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道:“我和佳音這幾天一直是這樣的啊,困了,這里了。”
孟天楚想想也好,難得有這樣關系融洽的家庭,自己也就不用費心去想家中的事情了。
左佳音道:“餓了吧?”
孟天楚見左佳音這么一說,才象是聞見了屋子里誘人的紅薯香味,于是走到火盆邊,就要去抓,馬上被夏鳳儀給制止了。
夏鳳儀笑著將孟天楚的開,說道:“就你這樣,怕是手多要被那紅薯給燒壞了,這么燙,你就去拿,你的手是鐵打的不成。”
孟天楚呵呵一笑,見夏鳳儀用火鉗將兩個紅薯夾起來,放在了地上,夏鳳儀道:“等一會兒,涼一些,我將表面的皮給你剝了,你再吃。”
孟天楚裝做很餓的樣子盯著夏鳳儀道:“人家是真的餓了嘛,干脆你讓我把你吃了算了。”
夏鳳儀見孟天楚又沒有正經,臉一紅,畢竟左佳音也在,于是嬌媚地看了看孟天楚,說道:“就你沒有個正經,若不是佳音提醒你一句,你哪里還知道餓和飽。”
孟天楚大笑幾聲,左佳音趕緊說道:“這么晚了,怕是靜得連耗子打呼嚕都可以聽見,你這幾聲大笑,把大家都給吵醒了。”
孟天楚見左佳音這么說,趕緊住了嘴。
孟天楚問左佳音道:“都說有了身孕的人很容易累的,這么晚還不睡覺,你不困嗎?”孟天楚本想將晚上的事情說與左佳音聽。想讓她給自己一些建議。但是又怕她累著,所以才問。
左佳音道:“我有什么好累地呢?家中地事情大事有鳳儀姐姐,小事有飛燕辛苦。我是最幸福的人了,一天除了吃就睡,哪里還會累著,你是不是有事要說?”
孟天楚笑了,道:“什么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只是我怕你和鳳儀困了或是累了。你知道我要說地事情,一旦出口總是短不了的。”
夏鳳儀道:“我知道你大概要說什么了,看來兩個紅薯自然是不能填飽你的肚子,你們說,我去給你們做些吃的。”說完,站起身來,往門外走。
孟天楚將夏鳳儀拉住,說道:“你總是這樣。這么晚了,你何必還親自去給我們做什么吃的呢?以前家中沒有丫鬟和下人,你去還有情可原,如今你還要自己去。那我找些個下人回來做什么呢?”
夏鳳儀知道孟天楚是心疼自己,說道:“這個時候就不叫他們了。他們也累了一天了,我先去廚房看看,若是沒有什么現成的吃地,我再叫他們起來做也不遲。”
孟天楚見夏鳳儀就穿了一見薄的夾祅,于是站起身來將衣架上的棉祅披在夏鳳儀的身上,說道:“將衣服穿好了再去,若是沒有什么現成的,就不要做了,我知道你是不會叫他們起來的,你也不許自己做,兩個紅薯也夠我吃的了。”
夏鳳儀穿好衣服,點了點頭,笑著走出門外,將門關上了。
孟天楚折回身來,坐到左佳音的身邊,左佳音說道:“若是腳冷,就上床吧,這樣暖和一些。”
孟天楚一聽甚好,趕緊脫了鞋子上了床,和左佳音并肩坐在床上。
孟天楚從懷里掏出葯瓶給左佳音,左佳音沒有接過去,只是看了看,說道:“怎么?這就是你發現地新線索嗎?”
孟天楚看左佳音的表情,想是她并沒有發現其中的玄機,于是故做神秘地說道:“哈哈,終于有我佳音不知道的事情了。”
左佳音說道:“這樣地葯瓶很平常啊,需要我知道什么呢?”
孟天楚見終于有左佳音不知道的事情,很是得意,于是將那葯瓶倒過來準備示范給左佳音看看。
左佳音道:“不用給我示范了,這樣地東西我很小的時候就會玩了。”
孟天楚很吃驚,道:“你的意思是你知道?”
左佳音笑了,指了指對面柜子上放著一排葯瓶,說道:“我這里還有比這個還要好玩的呢,要不要看看?”
