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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百零七章 連夜追殺

更新時間:2024-06-05  作者: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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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連夜追殺

潤州就是今天的鎮江,下轄丹徒、延陵、句容、白下、曲阿等六縣,有戶十萬,人口六十六萬,也屬于上州,潤州太守便是李林甫的族弟李復道。

李復道雖有李林甫這個兄長為后臺,但他的個人能力也很強,在潤州為官三年,倒也留下幾分清譽,潤州民眾安居樂業,人口穩步增長,潤州的州治在丹徒縣,這天下午,李道復正和丹徒縣令韓進平商量耕牛不足問題。

韓進平就是隨李慶安在戍堡起家的那個流放官員了,他因書生從軍被李隆基憐憫,赦了他的流放之罪,授丹徒縣縣令,到任三個多月,非但沒有被江南的靈秀滋養,反而變得更黑更瘦,他幾乎天天都在各村各鄉視察,在田間地頭處理公文,在草市城門審理案件,不收一文外財,不濫用一次官權,沒有誰比他更珍視這第二次生命了。

僅僅三個月時間,他便贏得了韓青天的美譽,無論是鄉間老農,還是士縉大戶,提起韓青天,無人豎大拇指稱贊。

李道復也對這個下屬非常滿意,盡管他任職不長,但李道復在給他的評價上,還是打了上上考。

這兩天,韓進平最頭疼的就是耕牛不足,這是他經驗不足,沒有在冬天時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眼看春耕已進入高潮,但很多人家因沒有耕牛而無法進行春耕,這兩天,縣衙門口擠滿了前來借耕牛的農民。

不得已,韓進平便來州衙向李道復求援。

“我昨天得到消息,曲阿縣有很多鄉已經耕過田,耕牛有剩余,能不能煩請使君出面協調,從曲阿縣借部分耕牛,我們愿付出一定補償。”

李道復笑著擺擺手道:“各縣都有難處,曲阿縣以后也會有求丹徒縣,就不要提什么補償了,我馬上會寫信讓曲阿張縣令準備耕牛,盡快趕來。”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急促的跑步聲,一名衙役在門口稟報道:“使君,有一支四百余人的軍隊渡過了長江,馬上就要進城了。”

“啊!”李道復驚得站了起來,如果是兵部調兵,他事先應該得到消息,可他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軍隊進城,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是哪里的軍隊,他們說了嗎?”

“好像是江都團練營。”

韓進平眼睛一亮,連忙道:“使君,可能是李慶安來了。”

聽說是江都團練營,李道復懸起的心放下,他對韓進平笑道:“是你的老朋友來了,咱們一起去看看吧!”

丹徒縣城外,從泗州殺來的團練營已經有些筋疲力盡了,戰馬也累得直吐白沫,他們強行軍三天,終于趕到了潤州,現在他們就要趕在都梁山的消息未到之前,抓捕杜泊生。

李慶安沒有讓士兵們進城,而是讓大家原地休息,等待官府出面,旁邊的賀嚴明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動,分手三個月,他終于可以見到老韓了。

“將軍,你說老韓會變成什么樣子?會不會長得肥胖如豬,身邊三妻四妾,去酒肆吃飯不要錢,看誰不順眼就打一頓,奶奶的,這個縣令,真讓人羨慕啊!”

“你以為別人當縣令就會和你一樣嗎?”

李慶安不屑地哼了一聲,道:“你自己看吧!韓縣令來了。”

城門口忽然出現了大群衙役,李道復和韓進平騎馬從城內出來,老遠,李道復便拱手大笑道:“李將軍,別來無恙乎?”

李慶安快步迎了上去,笑道:“使君,長安一別,沒想到這么快就見面了。”

又一次見到李慶安,韓進平的眼睛一紅,他連忙上前一步,掀官袍一角,半跪道:“卑職參見將軍!”

李慶安心中也十分感慨,他連忙扶起韓進平,“老韓,不要這樣,快快起來!”

他見韓進平瘦成了一把骨頭,心中不由暗暗嘆息,這個縣官當得不容易啊!

后面的賀嚴明大為驚訝,他看了韓進平半天,才結結巴巴道:“老韓,你怎么成這樣子了?”

韓進平苦笑了一聲,道:“一言難盡!”

這時,李道復走過來,看了看軍隊,問李慶安道:“李將軍,這次你們渡江到潤州來,是為了何事?”

