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鴉嶺突然亂成了一團,溫樂陽顧不得廢話,帶著兩個沖出了山坳,隨即眼前一花,秦錐已經裹著一身鮮血沖到了他跟前。
溫樂陽嚇了一跳,秦錐伸手一抹頭臉上的血跡,嘿嘿笑道:“別人的血,都是世宗的妖魔鬼怪!不過敵人不是一股,是滿山遍野的一大片,修為參差不齊,從四面八方向著大山里闖!”剛才大亂一起,秦錐早就沖出去殺過一輪,他算是散修,對修真道上的事情多少都有些了解,一交手就摸清了敵人的來路。
烏鴉嶺和他們溫家一樣,都是與世無爭的凡人門宗,世宗的高手不去和五福拼命,卻跑來這里撒野,溫樂陽深吸了一口氣,搖搖頭顧不上琢磨這些了,拍了拍秦錐的肩膀:“你去幫溫馬克歸攏趕來的溫家弟子,世宗的人要是出手傷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駱旺根也帶著一群‘百足蟲’跑來了山坳,剛剛他根本遭到突襲,一時間也來不及細想,當先來找溫樂陽。
別說修士,就是玉皇大帝來偷襲駱家也不怕,這份子桀驁勁和實力沒關系,駱家和溫、苗兩家一樣,天生啥也不服,不過有溫樂陽在,駱旺根自然而然就把他當成了主心骨。地上躺著把沖鋒槍,誰還稀得用自己的彈弓子……
駱家的兩位老爺子和慕慕早就去了九頂山,現在的烏鴉嶺上一切都由駱旺根做主,幾個年輕人性格不一,但是都有主見,在商量了幾句之后就定下應對的辦法:
秦錐去找溫馬克,助他御敵,同時歸攏正被炮令召喚來的溫不草弟子,對付修士這些普通弟子幫不上忙,等聚齊之后便退出大山。
駱旺根也收攏弟子,開啟禁制守住山上重要的地方。
溫樂陽先護送駱旺根回村子,隨后再去追捕敵酋,弄清楚世宗到底為什么要來烏鴉嶺。兩位傻叔叔自然跟在他身邊,溫樂陽可不敢把他們交給別人。
秦錐最先閃身向著山外沖去,和溫馬克去匯合,駱旺根走了幾步又站住了,伸手取出了自己的信符遞給溫樂陽:“我們回村之后你自己行動,山里有些地方還有我們駱家的弟子,你帶著這個方便些……”
他正說著半截。突然瞪大了眼睛。氣鼓鼓地閉上嘴巴。溫九手里也拿著塊竹子信符。正洋洋得意地對著駱家弟子們晃……
駱家兩位老爺子在溫家村都被偷了。其中一塊信符被掛在山坳外地大樹上。溫九手里是另一塊。
溫樂陽趕忙把從溫九手里把信符接過來。走了一段路之后。趁他們不注意偷偷還給了駱旺根……
不久之后。溫樂陽護送著駱旺根回到村子里。自己帶著兩位傻叔叔一頭扎進了大山。開始追擊敵人。不過很快就發現。沖進山里地世宗。到現在為止。只放火卻不殺人。
從山尖望去。到處都是法寶激蕩地燦爛光華。一陣陣轟鳴聲和法訣地斷喝不停把整個大山搞得沸沸揚揚。揚言要剿殺駱家地世宗修士不知道來了多少人。一進大山之后。就像一群沒頭地蒼蠅似地四處亂闖亂叫。根本沒個方向。既不搜索敵人也不尋找村莊。就在大山里亂跑著。不停地放出法寶開路。仿佛發瘋似地撒野。目標卻都是些石頭大樹。還有人似乎閑地無聊。不停把法寶扔到天上去打鳥。
但是世宗地人只要和溫樂陽一照面。就立刻嗷嗷慘叫著沖上來拼命廝打。他們地修為在溫樂陽眼中不值一提。不過奇怪地是這些人見到他之后。臉上就立刻升起絕望地表情。仿佛明知道自己必死無。卻又毫不退縮。一旦遭擒之后。更有無數種辦法自殺。溫樂陽忙了大半夜。卻連一個活口都沒抓到。
將近黎明時分,溫家弟子已經在秦錐的護送下離開了烏鴉嶺,秦錐趕回大山和溫樂陽匯合,他這邊遇到的情形也更古怪,要是不理這些世宗地人,世宗就自顧自的跟著大樹或者石頭玩命,一旦秦錐現身,世宗卻掉頭就跑,被抓住之后立刻自裁,除了連聲地慘叫之后,根本就沒有只言片語留下。
世宗不是來打仗的,倒像剛嗑過藥來發瘋地。
溫樂陽越打越上火,沖殺了大半夜,至少上百名世宗死在自己眼前,沒有一個是自己殺的,更問不來只言片語,秦錐也打得無聊之極,最后干脆往地上一坐,氣哼哼地搖晃著腦袋:“不打了,不打了!都是一群瘋子!”
