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楚哭笑不得,看來并不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象左佳音和曉諾一樣領會自己的心意。
孟天楚正要說什么,屠龍碰了碰他,他見鄭立一臉喜色地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枚戒指,飛燕上前一看正是自己的那枚戒指,于是趕緊接過連聲道謝。
鄭立:“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將夫人的裙子弄破了,草民真是過于不去啊。”
孟天楚:“也不怪你,都怪我夫人自己走路不小心罷了,好了,已經打攪你多時了,我們走了,你忙你的吧。”
鄭立見孟天楚他們終于要走了,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也不挽留,道:“好的,大人和夫人慢走。”
說完將孟天楚他們送出門去,鄭立見他們上了馬車,這才長出一口氣,關上門,想起那個大花還泡在糞池里,不知道還能不能給人做包子吃,想到這里,鄭立趕緊朝著后院走去,突然一陣敲門聲,鄭立不禁納悶兒,今天怎么這么熱鬧,自己一刻都不得閑,看來那個大花只有泡在糞池里做肥料了。
鄭立打開門一看是王譯,便笑道:“王捕頭,是不是什么東西忘記拿了?”
王譯笑著拍了拍鄭立的肩膀,道:“兄弟,今天是老哥兒我的生日,剛才請孟大人,人家架子大,說是太累,哪里也不想去了,大概是剛才夫人的裙子讓你的豬給咬破了,想帶夫人回家好好地安慰一番,如今只剩下我孤家寡人一個,于是我就回來找你來了,看你是不是愿意給老哥一個面子,陪我一起去找幾個姑娘喝喝小酒呢?”
鄭立一聽,自然不能拒絕了,人家是衙門的捕頭,能讓自己一個做包子的陪著去喝酒。那是何等的榮幸,在仁和縣的街上這么一走,從此誰不知道自己鄭包子和王捕頭是兄弟呢,想到這里,鄭立趕緊說道:“今天原來是王捕頭的生日啊,那小弟今天請客,走,我們去喝酒去。”
王譯感激地摟著鄭立的肩膀,說道:“還是你仗義。走吧,我們到夢春樓找幾個小妞兒樂呵樂呵。”
鄭立一想起飛燕那曼妙地身姿,頓時感覺熱血沸騰。轉身關了門,就說道:“走,今天小弟請客,我們不醉不歸。”
王譯笑了。心想,我要的就是你不醉不歸。
王譯摟著鄭立的肩,兩個人一路上說笑著離開了,這時從巷口鉆出三男一女,為首的男子說道:“鄭立不到子時,王譯是不會讓他回來的,柴猛你趕緊回衙門去叫人來,屠龍和我進他屋子去看看,飛燕回家就是。”
柴猛:“那我是去哪個衙門叫人呢?”
孟天楚想了想,道:“這個案子是仁和縣的。當然是讓蔡釗蔡大人出人了,如果是我出人,他該多想了。”
柴猛領命離開了,走了幾步,折回身來。孟天楚道:“還有什么事情嗎?”
柴猛看著一臉不高興的飛燕說道:“我們將夫人接出來,總該將夫人送回去才好,反正耽誤不了正事,您給王譯的銀子,夠他們在任何一個窯子里花上一天一夜了。”
孟天楚笑了。看了看飛燕。道:“瞧我,一忙事情就將這件事情給忘記了。還請夫人見諒。”
飛燕沒有好氣地說道:“不敢,若是換了曉諾姑娘,怕是你要親自送回家才放心的,柴猛,我們走吧。”
說完自己上了車,孟天楚趕緊去扶,道:“瞧你,你是我孟天楚孟大人地四夫人,人家曉諾不過是個孩子,這個醋你都要吃就沒有必要了。”
飛燕轉過身,冷言說道:“是不是孩子,你比誰都清楚,我不想說了,以后你的事情也不要找我了。”說完走進車去,扯下了門簾。
孟天楚無可奈何地看著柴猛,柴猛報以同情地一笑,屠龍道:“好了,讓他們走吧。”
孟天楚看著柴猛的車逐漸遠去,這才轉身對屠龍說道:“前門我們是進不去地,根據王譯說的,我們可以從后院進去,那是個籬笆墻,容易進。”屠龍點點頭,兩個人轉身進了巷子。
兩個人來到后院,果然發現是個不到兩米的籬笆墻,說是墻不過也是用一些荊棘和刺樹圍成的,圍墻上開滿了各色地小花,十分好看。以孟天楚和屠龍的個子正好可以看見院子的陳設,這個地方可以看見一塊不大的地,地里種著一些青菜和蘿卜,看起來長勢喜人。
屠龍:“大人,我先進去給你開門,您在這里等著。”
孟天楚點了點頭,屠龍一個飛身就進了院子里,然后將后院的柴門打開,孟天楚進來后,屠龍又將門關上了。
兩個人走到菜地邊,孟天楚道:“這個鄭立還真是一個自給自足的人,這樣的勤快的男人大概不多吧。”
屠龍笑了,道:“我反正沒有見過太多勤快的男人。”
兩個人笑著走了幾步,就發現了一個糞池,糞池的糞其實不多,水卻是不少,孟天楚抬頭看了看那扇大花當時跳下地窗戶,窗戶還沒有關。
孟天楚:“你說這個鄭立是不是個怪人,誰會將房間修在糞池上面呢?”
