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的,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便點了點頭。
秦夫人更是高興,一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肩并肩走進小胡同十來步遠,這里黑古隆冬的,只能朦朦朧朧看見人影。
秦夫人忽然停住腳步,張開雙臂一下子摟住了孟天楚的脖頸。火熱的身子緊緊貼著他。
孟天楚雖然心里有了準備,但這秦夫人沒有任何話語征兆就猛然行動,還是讓他吃了一驚,有些慌亂地說道:“夫人,您這是……”
“抱著我!”秦夫人顫聲道,吐氣如蘭,緊緊貼著他的身子。
孟天楚不由自主扶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蜂腰,剛才想得好好的,事到臨頭,又有些猶豫了,總覺得自己這樣不太好,便道:“夫人,不能這樣,萬一秦掌柜知道了……”
“他知道又能怎么樣?”秦夫人依舊緊緊摟抱著孟天楚,“他改名換姓入贅我秦家,這生意家產,都是我秦家的,所以他什么事情都得聽我,我找男人,他也管不著的!”
原來這秦逸云是秦夫人的上門女婿,古代一般都是男婚女嫁,女到男家,改歸夫姓,而招婿入贅,卻剛好相反,是男到女家,改歸妻姓。這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會,是十分讓人看不起的,男人到了女家,跟奴仆也沒多大區別,古稱“贅婿服役”,所以,老婆要干什么,這入贅的老公也就沒能力管,難怪這秦逸云對秦夫人是言聽計從,不敢說半個不字,甚至對秦夫人招花引蝶,也是睜只眼閉只眼。
秦夫人摟著孟天楚,膩聲續道:“白天奴家在客棧,看見你第一眼時就在想,這男人好俊朗,要是能跟奴家好一回,那該多好啊。沒想到老天有眼,晚上奴家就已經依偎進你的懷抱里了……”
說到這里,秦夫人微微離開孟天楚,同時右手一滑,抓住了孟天楚的左手,拿起來。
孟天楚冷不丁被嚇了一跳,太猛了,他下意識往回抽手。
秦夫人緊緊摟著手,顫聲道:“孟兄弟,只要你依了奴家,我給你錢,給你二兩銀子,行嗎?”
我靠!拿我當鴨子了?孟天楚簡直哭笑不得。沒等他說話,秦夫人溫軟的嘴唇已經在孟天楚臉頰上、脖頸上亂親亂吻。
如果秦夫人不提錢,單單用身體來勾引孟天楚,那說不定能成功,畢竟孟天楚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秦夫人失敗就失敗在他以為孟天楚現在缺錢,想用錢來進一步打動孟天楚。
對一個男人,要用錢去與他歡好,對男人是一種侮辱,會適得其反,當然,除非這個男人本來就是鴨子或者吃軟飯的。
所以,孟天楚一抖手推開秦夫人,冷聲道:“請秦夫人自重!孟某還有點銀兩,用不著賣身。告辭!”轉身快步往胡同外走去。
秦夫人被孟天楚推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當她扶著墻站穩的時候,孟天楚已經出了胡同不見了,秦夫人感到臉上飛燙,她臉皮再厚,卻也不敢追上去糾纏。
孟天楚有些氣惱,心想既然這秦夫人性情如此,再不好與他們一路同行,還是帶著老何頭自己走吧。
回到客棧,孟天楚問了店小二秦逸云的住房,邁步上樓,要去與秦逸云說明天各走各的。
秦逸云他們住的是個套間,他走到門口推開外間門,進到屋里,一推房門,是關著的,隨即聽到里間房有聲音,太熟悉了,孟天楚心中暗笑,看來這秦逸云趁他夫人不在,也在偷食。
不過,秦夫人馬上就要上來了,如果讓秦夫人知道了,秦逸云這入贅女婿可就有苦日子過了。孟天楚對他倒有幾分同情,想提醒他一下,拍門道:“秦掌柜!秦掌柜!”
里面傳來男女慌亂的低呼聲。孟天楚心里好笑,便惡作劇地把門拍得山響:“秦掌柜,快開門啊,再不開門我可要撞門了!”
片刻,里屋門匆忙打開了,秦逸云神情慌亂,強笑道:“是孟兄弟啊,有……有事嗎?”
孟天楚一斜眼,看見窗邊一個女孩子正背著身子整理衣裙,正是秦逸云的丫鬟霽雯。
原來這秦逸云與小丫鬟有一腿,這在一般富貴人家倒也不算什么,但秦逸云是入贅秦家,要是讓秦夫人知道了,可有的他受的。
孟天楚看了一眼微微打開的窗戶,立即明白,他們兩肯定是利用秦夫人外出之際相會,他們的房間靠外,可以看見客棧的大門,秦夫人要從外面回來,他們一眼就能發現。沒想秦夫人還沒回來,他們的好事卻被自己撞見了。
孟天楚眨了眨眼睛,朝霽雯努了努嘴,惡作劇低聲笑道:“秦掌柜好興致啊!——對了,你的扣子扣錯了!”
秦逸云臉色煞白,慌亂地將扣子重新扣了,急聲說道:“孟兄弟,求求你,千萬別和我娘子說,要不……我死定了……”
窗邊那丫鬟霽雯也急忙跑過來,咕咚一聲跪倒,顫聲道:“孟少爺,求求您了,千萬別告訴秦夫人。”
沒等孟天楚說話,秦逸云又慌亂地接著說:“只要孟兄弟你幫我隱瞞,我給你錢……!給你銀子……!”
這家人怎么回事,動不動就提銀子,孟天楚有些不悅,搖了搖頭:“我不要錢!……”
秦逸云又急忙道:“好,那我推薦你當師爺!”
孟天楚頓時來了興趣:“哦?好啊,你認識當官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