溫樂陽也拉住了兩位斗志昂揚的傻叔叔,靜下心仔細的琢磨了一會,臉色越來越難看,取出手機看了看信號,烏鴉嶺的基建比著九頂山好太多了,大山深處的信號都是滿格。
秦錐知道溫樂陽想到了什么,忙不迭的問:“咋回事?”
溫樂陽搖搖頭,迅速的撥通了大伯的手機……通了,大娘接的,一上來就語氣不善,聽出是溫樂陽的聲音后才笑著給了大伯。
大伯的聲音迷迷糊糊的,看來還沒睡醒,溫樂陽的心一下子輕松了許多。
大伯似乎知道溫樂陽這邊的處境,根本不等他開口,就在電話里說了什么,溫樂陽的臉色忽然開朗,笑嘻嘻的掛了電話。
秦錐急得不行,一把拉住溫樂陽連聲催問。
溫樂陽滿臉的喜色,莫名其妙的問了秦錐一句:“我是不是心眼太好了?”
一直沒再開口的裹環突然哈哈大笑:“傻小子,總算學會動腦子了!”
秦錐一臉的不耐煩,怒道:“打什么謎語!到底怎么回事!”
溫樂陽拉著兩個傻叔叔,找了塊大石頭坐了下來,仿佛已經不再關心外面四處亂闖的世宗修士,低聲笑著對秦錐說:“這些世宗不殺人只砍樹,根本不是來圍剿烏鴉嶺的。這事本來讓人想不通,不過,想想兩位叔叔,也就明白了。”說著,伸手一指溫九和溫十三。
裹環嘿嘿笑著接口:“有人想把溫樂陽拖在烏鴉嶺,要不哪有這么巧,溫樂陽前腳剛來烏鴉嶺,后腳這里遇襲。”
秦錐聽得滿頭霧水,琢磨了一會,才試探著問:“你是說有人…慫恿著他們倆,把你誑到烏鴉嶺,再安排世宗的人攻山,就為了把你留在這里?”
溫樂陽點點頭還沒說話,秦錐
道:“沒道理,他們直接去打駱家村,更能拖住咱…
溫樂陽樂了,把話題又撤回到剛才,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我心眼太好了!這些人不想和我結仇,只想拖住我,所以不想多殺人。除了我之外,他們見到別人就閃開。至于世宗見我就拼命……”說著,溫樂陽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無奈:“主使這事情的人,算準我心軟,想用人命來還這筆帳。等我日后追究的時候,他們已經扔在我手里上百條人命,我還能說什么。”
如果世宗結隊攻打駱家重地,傷亡根本沒法子控制,現在溫苗駱三家同氣連枝,一旦出了人命,這個仇就算結下了,溫樂陽早就聽說世宗行事邪佞,但是從沒想過,對方寧可舍掉這么多條人命也不愿和自己結仇。對自己人也能這么狠地心思,至少溫不草干不出來。
秦錐還是搖頭,臉上地神色充滿了懷:“既然對方不敢傷人,那咱們抬就走,留他們在烏鴉嶺里耍去吧!”