屠龍:“那上面大概平時不是住人的,如果真是住人,那還不熏死了。”
說話的功夫,兩個人饒過這個地方,看見還有一個門,門從里面鎖著的,孟天楚笑道:“沒有想到一個平常百姓家,竟還要通過重重關卡。”
這個門比之前的柴門要結識,而且還要高出許多,屠龍踮起腳尖往里一看,道:“里面竟然就是后院了。”
孟天楚:“那就勞駕你再飛身進去一次,將門打開,我可是沒有你那樣好地功夫呢。”
屠龍笑了,飛身進了院子,卻聽他在墻那邊說道:“這一下他用的不是門閂了,而是用的鎖。這個鄭立,怎么這么多的花哨主意,大人,您看怎么辦。”
孟天楚想了想,道:“撞開吧,我想我不會冤枉了他,等他從那個什么夢春樓出來,大概就再也不能回到他這個家了。”
屠龍聽罷,道:“好的。那請大人站遠些。”說完,只一掌就將這個木門擊得粉碎。
孟天楚走了進去,兩個人來到豬圈。發現食槽里有些東西是這些個畜生沒有吃完地,孟天楚很奇怪,走上前去,這些豬才吃飽躺在一處睡覺也不理會孟天楚了。
孟天楚走上前一看。用攪豬食地棍子在食槽里刨了刨,突然他緊皺雙眉,道:“屠龍你來看看這是什么東西?”
屠龍見孟天楚地表情,走上前去一看,不禁一股東西從胃里往外翻,他趕緊走到一邊,認不出嘔吐起來。
“大人,不是吧,這個鄭立竟有這樣地血腥,怎么在豬食里都是這些東西?”
孟天楚沉聲說道:“大概我現在知道鄭立的這些豬為什么看著比別人家的狗還要厲害了。”
屠龍吐過之后過來。道:“為什么?”
孟天楚指著那些食槽里的東西說道:“他們應該一直是吃人肉長大的,所以餓了,見人就要襲擊很正常”
屠龍驚訝,道:“不會吧,可是鄭立從哪里找那么多的人肉給他們吃呢?”
孟天楚:“這個我也不清楚。我們再去找找看,應該可以找到一些東西的。”
屠龍:“那我們要不要將剛才那枚四夫人發現的戒指拿出來?”
孟天楚點了點頭,道:“也好,不過就是太危險了。”
屠龍笑著說道:“不怕,它們現在吃飽了。而且如果它們敢襲擊我。我就一掌一個,滅了它們。”
孟天楚見屠龍輕松一躍。進了豬圈,好在那些豬都酣睡著,沒有一頭有動作,屠龍輕而易舉就找到了那枚戒指,然后從豬圈里跳了出來。
孟天楚接過那枚戒指,道:“我們必須好好地找一找,我看那個鄭立應該不會只殺過一兩個人那么簡單。”
屠龍:“好在我沒有吃過他做地包子,要不想一想就覺得惡
孟天楚苦笑一聲,道:“看來人真是一個殘忍的動物,說什么人之初,性本善,不過是哄孩子的鬼話,這包子都喜歡吃人肉地,還說什么善不善呢?”
屠龍也是一番感慨,兩個人走到那把掛在柱子上的斧頭下面,屠龍提了提,發現真的是紋絲不動,便道:“我看這個斧頭不是用來砍柴的,大概是用來砍人地。”
孟天楚:“再是砍人也沒有必要這么精致和小巧吧,你想一想,一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也不至于拿著這么一個小家伙蹲在地上砍人的骨頭吧。”
屠龍覺得孟天楚說得有理,便說道:“那依大人的意思,您覺得這個斧頭放在這里有什么作用呢?”
孟天楚看了看四周,道:“說句實話,我不知道。”
屠龍:“不會是什么機關吧?”
孟天楚搖了搖頭,道:“不會吧,一個這么小的院子,而且左鄰右里的,透過籬笆就可以看見各自的院子,應該不會是什么機關,再說了,一個殺豬的,哪里還知道什么機關呢?”
屠龍見孟天楚這么說,就沒有說什么了。
兩個人使了吃奶的勁兒也沒有把那個看似小巧的斧頭拿下來。
孟天楚:“你去院子四周看看,看一下這個院子里所有地房間,我在這里再研究一下這個斧頭。”
屠龍笑了,點頭朝前院走去。
孟天楚搬來一個凳子,站在上面好好地端詳著這個奇怪的斧頭,突然聽見屠龍在不遠處喊,便跳下凳子,趕到屠龍那里,只見屠龍站在一個房間里,一看就是一個柴房的房子,里面全是堆積的柴火。
“怎么啦?”
