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易獨自一人住在研究生公寓中,任遠聽說了,.
不過,羨慕歸羨慕,為了維持自身形象,緊密同學感情,他是不會這樣做的。
當然,任遠也不會相信,陳易所謂的運氣好之說。
那只能說明,人家出了力,興許使了錢,同樣付出了勞動成果。不明真相的,剛進學校的新生,除了損人不利己之外,所作所為沒有任何意義。
他向陳易說明,僅僅是個順手推舟的行為。
能搞定單人宿舍的人,又有什么理由留不下單人宿舍。后者明顯是比前者簡單的事兒。
陳易輕輕的“哦”了一聲,依舊看不出表情來。
任遠不由暗贊他的撲克臉,心里想:我以后當官了,也得先練這一副樣子,有威信有派頭,而且容易站上風。
“是哪幾個人在商量?”
任遠松了口氣,偷樂著:還以為你真的憋得住,那可不得和老頭子一樣牛了。
他熟絡的拍拍陳易的肩膀,道:“幾個傻乎乎的班干部,自以為公平公正什么的,你們那學習委員蔡華慶提出來的,說是大家同學,住的太分散不方便。想和我們2班談談,調整一下宿舍。”
1班和2班的宿舍調整,是小宇那日做的。他有意在2班空出幾個床位,然后塞滿一班的宿舍,從而讓陳易有機會住研究生宿舍……
陳易聽到一半,基本就放心下來。
唯一要注意的,也就是劉歆瑜會不會點頭。
不過,想必她不會玩這么低級的游戲。
陳易極輕微的感謝了任遠。
任同學笑瞇瞇的準備離開,忽然道:“最近和梁俞有聯系嗎?聽說他也在江大吧?”
“自動化專業,在6操場吧。”陳易沒少與胖子和梁俞通電話。
江寧大學的面積近萬畝,研究生區和本科生區常用車輛通勤。值此各學校擴招擴建的當口,他們更是想盡辦法,在學校附近圈到了兩座山,近3000畝地正在開發,校內的體育場更是星羅棋布,距離遙遠。
任遠打了個OK的手勢。
梁家是江寧土著,根深蒂固,上層建筑略弱些,但下層比任家還要結實。
任遠若是畢業了在本地工作,再能加上梁家的關系,那才是真正的無懈可擊,牢不可破。
下午照例是唱歌,走路練轉彎。
蔡華慶之流并未提出換宿舍的事情,想來還得通過輔導員的同意。他們就像是吃飽飯的老鼠,啃什么無所謂,能磨牙就好。
一天的軍訓,在各種不同的體驗中度過。
大多數學生都還堅持得住,體質差些的干脆坐地休息,或者慢吞吞的回宿舍提水。
陳易找了最近的超市,買了些食物和水就回了宿舍。
綠茵裊裊的林蔭路下,有各種燦爛鮮活的花卉,長的像滿天星的,長的像肥胖的滿天星的,長的像超肥的滿天星的,長的像變異的滿天星的花兒到處都是,配合著慢騰騰的學生,像是在老年人公園。
路邊常見石桌石椅,四周有灌木圍攏,一些比灌木粗,或者比灌木長的樹,驕傲的排列于兩邊,在風的作用下一挺又一挺。
到了H樓群的入口,陳易向電梯公寓而去,其他學生則走向樓梯,鮮明的對比著實令人眼熱。
開門進屋,金斗娜乖乖的躺在床上,正用小腳趾按遙控器,挺起來的動作像是在秀小腰。
“餓了沒?”陳易坐在椅子上,略帶欣賞的看著。
金斗娜“哼”了一聲,甩甩胳膊,嬌嗔道:“好困。”
“我解開,但你不許出臥室。”
“我要上廁所。”金斗娜直搖頭。
陳易放下礦泉水和面包,打開自己房間的熱水器,道:“上廁所可以,但不許關門。”
“那怎么行。”金斗娜的臉刷的紅了。
“我保證不偷看。”陳易說著聳聳肩,道:“我也用不著偷看不是?”
“不行。”金斗娜頭搖的像是在舞廳似的。
“那就別去了,我下次幫你買點成人紙尿褲。”這種情況下,陳易哪用得著妥協。
看看電視電影,有多少主角配角,都是借著衛生間逃亡的。
現在劉歆瑜流落在外,在沒有解決此危機之前,他可不愿讓金斗娜跑了,進而刺激到前者。
金斗娜緊盯著陳易的眼睛,判斷著他的堅持程度。
片刻后,她終于妥協道:“你得在臥室中。”
“不保證,但不偷看。”陳易開始喝礦泉水,發出各種水聲。
“算了。”金斗娜把心一橫,道:“解開吧。”
陳易放下杯子,用刀切開層層裝箱帶。
金斗娜一溜煙的跑進了衛生間。
在瀝瀝的水聲響起的同時,金斗娜用高聲掩蓋其他聲音,道:“我什么時候能回去?”
