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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欣怡走著,抬頭看看躲在云層里的那半個月亮,覺得自己真的很愚蠢,這夜晚雖然黑,可是還沒黑到看不清路,他的帳篷都能看的這么清楚,何必要費勁端著蠟燭呢,她剛想放下攔風的手,又改變主意了,原本是打算用匕首在他睡的帳篷上捅幾個洞的,可是現在想想不行,他的功夫蠻高的,可能沒等自己動手就發現了,干脆把他帳篷給點著嘍,讓他暖和暖和。
于是,江欣怡躡手捏腳的走到帳篷旁邊上,就把蠟燭湊了上去,這帳篷是啥料做的呀,真是太給力了,蠟燭一點,火苗子立馬往四處蔓延,江欣怡又跑到另一邊,點了一下,兩面夾攻。
“出事了,快點救王爺。”一直盯著她的那個侍衛大聲的呼救,趕緊往這邊跑來,他還以為這丑女人是要去勾引王爺,正等著聽段好戲呢,可是沒想到,她竟然是去放火的。
睡在里面的文瑀鑫其實已經聽見帳篷外的腳步聲,猜想著就是那不吃虧的主來了,他裝著不知道,還閉著眼睛等她進帳篷,沒想到她會來這手。連忙站起身子,從燒破的帳篷洞里跳了出去,那煙嗆得他直咳嗽。
江欣怡站在一旁想看戲呢,哪想到他動作這么快,一下子就跳出來了,站在自己面前,她愣了一下,慌忙之中才想起來把手上已經被風吹滅的蠟燭,就連臺子一起丟向文瑀鑫,然后轉身就跑。可是沒跑幾步就被他給抓住了,江欣怡索性閉上眼睛,一副你愿咋滴咋滴的表情。
這時,附近的幾個帳篷里的士兵們還有劉鈞他們都跑了來,借著幾個小兵手里拿的火把一看,鐵心就忍不住樂了,文瑀鑫的頭發被火苗子給舔了一下,焦掉一些,還有露在盔甲外面的白色衣領和袖口,都成了黑色。
“沒什么事兒,大家都趕緊回自己的帳篷睡覺。”劉鈞趕緊對那些手拿兵器,交頭接耳不知所以的將士們說。
劉鈞四人是文瑀鑫身邊的四位大將,在軍中的地位除了副將軍以外,就屬他們高了,所以一聽他這樣說,就都趕緊繼續回去睡覺了,大家心里都盤算著,明個一定要找個時機問問當值的弟兄,到底啥情況?
“爺,要不去我們那帳篷擠擠。”連成看看燒的只剩下幾根木頭蹶子的帳篷,對文瑀鑫說道。
文瑀鑫也不表態,只是擰著眉頭看著手上的人。
蕭黎嘴里嘟嘟著;“我就知道會這樣的,我就知道。”然后垂著頭回帳篷里睡覺去了,他們幾個都知道,這姑奶奶放了這把火,王爺還是不會把她怎樣的,頂多點了她的穴不讓她動彈,不讓她說話而已。
別說,這蕭黎想的跟王爺想做的還真是不謀而合,他真的伸手點了她的穴,然后抗著她向馬車走去。
一進車廂,文瑀鑫就覺得腳下的感覺不對了,他連忙把肩上的人試探著丟在了鋪上,再抹黑找到蠟燭,用火折子點燃,哦哦,地上的東西氣得他直翻白眼,掄起拳頭想砸躺在那里的人,可是他還是下不了手,憤怒的拳頭硬聲聲的又放了下去。
“你想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文瑀鑫惱火的說完,就把蠟燭一吹,轉身下了車,叫來幾個跟了自己好幾年的侍衛,叮囑他們守好這輛馬車,就去了劉鈞他們的帳篷。他一進去,里面原本正在討論的熱火朝天的,馬上就靜了下來。
“劉鈞,把你的衣服拿套給我。”文瑀鑫說。
劉鈞很理解的沒有多問,就拿出自己的行囊,找出一套嶄新的遞給了他。
“真是大笑話呢,堂堂大將軍,還沒上戰場,就被自己的女人給收拾的這么狼狽,這要不是親眼看見,打死我也不信啊。”鐵心不知死活的說。
文瑀鑫正脫著盔甲呢,聽見他這么說,轉身給了一記殺人的眼神,鐵心趕緊鉆進被窩,蒙上了頭。
第二天一早,文瑀鑫給江欣怡送早點時,發現她正發高燒,已經昏迷狀態,這才想起來昨晚他把被點了穴道的人丟下就離開,根本就沒給她把被子蓋上,這大冬天的凍了半宿,不生病才怪,內疚的他趕緊派人把鐵心給喊了去。
“這又喊我干嘛,難不成爺給她一鬧,就后悔了,想讓我給她恢復原貌?”鐵鑫離著馬車還有幾步呢,就不滿的問站在外面的文瑀鑫。
“你話還真多,趕緊上去,給她看看。”文瑀鑫不耐煩的呵斥著。
鐵心進了車廂才看見躺在鋪上,面色緋紅閉目昏睡的王妃,“天啊,怎么會燙成這樣,一不小心,就會給燒成傻子的。”鐵心嚴肅的對文瑀鑫說道。
“昨晚,被她氣糊涂了,走時忘記給她蓋被子了。”文瑀鑫坦白著,像個做錯事情闖了禍的孩子。
“真有你的,這大冷的天,你就讓她這么凍到天亮?”鐵心說完就下車去取自己的藥包,回來時把藥交給文瑀鑫,讓他給王妃吃下去。
“要不還是派幾個人護送她回京城。這是去打仗,難道戰場會比京城安全?你說你怎么會把她給領來了。”鐵心見他已經把藥給王妃灌了進去,提議說道。
“就是死,她也要死在我的身邊,也是我的女人。”文瑀鑫悶聲說道。
