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前面的丫鬟叫道:“二奶奶,老爺在催了。”
孟天楚故意做出一副失望模樣,琴兒見狀,輕輕捏了孟天楚的手,小聲地說道:“晚上二更時,我在內院那顆桂花樹下等你。”說完,不忘給孟天楚一個意味深長的一笑,那里面除了淫蕩還有深不可測的欲望。
孟天楚道:“小娘子,小生還不知道娘子芳名呢。”
一個柔媚的聲音答道:“琴兒。”
看著那妖嬈的身姿消失在視線里,孟天楚冷冷一笑,一轉身,才發現朱昊站在身后,看著自己笑。
孟天楚道:“你什么時候也學會偷窺了?”
朱昊笑呵呵說道:“少爺今天晚上是佳人有約啊?看來老夫晚上要在這和尚廟里睡上一覺了。”
孟天楚道:“好一個風騷的娘們兒,難怪會給賀英明做小。”
朱昊點點頭,說道:“還真是沒有想到,一個丫鬟居然還出落得如此水靈。”
“丫鬟也是人啊,這女子若不是那雙狐媚的眼睛,怕是也勾不去男人的魂。”
朱昊干笑兩聲,道:“那女人倒是一眼就看中了少爺你。”
孟天楚知道朱昊什么意思。用指了指他,說道:“先去找個房間住下再說。”
杭州地四月,夜里還是有些涼意的,這個娘娘廟正好有在山間,夜晚山風一吹,更是覺得有些冷了。
孟天楚和朱昊睡在一間禪房里,雖然簡潔但也十分的干凈,天一黑下來。寺廟就更加靜謐了。似乎一根竹花針落在地上都可以聽見聲響一般。
孟天楚見朱昊哈欠連天。于是說道:“你不妨先睡下,這兩天一直奔波,你也很累了。”
朱昊道:“我還是等你見過佳人才睡的好,誰知道那個女人是人還是個妖精,若是吃了你,我可沒有辦法向幾位夫人交代。”
孟天楚笑了,說道:“若真是個妖精。莫非你朱昊什么時候還學會了降妖除魔的方法?”
“少爺,我說不過你,但是保護你是我的職責,我不會睡的。”
孟天楚道:“現在才過了一更,還早著呢,你先睡下,到了二更我叫你便是。”
朱昊想了想,道:“那也好。反正二更的時候。我是可以聽見敲更地聲音地。”說完,便倒頭睡下了。
白天孟天楚已經將琴兒說地地方摸清楚了,所以晚上找起來也不費勁。而且月光也很好,這樣更有一些幽會的意境了。
孟天楚躲在那棵桂花樹上,走的時候朱昊鼾聲如雷,自己來和佳人約會,自然不會叫上一個老頭來礙手礙腳。
果然,不一會兒,一個女子戴著一個黑色的披肩悄然而至。
那女人走到數下,四處看了看,發現沒有人,似乎有些不甘心,又在樹下走了一圈,口中說道:“這個俊俏的男人,不會竟只是逗我琴兒開心吧?多好的一個男人啊,若讓他飛了,真是可惜了。”
孟天楚在樹上聽得真切,忍住笑,還真是一個放蕩的女子,看見一個年輕俊俏地男子,竟象男人見了俏佳人一般地猴急,看來和那潘金蓮還真有一比。
只聽得一聲嘆息,孟天楚以為那女子要走,沒有想到那女子竟在樹下的石階上坐了下來,月光照在她柔媚的身上,倒射出一個美麗的身影。
孟天楚悄悄下了樹,站在樹邊一聲輕咳,那女人驚恐地轉過身來,竟是白天見到的那個俊俏男人,于是喜上眉梢,站起身來,撲到了孟天楚的懷里。
“好個壞了良心的男人,竟讓我站在這里等了你好半天了,你摸摸我的小手,已經凍得冰涼。”
孟天楚聞到了琴兒身上地香味,想是苿莉地味道,只是著香味濃烈了一些,他還是比較喜歡女人身上那種似有似無的清香。
孟天楚并沒有去摸琴兒的手,而是輕輕將琴兒推出自己地懷抱:“我其實早就來了,只是躲在一邊看著你,你不知道月光下的你有多么的美麗動人。”
琴兒被孟天楚的贊美弄得有些輕飄飄的了。她再次靠在了孟天楚的懷里。
孟天楚道:“雖然我和你有著一樣的心思,恨不得立刻將自己交與對方,可是,在這里,不可以。”
琴兒大概是沒有聽過哪個男人對自己說這些甜言蜜語,今日聽孟天楚這么一說,居然感動的要流淚了。
“公子和我一見傾心,為何不能與我水乳相融?”
孟天楚心想,一個小小的丫鬟,居然也可以出口成章,將四個字的成語信手拈來,看來之前那個叫水沐顏的沒有少教這個貼身的丫鬟。
孟天楚嘆了一口氣,道:“你我雖然一見傾心,可是你也是別家院中的紅杏了。若是讓人見了,我是無所謂,但我不能因為逞一時之歡,毀了你一身清白。”
琴兒感動地說道:“公子這般待我,我琴兒真是沒有認錯人,可是琴兒如何還能夠和公子再見呢?”
