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禍不單行（上）

印度洋，在俄國污東艦隊離開毛里求斯島半個小月后，堰引，來自印度洋的大風巨浪天氣。

由于俄國遠東艦隊司令羅日捷斯特文斯基大將認為，馬六甲海峽已經不再安全，因此俄國艦隊放棄了繼續沿著印度洋海岸附近航行的計哉，而是決定橫渡印度洋，走澳大利亞線路。

但是，羅日捷斯特文斯基大將顯然因為沒有遠洋航行經驗，加上俄國新造戰艦在深海適航性很差，戰艦干舷過低，在大風浪下吃盡了苦頭。

中印度洋附近經常是惡劣的天氣和海況，龐大的俄國艦隊在大海的懷抱中顯得是那么的渺小和無助。

戰艦隨著巨浪上下起伏，在浪尖上還可以勉強看見，一旦到浪底時，就完全消失了。老半天過后，才隨著下一波巨浪浮出海平面。

大浪時不時的抬擊著戰艦，猛烈的撞擊濺起數米高的水花，戰艦隨即左右搖擺，像極了不到翁。

所有的俄國水兵都老老實實的緊抓著扶手，這一抓就是一天一夜，無法吃飯。無法大小便，因為巨浪的顛簸下。已經騰不出手干其他的事情了。

刊剛的休整。在這幾天的航行中再度變成了疲兵。巨浪時不時的將海水沖進船艙。原本就不怎么舒適的休息場所，如今到處都是濕漉漉的一片，有的水兵甚至已經死死的抱住扶手睡著了。

旗艦亞歷山大三世號上，雖然羅日捷斯特文斯基大將的船艙已經經過層層防水。但是惡劣的海況下，戰艦搖晃的厲害。讓羅日捷斯特文斯基大將愣是吐了一整天，直到第三天風浪過去之后，才算好一些。

參謀長平可夫斯基中將看著羅日捷斯特文斯基大將發黑的眼圈，關切的問道：“將軍閣下，您好些了沒有？”

羅日捷斯特文斯基大將披著軍裝，慢慢的走回到他的床前，吐了一整天，差點兒沒將苦膽吐出來，那滋味兒，當真不好受。

“其他人怎么樣了？艦隊損管報告打上來了沒有？”

這個時候還關系別人，想著整個艦隊的情況，也到是難為羅日捷斯特文斯基大好了。

“報告已經出來了！”

平可夫斯基中將拿出一張報告紙，念道：“這場暴風雨持續了三十多個小時，期間帝國士兵受傷粥人，其中重傷巧人。多數都是鍋爐工人。另外，還失蹤了六人，是在修理無線電天線時，被大風浪卷走。

聽到造成這么大的損失，羅日捷斯特文斯基大將心中十分的后悔，是他錯誤的估計了橫渡印度洋的危險性，加上俄軍沒有深海航行的經驗，才造成如此嚴重的傷亡。

不過，為將之道，顯然不能有婦人之仁。

如果選擇繼續沿著海岸走馬六甲海峽的話，說不定還會有更大的傷亡。想到這里。羅日捷斯特文斯基大將心中便好受了許多。

“艦隊損管情況怎么樣了？”

經歷了這么強勁的暴風，沒有戰艦沉沒，已經算是萬幸了。不過，作為指揮官。羅日捷斯特文斯基大將必須要知道目前艦隊的狀況。

平可夫斯基中將繼續說道：“帝國海軍的戰艦對于遠洋適航性不是很適合，這場風暴中小很多戰艦都出現不同程度的損管，但大多數都沒有出現嚴重損壞，經過簡單搶修之后，便沒有問題了，可是博羅季諾級的幾艘戰列艦有些棘手。”

羅日捷斯特文斯基大將皺眉道：“什么情況？”

平可夫斯基中將憂郁了一下，最后說道：“博羅季諾級的幾艘戰列艦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結構性損壞！”

