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發生了很多的事情,讓孟天楚來不及細想該如何去處理的時候,一切都發生了,讓孟天楚始料不及。
一大早,孟天楚睡眼朦朧披衣下床去茅廁,誰想大概是眼屎糊住了眼睛,竟然忘記還有門檻,噗通一聲,隔壁的人之聽見悶聲一響出門一看,首先見了一個男人的布鞋懸掛在回廊外一株小樹的枝椏上,迎風飄揚,再低頭一看,孟天楚雙腳還在門里,人已經甩出門外,雙手無力地趴在地上,樣子滑稽,但誰也不敢笑,甚至連偷笑也不敢,幾個丫鬟將孟天楚連忙扶起來,將他身上的泥土拍打干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孟天楚,只見他自己卻大笑起來,幾個丫鬟這才敢微微地露齒一笑,誰想主子無事奴才就可以大笑了,這是做下人的規矩,不能笑的時候,絕對不要笑。
孟天楚邊笑邊說道:“快……快將我那只還在寒風中受凍的鞋子給我拾回來。”
丫鬟轉身去撿鞋的時候這才敢偷笑出來,低著頭,還不能出聲,生怕背后的老爺聽見了。
孟天楚笑過之后,突然覺得肚子一陣劇痛,這才想起自己是要去茅廁的,摔了一跤竟然給搞忘了,于是慌忙地穿上鞋子,然后忙不迭地跑了,丫鬟們少見孟天楚這樣可笑的樣子,等他的人消失在茅廁之后,這才敢笑了出來,憋笑的感覺真是不好受。
很快,孟天楚一身舒坦的樣子踱著方步出來了,嘴里還哼著小曲兒,大概一點沒有被之前的那一跤影響了心情,走到書房門口,見書房里坐了一個人,揉了揉眼睛,仔細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大夫人夏鳳儀。
孟天楚笑著走了進去,丫鬟端來了洗臉水正準備伺候孟天楚洗漱。夏鳳儀起身走到水盆面前,將洗臉帕打濕了,輕輕地用雙上了點香胰子在帕子上,揉出一些泡沫后,這才示意孟天楚走到臉盆前。丫鬟一旁站著,夏鳳儀抬眼看了丫鬟一眼,臉上雖說帶著微笑,那是給孟天楚看的,眼睛里的嚴厲和拒絕,那是給丫鬟們看的,丫鬟們見多了主子們各種的眼神。自然懂得,知趣地退下將門關上了。
孟天楚彎腰將帕子接過,這個香胰子相當于如今的洗面奶,男人洗臉有很好的控油效果還可以抑制小痘痘地滋生,不過有些貴,說是舶來品,自古都是外來的東西吃香。一兩銀子不過才買了巴掌大那么一塊帶有一些玫瑰香的胰子,全府上下就只有孟天楚一個人有這個資格用,六位夫人用的都沒有這個好,不過這些是孟天楚不知道的,他以為他和別地夫人用的都是一樣。
孟天楚便洗臉邊說道:“鳳儀,你今天這么早就起來了?”
夏鳳儀站在一旁,聽見孟天楚洗臉水嘩嘩地澆在臉上和落在地上的聲音。輕輕地說道:“昨天晚上耳朵來找我了。”
孟天楚終于將臉上的胰子洗干凈了,這個東西好,洗了之后臉不緊繃,也不干燥,孟天楚想這個胰子里面大概放了不少的動物油。要不這么會這么滋潤呢?