溫樂陽苦笑著搖頭:“我敢嗎?所以說我心眼好……”
裹環硬邦邦的插口:“想的倒美!世宗不要命,是為了不得罪你,可是一旦發現拖不住你了,他們會怎樣?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就會結陣正式攻打駱家!到時候不由得你不留下來!”
溫樂陽瞇了一下眼睛,點了點頭,世宗捅過來地是軟刀子,只要他留在烏鴉嶺,日后就還有相見的余地,如果他不顧一切強行回九頂山,那就是拼個魚死網破。mhtxs.cc[棉花糖]
秦錐總算跟上了溫樂陽的思路,一邊琢磨著一邊說:“不讓你回家,是因為他們對九頂山又圖謀……”說著半截,蹭地跳了起來:“十九還在你家里!”拔腿就要向外跑。
溫樂陽一把拉住了他,笑著搖頭:“家里不會有事,你放心吧!在烏鴉嶺他們寧愿自斷手足也不想和我結仇,在九頂山不管他們做什么,只要不到萬不得已,他們就不會魚死網破。”
秦錐可不敢拿老婆的性命去賭,手上用力想要掙脫溫樂陽,小眼睛里滲出了一層戾氣:“那要是萬不得已了呢?!”
溫樂陽哼了一聲:“那也是魚死,網絕不會破!多大的魚也別想掙破了咱家地網!”說著,又壓低了聲音:“大伯剛剛告訴我,兩天之前貍師祖已經到了九頂山,這件事只有四位家長和大伯知道!”
秦錐一下子就樂了,嘿嘿笑著不停點頭:“那網破不了,破不了!”萇貍的兇名,秦錐早就如雷貫耳了。
貍在苗疆的時候曾經和溫樂陽約好,等她傷勢痊愈就來九頂山,帶他一起去黑白島找天音追問拓斜師祖的下落。兩天前萇貍趕到九頂山,她對這些后人一向不講什么規矩排場,也不提前打招呼,就一溜煙的上山進村,山上的禁制暗樁當然發現不了她。
她進村地時候,正趕上兩位九頂山第一高手正趁著月黑風高鬼鬼樂祟的挨著屋子摸手機,萇貍跟著他們倆在大山里轉了一夜,看著他們寫信蓋戳、偷炮令、把手機扔井里,直到最后笑嘻嘻地目送他們下山。這才去找溫大老爺。
是絕頂的妖仙,一根頭發就是一個心眼,雖然不知道事情地底細,但是也明白憑著兩個傻叔叔,根本不會有那么細致的心思。
世宗四處鬧事,一掃千年地低調,直接去攻打五福之一的雞籠道,兩位兔妖相繼回到峨眉山,溫樂陽又不在家,現在正是九頂山上力量最薄弱的時候。
貍想的更深一步,她覺得世宗突然發動,就是為了引走兩個兔妖,又有人哄著兩位傻叔叔去拖住溫樂陽回家,外面已經鼓搗起了這么大的動靜,世宗對九頂山的圖謀必定極大,說來說去,恐怕還是為了紅葉林里那個知曉‘大餅破鑼狗’的人。
別人都憂心忡忡,萇貍卻大喜過望,悄然潛伏在九頂山里,數著秒針就盼著世宗的人發動了,所以她來溫家村的事情,只有幾位家長知道。
溫家四位老太爺連同溫吞海,一共五條老狐貍,兩個傻叔叔一逃走,他們就能反應過來是有人刻意指使,對溫家有什么圖謀。如果不是藏了萇貍師祖這么一顆王牌,早就得炸了窩,斷然不會這么安穩。
現在九頂山已經悄然張開大網,就等著敵人現身了。
溫樂陽開始也只當是兩個傻叔叔在稽非老道地慫恿下胡鬧,直到后來烏鴉嶺遇襲,才反應過來其中包含了敵人地陰謀,再和大伯通過電話之后,也就能大概猜出前因后果了。
裹環一邊聽溫樂陽分析,一邊哈哈大笑著嘆道:“有趣,有趣,只可惜老子現在……嘿!”