“我說,三爺,咱這也不在京城了,我也不跟你守那么多的規矩了,就問你一句,你倆到底怎么樣了?萬一哪天你的那位真命王妃出現,你打算把她怎么安排?”鐵心指著江欣怡問他。
“那個,以后再說,你不知道,今日我要是晚回去一步,就再也見不到她了。”文瑀鑫無奈的說。
“什么,難道又有人到你瑀王府去行刺她不成?”鐵心不相信的問。
“不是,她收拾好了包裹準備離開瑀王府呢,而且是早就計劃好了的,在麒麟山本來就已經避開了我們,可是見到那個刀疤臉的刺客,她又回來了,你說她如此擔心我的安危為何還要想盡辦法離開呢?”文瑀鑫一臉挫敗的說道。
“哦,這個問題你不要問我,還是等她好了問她自己。”鐵心搖頭說完就自顧自的下了車。
快到晌午的時候,江欣怡醒了過來,一睜開眼睛,就看見文瑀鑫正坐在自己的身旁,抓著她的手,一臉擔心的表情,哼,貓哭耗子,江欣怡馬上就閉上了眼睛不想見到他。
見她醒來,這表情,知道她沒有被高燒燙壞腦子,還沒有變成傻子,文瑀鑫懸了一上午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路過一個小鎮時,親自前去給她買了些梨子,和干果。
以后的幾天里,江欣怡也不說話,軟軟的躺在鋪上,文瑀鑫只有在送飯的時候才出現,放下飯菜,又把前次吃的空碗收走,車廂內的炭火幾乎就沒有黑過,那個小馬倌總是在適當的時候幫她添好木炭,一句話都不說,小心翼翼的就離開。他是看見過江欣怡的本來面目的,卻不知道為何會改裝成這樣,興許是王爺怕別人多看她才這樣安排的,連一日三餐都親手給給她送來,一定很喜歡她呢,小馬倌猜測著。
行軍的這些天,路上很順利,因為是軍隊,所以路過一些險要之地時,那些山賊,響馬沒有人敢來觸這霉頭。
再后來的幾天,江欣怡偶爾也會在中途休息的空檔,走出馬車,在附近轉轉,還好文瑀鑫并沒有讓人對她寸步不離的看著,而是遠遠的站在那里。
身體好了以后,江欣怡不好意思再讓那個小馬倌給她倒馬桶了,堅持著自己去倒,把那孩子嚇得趕緊跪在地上磕頭,任由江欣怡怎么說,就是不起來,無奈,她只有放棄了這個念頭,把馬桶放在了地上,他才揚起磕破了的頭,高興的拎著馬桶離開了。
半個月后,軍隊終于在夜里到達邊境的軍防,軍營的將士們都列隊相迎,城墻上火把把夜照得跟白天一樣。
“屬下黃彪恭迎瑀將軍到來。”跟在文瑀鑫身邊的江欣怡看見一個英勇威武的人在下跪,然后身后,駐扎的將領士兵們也都高聲的給文瑀鑫問安,呼啦啦的單膝跪了一片。
原來,這死變態的到了這里就變成了護國大將軍了,江欣怡鄙視的撇撇嘴。
“好了,不必拘禮,都起來。”文瑀鑫先是攙起那領頭的黃副將軍,然后對著那些跪著的人說。
“爺,您來的還真夠快的,聽說您娶了正妃,這喜酒小弟可是沒喝到,什么時候給補了?”那黃彪親近的對文瑀鑫說到。
“等這次的事情了了,擺慶功宴時,爺我一定給你補上,怎么樣,這幾日敵軍可有行動?”文瑀鑫吩咐領來的將士們先各自去休息,然后劉鈞陪著跟黃彪進了大帳。
進了大帳后,文瑀鑫與黃彪還未落座,江欣怡早就拎著包袱疲憊的搶先坐下了。把那黃彪看傻了。見王爺和劉鈞都沒啥表態,他又沒有弄清這丑女人的底細,也不敢輕易的開口訓斥。
黃彪把目前的形勢給文瑀鑫大致的做了個匯報,就領著他們去后面了,“爺,這就是您的屋子,里面早兩天就收拾好了,您先進去。”黃彪指著一間青石砌的屋子對文瑀鑫說道。
還沒等文瑀鑫開口,江欣怡拎著包袱,超過他搶先鉆了進去,在黃彪目瞪口呆的時候在里面把門給栓上了。
“爺,她是誰呀,真是不知道死活了,敢跟您搶屋子,先前我就想說了,你要是想要個女的侍候,在王府不方便領人來,跟我說一聲啊,隨便到周圍的村子,閉著眼睛拎一個,都比她好看呢,怎么弄了這么個虎妞來啊。”黃彪氣的用手點著那門說道。
“算了,爺今個累了,我先去跟劉鈞他們擠擠,什么話明天再。”文瑀鑫苦笑著對黃彪說。
“那怎么行,你不要攔我,看我把她拽出來扔到江里去,就她在您身邊,我擔心您飯都吃不下去。”黃彪說著就要去踹門,卻被劉鈞拉住。
“我說,別怪兄弟我沒提醒你,里面那位你可千萬動不得,那個是咱爺都讓七分的主,不是來侍候咱爺的,以后你就知道了,她比咱爺還大爺呢。”劉鈞小聲的在黃彪耳邊說。
“真的?”黃彪還是不太相信的問。
“不信你去試試。”劉鈞壞笑著說。
“不要啰嗦了,趕緊去休息,告訴所有的人,不要去招惹她。”文瑀鑫擰著眉毛說完,就往旁邊的屋子走去。
有那么邪乎、、、、黃彪摸摸頭盔不相信的看著那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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