“看你什么時候交代結束吧。”陳易簡單的回答。在對劉歆瑜作出判斷前,他不可能放金斗娜離開的。
不似劉歆瑜,金斗娜沒有激烈的反對。
她并不知道外面的情景,其外國人身份尤其敏感,在好用的時候很好用,在目前的狀況下,則尤其糟糕。
所以她非常擔心陳易將之送到“祝光梁”手上,那種情況下,恐怕組織都不愿耗費資源救援。
不同的身份地位,使得她的處境與劉歆瑜完全不同。
金斗娜猶豫了一下,捂著臉喊道:“你總不能一直把我關在這里吧,萬一有人來,發現我被綁在床上,起了歹心怎么辦?”
“不錯啊,還會用歹心這個詞。”陳易笑了,道:“我約個鎖匠,給門換把鎖。”
說話間,他已掏出手機,給老爹的生活秘書打起了電話。
金斗娜不吭聲了,一會兒窸窸窣窣的出來,又喝了兩口水,才道:“我要洗澡。”
“一樣的規矩。”陳易眼睛盯著電視,目不斜視。
“你真要把我關在房間里?”
“是請你住在這里。”陳易嘆口氣,道:“除了我這里,還有你更安全的地方嗎?”
金斗娜眼睛都紅了,提高聲量道:“你不是想讓我當雙面間諜嗎再不放我,失蹤24小時的間諜,一點作用都沒有了。”
“我重新考慮了雙方的資源,覺得用你做雙面間諜,效果不好。”陳易平靜的令人其害怕。
“怎么不好?”
“你唯一認識的上級是劉歆瑜,所以,效果不好。”
金斗娜急了,失去價值的間諜,與肉票何異。
她揮舞著剛剛解放的雙手,道:“組織內都是單線聯系,但我可以通過小姐,聯系到其他人。”
“小姐?是劉歆瑜吧。”陳易獲得肯定的答案,笑笑道:“既然我知道了劉歆瑜,那就不需要再通過你,聯系她,再聯系其他人了。”
“小姐怎么了?”
陳易不置可否的攤開手,什么話都每說。
金斗娜的感覺糟透了。
嚴格的說,她是個新手間諜。接受過非常嚴格的訓練,卻并沒有真的出過任務。
在學習期間,她做的最重要的工作,也不過是幫助小姐查找資料,完善內勤。
當其面臨的狀況,與訓練和書本中都不一樣的時候,她不禁陷入了自我否定中——假若小姐是因為她而被抓捕,假若自己失去自由和性命,那思維的混亂可想而知。
陳易任她自娛自樂,打開電腦,開始查看郵件。
金源國際每天的收益等內容,都會以報表的形式發給他,各種內容繁雜,為了整理清晰,節省陳易的時間,唐雄飛為此請了年薪20萬的會計,整日里忙忙碌碌。此外,相應的專業翻譯同樣要價不菲——華爾街的好處在于能用錢解決99的問題,圍繞著龐大的金融產業鏈,有10倍于此的專業人士在努力工作。
金斗娜偷偷挪移到衛生間,開始洗澡。
正是夏天最熱的時候,一天下來,哪怕有空調也是很不舒服。
趁此時間,陳易登陸肉雞,又進入“海妖”內,重新搜尋了一遍各種申請資料。很快整理出了幾十頁內容來。
這些東西直接用,肯定是有剽竊抄襲嫌疑的,但以博士論文的程度,換一個方向重新研究一下,卻是非常不錯的項目。
就中國學術界的現狀,重復投資和重復研究,反而是省時省力的捷徑之選。有名望的先生們尚且顧忌些名聲,其他人則大可不必。
金斗娜裹著浴巾,汲著妥協來到他身后,隨手就翻那打印機的文件,道:“你不是學經濟的嗎?”
“是金融。打給別人的。”陳易隨手蓋上電腦。
韓國小美女穿著大大的T恤,嬌嗔道:“我沒有衣服穿了。另外,房間的地板不好,腳踩上去很不舒服。”
“知足吧。”陳易想說學生們不知多羨慕,想想又覺得無聊,干脆拿出紙筆,又打開電視,放大聲音道:“開始說你那組織吧。”
金斗娜搓著濕漉漉的長發,坐到陳易旁邊,用勾魂的眼神望著他,道:“你想知道哪部分。”
“全部。”陳易的目光開始不斷下滑。
“砰砰,砰砰!”又是敲門聲,伴隨著的還有蔡華慶的喊聲:“陳易嗎?是陳易的宿舍嗎?”
金斗娜一躍而起,酥胸在空中彈了兩彈,嬌聲道:“我去開門。”
陳易被那動感十足的身材吸引,延遲半秒才去拉她,早已來不及了。
只聽金斗娜打開房門,用滿是韓味的中文笑道:“你們好,是阿易的同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