李慶安在他耳邊低語幾句,李道復大為驚訝,“李將軍,你說的可是真?”

李慶安點點頭,低聲道:“消息應該確切,此事是李相督促我所辦,事情緊急,請使君立刻配合我抓捕逃犯。”

“好!我這就安排,我現在就去曲阿縣。”

李慶安飛身上馬,對韓進平拱拱手笑道:“老韓,我有緊急公務在身,改日再和你相聚痛飲。”

不到半個時辰,李道復親自率領上百衙役,帶著李慶安的大隊向曲阿縣奔去,曲阿縣也就是今天的鎮江丹陽,離州治丹徒縣不到百里,走出不到三十里,天便漸漸黑了。

眾人在萬籟寂靜的夜色中不急不緩地行軍,團練營放慢了馬速,李慶安命南霽云率二十人先行。

他放慢馬速等著后面的李道復上前。

“李使君,有件事我想打聽一下。”

“將軍請說!”

“我想知道像太守、轉運使這樣的高官,要怎么樣才會被罷免?”

李道復笑了笑道:“一般官員被免職,一般是失德或失職,失德要重要于失職,不過李將軍要知道,一般做到太守或轉運使這樣的高官,后面一般都會有人,小的失德和失職是動不了他們,而大的失德失職他們也不會犯,所以要想讓他們免職,只有特殊情況產生。”

“什么特殊情況?”

“一是貪瀆坐贓,數額巨大,只要事發,朝廷絕不會容忍,其次便是他的后臺出了問題,所謂樹倒猢猻散,除此兩種,其他事情都很難動搖他們的位子。”

李慶安點點頭,他剛要再問,這時遠方傳來一陣馬蹄聲,是南霽云他們回來了。

“將軍,有情況!”

“有什么情況?”

南霽云上前將一名老者從馬上放下,道:“將軍,他是平渡鎮的里正,有重要情報。”

“你有什么重要情報?”李慶安十分感興趣地探下身問道。

老者慌忙道:“將軍,今天傍晚鎮里突然來了幾十人,吵吵嚷嚷,大多是泗州一帶的口音,為首之人十分兇悍,打傷了客棧掌柜,小人準備連夜去曲阿縣告狀,半路上卻遇到這位將軍。”

說完,老者膽怯地瞥了一眼南霽云,他在夜色中逃跑,卻險些被這個軍官一箭射死。

李慶安又急問道:“你確定是泗州一帶的口音?”

“肯定是,小人年輕時在泗州呆過七八年,所以聽得出。”

“平渡鎮離這里還有多遠?”

“回稟將軍,還有約十里左右。”

“傳令下去,全速前進,給我堵住平渡鎮的全部出口。”

大隊人馬立刻加速,夜色中馬蹄聲敲打著地面,戰馬飛馳,官道兩邊的茅屋內犬吠聲大作,無數土狗沖出來沖他們狂哮

沒多久,遠處平渡鎮的黑色輪廓已經隱隱可見。

“將軍,就鎮北口的那座客棧!”里正指著一座三層樓的客棧大喊。

客棧內已經有燈亮了,馬蹄聲驚動了他們,只見有人從客棧里沖了出來,拼命奔跑。

“前后堵住,一個也不能放走,敢抗拒者,殺!”

唐軍向客棧席卷而去,箭在空中疾飛,兩個人被箭射中,慘叫倒地,唐軍瞬間將客棧團團圍住,荔非守瑜厲聲喝道:“里面的人統統舉手出來,否則,我們就放火箭了!”

客棧里沒有聲音,忽然,一聲弓弦響,一支箭射出,正中一名唐軍的肩窩,唐軍翻身落馬,李慶安大怒,下令道:“放火箭!”

一支支火箭騰空而起,帶著熾亮的火焰撲向客棧,火借風勢,霎時間,烈焰高熾,客棧里開始有人向外奔逃,有強悍者翻墻向鎮內奔逃,唐軍箭如雨發,片刻間,逃跑的十幾人全被射死。

荔非守瑜再次大喊:“最后一次機會,把手舉在頭頂上出來,否則格殺勿論!”

