀含云冠,鬢邊一朵珠花,身上緊身三袖裙,把渾圓的肩膀和只堪一握的腰肢勾勒得線條分明,最要命的是,那臀部,異常的豐隆,那雙腿,異常的修長,清純、嫵媚、英氣,古怪地混合在一起。
這時候的人何曾見過這樣羅莉的臉蛋熟婦的身材,那些客人們眼珠子都要彈出來一般,哪兒是吃酒啊,這秀色可餐才是正途,頗有些個客人看得鼻血橫流,捂著鼻子也要強撐意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