孟天楚知道時機來,客棧等你。”
琴兒趕緊點點頭,一臉渴望地看了看孟天楚,說道:“琴兒一定如約前往。”
孟天楚見這個騷娘們沒有要走的意思,正想怎么辦才好。突然聽見一聲咳嗽,孟天楚立刻對琴兒說道:“你趕緊離開,讓人看見
了。”
那聲咳嗽琴兒也是聽見了地,再說自己一個月就要到這里來三次,這里的和尚大多認識自己,還是趕緊走的好,于是聽了孟天楚的,趕緊低著頭疾步離開了。
孟天楚見琴兒的身影消失之后。說道:“出來吧。”
從灌木叢中出來一個人。這人正是朱昊。微笑著說:“少爺,老夫配合還不錯吧?呵呵。”
第二天,琴兒果然打扮得花枝招展,如約而至。
當她一臉喜悅地走進孟天楚的房間時候,發現屋子里居然還有一個老頭的時候,臉馬上就拉了下來。
孟天楚趕緊走上前,笑臉相迎。見琴兒的眼睛一直盯著朱昊很不高興地樣子,于是說道:“這是我地隨從。”
琴兒點點頭,也不好開口讓那老頭出去,只好不說話,坐在桌子前,孟天楚殷勤地給琴兒倒上一杯水,琴兒端著卻沒有心情喝,只好四處觀望。突然。她地眼睛在一個地方象釘住了一般,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手中的茶已經流到了桌子上也沒有察覺。
孟天楚在一旁一直冷冷地觀望。他自然知道琴兒看見了什么才會有這樣的反應,他并不著急,他只是看著那個一臉驚恐和畏懼的琴兒。
琴兒指著墻上的畫,嘴唇顫抖著問道:“這……副畫,你是……是從哪里得來的?”
孟天楚裝做沒有發現琴兒異常,輕描淡寫地說道:“在一個朋友家里看見的,只是覺得這畫中地姑娘長得十分美麗,于是就要了來,自己觀賞。”
琴兒的額頭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水,她尷尬地用香巾輕輕地擦拭,孟天楚道:“琴兒是不是覺得熱啊?要不要我將你身邊的窗戶打開,這樣你可以涼快一些。”
琴兒笑笑,說道:“不用,想是來的時候走的急了一些,過了一會兒就好了。”
孟天楚道:“你好象見過這副畫?”
琴兒立刻說道:“沒……沒有,只是和你的感覺一樣,覺得畫上的姑娘長得十分地漂亮,于是才問你。”
孟天楚點點頭,說道:“哦,這個畫上地姑娘其實不是杜撰的,這可是個真人。”
琴兒一聽,神情更加緊張了,將茶放在桌子上,雙手將自己手中的香巾來回地搓揉。
孟天楚不理,說道:“只可惜這個女人卻死了,聽說是被人殺死地,真是可惜了。”
琴兒一聽,脫口而出道:“不是說讓鬼給掐死的嗎?”
說完,連忙捂嘴不說話了。
孟天楚其實故意這樣說的,見琴兒失言,心中好笑。
“琴兒怎么知道她是讓鬼給掐死的,你不是不認識她嗎?”
琴兒見孟天楚好奇地看著自己,一時也想不出什么話來圓謊,只好干笑兩聲,說道:“只是以前見過她,聽說讓鬼給掐死了,人都死了,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只是,你怎么說是讓人給殺了的呢?”
孟天楚道:“我也是只是聽說,我有一個朋友在仁和縣衙門當差,說是這個姑娘以前住的那個宅子后面賣給了另外一個女人,沒有想到,那個女人在也那個屋子里死了,很恐怖的。大家都在說,是之前那個女變成鬼回來住在那個宅子里當了索命鬼了。”
琴兒一聽,嚇得差點從凳子上摔了下來,孟天楚趕緊將她扶住,說道:“看我,明明知道姑娘家都是害怕這些鬼啊神啊什么的,我還給你說這些,我真是該掌嘴。”
琴兒失魂落魄地看了看那畫中的人,然后說道:“那應該想個法子讓她不要再出來害人了。”
孟天楚道:“我們也是這樣想的,大概死的時候怨氣太重,所以聽當地的老百姓說,應該讓她的家人或是什么親近的人親自回去給她上個香,做場法事,這樣大概她就可以離開了。”
琴兒道:“對,這個辦法挺好的。”說完,站起身來,就和孟天楚告辭。
孟天楚裝出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說道:“怎么才來就要走呢?再坐一會兒吧。我還有好多知心的話要給小娘子說呢?”
琴兒此刻完全沒有心情和面前這個俊俏小生打情罵俏了,她勉強地笑了笑,說道:“有空我就來看你,我出來的時間長了,老爺該生疑了。”說完,就匆忙地離開了。
朱昊說道:“之前少爺還是猜的不錯,如果她一見畫就悲傷難過,全盤托出,那么她應該對這個主子還是有感情的,她遮遮掩掩,吞吞吐吐,心中一定有鬼。”
孟天楚道:“一個丫鬟非但沒有小姐長得俊俏,而且還只是一個農村來的粗野丫頭,居然可以讓老爺娶了自己,而且是在小姐死了沒有過多久,就可以登堂入室,想來一定不會簡單。”
朱昊佩服地點點頭,說道:“少爺分析得是,那么接下來呢?你覺得她會回到那個宅院去給水沐顏燒香嗎?”
孟天楚道:“上次晚霞村那個溺水的村民死的時候,我聽說那水沐顏的墳就在村子里,我想她不會不知道,即便不敢去那宅院,去墳上說兩句懺悔的話總還是可以的。”
“少爺的意思,是那水沐顏的死和她的這個丫鬟有關系?”
孟天楚道:“現在還不知道,我們就在晚霞村等她吧。”
“少爺覺得她一定會去嗎?”
“不知道,她若是擔心那索命鬼找上門來,她應該會去上個香,算是圖個心安。”
“那我們怎么辦呢?”
“先到柯知府那里將溫柔的事情辦了,然后我們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