夏鳳儀見孟天楚洗完了臉,趕緊端了青鹽遞給孟天楚,孟天楚搖了搖頭,夏鳳儀也不勉強,隨后遞上一杯清水,孟天楚接過喝了一口,水在嘴里發出咕嚕嚕的聲響。夏鳳儀覺得自己的嗓子都癢了起來。不禁干咳了一聲。
孟天楚將嘴里地水吐進痰盂里,用帕子擦了擦嘴。然后走到夏鳳儀的面前將她的柔軟的腰肢輕輕地摟在自己的懷里,夏鳳儀自生了孩子之后,因為在月子里一直沒有和孟天楚親熱過,這還是生育過后的第一次親密接觸呢。
都說女人生孩子是女人第二次發育,這句話一點都不假,夏鳳儀較從前更加的豐盈和圓潤了,整個人躺在孟天楚地懷里,讓孟天楚有了一絲久違的沖動,孟天楚低下頭去輕輕地含著夏鳳儀的櫻桃小嘴兒,先是輕含,繼而深深地吮吸著,就像一個嬰兒吮吸母親的乳汁一般,如饑似渴。
夏鳳儀被孟天楚的激情感染,輕輕地喘息著,身體柔弱無力地靠在孟天楚的身上,雙手緊緊地摟住孟天楚的腰,生怕滑下去一樣,兩個人就那樣站立著,突然,孟天楚一把將夏鳳儀抱起,走到床前,夏鳳儀地呼吸急促,面頰粉紅,一雙丹鳳眼水汪汪地看著孟天楚,雙手從腰間移到了別的地方,這讓孟天楚更加情不自禁起來。
他的雙唇輕輕落下,柔柔的印上她的眼皮,瞬間,一種甜美地感動襲上她的身心,使她有一股想落淚的沖動。他以同樣溫柔的方式,逐一在她臉上落下輕吻……
她顫抖的輕閉上雙眼,忍住他親吻她時所帶來的甜蜜沖擊,這是什麼滋味?為何以前她從來沒有這樣的感受過?
他地吻一直沒有間斷,延著她凹凸有致地起伏曲線,一一印上細密的啄吻,一直吻到她地雙腿間……
她吃了一驚,不由得睜開雙眼,望向棲伏在她柔軟地帶上的頭顱只見他正專注的印上他溫存的蜜吻……
他們兩人雖然在一起這么多年,在夏鳳儀看來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如此的對她,他曾經比這更瘋狂過,但這一次,為什么自己的感覺這樣的明顯!
最後,孟天楚拉下她掩住口的雙手,用自己的嘴輕輕地吻了上去。
孟府外細雪紛紛,一個身著一身雪白大氅的俏麗身影,站在廊上,靜靜的望向廊外漫天飄落的雪花……迥廊千腸百轉、富貴堂星,但她站在陰暗的天色里,卻宛如一顆夜明珠在雪景里發光一般,絲毫不受天色的影響,依舊絕麗天下、秀色無雙。
“簡姑娘外面下了這么大的雪,您這么不進屋去呢,小心著涼!”
屋子里孟天楚和夏鳳儀正上演著激情的一幕,激情過后,便只剩下一身臭汗和漸冷的身體。
夏鳳儀溫柔地躺在孟天楚的懷里,兩個人都累了。誰也不愿意說話,屋子里的安靜被門外林若凡一聲清脆的聲音給驚擾了。
接著就是一個悠遠而飄渺的聲音在不遠處傳來,仿佛來自天際一般。
“我不冷,準備走了,本想來給孟大人道別。但丫鬟說他還睡著,于是再等等。”
孟天楚一聽,頓時從被窩里鉆出來找衣服穿,小聲地說道:“這個丫頭竟然也不叫我一聲,這么就在外面站著。”
夏鳳儀按住孟天楚,孟天楚不解,夏鳳儀將被子重新蓋在孟天楚地身上。然后小聲說道:“剛才正要和你說簡檸的事情呢,你瞧還沒有來得及……就你壞,現在你先不要出去,我出去就是了。”
孟天楚想了想,覺得讓夏鳳儀出去也好,自己也不知道這么面對簡檸,于是同意了。
夏鳳儀穿好衣服后。正要出門,聽見林若凡在門外和簡檸說道:“這么大的雪,要不就在家里多住幾天,反正六夫人也想和姑娘您在一起呢。”
簡檸:“不了,終究是要走了。”話音里透著落寞和無奈,這才孟天楚不覺有些埋怨自己起來,明明不喜歡人家。總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再看夏鳳儀,只見她滿眼桃花,方才的紅暈還未完全從臉上盡褪,模樣十分可人。
夏鳳儀走出門去。一陣風吹了進來,孟天楚不禁打了一個寒戰,趕緊將蚊帳放下了。
簡檸和林若凡聽見孟天楚書房的門打開了,兩個人同時回頭一看,見是夏鳳儀,各自心里也都清楚了幾分,不約而同地走向夏鳳儀。