溫樂陽明白老妖精的悲哀,趕忙岔開了話題:“慫恿兩個叔叔的人,應該就在九頂山上,否則也不會知道天算門師叔的事情,而且這個人還得和叔叔們關系不錯……”
秦錐才懶得去猜到底是誰,直接轉頭問溫九和溫十三:“是誰教給你們地法子,讓你們偷手機……”
話還沒說完,兩個傻叔叔一起撇了撇嘴巴,異口同聲的嘴硬:“自己想的!”
溫樂陽大笑,對著秦錐搖頭道:“對頭不想露面,自然有地是辦法瞞住咱們!”說著,親昵的坐到兩個傻叔叔中間,凝出了一副鄭重的表情:“我是…我以前是九頂山第一高手,一直秘而不宣,你們怎么知道的?”
溫九沒回答問題,而是皺著眉頭反問:“為什么秘而不宣?”
溫樂陽傻眼了,結巴了一會才繼續說:“第一高手都秘而不宣,留著用來對付敵人。
溫九和溫十三對望了一眼,彼此點了點頭說:“若然如此!”
溫九還囑咐弟弟一句:“咱倆以后也秘而不宣!”
溫十三痛快地答應了,又悄悄的再溫樂陽耳邊問:“啥叫秘而不宣?”
溫樂陽耐心極好,即不管外面世宗喊打喊殺,也不看秦錐滿臉的焦急,不緊不慢的給十三叔解釋清楚,這才把聲音壓得極低:“你們又是怎么得知的?”
溫十三神神秘秘的掏出了一張都快揉碎了地破紙,塞給了溫樂陽。
溫樂陽看完,苦笑著搖搖頭:“我說從叔叔這里追查不出來吧!”說著,把紙遞給了秦錐。
上面的內容秦錐
也能猜到,先寫地是溫樂陽才是九頂山第一,他們兄敗了他才能名至實歸等等,后面又寫溫樂陽的第一身份隱秘,他們不能大張旗鼓地挑戰,只能偷偷下山打架,后面則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偷偷下山地辦法,事無巨細一條一條的列清,甚至把手機扔到哪口井里都寫得明明白白。
只不過還是稍微疏忽了一些,在信符傳令、密令蓋章上,沒標寫得太具體,兩位傻叔叔這才多多益善,把溫家的信符和印章全用上了。
值得一提的倒是破紙上,一筆娟麗秀美的小楷寫得工工整整,比繡花還要漂亮些。
溫樂陽看著秦錐:“十九的字跡?”
秦錐搖搖頭:“只見過她打人,沒見過她寫字……”說著搖搖頭,明顯不愿意在這個話題上糾纏,愁眉苦臉的站起來,指著外面轟轟巨響的方向:“那咱們怎么辦,就被他們拖在烏鴉嶺?大熱鬧在九頂山上啊……十九也在九頂山上!”
裹環倒無所謂:“只要溫樂陽不走,那世宗就和你們有個默契,他們鬧他們的,你們怎么著都成,想殺人他們就死給你看,想睡覺就把耳朵堵上,只要烏鴉嶺的人不死,大伙就相安無事直到九頂山傳來消息。不過,”裹環的語氣硬朗了起來:“只要烏鴉嶺上,死了一個溫家或者駱家的弟子,世宗必然傾盡全力攻殺你們!天下人都一樣,不想結仇,但更不想被報仇!”
溫樂陽還在笑,但是笑容已經不那么厚道了:“我跟他們可沒什么默契!”
秦錐也來了精神,從旁邊出餿主意:“讓駱家把人馬拉出來,只要死一個大伙就硬碰硬的干!有咱倆在肯定能贏。”
溫樂陽被氣樂了,烏鴉嶺是他丈母娘家,現在主事的就是他小舅子,以后這山上的年輕人,就只有兩個身份:大舅子和小舅子。撿起根樹枝在地上胡亂劃拉著:“人家有備而來,只要咱們一走,或者駱家人一死,根本不用首領通知他們就立刻變陣,不過,這里應該有個他們誰也想不到的變數……也只有變得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他們才會去找帶隊的請示,下一步該怎么辦。有了這個變數,憑著咱倆,想要循著報信地人找到領頭地,應該還不難。”
裹環似乎知道溫樂陽在想什么,笑著附和:“找到了世宗的首領,才能不死人破掉僵局!”說完,又大聲贊了句:“真變聰明了!”