“饒命!我們不敢抵抗,饒命啊!”火勢越燒越旺,客棧中人走投無路,全部擠在院子中,院子里一片哭喊哀求聲,夾雜著馬匹的悲嘶。

三十幾名舉手男子和幾十匹馬從院子里涌出,唐軍上前把馬牽走,三十幾人跪滿一地。

“軍爺饒命啊!我們都是被逼的。”

李慶安見他們中間還藏著一名被箭射傷的中年男子,馬鞭一指問道:“杜泊云何在?”

幾名男子對望一眼,都不約而同向兩邊移開,露出了那名受傷的中年男子,那男子哼了一聲,痛苦地站了起來。

“我就是杜泊云。”

杜泊云在盱眙縣出現了大隊唐軍后,嚇得連夜逃離都梁山,他們晝夜奔馳,比唐軍早了兩個時辰,逃至平渡鎮,人和馬都疲憊之極,杜泊云認為唐軍不可能再趕上了,便決定在平渡鎮住一晚再走,不料卻被隨后趕到了唐軍包圍,死傷慘重。

李慶安冷冷一笑,馬鞭指著他道:“把他拿下,清點所有的人,看是否有漏網。”

平渡鎮距離曲阿縣還有五十里,又是夜里一更時分,故這里雖然失火熱鬧,五十里外的人也絕不會知道。

片刻,唐軍便從杜泊云兒子的口中得到了他們要去的確切地址,曲阿縣孫家巷,杜家三兄弟的娘舅家,曲阿縣有名的大戶,大鹽梟杜泊生便藏匿在他家里。

目標鎖定,唐軍再一次出發,這一次,衙役為先鋒,李道復一馬當先,奔在最前面。

約四更時分,天邊泛起了青色,行軍一夜的大隊人馬終于抵達了曲阿縣城,這是一座中縣,城池不大,只開南北兩門,這時還沒有到開門時分,但城門外已經擠滿了準備進城賣菜的農民。

他們見大隊人馬到來,嚇紛紛向兩邊躲閃,城上守門的差役已經發現了下面的異常,探頭問道:“下面是什么人?”

“快開門,我是太守李道復。”

片刻,城門吱嘎嘎開了一條縫,一名差役出來察看,見果然是李太守,嚇得他們趕緊拉開了大門。

這一次唐軍沒有騎馬了,和衙役們一起向孫家巷奔去,片刻便找到了他們的目標,曲阿縣的大戶梅宅,這是一座占地寬廣的大宅,足足有五十畝,衙役和二百名士兵將府宅團團圍住,其余士兵翻墻進了宅內,里面忽然響起一片驚叫聲。

梅府的主人梅放鶴在開元年間曾做過常州刺史,十年前便退仕在家頤養天年,他的妹妹便是杜家三兄弟的母親,杜家財大氣粗,逢年過節便送巨額錢物過來,使梅放鶴不僅德高望重,而且富甲一方,便在曲阿縣城內修了這座比縣衙還大的宅子。

梅放鶴今年近八十歲了,睡眠不好,家人的驚叫聲立刻把他從夢中吵醒,他聽說有官兵進宅,心中又慌又怕,在兩個孫兒的扶持下顫巍巍出來。

“我們是良善人家,你們憑什么夜闖民宅?”

正堂內擠滿了梅家的兒孫媳婦,他們每個人的戰戰兢兢,不知什么大禍降臨梅家。

外面的院子里,黑壓壓地站著數百名唐軍,他們手握橫刀,殺氣騰騰,為首的李慶安冷然道:“你藏匿逃犯杜泊生,已觸犯大唐刑律,與逃犯同罪,你還想抵賴嗎?”

“這位將軍,老夫也曾是一州刺史、校檢光祿寺卿,雖退仕十年,但圣上賞賜的紫金魚袋還在,大唐律我比你懂,你說我藏匿逃犯,可有什么證據?若沒有證據,那請你拿出圣上的旨意,否則你無權搜我的府邸。”

“哼!你要證據嗎?這容易。”

李慶安回頭吩咐了荔非守瑜幾句,荔非守瑜立刻帶上幾人匆匆去了,李慶安一言不發,站在院中斜睨著梅放鶴。

梅放鶴不知他要做什么,心中著實忐忑不安,他年老體弱,站不住了,一個兒子給他拿來繡墩,讓他坐下,梅放鶴腦海里飛速地思索著對策,該如何對付這些官兵?