夏鳳儀親切地牽著簡檸地手。笑著說道:“這么就要走了?才來一天是不是覺得在這里就無趣了。今天天楚說全家去臨福寺吃齋,簡姑娘也一起去吧。”
林若凡一旁也說道:“大夫人。我這里也正勸簡姑娘呢。”
夏鳳儀笑了,道:“走,到我院子里去說話,頭里我爹的一個舊交回來,給我帶了好些糖炒栗子,香著呢,我們去吃。”
簡檸看了看孟天楚書房開著的門,夏鳳儀看在眼里,看了林若凡一眼,林若凡會意,趕緊走上前去將孟天楚的房門關了,孟天楚透著蚊帳看見林若凡的身影一閃,屋子頓時暗了下來。
簡檸勉強一笑,道:“不了,大夫人,我是來向大人道個別,然后就走了。”
夏鳳儀體貼地將簡檸已經凍得冰涼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小聲說道:“他才睡著了,我看你還是等他醒了再說,好不好?走吧,若凡,你去將飛燕、佳音、曉諾都叫到我地院子里來,大家陪著簡姑娘說說話,對了,讓耳朵回了今天所有的客人,就說今天府上有事,不去任何一家了。”
林若凡應聲去了,簡檸不好再拒絕,讓夏鳳儀牽著手從孟天楚的書房門口眼巴巴的走過了。
夏鳳儀將簡檸迎到自己的院子里之后,很快曉諾和佳音就來了,夏鳳儀讓她們陪著簡檸,自己卻抽空再次去了孟天楚的書房。
孟天楚還真的睡著了,恍惚中,有個人在摸自己地臉頰,以為是賊,頓時蹭地坐起,睜開眼睛一看,竟然是被自己方才的動作給嚇了一跳的夏鳳儀,正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
“天楚,是不是做噩夢了?”
“沒有,你是不是剛才摸我來著?”
夏鳳儀頓時大笑,道:“我是摸你了,你該不會……咯咯咯咯”
孟天楚輕輕地啪嗒了夏鳳儀一下,道:“我還以為就飛燕這樣的調皮,原來已經當了娘的你也還是童心未泯,怎么又來了?是不是……”
孟天楚壞笑著,夏鳳儀趕緊擋住孟天楚的手,嚴肅起來,道:“我將簡檸留在府上了,你預備怎么處理這件事情?”
孟天楚見夏鳳儀正經起來,自己也不鬧了,道:“我不喜歡簡檸。”
夏鳳儀想了想,道:“那簡大人給你挑明了嗎?”
孟天楚:“還沒有,昨天晚上讓耳朵……,對了。耳朵來找你做什么?”
夏鳳儀:“人家耳朵是好
孟天楚冷笑道:“我看不是好心,是多心,多管閑事,我就沒有發現這樣多事的管家了。”
夏鳳儀:“天楚,你聽我說完。”
孟天楚雙手一攤。意思是夏鳳儀說,自己則靠在一個大大地繡花靠墊上,夏鳳儀體貼地將被子給孟天楚蓋好,然后說道:“耳朵聽見簡麒大人說要將簡檸嫁給你,但是簡檸卻拒絕了。”
孟天楚:“很正常,我也知道簡檸也不喜歡我,這不正好?”
夏鳳儀:“簡姑娘喜歡不喜歡你我不知道。但那簡大人卻說如果你拒絕,他就要將簡檸嫁給杭州漕運使張全……”
夏鳳儀還沒有說完,孟天楚道:“張全我見過,人不錯,當年還高中三甲之列,很好啊。”
夏鳳儀:“瞧你,我還沒有說完呢。那張全不錯,誰不知道啊,不過也才將近四十,事業有成,人才也不錯,高大威猛的,問題是我說的不是張全。是張全那個瘦骨嶙峋,像是得了肺癆一樣的大哥,叫什么……張順的。”
孟天楚一聽,坐起身來,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夏鳳儀:“都是耳朵聽來地。簡姑娘和她爹爭吵的時候說地,說是那個張順都已經五十多歲了,而且有十一個姨太太,簡檸如果過去就是第十二個了。”
孟天楚戲謔道:“這個老家伙比我還厲害。”
夏鳳儀嗔怪道:“不要亂說,我和你說正事呢,簡姑娘的為人不錯,而且為你……”
孟天楚打斷夏鳳儀的話。道:“鳳儀。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我總不能因為簡姑娘要嫁給一個老頭兒。我就要娶了她吧,我是娶老婆,不是收養受苦受難的女人,知道嗎?”
