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星空下誕生的冰凰
梁夕被這銅鐘罩住后就可以自由活動了,對著這厚實的銅壁踹了幾腳,銅鐘絲毫沒有動靜,自己的腳反而震的發麻。
以梁夕現在的實力,手指就可以斷金裂石,而他幾乎傾盡全力的一腳竟然沒能撼動這銅鐘,反而差點把自己的腳扭了,這個結果讓他不由一陣駭然。
“這個老東西,不分青紅皂白就說我不對,是不是受了那些人的好處?”梁夕心里憤憤,突然身子一震,似乎有無數根鋼針正從他的毛孔里緩緩往他皮膚里刺進去一樣。
突如其來的劇痛讓梁夕兩目圓瞪,他緊咬嘴唇一聲不吭,片刻后嘴唇上就留下殷紅的血液。
“只有在外界的強烈刺激下修真者才能發揮出真正的潛力,老友你不會怪我吧。”青木道人一連幾道符咒打在銅鐘上,那些符咒撞到銅鐘上的剎那就變得粉碎,然后被銅鐘吸收進去。
聽不到宇文青陽的回應,青木道人瞇起眼睛,緩緩道:“如果他真如你所說的那樣,我自然會給他應得的好處。”
得不到宇文青陽的回應,青木道人深知自己這位天界朋友的脾氣,知道他是默認了,于是口訣疾念,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將那銅鐘緊緊裹在里面,讓人無法直視。
梁夕感覺到仿佛是無數鋼針正從自己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往里面深深扎進去,這種從未有過的劇痛比鈍刀割肉還要讓人痛苦萬分,梁夕喉嚨里發出陣陣好像是野獸一般的低吼,背脊繃得筆直,痙攣著倒在銅鐘里。
刺痛下梁夕的腦子一片空白,根本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別的事情,全部的精神都在潛意識的作用下和疼痛抵抗著。
汗水如同泉涌一樣從梁夕身上冒出,他的頭發像是剛洗過一樣濕噠噠的,一縷濕漉漉的頭發遮到他的眼睛上,滿是鹽分的汗水觸碰到眼睛的疼痛和此刻身上針扎一般的疼痛相比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就連梁夕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現在每呼吸一口,從嘴巴鼻子里呼出的氣體都帶著澎湃的熱量,就好像他體內一個火爐正在燃燒起來。
眼睛閉上,再睜開的時候一紅一藍的瞳孔將銅鐘里德黑暗驅散干凈,兩種顏色如同水粉畫一樣重疊在一起,色彩斑斕,讓人炫目。
梁夕在這強烈的刺激下精神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邪眼射出的光芒越來越妖艷,扭曲迷離,陣陣銀絲在梁夕的瞳孔里如閃電一般劃過,空氣里不時傳來輕微的噼啪響聲。
嗡一聲悶響突然響起,在銅鐘這個密閉的空間里來回撞擊回蕩,經久不息。
隨著聲音的不斷重疊,一股淡金色的光芒從梁夕的丹田位置發出,漸漸地這股淡金色的光芒如同霧靄一般將梁夕的身子完全裹住,他全身都變得幾近透明,皮下的肌肉、骨骼、筋脈清晰可見,就連血管里潺潺涌動的鮮血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龍血在梁夕的身體受到極大刺激的情況下終于再次爆發,梁夕丹田里的真力此刻有如一團颶風一般在瘋狂旋轉。
梁夕每噴出一口氣,都有一股灼熱的熱浪翻涌,銅鐘里的空氣都以肉眼可見的景象扭動著,淡金色的光芒從梁夕的身上裊裊升起,八條金色的小龍環繞著他的身子迅速盤旋轉動,梁夕弓著身子,背脊撐到最大,一只雪白晶瑩、張牙舞爪的大鳥形的紋身在他的背上若隱若現。
這紋身在梁夕的背上,白色光芒越來越盛,仿佛要破體而出一般,冰鳥的身形也由開始的模糊逐漸清晰。
隨著梁夕揚手的一聲整天怒吼,刺目的白光在銅鐘里炫炸開來,如同太陽一般爆炸的光芒讓這銅鐘都不住顫動起來。
盤膝坐在外面的青木道人見到這副情景,眼睛微微瞇起,眼神高深莫測,隱隱透出一絲詫異。
“叱呀!”一聲尖銳的鳥鳴響起,梁夕背上突然顯現的紋身好像活過來了一般,振翅高呼,高貴的氣質足以令百鳥朝拜。
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和傳說中的巨龍身份相同的鳳凰才能做到!而梁夕背上的紋身正是一只展翅驕傲的鳳凰!而且是一只通體雪白的冰凰!