羅日捷斯特文斯基大將一聽機構性損壞，頓時腦袋大了好幾圈。

要知道對于戰艦來說，結構性損壞是非常嚴重的問題，就像一個人的脊椎骨出了問題一樣嚴重。

“告訴我。情況有多糟糕！”

平可夫斯基中將回答道：“博羅季諾級戰列艦的重心設計過高，平時沒有大風浪時。根本看不出什么來。可是，經過這次風暴之后。太子號等幾艘同級戰列艦上的中央位置附近因為劇烈搖晃，使得中心龍骨受力不均勻，已經出現裂痕了

俄國海軍的博羅季諾級戰列艦，是一級純法國血統的戰列艦，具有當時法蘭西戰艦的全部特點和醒目的識別特征，該艦在船型上來用了長舶樓布置。在裝甲材質上運用了法國人發明的高強度“鎳化鋼”并輔以維式加熱處理工藝。新材料和新工藝的結合運用，確實使戰艦的裝甲帶厚度大為降低。

但是，該級戰列艦上總的裝甲重量卻同那些使用傳統裝甲的戰艦相差無幾，這是因為法國戰艦設計傳統中對防護要求盡可能全面布置而造成的結果。全艦不僅在水線和炮塔上有厚重裝甲的保護，就連法國戰艦那特別高大的上層建筑物，也包含在了裝甲帶之內，其防護可謂面面俱到了。

作為俄國海軍對抗帝秦皇家海軍金牛座級戰列艦的設計目標，該級戰列艦在設計上過度強化的裝甲防護水平。

因為，帝秦海軍金牛座級戰列艦幾川卜的德國造戰列艦，德國人的裝甲防護走出了名曉，既司海軍的博羅季諾級戰列艦為了完全克制金牛級戰列艦，刻意強化了裝甲防護。

原本法國造的戰艦因為采用了鎳化鋼技術，裝甲強度已經非常不錯了。而俄國人過度的相信厚度，而不相信強度，因此導致博羅季諾級戰列艦在裝甲上畫蛇添足。

可以說包括“太子。號在內的博羅季諾級戰列艦是非常強大的戰艦，可以壓制帝秦海軍的白羊級戰列艦和金牛級戰列艦。

可是，由層建筑上安裝了過多的裝甲導致重心低不下來，炮塔化的副炮又加劇了這一問題。

如今，艦隊橫穿印度洋，卻碰上了惡劣的海況，光環和驕傲隱藏下的缺陷便暴露了出來。

事實上，法國人在建造軍艦的過程中出現這種“輕航行、重防護”的思想不足為怪，法國海軍的戰略思想和英國海軍存在很大差異。當時英國是世界第一大殖民帝國，其領地遍及四海，艦隊需要游戈于海外殖民地之間，因此十分重視軍艦的適航性：而法國在那個時代已經把主要注意力放在歐州大陸，正專心致志地應對德國的威脅，法國艦隊也缺乏足夠多的海外基地作為支撐。只能將主力集中于地中海和北海。

因此，法國對適航性的要求不那么迫切。而面對強大的德國敵人！當務之急是加強艦船的防護性能，為此放棄一部分適航性還是劃算的。總的來說，法國人對這樣的設計思路感到滿意，但是卻坑苦了俄國海軍。

因為，俄國海軍違背了近海防御的初衷，遠渡重洋的對中國海軍開戰，偏偏忽略了俄國戰艦在適航性上屬于一條腿走路的尷尬。

經過這場大風暴之后，“太子。號等同級戰列艦雖然出現了結構性損壞，但是對于羅日捷斯特文斯基大將來說，并不是最壞的結果，還在他的可承受范圍內。

想到這里，羅日捷斯特文斯基大將問道：“會影響戰斗力嗎？。

平可夫斯基中將回答道：“應該不會影響，龍骨出現裂紋，一般只是影響戰艦的使用壽命。正常來說，龍骨出現這個情況后，一般在年內將會退役。小。

接著說道：“當然，這是英國人的戰艦退役標準。因為他們的戰艦要求遠洋適航性，這種機構性損壞，是不允許再遠洋航行的。不過，對于帝國海軍來說，只是守衛近海，完全可以再使用五年以上。不過，如果跟中國海軍的決戰結束，估計也要退役了，這種直接的經濟損失是避免不了的。”