夏鳳儀鄭重地說道:“我知道你喜歡殷姑娘,也知道你才將迥雪接進門來,你想要誰,想娶誰都是你的事情,我們女人家不該多話,但簡檸姑娘實在是太可憐了,天楚你想,當初溫柔那么可惡你都接受了,你這么……”
孟天楚沉下臉來,道:“不是一回事情,知道嗎?”
夏鳳儀急了,道:“那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啊?”孟天楚見夏鳳儀急了,自己也急了,一絲不掛地站在床上,道:“那我也不能不喜歡也娶回家中吧!”
門外有人叫門,夏鳳儀負氣地說道:“什么事情?”
丫鬟道:“大夫人,簡大人說是要見老爺。”
夏鳳儀看了看赤裸裸一臉怒氣地孟天楚站在床上,哭笑不得,對門外說道:“知道了,就說老爺馬上就去,你讓簡大人在前廳稍等片刻。”
丫鬟走了,夏鳳儀走到床前,柔聲地說道:“你看你象什么樣子,讓人見了笑話。”
孟天楚坐在床上,夏鳳儀給孟天楚拿來衣服幫他穿上,孟天楚嘟著嘴,道:“你是我老婆,給你看又不是給別人看地。”
夏鳳儀笑著說道:“天楚,對不起啊,我不該給你急。”
孟天楚:“我沒有生氣,只是覺得你不該將一個我不喜歡的女人塞給我。”
夏鳳儀看了孟天楚一眼,道:“好吧,隨便你吧,簡大人就在前廳等你,你怎么決定都好。”
孟天楚其實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簡檸為自己做了很多地事情,這一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甚至為了自己受了她爹的棍棒痛打,但是自己就是不喜歡,哪有什么辦法呢?
孟天楚從書房出來還再邊走邊想,快到大廳的時候,突然被路邊一個讓雪覆蓋的石塊給扳著,孟天楚從早上起床到現在不過就兩個時辰,已經摔了兩跤了,他從地上爬起來,好在這一次身邊沒有下人和丫鬟看見,他自己將身上地雪和泥土拍打干凈,嘴里不滿地嘟囔著:真遇到鬼了。
一個時辰后,孟天楚送走了簡麒,同時在門口遇到了從門外進來的習撿,這讓孟天楚很意外。
習撿一臉沮喪看見孟天楚倒是強打精神上前施禮。孟天楚道:“這么大的雪,你到哪里去了?”
習撿苦笑道:“牢房。”
孟天楚明白了,道:“你怎么就這么亟不可待呢?”
習撿苦笑道:“反正早去晚去都是去,索性看了之后,我也好走了。”
孟天楚和習撿走進大門。習撿道:“對了,習月說您書房里東墻邊上的那一株紅梅若是已經開了的話,就讓您搬出去。”
孟天楚聽的稀里糊涂地,道:“那個巫婆又給你說什么了?”
習撿卻不明白了,道:“什么是巫婆?”
兩個人站在雪地里,耳朵從一旁過來,撐著傘。大聲說道:“哎喲,老爺,你們這么就在雪地里站著呢,大夫人找您呢。”
孟天楚也不理耳朵,看著習撿,象看一個怪物一樣,習撿道:“大人。我怎么啦?”
孟天楚:“你告訴習月,我的書房里有一株開地正好的紅梅?”
習撿聽罷,更加驚訝了,道:“大人,您的書房里還真有一株紅梅啊!”
耳朵聽得納悶兒,自己將傘撐在孟天楚的頭上,自己已經成白頭翁了。但是耳朵什么也不敢問。也不敢說,他發現這個知府大人平日里好說話著呢,但一旦觸犯了他自己的日子可是不好過。
孟天楚:“這么說不是你說地呢?”