冰凰紋身的出現,梁夕喉嚨里一只壓抑著的嘶吼也好像找到了宣泄口,身子直直挺起,兩臂高呼,發出一聲長嘯。
銅鐘不受控制地顫動著,一直緊緊抵著地面的鐘底竟然因為顫動而抬起一點,一抹刺眼的白光從銅鐘里面射出。
幾乎就在同時,九天之上的星辰好像得到了某種呼喚,北斗七星最先依次爆出刺目的白光,漫天的星辰緊隨其后,爭先恐后爆發出了比平時要閃耀百倍的亮度。
銀河便撒的白光頓時將漆黑的天空照耀得如白晝一般,夜晚突然變成白天,所有人都爭先恐后從屋子里跑出,來欣賞這難得一見的奇觀。
深山里的的一處篝火旁,爾雅正凝聽凝水道人的教導,突然漫天白光,讓她們兩人齊齊一愣。
爾雅望著天空,心弦突然猛地一顫,仿佛感應到了什么,眼眶里猛地蓄滿了淚水:“梁夕——”
東海最深處的一座宮殿內,沉睡的小狐貍突然睜開小眼睛,呆呆望著屋頂,身子不安地扭動著。
林仙兒原本已經躺在了床上,突然從窗外射入耀眼的白光,其他女弟子都驚呼著趴到窗口朝外望,只有她癡癡坐在床上,不知不覺中淚落雙頰。
如此天相異兆,不知道多少占星師又要忙碌起來,多少修真者又要惴惴不安,而造成這星辰變化的梁夕,在長嘯一聲后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氣,緩緩倒在了銅鐘里,全身的汗水讓他仿佛是剛從河里撈上來的一樣。
梁夕此刻就算是動彈一下手指頭都沒有力氣,但是他卻很想笑,想瘋狂地笑。
剛剛變化的過程他毫無知覺,但是現在變化完了,他可以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太過激動讓梁夕的嘴唇都不受控制地哆嗦起來。
“萬年真力,萬年真力的禁制被解除了——”梁夕大口喘著氣,眼中滿是不可思議和喜悅混雜在一起的復雜光芒。
他知道,自己如果努力不斷地極限訓練,這萬年真力的禁制早晚會被打開,但是沒想到這一切來得這么早,而且是以一種他從未想過的方式。
梁夕真不知道自己應該笑還是應該哭。
喜的是自己一直以來努力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悲的是自己現在的身體和能力還不足以控制這股力量。
四周重新陷入了黑暗,梁夕也正好可以在這片寂靜的黑暗里認真思考一下這個問題。
銅鐘里恢復了平靜,而銅鐘外青木道人的臉上此刻卻是深深刻著震驚兩個字。
已經達到金仙境界的他哪怕是天靈山此刻崩塌,他也可以做到面不改色、波瀾不驚,但是現在他哪里還有沉穩的表現,嘴巴張得大大,眼睛死死盯著銅鐘。
銅鐘此刻已經不是之前那黃澄澄的顏色,而是變成了妖異的紫色,。
“結胎,結胎境界……這怎么可能……”青木道人感覺自己這幾百年來還從來沒有這么震驚過。
“被我選中的人,沒有什么不可能,你已經發現了他的變化了,他結胎了,而且元嬰還是一個我們從未想到過的東西。”就不出聲的宇文青陽終于開口,聲音里滿是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