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郡主在大宋的名頭可不得了,前朝大周皇帝柴榮的女兒,柴榮死時托孤給趙匡,太祖趙匡死前又托付自己弟弟太宗趙光義好生照看,太宗死后,真宗也十分尊敬這位郡主好生照顧,連接得四位皇帝照顧的天之嬌女,一身出眾的武藝又是天香國色,后來美女愛英雄喜歡上了楊家的楊六郎,兩人恩愛無比,子楊宗保那是大大了不得的英雄,媳穆桂英更是家喻戶曉的賽須眉巾幗英雄,現在孫子楊文廣乃是殿前龍衛指揮副使,孫女楊金花龍衛校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周世宗柴榮的英武血脈流傳到這女兒身上,生下來的子孫個個了得。
干咳了一聲,陳保羅也是不得不低頭,實在這位名頭太響亮,身份尊貴,比趙槿趙嫻也不多讓,“臣見過郡主,臣家里面簡陋,讓郡主見笑了。”暗中就說這位可是奶奶級別的人了,怎么還如此年輕?
“簡陋還養這么多女人?”柴郡主一挑飛揚的英雄眉,煞氣無比,“你便休了這些女人,我讓金花嫁你,嫁妝么,你要什么便給你什么就是。”
說實話,作為一位郡主,這么說話已經很客氣了,何況還是個得到四位皇帝照顧的天之嬌女,只是,她這話實在不該對保羅說。
這話一說,院子里面女人個個臉色一變,楊金花雖然跟保羅打交道少,可過去那會兒可沒什么談戀愛甚至試婚這一說,一般女方看上一位自己中意的,基本就等于情根深種了,她很是知曉保羅的脾氣,頓時臉上由紅轉白,想說話,可看自己祖母滿臉煞氣,她家規極重,一時間居然不敢開口說話。
保羅臉色就沉了下來,你不就是個郡主么,跟我保羅大爺擺什么譜?大爺可不吃這一套,他嘿嘿冷笑,“郡主,請問這嫁妝到底多少,少了我可不答應。”他伸手入懷,掏了一沓銀票來,前后相加二十幾萬,在手上抖抖,說,“我這些女人每一個陪嫁不少于十萬貫,還不算金珠珍寶和身邊的俏麗丫鬟,您瞧瞧,那廳里面的雙胞胎可就十萬貫價錢買來的,少一個子兒都不賣,這樣算下來,怎么也得個百萬陪嫁罷,只是我聽說天波府素來不貪污不受賄不克扣軍餉,您哪兒來那么多錢給陪嫁?請我做將軍?那可沒意思,我可不愿意上陣廝殺拿命換銀子使……”
他這話一說,把柴郡主氣得臉色發白,果然跟傳聞一樣,是個驕傲得尾巴上天的家伙,居然敲詐敲到自己頭上來了,她和丈夫恩愛,兒子宗保也是個老實男人,都是堅決的一夫一妻擁護者,怎能看得慣保羅耍風流派頭,頓時就惱了。
“好你個陳保羅,馬王爺不發威你便不知道三只眼。”柴郡主一聲怒喝,粉拳一捏上步沖拳,是一招太祖長拳的當頭炮
這時候的太祖長拳和后世少林六十式太祖長拳區別極大,已經依稀有后世太極拳的影子,軍中高級將領莫不精研此拳法,這當頭炮便有些像是后世陳氏太極拳炮錘,一拳擂出,腳下一掃,躲了上面便躲不了下面,非打即跌狠辣無比,頓時院落內齊聲驚叫。
比太祖長拳?保羅冷灑,這不是班門弄斧么,我四海武館哪個不會?身子輕側,就是一招太祖長拳的探馬勢
這探馬勢口訣上說接拳至善,乃是防守反擊的極妙招式,保羅下肢前三后七,一拳輕伸接觸對手前拳,同時前腳抵住對手前腿防止對方起腳,接著捋臂拿手順勢翻腕,剛要拽拉,柴郡主變招,懸空腿,前腳一抬就朝保羅心窩子踢去。
倒騎龍,保羅一聲喝,身子往后面竄出丈許,躲過飛腳的同時把柴郡主拉得一個踉蹌。
“來得好。”柴郡主嬌喝,居然順著他拉拽之力飛身過去,身子一矮前腳一撲,整個人借著他的力道竄進他懷中,一腳插入保羅襠部橫掃,撲地錦
“Shit,大爺我還沒生兒子呢。”保羅大罵,身子一翻而起,在空中變成頭上腳下,雙手便搭在了柴郡主肩膀上,一合后捏在雪頸,指尖便搭在了頸部大動脈上,使勁一掐,頓時柴郡主腦中一暈。
他翻身后一拽柴郡主腦袋,這招名叫虎抱頭,極為狠辣,一搬之力便是老虎的腦袋都要扭斷了,看得楊金花大駭,尖叫道:“保羅大哥手下容情……”
這時候柴郡主整個身子頭前腳后便已經被保羅扛著,雙腳懸空臀部壓在保羅肩膀上,脖子被保羅雙手緊緊掐住滿臉血紅一片,豐滿的胸脯不停起伏,恰好便在保羅眼皮子下面。