在羅日捷斯特文斯基大將看來，只要不影響跟中國海軍的主力決戰就行，其他的事情還是等以后再說吧！

“還有多久才可以通過印度洋？。

“大約還要一個禮拜！”平可夫斯基中將說道：“這場風暴，讓艦隊士兵的身體狀況十分堪憂，感冒、痢疾和恐懼使愕士兵們的精神狀態很低沉。將軍閣下，您看我們在穿過澳大利亞之前，是不是先在荷屬東印度稍作停留，休整一下？”

羅日捷斯特文斯基大將自然也想到了這點，原本很好的計劃，如今卻比之前更糟糕，差一點兒就葬身印度洋了。

可是，俄國艦隊好不容易擺脫了帝秦海軍驅逐艦編隊的跟蹤，一旦停下來休整，很容易就會被發現的。

因為，如今的東南亞局勢復雜，荷屬東印度群島上的中國人很多１一旦發現了俄國艦隊的蹤跡。那么羅日捷斯特文斯基大將偷襲關島的計戈１就泡湯了。

“我們好不容易借著黑夜惡劣天氣，躲過了中國海軍的偵察機，必須趁著這幾天時間，趁著中國海軍還沒有反映過來之前，穿過印度

羅日捷斯特文斯基大將眼神深邃的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中國海軍一定都在南中國海和馬六甲海峽一帶等著我們送上門去呢？。

平可夫斯基中將點點頭。說道：“中國海軍一向以偷襲打伏擊著稱，您的判斷完全正確！一旦我們艦隊穿過澳大利亞，出現在關島海軍基地時，中國海軍想要掉頭明來根本來不及”。

羅日捷斯特文斯基大將嘆道：“我們的計劃都是非常令人滿意的１可是現實情況下，我們卻是屢次遭受意外的影響。”

平可夫斯基中將也感嘆道：“從我們艦隊離開圣彼得堡之后，我們直不是很順心，該死的中國海軍不停的襲擾我們，如今還沒有開戰，很多帝國士兵都已經害怕的要命了，連過往的商船，都認為是中國海軍的偵察船，動不動就不聽命令的開火

“我擔心，再這么下去。士兵們的心中會產生對中國海軍深深的心里陰影，害怕和恐懼跟中國海軍戰斗，這將直接影響將來的海戰！”

羅日捷斯特文斯基大將心中何嘗不知道這點？只不過如今的他，也沒有什么好辦法來打消這種負面影響。因此，他選擇突然改道奔襲關島海軍基地，很大的原因也是想通過拿下關島的勝利戰果，讓俄國艦隊擺脫這種恐懼心理。

正在這時，一名艦橋參謀急急忙忙的闖進了艦隊司令休息室。

“司令官閣下！”

“什么事情讓你如此驚慌？中校先生，請注意你的舉止”。平可夫斯基中將不悅的說著。

羅日捷斯特文斯基大將卻是反映平靜，看這個參謀急急忙忙的沖了進來，而且神色有些慌張。定然是發生了什么大事情。

難道艦隊的行蹤被發現了？

“什么事情？”

艦橋參謀長長的喘了二口氣，平靜了一下之后，也顧不得行禮了，急忙說道：“司令官閣下，參謀長閣下，艦隊醫務室人員在處理犧牲的士兵尸體時，發現了嚴重的情況！”

羅日捷斯特文斯基大將頓時一愣，沒有聽懂他的意思。一旁的參謀長平可夫斯基中將問道：“是什么情況，讓你如此失態？”

“醫生說，可能是”是”

“是什么？。

“是，是瘙疲！”