看著溫樂陽一臉笑意,秦錐急得恨不得找塊石頭砸過去,把拳頭捏的嘎巴嘎巴響,怒道:“少買關子,你以前不這樣!”
“以前我不是笨嗎!”溫樂陽的臉上掩飾不住地一股毫無城府的得意勁,笑得很有溫不做的神髓:“這個變數就是…我死!”說著,伸出手指,穩穩當當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尖。
“世宗的人已經知道我的實力,一見我就爭先恐后地拼命,就是明白我死不了,現在我死了,任誰都會傻眼,后面怎么辦,順理成章的去問領導:是封山滅口,還是偃旗息鼓撤走。”溫樂陽說完,笑嘻嘻的摟住了兩個傻叔叔。
秦錐愣了愣:“誰能殺了你?”
溫樂陽自顧低聲和兩個傻叔叔低聲耳語交代細節,只伸手指了指秦錐……
十幾個世宗修士,正一路呼嘯著揮舞法寶,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小山丘上急沖,倏然一個夜梟般的身影從天而降,穩穩的把其中一人按在地上,其他地修士先是一驚,隨即看到突然出現的人是溫樂陽,立刻厲嘯著張牙舞爪地撲上來,溫樂陽根本不理會他們,抓起俘虜就想走,不料剛剛躍起,手里那個世宗猛地大笑一聲,也不知道施展了什么法門,精壯的身體轟然炸碎,一蓬鮮血搶天噴濺!
與此同時,一道閃電般地身影,毫無征兆的從旁邊地樹林中撲出,裹著一股狂放的勁力,席卷溫樂陽!
溫樂陽臉上寫滿了驚詫,猝不及防之下在空中被秦錐連續轟中,終于發出了一聲不甘倒極點的咆哮,身子就像一只破麻袋,軟塌塌的摔在了地上,旋即,一片暗灰色的液體從他身下流淌而出,眨眼間擴散到方圓幾十米,兩個世宗修士沒注意腳下,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毒法身亡。
世宗的人在山里闖了一夜,早就知道除了溫樂陽之外,還有一個年輕丑陋的高手隨行,誰也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打起來了。
溫樂陽也沒打算告訴世宗為什么他們倆會打架,只要世宗知道他死了就成。
溫樂陽和秦錐、甚至兩個傻叔叔,他們的修為都遠遠超出了這些普通的世宗,一只兔子根本看不出兩只正抱成一團的狗熊,究竟是在親熱還是在拼命。
在世宗看來,秦錐每一拳都用蘊足了全力,仿佛一下子變成了天地的主人,帶著整座大山一起狂毆溫樂陽。
秦錐把溫樂陽都打出水之后,霍然轉頭瞪向了世宗,就在這時候兩聲怒嘯沖天而起,溫九和溫十三根本就不廢話,雙目宛若噴出血來,一左一右鬼魅般的沖向了秦錐,其間無意中擋在他們路上的三四個世宗根本來不及躲避就被撞得骨斷筋折!
秦錐的臉色猙獰而陰戾,以同樣絕決的殺勢反攻溫九溫十三,似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臉上,正悄然長起了一層灰綠色的絨毛。
世宗的人真傻眼了,直到秦錐張嘴嘔吐出一灘幽藍色的血跡,不敵兩位傻叔叔逃走,他們還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溫樂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灰黑色的毒液毫無生機的流淌著,所過之處都蒙上了一層讓人作嘔的窒悶。
秦錐偶吐出的那蓬血液中,似乎還有什么東西在其間不停的蠕動著……
幾個世宗沒法湊過去確認溫樂陽到底死絕了沒有,不過照到常識來看,毒功散盡之下,人也就完了,低聲商議了幾句。
裝死的溫樂陽傻眼了,悄悄兜回來的秦錐傻眼了……世宗修士根本沒靠著兩條腿跑著去找首領,而是從懷里掏出了手機。
世宗的人信息化程度果然比山宗高多了。裹環在玉刀里輕輕的哼了一聲:“這也是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