“大人,您過來到我這里來看看。”
孟天楚走了進去。屋子里比較暗,屠龍扶著孟天楚來到屋子的最深處,孟天楚順著屠龍指著地方向看去,只見一個很大的洞口。孟天楚讓屠龍點燃一個火把,自己拿著就往里走,屠龍將孟天楚攔住,道:“大人,還是我去看看,您等柴猛來了再說。里面是個什么情況還不知道呢。”
孟天楚:“那我一個人在外面做什么呢?要不你和我一起進去好了。”
屠龍想了想,只好點了點頭,自己在前面領路。兩個人從那個洞里鉆了進去。
孟天楚和屠龍走了不到三米的樣子,就被一個鐵門擋住了去路。
屠龍將火把拿著湊近鐵門一看,不禁回頭對孟天楚說道:“看來我們還都低估了這個殺豬匠的本事了。”
孟天楚湊前一看,只見這個鐵門嚴絲合縫。像是一個完整地生鐵鑄就,中間沒有門縫,孟天楚四周用手摸了摸,看了看,竟無一處鎖眼。
“這個鄭立大概這么多年地積蓄全部用來拾掇這些了,可這么大一個門,他怎么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搬進自己地小院,難道鄰居竟沒有發現嗎?”
“孟爺,你看這里。”孟天楚順著屠龍手指著的方向看去,只見鐵門地上房左上角竟也有一把和門外豬圈柱子上一模一樣的一把斧頭。孟天楚伸出手搬了搬,竟是紋絲不動。
孟天楚沉思半天,突然洞外有動靜,孟天楚和屠龍對視一眼,馬上隱藏在一個角落里。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走到洞口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說話,屠龍笑了,洞外是柴猛。看來他們已經到了。
屠龍走出洞口。柴猛見屠龍出來,便迎上前去。屠龍道:“你們怎么找到這里來了?”
柴猛:“我們也從后院進來的,走到豬圈地時候看見了一個凳子,心想你們已經看過那個斧頭了,不過我見斧頭還好好地放在上面,便想你們還沒有解開斧頭之謎,便讓弟兄們四處找找看,便找到這里來了,看見一個洞口正納悶兒,你就出來了,怎么樣,有什么發現嗎?”
屠龍見柴猛帶了二十幾個衙役的樣子,便道:“你帶五個魁梧一些的弟兄和我一起進去看看。”
說話地功夫,屠龍和柴猛帶著人走進洞口,只見孟天楚正拿著火把對著那個斧頭出神,屠龍上前正要說話,孟天楚突然轉過身來,道:“柴猛你去看看門外那把斧頭放著的方向和位置,另外你找兩個弟兄去鄰居家問問,平時鄭立都在家里做些什么,他們有沒有聽見什么動靜。”
柴猛:“這樣會不會有人給鄭立通風報信,打草驚蛇呢?”
孟天楚:“你先去做這些事情,至于通風報信,打草驚蛇,大概還有利于我們破解這個斧頭之謎,隨便那鄭立吧。就豬圈食槽里那些沒有吃完的東西,鄭立就說不清楚。”
柴猛:“豬圈食槽?那里面是些什么東西啊?”
屠龍一臉嫌棄的表情,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我活這么大,還沒有見過那么惡心地東西。”
柴猛點頭,道:“那我先去辦這些事情去了,這個鐵門后面是什么啊?”
屠龍:“我叫人進來就是看能不能推開,我們也不知道這后面是什么。”
孟天楚:“你們都先出去吧,找人來推也無濟于事,柴猛你先去看看門外的斧頭回來告訴我。”
柴猛領命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回來說道:“門外的斧頭是橫著放在柱子上的。”
孟天楚嗯了一聲,然后抬頭看了看鐵門上的斧頭,道:“這把斧頭是豎著放的,有什么玄機在里面嗎?我怎么一下竟想不出來是什么了呢?”
屠龍勸慰道:“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我們總是很難猜到別人在想什么的,您別著急,慢慢想,實在不行,我們先將這個門用東西撞開。”
孟天楚:“如果真是一個機關,那會不會我們撞開了,影響了里面呢,如果門一開,里面所有的東西都毀掉了呢?我見過太過這樣的機關,那些設置機關地人就是為了怕別人知道里面的秘密,寧可毀掉,也不讓別人知道里面的秘密。”
屠龍:“大人說的是,那該怎么辦好了?”
孟天楚想了想,道:“這樣,你讓人去給王譯說一聲,就告訴他今天不能讓鄭包子出那個夢春樓,等我們這邊的消息。”
屠龍應聲出去了,孟天楚看著墻上地斧頭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