艦橋參謀最后的回答無疑在羅日捷斯特文斯基大將和平可夫斯基中將身上仍了一個炸彈一樣。

平可夫斯基中將嚴厲的叱喝道：“中校，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艦橋參謀回答道：“我曾經在一個發生瘟疲的村子呆過，一場瘟疫，整個村子的人都死光了，我是唯一的幸存者，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羅日捷斯特文斯基大將在震驚之余，頓時冷靜了下來，問道：“這件事情都有誰知道？”

“除了醫務室的幾個大夫外，還有幾個負責處理尸體的士兵！”

“立即封鎖消息，同時接觸過的人全部隔離！”接著羅日捷斯特文斯基大將起身說道：“走，我們去醫務室！”

瘟疲，對于海軍來說，比死神還要恐懼。

那種無聲無息的就將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奪走的恐懼。是無法想象的。

醫務室內，羅日捷斯特文斯基大將和平可夫斯基中將遠遠的看著幾個，大夫處理完尸體后，才敢走過來。

“什么情況？是瘟疫嗎？。

醫護兵摘下口罩，說道：“人已經死了，無法判斷是不是瘟瘦。但是這些尸體上，有五個人的尸體上發現雷同的腐爛情況。這不是意外傷害造成的，很像瘟疫。”

“就是瘟疫！”這時。一旁的艦橋參謀再次肯定的說道：“我見過的，起初是發熱、頭暈和惡心，接著身體上就會出現血紅的斑點，幾天后，這種斑點會越來越大，最后開始腐爛。”

羅日捷斯特文斯基大將點小點頭，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你既然活下來了。那么如何治療？”

“沒有辦法治療！”艦橋參謀說道：“一旦發現被感染的人，只能隔離，任其自生自滅。

“難道我們的那些抗生素藥也不行嗎？”平可夫斯基中將問道。

“理論上可以！”艦橋參謀說道：“但是，因為中國嚴格限制這種藥品的鼻口，流入到我們俄國的更少，而且都是達官貴族們才用得起

他沒有多說，但是羅日捷斯特文斯基大將卻是明白。

雖然自己沒有經歷過瘟疫１但是無數人證明癮疫的可怕之處，使得羅日捷斯特文斯基大將此刻心中也在發毛。

平可夫斯基中將急忙命令道：“將接觸過尸體的人全部隔離，尸體立即拋入大海！”

“對了！立即對所有出現病情的士兵進行檢測，不是傳染性的瘟疲”。

突然發生了這種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悄，所有人都沒有準備。

原本得到荷蘭商船上的醫療藥品之后，很多生病的俄國水兵愛服用藥物后，身體狀況明顯改善，整個艦隊因為長途跋涉而帶來的生理和心里健康一度得到緩解。

可是，就在這時。很多水兵出現了頭暈和高燒不退的情況。而藥物卻無法有效緩解。反而有加重的趨勢。

起初的幾天，艦隊醫務室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因為這幾天艦隊要穿過印度洋。碰上的大風浪天氣，整個艦隊都在全力準備防浪涌沖擊，根本沒有人在意幾個發高燒的士兵。

接著，整個俄國艦隊上的所有感覺到自己生病的官兵們，全部被叫到各艦的醫務室進行檢查。

結果卻是令羅日捷斯特文斯基大將等人大吃一驚，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經過醫務室的檢查，全艦隊三萬六千名海軍官兵中，一大半人有不同程度的不舒服。當然，這些人大多數是因為這兩天的惡劣風暴導致的身體不適。在這種惡劣的海況下，即使不暈船的人。也會變得暈船的。對于他們出現了頭暈、發熱的現象完全屬于合理范圍內。

可是，其中卻有高達三百多人的士兵身上出現了癌疫的征兆…一塊塊兒的血斑。

百分之一的得病率雖然也屬于正常可承受的非戰斗減員范圍，但是問題是，這不是普通的疾病，而是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