他久為州官,當然知道包庇鹽梟是重罪,但他又禁不住杜家轉移來的銀錢誘惑,終于答應將外甥杜泊生藏匿在他這里,不料最后還是被官兵發現了,他心中一陣悔恨,今晚這一關如果熬不過,恐怕就是他梅家的大難臨頭之日。

梅放鶴盼望著李道復或者張縣令能夠出面,替他家說說情,大家各自找個臺階,可是,始終不見地方官出面。

約過了半個時辰,院墻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只見荔非守瑜和十幾名官兵走進來了,在荔非守瑜的手中,拎著杜泊云的兒子杜熙。

他將杜熙往地上一摜,交給李慶安一份口供,李慶安擺了擺口供對梅放鶴道:“這里有杜泊云和他兒子的口供,他們已招供你藏匿杜泊生,有這份口供,我就敢搜你的宅子。”

梅放鶴忽然看見杜熙,他不由大驚失色,不等他開口,李慶安一擺手令道:“給我搜!”

士兵們轟然答應,四散去搜查,他們氣勢洶洶,在梅家中翻箱倒柜,不時傳來家眷的驚叫聲和哀求聲,梅放鶴臉色慘白,知道杜泊生遲早會被搜出,他忽然道:“將軍,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李慶安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現在才想到和我做交易嗎?剛才做什么去了?”

梅放鶴扶著孫子慢慢走來,低聲求道:“將軍,只要你放過我梅家這一次,我不僅把杜泊生交給你,還有杜泊生藏在別處的二十萬貫錢和他所有的機密文書,我都交給你,而且你有其他任何條件,我都可答應。”

李慶安微微一笑,“你此言當真?”

“只要將軍放過我梅家這一次,我說話算話。”

“那好,你給我寫份承認藏匿杜泊生的書面保證,我再和你談條件。”

梅放鶴不知李慶安的用意,但是官兵已經搜到了內院,他知道形勢十分危急了,只得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梅放鶴回大堂寫了一份保證書,并畫了押,交給了李慶安,承認他藏匿逃犯杜泊生,李慶安收了保證書,立刻下令道:“停止搜查!”

唐軍停止了搜查,梅放鶴長長松了口氣,便對李慶安道:“將軍請說吧!想要什么條件。”

“我只有兩個條件。”

李慶安比出兩根指頭道:“第一,秘密把杜泊生交給我,以后不管誰來問你,你都不能說杜泊生已被我抓到,我也自然也不承認你藏匿杜泊生。”

梅放鶴大喜,只要能擺脫藏匿杜泊生的罪名,他當然不會承認,他知道李慶安是想用杜泊生做文章,但這已經和他沒有關系了,他立刻道:“將軍請放心,我再蠢,也不會主動承認我藏有朝廷要犯,而且我會約束知情的家人,保證任何人不會說出去。”

“你明白這一點就好。”

李慶安笑了笑又道:“我的第二個條件便是你交出所有和杜泊生有關的資料、財物,就是這兩個條件,我會把你和杜泊生撇得干干凈凈。”

梅放鶴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就算李慶安不要,他也會銷毀一切,現在只要能保住梅家,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將軍,我都可答應,我現在就把杜泊生交給你。”

李慶安跟著梅放鶴來到了后院的一座亭子里,剛才唐軍已經搜到這里了,唐軍搜查得非常仔細,所有的假山全部敲碎,夾墻挖開,馬廄地窖全部不放過,這座亭子還沒來得及搜到便被李慶安叫停了。

梅放鶴嘆了口氣,用拐杖指著亭子道:“通道就在亭子里,搬開上面的石桌便可看到。”

李慶安一擺手,立刻上去十幾名唐軍,搬開了石桌,下面果然是個黑黝黝的通道,只聽里面有人低聲問道:“大舅,是你嗎?”

李慶安給梅放鶴使了個眼色,梅放鶴只得上前道:“泊生,你出來吧!老二和老三都來了。”

片刻,從地道里鉆出一個中年男子,頭發蓬亂,臉色蒼白,他正是揚州鹽案的關鍵人物,大鹽梟杜泊生。

他剛一露面,便被唐軍一擁而上,將他牢牢按在地上,綁了起來,并堵住了他的嘴,杜泊生兩眼憤怒地盯著梅放鶴,如果眼神能殺人,梅放鶴已經死了無數回了,梅放鶴慚愧地轉過身去,不敢和外甥對視。

李慶安走過來,上下打量他一眼,微微一笑道:“原來你就是杜泊生,整個大唐都快被你攪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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