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翻騰的黃泉冥河
青銅像上面銹跡斑斑,歪斜地倒在河岸上,另一半似乎被埋在河里。
即便是歪斜著,青銅像也有十幾米高,在地上投下一個巨大的陰影。
引起梁夕注意的不是這尊青銅像的巨大,而是整個青銅像給人一種很邪異的感覺。
梁夕只是朝它掃了一眼,頓時就有種針芒在背的不自在感覺。
那銅像好像上面長了無數雙眼睛,全都在直勾勾盯著梁夕一樣。
最讓梁夕在意的是,有兩根銹跡斑斑的鎖鏈呈交叉狀捆在了這個青銅像的上面,鎖鏈看上去幾乎比梁夕的腰細不了多少。
兩根鎖鏈都一直伸進了黃泉冥河里面,繃得直直的,任憑河水怎么沖刷都紋絲不動。
“清越,你不是說這黃泉冥河連鋼鐵都能融化嗎?”梁夕指著青銅像和鎖鏈道,“但是它們為什么一點事情都沒有?”
問完之后梁夕發現清越也微微皺著眉頭望著青銅像,臉上滿是疑惑的神色。
“怎么了?”梁夕奇怪地問道。
“不對。”清越往前一步輕聲說道,“我記得我當時離開地時候,這兩條鎖鏈還是嶄新的,怎么幾百年的時間不生銹,現在才這幾十天就銹成這個樣子?”
清越走到鎖鏈前伸手摸了摸鎖鏈,立時就有幾塊銹跡剝落下來,露出里面腐朽得更加厲害的內部。
“這個青銅像和鎖鏈從我記事起就在這里了。”清越轉過頭望向梁夕道,“為什么冥河的水不能融化它們,我也不知道,我猜想的是有結界這一類的東西保護著它們,它們做什么用的我也不知道。”
聽到清越的話,梁夕心里也滿是好奇,兩腿微微用力,一縱身就躍到了青銅像上。
站在上面仔細觀察了一下,梁夕確定這應該是一個人面,或者獸面像,只是表面腐朽得太厲害了,好多的銹斑掉了下來,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梁夕從這青銅像上也感覺不到一點能量。
試著用手拽了拽上面的鎖鏈。
鎖鏈比梁夕想象得要沉重得多,梁夕稍微用了點力氣才拎了起來。
“這下面到底連著什么?”梁夕輕輕哼了一聲,他感覺到這河底似乎有什么東西扯著鎖鏈一樣,不然鎖鏈不可能繃得這么筆直。
“有什么發現嗎?”見到梁夕從青銅像上躍下,清越趕緊問道。
梁夕搖搖頭:“沒什么特別的,就是一個很普通的雕像,只是按照你的說法,它生銹得太快了,還有就是我看它感覺很不舒服。”
聽見梁夕的話,清越贊同得點點頭:“這青銅像原本就是雕成一個妖魔的樣子,具體做什么并不清楚,我猜想是震懾鬼魂這一類的,我們先渡河吧,這件事我回去問問姥姥,她或許知道。”
梁夕嗯了一聲,和清越來到河邊上,其間忍不住幾次回頭朝青銅像望去。
梁夕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是具體的又說不上來,最后索性就不去想了。
望著奔騰的河水,梁夕撓著腦勺問清越道:“我們怎么過去?”
這條河至少有兩百多米寬,渾濁的河水每一次翻涌都像是張大嘴的野獸,想要吞噬掉周圍的一切。
梁夕想不出來除了飛,還能有什么辦法。
清越嘴角上揚道:“等會兒就知道了。”
就在清越說話的功夫,梁夕面前的河水突然噗噗地冒出了一串串的氣泡。
氣泡一個個有拳頭大,從河岸邊形成一條筆直的線,一直延伸到了對岸。
“啊,出現了!”清越的眼中露出驚喜的神情,“我們來得真巧,石橋正好在這時候出現,我原本以為還要至少三十分鐘它才會出現呢!”
“石橋?”梁夕疑惑地望向清越。
望見梁夕疑惑的神色,清越笑瞇瞇地給他解釋道:“要想渡河的唯一辦法就是通過它上面建造的石橋,我想這石橋也是紫薇大帝當初設計好的,它只有在每天的兩個固定視線里出現一次,每次都是從河底冒上來,跨過兩岸,維持大約十五分鐘,然后又沉下去。”
“哦,這樣子啊——”梁夕摸著下巴點點頭,“既然這虛擬世界是紫薇大帝造出來的,作為創世神,這么小設計應該也不需要花費他太多的腦子吧!”
河水翻涌得越來越厲害,梁夕和清越說話的功夫,冒出來的已經不是之前的水泡,而像是一根根正在生長的水柱,一長排慢慢變長延伸到對岸,看上去也頗為壯觀。
梁夕正饒有興致地等待石橋出現,突然聽到身邊的清越咦了一聲,同時感覺到清越挨著自己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
“怎么了?”梁夕轉過頭,看到清越睜大眼睛,眼中閃過著極為詫異的神色。
順著清越小爪子指著的方向望去,梁夕的眼睛瞇了起來。
四周翻涌的都是渾濁的河水,而河中央翻騰的河水里卻帶著一股股血紅色,原本是泥黃色的河水正在慢慢變成鮮血一般的暗紅色。
“那個不是應該出現的現象嗎?”梁夕問清越道,心里感覺有點不對勁。
那血紅顏色鋪開的樣子,看上去很像是一個人的心臟被用刀刺進去后,鮮血向外蔓延的狀態。
“不是,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清越瞪大眼睛搖著頭。
一陣細碎的喀拉拉響聲從不遠處傳來,聲音像是從剛剛青銅像的方向傳來的,梁夕皺著眉,微微偏過臉朝著來的方向望去。
原本繃得筆直的青銅鎖鏈此刻正在緩緩拉扯著,不斷從套著它們的圓環里穿過,喀拉拉的聲音就是兩根鎖鏈在圓環上拖曳時發出的聲音。
看鎖鏈的樣子,它們似乎正從黃泉冥河里往外拖著什么東西。
清越也注意到青銅像和鎖鏈的變化,她朝著梁夕搖搖頭,道:“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景象。”
嘩的一聲巨響,黃泉冥河的中央突然深深凹陷下去,形成一個直徑至少十米的大洞。
四周的河水都朝著突然出現的大洞里灌了過去。
岸邊上的青銅鎖鏈也在一瞬間繃直到極致,就連它捆著的青銅像也發出一連串吱呀的聲音聲,被拉扯得緩緩立了起來。
鎖鏈從河水里濕淋淋撈了起來,一直延伸道水中大洞里面而去。
“那是什么!”清越瞪著漂亮的大眼睛,抱著梁夕的胳膊朝著巨洞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