孟天楚一聽,馬上走到左佳音指的那一排葯瓶面前,一下拿了好幾個葯瓶,然后飛快地蹦到床上,將葯瓶全部放在床上,說道:“還有什么好玩的,給我看看。”
左佳音在這些葯瓶里看
隨手拿了一個葯瓶,說道:“看看這個你會不會玩。
孟天楚將葯瓶接到手中,看了看,有是拉,有是擰,有是轉的,那葯瓶的蓋子居然紋絲不動,他笑著還給了左佳音,左佳音接過去,只是將瓶蓋上的一個紅繩輕輕一提,那瓶蓋就開了。
孟天楚一看,樂了,說道:“你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我天天與你朝夕相處,你這個屋子里這么多的好玩意兒我居然都不知道。”
左佳音笑道:“有些東西放在你的面前,你不需要或是你不關注,你自然就不會發現它有這樣或是那樣的奧妙和用途。就象剛才那個紅薯,你平日都是我們弄好給你送到嘴邊吃就是,若是讓你自己去弄,你看你就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同樣的道理啊。”
孟天楚一聽,頗有道理,于是說道:“好好的一個葯瓶,弄這么多的花樣,做什么?”
左佳音想是坐累了,孟天楚趕緊將一個墊子靠在她的身后,讓她靠著,左佳音調整了一下坐的姿勢,想是舒服多了。
左佳音道:“從前這些葯瓶有些人是嫌自己吃的葯太多,一次要帶好幾個葯瓶不方便,于是就有人想出了這樣的主意,就象你剛才拿給我看的那個葯瓶一樣,是分兩格的,對嗎?”
孟天楚見左佳音連那個葯瓶摸都沒有摸過就知道結構,更是佩服得不行,趕緊點了點頭。
左佳音接著說:“后來有些人也用這樣的葯瓶去害人。”
孟天楚接過話茬,問道:“怎么害人?”
左佳音打了一個比方:“比如說一個病人一直是這個葯,他就不會懷疑瓶中有別的葯丸,若是有人將這個葯瓶做了手腳,在給那個人吃葯的時候,不是拿的上格的葯,而是取的下格的葯,就算是在那個人的面前給他取葯,那個吃葯的人也未必就可以看得出來給他拿葯的人是做了手腳的。”
孟天楚一聽,遂想起朱昊說的事情,于是就想,那大夫人將這個葯丸放在葯瓶的底部,她是要給誰吃呢?按照朱昊當時所說,應該是給四夫人吃的,那么,難道兇手是大夫人嗎?想到這里,孟天楚腦子里將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一地過了一遍,越來越覺得大夫人有可能了,一、她會工夫,可以輕松地將兩個孩子吊在房梁上,二、所謂的有鬼,大概也是她裝的,她的輕功甚好,等外面的人發現時,沖到屋子里她完全有時間離開,所以那個房間的窗戶為什么是開著的,也就有了答案;三、她和二夫人同時懷孕,她的孩子死了,二夫人卻連續給苗家生了一兒一女,她自然心里不平衡,殺了孩子,然后栽贓給二夫人,之后給二夫人下毒,讓她死去,這樣她的眼中釘也去了,家中也就沒有什么礙眼的了,而三夫人一直沒有孩子,對她不是威脅,但是四夫人不同,她雖然把四夫人的孩子殺了,但是四夫人年輕,還能夠再生,所以她必須除掉心頭的這個禍患。
想到這里,孟天楚象是撥開云霧看見青天了一般,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心里象是卸下了一塊大石頭。
左佳音先是見孟天楚發愣,然后看見他又笑著長長出了一口氣,于是說道:“想通了?”
孟天楚點了點頭,說道:“我想是的。”
左佳音道:“那就好。那你想好怎么辦了嗎?”
左佳音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孟天楚,對啊,孟天楚想,這只是自己的猜想,沒有證據,他依然不能定大夫人的罪。
想到這里,孟天楚對左佳音說道:“你是懂得葯理的,你給我看看這個葯瓶中的葯丸,到底是治什么病的,兩種都給我看看。”
左佳音接過方才沒有看的葯瓶,純熟地先將瓶底的葯丸倒出來,先是拿到鼻子下聞了聞,然后讓孟天楚將油燈拿近,仔細地看了看,用手摳下一小塊兒,讓孟天楚拿了一個杯子來,將那葯放在杯中,倒了一些水,不一會兒那葯化開了,左佳音再用鼻子去聞了聞,然后象是明白了一般,點了點頭。孟天楚趕緊問道:“知道是什么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