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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是苗寨的頭領,性情自有豪放的一面,右手領著小\[手毫無顧忌的挽著溫樂陽的胳膊,領著他們往寨子里走:“好兄弟,你還記得不,當初鏡泊妖女冒充三娘蚩,想要奪取整個咱們苗人的巫力?”
溫樂陽當然記得,這一戰的詭異、凌厲、慘烈和峰回路轉,都是他這輩子經歷的極致,聽到二娘的話之后點點頭,跟著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都過去好幾年的事了,您別總掛在嘴邊上,溫苗駱三家兩千年前同根同脈,有了事情本就該相互照應!”
二娘愣了片刻,才啼笑皆非的搖搖頭:“提這個事情不是要謝你!青苗從來不用嘴巴去答謝恩情。”
溫樂陽騷了個大紅臉,真恨不得請二娘施展個巫術,讓地面裂開條縫子好鉆進去。
小蚩毛糾接過話頭,咬牙切齒的說:“鏡泊妖女差點就毀掉了咱們的寨子,如果真被她奪走了咱們的巫力,天底下還有誰能制得住她!只可惜最后死的太便宜了些!”
溫樂陽不明白這對母子為什么現在又往事重提,跟著點了點頭,雖然他對修真道法門不怎么了解,但是溫樂陽最近這幾年,一直都在和修士打交道,明白修士的力量和神通雖然神奇,但是總歸也跳不出頭上的那片天,踩不翻腳下的這片地。
雷心痧在一般的修士眼里,就已經是厲害決定的法寶了,但是一槍下來,能把地面打個深坑,但絕不可能轟出石油來……
就算是天書真人、萇貍、旱魃這樣的頂尖人物,也不是像傳說里那樣能移山倒海,轉瞬千里,他們的力量不小,可是和真正的自然之威、天地雄渾比起來,也只能算是一只稍微壯碩一些的螞蟻。
修士和普通人相比,修士就好像是一頭兩噸重的棕熊,普通人則是一群小白兔,一千只兔子也休想傷到一頭巨熊,雖然這一千頭兔子的力量加起來,不會比熊小。他們之間相差的除了力量之外,還有對于力量的運用,巨熊能把力量用到利爪獠牙上,兔子再怎么撲,也掀不翻它。
可是如果有一只兔子,把所有兔子的力量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再想把巨熊撲到,也就不是什么難事了。力量在集中以后,就會變得絕對,絕對的力量,不在乎表現形式。集合了所有同伴力量的兔子,隨意蹬蹬腿,也和巨熊拼命揚起的利爪沒什么區別了。
現在的苗不交,上下千余人,如果對上了天書真人那樣的好手,再怎么拼命也無濟于事,可是如果所有苗人的巫力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天書真人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要是當年鏡泊妖女成功地擷取苗不交地巫力。修真道上又得出一個絕世妖女。
修士一向看不起凡人。就連不樂、善斷這樣地妖怪也不例外。它們連修士都看不起……
所以當初在妖女功敗垂成深造慘死之后。和尚們也沒啥太多地驚訝和僥幸。不過溫樂陽不一樣。即便現在神力驚人。他爺爺父母朋友心上人全是普通人。雖然偶爾沾沾自喜。但是也沒太拿自己當神仙。對修士之力地看法。也比較客觀。沒一相情愿地就覺得凡人螻蟻。自己高人一等。自然他對鏡泊妖女當年所作地事情地后果。也看地比較透徹。
二娘繼續說:“不過。妖女用地邪術。倒是有些意思!當初咱們出手地時候。正趕上她施展搶奪巫力地法術。惡戰之后……”
溫樂陽笑著接口:“我被巨蛙吞進肚子里去了。
”話音剛落。倏地歡呼了一聲。巨蛙秀兒正百無聊賴地從寨子門口跳進來。
苗疆之役以后,秀兒和他的主人就留在了苗疆。
巨蛙一看到溫樂陽,立刻臉色大變,咕咕的怪叫了幾聲扭頭蹦著就跑了,任憑坐在它頭頂上的瘦子怎么怒罵驅趕也不管用,溫樂陽給它留下的心里印象太深刻了。
二娘也哭笑不得的搖搖頭,這才接著往下說:“當時被你被困在蛙腹里,咱們苗人里,已經有些被奪走了不少巫力。”
溫樂陽點了點頭:“在破掉妖女的法術之后,那些巫力不是都回去了嗎?”