“郡主,您都奶奶級別的女人了,怎么還這么大脾氣?”保羅笑得滿嘴白牙耀眼,“怪不得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郡主應該四十出頭了罷,保養倒好。”心里面卻罵,內分泌失調的女人,別是更年期紊亂罷。
“混……混蛋……”柴郡主頸部大動脈被保羅拿住,離眩暈就差那么一點兒,喉嚨里面咯咯作響。
“保羅大哥,求你了……”楊金花哭倒在地,“別……”
從喉嚨里面發出幾聲哼哼,保羅一撒手,身子頓時飛退,“臣得罪了,郡主娘娘,臣這兒雜亂一片,招待不起貴客,您還是請罷。”
柴郡主站穩后氣得身子亂抖,差一點兒便吐血當場,誰敢這么占自己便宜還說如此風涼話的,幾十年來便就眼前著滿嘴白牙的小子一個。惡狠狠看了他一眼,咬牙切齒道:“好,好,好。”
連說三個好字,她一拂袖轉身就走,剩下楊金花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一顆芳心碎成一瓣瓣,可憐兮兮看著保羅,眼神中說不出道不明的情愫。
旁邊阿蠻和蓉娘趕緊快步走過去拉起她來,低聲安慰她,她便滿臉兒眼淚只看著保羅,讓保羅心一軟,走過去彎腰給她撣了撣裙上灰塵,軟語安慰說:“楊妹妹,對不起,保羅大哥心情不好,得罪你祖母了。”
“保羅大哥。”楊金花一捂嘴巴,轉身便跑,到了院門口,腳下被門檻兒一跘,頓時摔倒,便那么趴在地上嗚嗚咽咽低聲哭了起來。
幾個女人心里面一嘆,保羅便是個招惹女孩子的魔星啊,一時間很是可憐楊金花,尤其鐵牛這渾人,拿手摸了摸后腦勺,“楊家小妹妹那天便多么威風的女將,怎么被門檻絆倒了?”
保羅被阿蠻蓉娘阿風看著,那眼神俱都責怪,便有些兒尷尬,“都瞧我干什么?”
“師叔,她多可憐啊。”阿風對照自己,便深切兒體會楊金花心中的難受,阿蠻推了他一把,低聲說:“好歹過去安慰些。”說著轉身對秋月和雙胞胎說,“別看哩,便沒點兒事情做么?”三個小姑娘哎了一聲,卻也不知道該去做什么事情。
“怎么都成了我的錯了。”保羅低聲嘀咕,轉身走過去,彎腰伸手把楊金花拉了起來。
“保羅大哥,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更加不比幾位姐姐漂亮,只求你別怪我祖母。”楊金花哭得梨花帶雨,一抽手,雙手捂面奔了出去。
“少爺好大魅力哩,惑星君下凡哩。”雙胞胎互相瞧了瞧同時說到,旁邊秋月低啐,“壞蛋,就會哄女孩子。”想起自己便被這位爺哄了不知道多少次。
保羅慢慢走回來,雙手彎在胸前一攤,有些尷尬,左右看了看,“我沒做什么啊。”
“小師叔,你剛才的話可太傷人家楊家妹妹的心。”鐵牛這家伙大嗓門,“好歹人家楊小妹苦心一片,你也不應該那么得罪人家祖母啊。”
“我有么?”保羅訥訥,阿蠻瞪了他一眼,轉身回房,阿風唉了一口氣,蓉娘走過來握了他手低聲說:“爺,您不應該當著楊妹妹的面那么羞辱人家祖母啊。”
“合轍她羞辱我可以我就不能回報她?”保羅心里面郁悶,“你們啊,就是心太軟,都被人欺負到門上來了,還全部幫人家說話?”
“好了好了,爺,別放在心上。”蓉娘安慰他,“眼看就晌午了,吃午飯罷,寶寶貝貝……”“哎,婢子來了。”
得,被女人欺負便是男人應該的福份,欺負女人便是男人的羞恥,保羅嘆氣。
片刻的不開心后,保羅頓時把剛才的不愉快拋到了腦后,拿銀票在那兒開心地數著,“我怎么第一次發現銀票這么值得稀罕。”
站在他身旁服侍的雙胞胎低笑,“少爺,您可真逗。”
舒服地伸了個懶腰,保羅大笑,“好歹不用發愁一陣子了,為稻粱謀真累啊。”
可惜,他開心沒能持續多久,剛下午,外面小黃魚慌慌張張跑進來,“少爺,少爺,不好啦,咱們武館被上千禁軍、家將包圍了,個個殺氣騰騰。”
“怎么回事?”保羅騰身站起大步往外面走去,幾個女人互相看看,俱都手一拎裙角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