習撿笑了,道:“我還不知道大人您的書房在哪里呢。”
孟天楚想了想也是,道:“罷了。隨便她怎么忽悠,我是不信的。”
習撿:“大人,如果真的是,我想不防聽習月一句,她說你若是放在書房里不搬走,那么會夫妻不睦,朋友失和。這個不是一件好事呢。”
孟天楚邊走邊說道:“就你相信。本官卻是不信那個邪。”
耳朵這才小聲說道:“老爺,大夫人找您呢。”
孟天楚聽罷。這才想起之前耳朵說的話,轉身朝夏鳳儀地院子走,然后見習撿跟著,便道:“走吧,和我一起去鳳儀那里看看。”
習撿嗯了一聲,小心地看著地上,孟天楚道:“習撿,你撿到金子了嗎?”
習撿沒有明白,愣了一下,這才說道:“哦,不是,是因為我擔心自己摔跤,最近路滑總是喜歡摔跤,我今天都摔了兩跤了,再摔屁股都要摔成四瓣了。”
孟天楚停下腳步,道:“你今天也摔跤了?”
習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指著自己的屁股,道:“您瞧,現在還有泥巴印子呢。”
孟天楚戲謔道:“好在習月不會連人家一天摔跤都看地出來。”
習撿笑了,道:“我方才本來想說呢,知道大人您不信,所以不講,我去牢房之前在出大門的時候讓門檻絆了一跤,到了牢房后,習月就說,我和你們府上一個人八字相沖,所以縫單日子出門容易摔跤,呵呵……”
孟天楚:“真有這么邪乎?”
習撿肯定地點了點頭。
孟天楚還是不信,道:“哪里有這樣的事情,最近下雪路滑興許是湊巧了,這個習月還搬弄是非,說我們府上有人和你八字不合,真是該死。”
習撿連連說道:“草民也這樣想呢。”
孟天楚笑著進了夏鳳儀的院子,老遠在曉諾氣勢洶洶地從夏鳳儀的房間里出來,身后跟著慕容迥雪,后者則是一臉地委屈。
孟天楚正要說話,曉諾走到面前躬身施禮后沒有講話徑直走了,慕容迥雪咬了咬嘴唇,膽怯地看了孟天楚一眼,也想離開,孟天楚一把將她攔下,指著曉諾地背影,道:“曉諾怎么啦?”
慕容迥雪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這時夏鳳儀走出來,陰沉著臉,冷冷地說道:“耳朵,把客人帶回去歇著,我有事和老爺說。”
耳朵見狀趕緊帶著習撿離開了,孟天楚覺得不對,走上前去。這才發現夏鳳儀地眼角還有淚痕,更是覺得有事發生了,連忙走上前去正要給夏鳳儀擦拭淚水,誰想夏鳳儀一手攔住,道:“天楚。進屋說話。”
夏鳳儀將孟天楚迎進屋去,然后讓丫鬟和奶娘帶著雪兒退下,將門關上之后,孟天楚正要往椅子上坐,突然夏鳳儀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這一下把孟天楚給嚇壞了,趕緊起身要去扶夏鳳儀。夏鳳儀道:“天楚不必扶我,府上有規矩,這些規矩是我和幾位夫人一起立地,如今我帶頭違反了規矩,理當該罰,所以還請老爺罰我。”
孟天楚蒙了,道:“什么亂七八糟的。你違反什么規矩了?”
夏鳳儀眼淚刷刷地落了下來,孟天楚心疼地趕緊掏出手帕給夏鳳儀擦淚,夏鳳儀哽咽地說道:“按日子昨天你該在迥雪妹妹的房里,今天該在曉諾的房里,而我不該越了規矩一大早的……”說完朝著自己的小臉上就是一巴掌,孟天楚攔都沒有攔住,心想原來是為了早晨那件夫妻之事。想到這里,孟天楚心疼地將夏鳳儀抱在懷里,道:“她們兩個來鬧你了,是不是?”
夏鳳儀哭著沒有說話,孟天楚頓時惱了。走到門口,大聲對門口地丫鬟說道:“趕緊將其他四位夫人給我叫到大夫人這里來,馬上,立刻!”