二娘蚩的表情,變得凝重了一些:“不錯,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原本我以為巫力這種東西,就是我們巫者的力氣,誰也奪不走,結果沒想到被妖女的邪術奪走,更沒想到,在奪走之后還能被還回來!”
二娘蚩在當初擊敗妖女之后,本命蠱也被毀,巫力大損,在繼續修煉下去也難以大成,干脆也就不太上心了,轉而調集高手,去研究鏡泊妖女的邪術,這幾年里除了溫家有事隨叫隨到之外,苗不交就全心全意的鋪在了這件事上。
看二娘和小蚩毛糾的表情,對奪取巫力這件事,他們似乎已經找出了門道。溫樂陽臉色駭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明白青苗性情執拗脾氣古怪,可是也不敢想二娘要施展這種邪術,毀掉千百同族的性命,來成就一個人的神通。
二娘看著溫樂陽滿臉的吃驚與駭然,愣了片刻之后恍然大悟,哈哈大笑抬手照著溫樂陽的后腦勺,一點不客氣的來了一下子:“這顆木頭腦袋里想的都是什么東西!青苗生死同心,怎么會殘害同族!我想的是……”說著,二娘沉吟了幾秒鐘,才措辭說道:“找到一個辦法,讓巫力好像溪水,可以隨意流動,你用的時候從我這里借去,不用的時候再盡數還我,反過來也一樣!借走的巫力也不是全部,只是一小部分,當然不會死人。”
溫樂陽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按照二娘的說法,她們這些年都在把妖女留下的邪術和巫蠱之術結合,研究的法門,這個法子要是被他們研究出來,好處不言而喻。
二娘這次沒理會溫樂陽的表情,一股腦的往下解釋:“借力可為,但是彼此之間流轉的只能是巫力,因為巫力不是內功、不是真元,而是…外力!”
小蚩毛糾適時的一揮手,喚出了自己的命火:“巫力練到了一定的程度才會有命火,煉出命火也是巫者的一個轉折,由此開始,我們的巫力便由內力變成了外力,可以自由在身體和命火中流轉交換。”
溫樂陽一
著青苗母子的話,一邊若有所思的說:“因為巫力本t3殊的力道,能在巫者和命火之間流轉,所以才能被施法借用,其他的力道在你們的法術里還是借不來的。”
跟著他自己也恍然點點頭,他這幾年都靠引外毒入體混天下,久病成醫在這個門道上也算是內行了,從外面引入自身的力量,一定不能太強,否則身體根本承受不住,無論是第一次身中陰褫和百蟲奇毒、第二次吸斂秀兒的土毒、還是不久前被生死毒、陰陽力重塑身骨,身體都達到了爆炸的邊緣,如果不是拓斜留下的錯拳神奇、自己毒身基礎奇好,早就變成一灘肉泥了。
修士的修煉,其實也是吸斂力量進入身體,漸漸改造身體化為己用的過程,不過他們吸取的是因為日月交疊星辰運轉、湖海潮汐自然榮枯而散落在天地間的能量,也就是所謂的天地靈元。
溫樂陽用來改造身體的是另一種能量:劇毒。
修士化解天地真元的力量,要把自己的心性漸漸與自然合一,去了解、去融合天地的運行之道,才能成功的把這些能量收為己用,以御氣的形式,流轉真元改造身體。
因為御氣行功,再加上心性的修煉,所以修士的功法被認作是由內而外的過程,速度也要緩慢的多,但是這個過程里幾乎沒什么兇險,同時因為有真元煉氣的過程,還能不斷體會對真元力的運用,比如煉制飛劍法寶為己所用、或者朱撰馭符引發靈元神通等等。
而劇毒在修天之人眼中看來,本來就是一種污穢、一種與天道不合的臟東西,即便是邪道的修士,有人修血有人煉魂,也從沒人會去碰毒。
