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跟著的老何頭幾步追上,說道:“少爺,老奴在門口伺候著。”
孟天楚點點頭,心想,我要進洞房享受人生快事,你不在門口等著,難道還想跟進來不成?
那飛燕已經走進了房里,孟天楚急忙也跟著撩門簾走了進去。
這新房是里外套間,外間是小丫鬟住的,里間才是他們的洞房,里外間只有一個門框,沒有門,而是用繡著大紅喜字的門簾隔開的。
孟天楚撩開門簾進了里屋,只見房里布置得更是喜氣洋洋,喜床上鴛鴦被疊得整整齊齊。床邊坐著一個女子,大紅色霞帔錦衣,蓋著一個大紅的蓋頭,身形上看,婀娜多姿。
孟天楚簡直嘴都要笑歪了,沒想到自己不遠萬里來到古代,第一件事就是進洞房,哈哈哈,這簡直也太爽了,讓他忘卻了所有的驚恐和擔憂。
丫鬟飛燕走到那紅蓋頭新娘身邊,低下身幾哩咕嚕說了幾句。那新娘子哼了一聲,這一聲雖然輕,卻清脆如洞簫長笛,豎琴古箏,簡直如同天籟之音一般,把他高興得抓耳撓腮,喜不自勝。
飛燕站起身,冷冷對孟天楚道:“你還傻站在那里干什么?還不過來揭蓋頭!”
“好嘞!”孟天楚幾乎是蹦蹦跳跳地跑了過去,來到新娘身邊,一股清幽的淡淡的香味,將他全身裹在其中,簡直心曠神怡。
孟天楚一仰脖子,閉上眼睛,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贊道:“哇~!好香啊。”伸出手去抓住蓋頭的一角,慢慢往上撩起,新娘的臉龐一點一點露了出來,先是尖尖的下巴頦,然后是紅紅的櫻桃小嘴,高挺的鼻梁,白里透紅的練蛋粉嫩得幾乎可以擰出水來,又黑又亮的丹鳳眼,長長的睫毛在眼部投下了一層淡淡的陰影,讓人心頭頓時升起無限的愛憐。
如果說飛燕已經算得上罕見的美女,那這新娘子,簡直就是人間尤物,天女下凡了。
孟天楚將紅蓋頭輕輕取了下來,望著大紅鳳冠下嬌媚無限的新娘,高興得一顆心差點從嗓子眼里蹦了出來。
只可惜,這新娘的眼神是冷冰冰的,讓人感覺不太舒服。
飛燕在一旁冷聲道:“噯!蓋頭已經揭了,你還不快出去!”
“出去?出哪里去啊?”孟天楚覺得自己怎么有點傻乎乎的。
飛燕眼睛一瞪:“你愛上哪上哪,你剛才不是在后花園和海棠那個騷狐貍正在鬼混嗎?繼續去找她啊。要不去花街柳巷找你那些相好的去!”
孟天楚有些反應過來了,肯定是自己上了身的這個少爺是個花花公子,惹得新娘子不高興了。看來得哄一哄才行,忙躬身道:“我剛才……”剛說了個開頭,就想起來,聽飛燕的意思,好像自己上身的這個少爺在自己上身之前,正在和一個叫海棠的女子在后花園辦事。完蛋了,這種事情怎么解釋嘛,還被這個什么飛燕丫鬟給抓了個現行。
沒等孟天楚想到撒謊解決的辦法,新娘子已經冷聲道:“行了,你不用說了,你干什么事情我管不著,我也不想管。我們已經說好了的,只做一年的假夫妻,現在請你走吧!”
假夫妻?一年?孟天楚有些頭昏,自言自語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那新娘冷冷望著孟天楚,“你別忘了,我嫁給你,只是因為不想讓爹爹成為背信棄義的人,既然我們是自幼定的娃娃親,你爹娘也不在了,我們夏家也不是言而無信的人,所以才嫁了你。只不過,這門婚事也就是做給別人看的。你以后休想再踏進我的房間一步。言已至此,現在請你出去!”
聽了這話,孟天楚有些反應過來了,敢情這新娘根本不想嫁給自己,只是因為這是一門雙方父母當初定下的婚事。這封建包辦婚姻真是害死人!
孟天楚心想,如果自己上身的那個少爺,新婚之夜還在和別的女人瞎搞八搞,那還真不是個東西,孟天楚心想,我就不一樣了,穿越之前,我可是堂堂刑事警察學院法醫系畢業,配你也不算辱沒了你,不過,這件事是沒辦法提的了。
女孩子就服哄,好言好語哄一哄就好了,孟天楚滿臉堆笑,用當年大學追女孩子的厚臉皮精神,十分誠懇地說道:“我……我改還不行嗎?”
這句話說得情真意切,連孟天楚自己都覺得有些感動了。可那新娘還是冷冰冰的說道:“免了,你我還是各過各的,我們倆已經說好了的,做一年名義夫妻,一年后,你寫休書休了我,從此兩清!”
休妻?這詞匯好熟哦,好像是古代離婚的方法,怎么新婚之夜就定了離婚的時間,這不是假結婚嘛。原來這女子一家人不想毀婚,落人口實說他們嫌貧愛富,這才搞出這一場戲來。
飛燕在一旁猛地推了孟天楚一把:“喂!小姐的話你沒聽到嗎?還不快出去!”
孟天楚冷不防被推了一個趔趄,頓時來了氣,心想,我這人沒有傲氣,但傲骨倒還有兩根,既然不是真心嫁我,只不過是一場游戲,自己又何必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呢,就當是做了一場chun夢吧。
孟天楚從來都相信天涯何處無芳草,當年大學里雖然對漂亮女生也曾經死纏爛打過,但只要知道沒戲,倒也拿得起放得下,從來不會哭哭啼啼鬧失戀。
孟天楚站穩了身子,長嘆一聲:“原來是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既然如此,咱們就各自珍重吧,告辭!”兩腳一并,啪地敬了個軍禮,向后轉,大踏步就往外走。
刑警學院沒白讀,這幾下子還挺標準,心中得意,一不留神,一腳正拌在門檻上,幾個踉蹌往前跌出,差點摔倒。好在以前的訓練沒偷懶,身手還算敏捷,往前竄了幾步,到底還是站住了。
等他站穩腳步,就聽到身后砰的一聲響,洞房的大門已經重重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