丫鬟見孟天楚怒氣沖沖地樣子和之前六夫人來的時候一樣,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懈怠不得,幾個丫鬟趕緊跑去叫人去了。
夏鳳儀:“天楚不要。您這樣好像就是我這個當大夫人的恃寵而驕了。再說跟飛燕和佳音沒有什么關系,你不要一竿子……”
孟天楚走到夏鳳儀面前將她輕輕地摟在懷里。柔聲說道:“我說過,我將你們娶進門來,就是希望可以好好的疼愛你們每個人,從前只有你、佳音還有飛燕地時候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今天這樣地事情,雖然我知道和飛燕、佳音沒有關系,那是因為她們懂得禮數,不會爭寵,不會吃醋,我就從來沒有見你們三個人有什么不合,今天我必須要將話說清楚,我孟天楚的夫人不允許有那些個小肚雞腸的存在。”
夏鳳儀憂心地看著孟天楚,道:“原本叫你來是問簡檸姑娘的事情的,誰想……”
孟天楚這才想起簡檸來,道:“對了,簡姑娘不是在你院子里嗎?”
夏鳳儀:“方才曉諾和迥雪來,她大概是看出不對,借故說是去了佳音那里,我想還在那里吧,你和她爹談的怎么樣了?”
孟天楚:“現在不要想她和她爹地事情,你受了委屈怎么還考慮別人?傻瓜,我心疼死了。”
夏鳳儀見孟天楚這樣心疼自己,心里一暖,感動極了。
很快左佳音和飛燕就來了,隨后慕容迥雪也跟著來了,但是曉諾卻沒有出現。
孟天楚地臉上烏云密布,感覺要一觸即發,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坐在那里,這時耳朵來了,孟天楚道:“耳朵,你去叫六夫人來。”
耳朵心虛地說道:“老爺,六……六夫人說……”
孟天楚猛地將桌子一拍,桌子上的茶碗一下給震到地上去了,發出清脆地響聲,耳朵趕緊說道:“老爺,奴才再去叫。”
孟天楚:“你帶兩個人去,她若是不來,就給我捆了來。”
夏鳳儀趕緊阻止道:“不可,耳朵,你去好生給六夫人說,就說老爺有事情和大家商議,快去吧。”
耳朵趕緊點頭轉身疾步走了。
夏鳳儀走到孟天楚面前看了他一眼,孟天楚見夏鳳儀的眼睛里盛滿了擔憂,便寬慰道:“不要擔心,我沒有生氣。”
夏鳳儀:“天楚,要不還是算了。”
孟天楚示意夏鳳儀坐下,自己也坐在了位置上,看了看坐在自己周圍的四個女人,道:“不能算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門外有人說道:“說的好啊。”
話音剛落,大家見曉諾抱著一個暖爐悠閑地走了進來。慕容迥雪看了一眼曉諾,再看看孟天楚,趕緊將頭低下了。
孟天楚沉下臉來,道:“你要干什么?”
曉諾見孟天楚嚴肅的樣子,心里一緊,不過臉上還是微笑著。道:“我沒有干什么,是不是有人告狀了,說我帶著五夫人迥雪來興師問罪了?”
孟天楚忿然說道:“興師問罪?你憑什么興師問罪,你問地是誰的罪?”
耳朵見狀,趕緊讓一旁的下人退下。孟天楚道:“誰也不準走,今天這話最好是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清楚,要不然這個府上的人統統不都知道什么禮儀尊卑,什么叫婦言婦德了。”
夏鳳儀起身剛要說話,孟天楚道:“曉諾當初進門的時候,是你自己說是不要大小之分,說鳳儀為人謙和仁厚有大夫人地風范。如今不過才幾個月這么就……”
夏鳳儀:“天楚,我說了,是我地錯,耳朵將下人和丫鬟統統帶下去。”
耳朵應聲一揮手,丫鬟們趕緊離開了,耳朵也離開了。
曉諾鼻子里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孟天楚:“你叫迥雪來。是不是就想問問,鳳儀到底是占了你的時間,還是占了她的時間?”