溫樂陽煉毒入體,從開始就自斷經脈,死中求活,按照正統門宗的理論,這種做法根本不是修天望道,而是逆天改命。
溫樂陽現在的功法,本身也和天地間的毒素一樣,偏居一隅,自成方圓,觸碰者立殺不赦,繞行者兩下相安。煉毒入體兇險極大,每重突破都需要一次生死輪回,成功之后,身體就會被改造一次、變得強悍上一重,只能算是外門的功夫,肉身成圣。這個過程里并沒有對力量和天地的領悟與認識,到現在為止,溫樂陽也只是身體結實巨力驚天以及相應反應、速度的提高,根本練不出什么飛劍法寶。佞蛟煉器也純屬巧合,如果不是佞蛟和他的身體毒屬相近,蛟刺絕不會認主。
同時他的功法成就和心性毫不相干,仁者得之是蒼生之福,戾者得之則為天下之禍,溫樂陽得之……誰也不當回事。
天是天地是地,溫樂陽就是溫樂陽,大伙誰也別管誰,各忙各的。
無論是正道邪門,還是溫樂陽這樣的逆天功夫,都是要引外力進入身體,一次引入外力越多,對身體的壓力也就越大,稍一過量就會把自己活活撐死。
但是巫力卻不然,這種游離于外力與內力之間的力道,被借來之后,可以以命火的形式存在體外,根本于使用者無害。
把一塊石頭塞進身體里,人就會死。
可是把三山五岳全都搬來放在身邊,人也沒事。
即便像二娘這樣有心計、更能隱忍的女子,臉上也忍不住浮現出了一絲得意的神情:“這幾年我和幾位新任的長老,也著實花了一番心血,總算摸索出了一個新術,連心鎖!”
說著,二娘呵呵笑著伸手一指苗寨中心正在施巫的差不多三百余名族人:“他們都是咱們苗不交的健者,人人都修出了命火心鎖’之下,能借出他們的三成巫力。十成中取其三成,不僅性命無害,以后的修煉也不會有礙……”
二娘正說著,流轉天地間久久不歇的巫唱聲,毫無征兆的突然消斂,乍然而來的安靜,一下子擁擠了所有人的身體,壓得人心里沉甸甸的幾欲作嘔。
旋即,一聲轟然怒響!一蓬熾烈到極點的金白色命火沖天而起,像一把凜冽著萬道神芒的仙劍,狠狠砸碎了漫天烏云,整個苗疆霍然大亮!
無論是先前施法的、還是在旁邊緊張關注的苗不交們,全都歡呼而起,縱情的大吼大叫,七娘山下的苗人們本來就狂放不羈,狂喜之下更忘了天地自己,放肆的尖叫與亂魔似的舞蹈,把只屬于原始的瘋狂狠狠的潑向了天空。
小蚩毛糾翻著跟頭嗷嗷亂叫著就沖到族人群里跟著狂歡去了。
溫樂陽的靈識像潮水般蔓延開去,向著命火包裹了過去,一個在雄渾中糾纏著詭異狠戾的力量,正在命火中盡情綻放。二娘雖然也是滿臉興奮,但是總算沒搖晃著滿頭長發沖過去,笑著指著寨子中央那一團熊熊燃燒的白色巫火說:“這片命火里,存了苗不交所有高手三成的巫力……”
二娘生怕溫樂陽聽不明白,把語速放得非常緩慢。那團白色的連心鎖命火里面存放了所有參與的苗不交的三成功力。借出功力的人可以隨時取回,在辦完事情恢復力氣之后,再把三成功力存進去。
但是這個連心鎖里儲存的巫力,不是誰都可以用的,還需要青苗高手再施展巫蠱之術,讓那團熊熊命火認可了他,這個人才能隨意取用其中的巫力。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用著這些巫力的,現在咱們只想出了四個人旺夫,小易丫頭,在加上一個小蚩毛糾。一會施術之后,你和蚩毛糾就可以隨意取用那些巫力,用過之后剩下的巫力,會自己回到巫火中,咱們的族人也都心甘情愿把煉出來的巫力,再添到連心鎖里。等你們的好日子過了,我在把那兩個丫頭接過來施術。”說著,二娘目光炯炯的望向了溫樂陽:“這就是我們送給好兄弟結婚的禮物!”
溫樂陽啊了一聲,眼睛瞪得比嘴巴也小不了多少,除了搖頭不知道該說什么,二娘的臉色和語氣同時嚴厲了起來:“你不要,七娘山苗不交永遠沒有抬頭之日!你若不要,就辜負了連心鎖這個名字!以后你們夫妻三人連心,以后咱們苗不交與好兄弟連心,以后咱們苗不交、溫不草、死不了連心!”
溫樂陽趕緊擺手苦笑:“不是不要…是我要了也沒用,我又不懂
她們倆也不懂……”
二娘的臉色這才放松下來,笑著搖搖頭:“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然會給你們準備些巫器蠱具,到時候巫火隨你心意而至,只要把準備好的東西往里面扔就行了。比你們溫家人施毒不知道容易多少。”
溫樂陽略略一想也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苗人的巫蠱當然不會太簡單,二娘給他們準備的巫蠱道具肯定也都是些最簡單的東西,但是因為連心鎖的命火力量足夠,就算是最簡單的巫術也會爆發出極強的力量。
同樣是黑虎掏心,松鼠使出來打不斷一根樹枝,巨熊使出來卻能打折一棵松樹,其中的分別不在招式,而是力量。
溫樂陽又仔細問了問關于‘連心鎖’的巫法,說穿了,連心鎖就是個私立銀行,那些青苗高手都是儲戶,溫樂陽小易慕慕和小蚩毛糾這四個剛剛被二娘點名的人,就是這座銀行的老板,只要老板不貪污,儲戶就不會有損失。
溫樂陽這才放心了,他的毒功現在突飛猛進,連心鎖的巫力雖然雄渾,也未必會比他生死毒陰陽力塑造的身骨更犀利,只要自己這個銀行老板不貪污,苗不交就不會受損失。
至于慕慕和小易,一個本事一般,另一個干脆就是普通人,倒是需要有一個連心鎖這樣隨心意流轉的浩力護身,不過她們有溫樂陽護著,又不會參與到太險惡的事情里去。何況兩個丫頭又都懂事,輕易不會‘貪污’,也不會對苗不交又太大的影響,除非這兩位大太太自己打起來了。
苗不交準備的這份禮物,實在太大了,抽調苗人巫蠱高手三成的巫力,送給溫樂陽一家三口隨便使用,看架勢,以后苗人還會不停的把自己的力量蓄進連心鎖里。而且根本不容溫樂陽拒絕。
溫樂陽對于自己人來說,是個標準的老好人,但是性子上沒有多少優柔寡斷,既然拒絕不了也就不費勁了,活動著身體笑呵呵的問二娘:“是我先來,還是小蚩毛糾先來?”
二娘喜形于色,連聲喝止,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同族的慶祝。
苗不交們聽說溫樂陽接受了這份連心鎖,又是一場歡呼,雖然沒像剛才那樣亂成一團,但是心里的喜悅,全都不好掩飾的掛在了臉上,溫樂陽渾身上下都暖洋洋的。
苗不交一旦和人結交,交出的就是自己全部的身家性命!