曉諾:“不是我叫迥雪來的,是迥雪叫我來地。”
孟天楚愕然,慕容迥雪趕緊起身說道:“天楚,我……我只是見鳳儀姐姐從您地書房里出來,覺得奇怪。所以就……”
孟天楚冷笑道:“從前怎么就沒有看出你慕容迥雪還有這樣唆使人的本事,今天我是領教了,怎么樣,你想讓我這么罰你們的大夫人?”
曉諾:“說好了按日子,是她……”
孟天楚大怒。道:“好,今天我就將這個規矩給改了,以后我想去誰的院子就去誰的院子,不管什么日子,我就不相信六個女人,不過兩臺戲而已,我孟天楚都搞不定了。以后誰再在這個上面給我使絆子。出損招,她就給我卷鋪蓋走人!”
誰也不敢說話了。孟天楚指著慕容迥雪道:“你進門多長時間了,現在就要唆使人來挑事,你以為你進的是誰家地門,從前溫柔再是耍渾,也不會調唆人去挑撥離間,影響姐妹之間地關系,我真是沒有想到你……”
慕容迥雪嚇得連忙跪在地上說自己錯了,曉諾也低下頭來不敢說話了。
孟天楚:“我一向待你們個個都很好,自認為做到了不偏不倚,如今倒是你們自己不滿足了,想出一些事情來,如果你們覺得和我孟天楚過日子委屈了你們,你們大可以改嫁,沒有誰會留著你們,你們要走,隨時就走。”說完,孟天楚忿然拂袖走出門去,只剩下一屋子地女人。
曉諾嘟囔道:“什么叫不偏不倚,明明就……”
左佳音厲聲道:“好了,一定要鬧得雞犬不寧才好嗎?大過年的,都不知道你們做了什么讓天楚這樣地生氣了,迥雪你也起來回去吧。”
慕容迥雪小心地站起身來,走到夏鳳儀跟前,道:“鳳儀姐姐,我錯了。”
夏鳳儀淡然一笑,道:“回去吧,我也累了。”說完,轉身走進了內室,慕容迥雪轉身看了看曉諾,只見曉諾站起身來,一臉沒趣地走出門去,也沒有理她,她心里一陣難過,一個人也走了。
飛燕見她們都走了,這才小聲地說道:“我坐在這里這么長時間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了,天楚怎么生那么大的氣,誰惹他呢?”
左佳音示意不要出聲,指了指夏鳳儀的房間,兩個人輕手輕腳地走出門去,左佳音這才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天楚今天怎么發了這么大地火,大概是曉諾和迥雪惹到鳳儀和天楚了。”
飛燕嚇得吐了吐舌頭,道:“這樣啊。”
左佳音:“好了,我們回去吧,對了,簡姑娘還在我那里呢,我得趕緊走了。”
飛燕追上前去,道:“那鳳儀姐姐那邊怎么辦呢?”
左佳音偷偷一笑,道:“沒有關系,其實她已經好了,有天楚給撐腰,她心里早就不氣了,不過讓迥雪和曉諾知道一下厲害也是好的。”
飛燕半信半疑地看著左佳音,左佳音道:“好了,不要擔心了,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天楚不會讓家里這個大夫人受了委屈的,這個你大可放心,要是這個都做不了主,以后鳳儀這么還可以服得了人呢?”
飛燕想想也是,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看夏鳳儀緊閉的房門,跟著左佳音走了。
孟天楚氣憤地回到自己的書房里,也無心看書,躺在躺椅上,正好看見東墻角放置的一盆怒放地紅梅,從前沒有察覺,今天突然覺得有些刺眼,孟天楚思前想后,讓丫鬟將習撿叫來。
習撿很快來了,見孟天楚還是慍色不減,大概也聽丫鬟們議論了,所以自己也不敢多言。
孟天楚:“習月和你還說了什么?”
習撿不敢怠慢,趕緊說道:“沒有說您什么呢,不過就說了一些后悔從前所作所為之類的話。”
孟天楚:“你原諒她了嗎?”
習撿點了點頭。
孟天楚有些意外,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原諒她了。”
習撿有些無奈地一笑,道:“興許女人都是這樣,在愛情面前都是傻瓜。”
孟天楚心里一動,遂想起曉諾她們幾個,道:“你還真是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