隨后是一個盛大而復雜的儀式,青苗不停的拜祭、抽簽、占卜、溫樂陽根本就看不明白,參加的也稀里糊涂,直到天徹底黑下來苗人們再次歡呼、小蚩毛糾既忐忑又興奮的跑到‘連心鎖’命火跟前的時候,溫樂陽才知道,剛才苗不交在從他和蚩毛糾之間選擇誰先接受連心鎖……
幾個青苗長老圍著小蚩毛糾,在怪異的節奏中不停的舞蹈著,對于青苗來講,連心鎖不僅是巫蠱秘術,更是一種寄托了全部族人希望的大事,和全族之力,打造一個超級高手!所以在施巫的過程里,也夾雜了無數苗人古怪的祭祀儀式,溫樂陽心里納悶,他們不是不信天魔了嗎,現在拜的是誰?
在后半夜的時候,青苗長老總算完成了巫法。包括溫樂陽在內的所有人,都緊張的看著小蚩毛糾。
蚩毛糾努力維持著自己平淡的神色,臉上的肌肉和眼角,總是一跳一跳的,緩緩的伸出雙手一搓,那團獵獵卷揚的命火霍然漲大,,就像一條斜橫的瀑布,滾滾的圍住他,璀璨而壯觀的轉動著!
命火中磅礴的力量,就像一頭忠誠的怒龍,正在焦急的等待著主人的命令,蚩毛糾終于壓抑不住臉上的興奮了,身體隨著命火迅速的旋轉,雙手用力翻轉,把一連溫樂陽不認識的東西迅速的投入到連心鎖命火的各個角落,遽然,漫天巫唱再度炸起,熾烈的命火帶著讓人窒息的凜冽,轟轟然炸碎成萬多銀花,把整個夜空都照成了白晝,在強光中霍然顯出的七娘山,好像一個突然被驚醒的巨人一樣,突兀的擠進了所有人的目光!
苗寨在這一刻徹底的瘋狂了!
二娘也在激動的顫抖著,小蚩毛糾施展的巫術精彩好看,除了照出漫天流光溢彩之外,沒有半點用處,只能算是個小花樣,但是已經足以說明,連心鎖之力能夠為他所用,苗不交幾年的心血總算沒有白費,一個足以和修真道對抗的巫蠱高手,也橫空出世。
煙花散盡,連心鎖的命火再度還原,剛才蚩毛糾耍的小手段是巫法,但是幾乎不耗費巫力。
溫樂陽在二娘的指點下,站到了剛才蚩毛糾的位置,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任憑苗人長老怎么擺弄,反正人家做啥他一概看不懂。
依舊是冗長復雜的過程,有時候長老向他潑了碗不知什么材料、滑膩膩的液體,有時候身上莫名其妙的多了幾條蟲子…要是不我服了現在還宿醉未醒,這些蠱蟲都得被轟它轟走,前面一切順利,只是最后出了點問題,青苗長老施巫需要溫樂陽的幾根頭發和十指的指尖血,但是上去的長老揪不斷他的頭發,手里的短刀更戳不破他的手指。
最后還是溫樂陽自力更生,頭發好辦,手指頭一個一個咬破有點難為他……
終于,在第二天破曉之時,苗人做完了自己的巫法,隨著幾位長老同時的厲聲斷喝,溫樂陽心里突然涌出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自己身上,又長出了一條看不見的胳膊。
溫樂陽能感覺到那虬結的肌肉中充滿了可怕的力量,但是卻不知道怎樣才能讓他爆發。
二娘走到他跟前,笑著囑咐幾句,隨后把一只頭上涂滿了綠色枝液、身體上刻著古怪紋路、咧著大嘴好像在唱歌的小木偶塞進了他的手里。
溫樂陽按照二娘的吩咐,一閃身就到了幾十丈之外的苗寨門口,跟著心念轉動,熊熊的命火果然如臂使指,倏然從寨子中心消失,幾乎同時出現在他身邊,溫樂陽信心大振,按著二娘的話,舌尖拼命用力抵住自己的下牙,把手里的‘唱偶’投入了正等著展現威力的命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