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價還價似乎有了結果,事情看起來可以告一段落了。女人們在白七這得到肯定的答案后,立刻回去,分別向自己的男人匯報戰況。
接下來論到男人們粉墨登場了。婚事既然定了下來,首先當然是要表示一下慶賀,畢竟是王家嘛,雖然公主是未婚先有子,但怎么也也還是要慶賀一番的,反正沒有人敢在背后嚼舌根,不體面的事情只要辦的風光點,自然就體面了。
國主雪怡然得知愛女的問題解決后,立刻下令準備酒宴,一是慶賀,二是給白七接風。當然接風一說有點勉強,白七來的時候可不是大大方方的登堂入室,甚至雙方還進行了一場父子間的友誼賽。現在一切都已經成就好事,到也勉強說得過去。
酒宴擺好,作陪自然是與這樁婚事有關的三位親家,太尉葉追風由于跟三人是把兄弟的關系,又適逢其會,所以也在酒席上有一席之地。
且不說酒席之事,先說白七離開之后,雪緋紅與蘇想云相互對視少傾,都不由得一同長舒一氣,接著兩人幾乎同時笑道:“這下這小子沒跑了。”
女人在一起場面很快就熱鬧起來,蘇想云好奇地盯著孩子看了好一會。吃飽了的孩子滿足的逼上眼睛,又開始睡覺。蘇想云一邊看一邊道:“妹妹,這孩子挺壯實的,現在這樣子也看不出來像誰。”
雪緋紅以過來人的口氣得意地說:“姐姐,這孩子有8斤重呢,等個三天五天的,就能看出孩子像哪個了。不過就五官來看,鼻子眼睛都像那個壞蛋。”
提到白七。蘇云臉上不由一紅,拉過雪緋紅的手道:“妹妹。你說今后我在一起,這本是好事,可是我總覺得這樣太便宜那個壞蛋了。”
雪緋紅聽了噗嗤一笑道:“姐姐,要我怎么說你好。事情變成今天這樣。你得負主要責任。”
蘇想云聽了不干了,立刻笑著反駁道:“好啊,當初是誰見了白七一個勁地攛著我去請他的?原來有的人從小時候就喜歡人家了,要不是為你……”
“你還說我,當初是誰發瘋似的到處找天涯漂泊客的字畫,后來知道了白七就是,主動獻吻地又是哪一個?”
“你還敢說這事,這事還不是你引起的?看我不撓你。”蘇想云說著伸出手來,朝躺在床上的雪緋紅撓了過去。
一場短暫的打鬧結束后。兩人突然又安靜了下來,互相笑著對視一會后。蘇想云突然說了一句:“妹妹,你說那個壞蛋現在會怎么想我們?如果不是這件事發生了,他心里頭會有我們兩么?”
這是個問題!
天下女人,無論古今,似乎都有這么一個共性,當獲得一個男人的婚姻以后,她們又發現其實獲得男人的感情更重要。
酒席和熱鬧的開始了。在座的諸位可以說是各自肚腸。首先這樁親事對各方面來說,就政治利益來說,其實都是有好處的。
就國主雪怡然而言,有了這樁親事,軍方的首席人物白奇偉將會牢牢地和自己綁在一起,這樣一來雪怡然就不要花費太多的精力去考慮如何限制白家地勢力。畢竟現在雪怡然還沒有子嗣,今后萬一后宮的女人們不爭氣。死活就是不弄出個帶把的來,這王位遲早是雪緋紅的,也就等于是白七的。雖然這事還捎帶上個蘇想云,但也不是壞事,其結果肯定是造成蘇白兩位在更多問題上的互相妥協。對朝政而言,日后的爭吵肯定是要少很多,雪怡然地耳根也能清凈許多。
從實際效果來看,從這樁婚事中獲得最大利益的無疑是白奇偉了。搭上國主這門親,白家的地位無疑更加穩固,與蘇家的矛盾也可以大幅度的緩和。就算不說這些,白七也幫白奇偉報了當年被蘇云成橫刀奪愛的一箭之仇。
至于蘇云成,政治利益不去說了,單就他對女兒蘇想云的信任而言,蘇云成有理由相信,以自己女兒的容貌精明,收服一個白七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么,所以蘇云成更認為自己不是嫁出去一個女兒,而是賺回來白奇偉的一個兒子,所以蘇云成的心情也很好。
剩下就是葉追風了,葉追風在這件事情上看起來就是個單純的看客,可是事情有那么簡單么?白蘇兩家的聯姻,就政治上而言,葉追風應該是失去最多的那位吧?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面發展,酒席上也是一團和氣,作為老子的白奇偉當然要有所表示。原來是白七的庶出,連族譜都上不得的,現在白七成了駙馬,白奇偉首先要糾正的就是這個問題了。
酒過三巡之后,白奇偉站將起來對眾人道:“既然我們家老七今后是駙馬了,駙馬自然是有爵位的,按照本族的族規,這個回歸族譜自然是第一要事。所以日后老七也不能白七白七的叫了,得改個名字,這樣也好寫進族譜,沒準日后這族長的位置也是老七的也未可知。”
白奇偉當眾這么說自然是有他的目的的,上是一個信號,向雪怡然和蘇云成示好的信號。白家對白七的重視自然是由于和蘇家與國主之間粘親的緣故,由此也表達了白奇偉對這樁婚姻的重視程度。
果然雪怡然和蘇云成聽了大為滿意,不約而同的露出滿意的笑容,在這個重視家族地位的年代,女婿在家族中有地位女兒自然跟著有面子。
蘇云成笑罷當即提議道:“照我看啊,白七應該是云字輩,就叫白云祺好了。祺與七字是諧音,意思也好。”蘇云成當然要表現一下自己這位文人丞相的文才,同時也算是表示一下自己友好的態度。
“這名字好,我看就叫白云祺吧。”說著雪怡然轉頭問當時人白七道:“白七你看如何?”
一直悶聲喝酒吃菜的白七,開始的時候都是大家說一句應一句,凡事都點頭說好,可是這會卻語出驚人。
“我看這名字不改也吧,我還是叫白七吧,一是叫習慣了,二是我也沒有回白家的打算。”白七面無表情的一段話,在其他人聽來無疑與晴天霹靂一般。
白七這話里帶出來的問題實在是太嚴重了,也是三位親家無法理解和接受的。白七的話說完之后,雪怡然目瞪口呆,蘇云成皺起眉頭,葉追風的筷子掉到地上,白奇偉的臉先是紅,后轉青。
一向以脾氣火暴著稱的白奇偉這一刻卻出奇的沒有立刻發作,沉默了好一會之后面帶愧色長嘆道:“老七你會這樣想也不奇怪,說起來慚愧,做人家的老子竟然不知道自己兒子長的什么樣,鬧出了父子動手的笑話來,我白奇偉對不起你們母子。”
白奇偉嘆氣之后話鋒一轉,看著白七的臉道:“老七,只要你肯回白家,我回去就立刻宣布,白家的家產你們兄弟三個日后一人一份。”
白奇偉話音未落,蘇云成接過話就道:“老三你還是省省吧,就你那點家產,老七未必看的上,你兒子隨便畫幅畫都是萬兒八千的,這些年也不知道攢下多少銀子了。”
白奇偉聽了蘇云成這番陰陽怪氣的話,臉色不由一冷道:“蘇老二,難道我白家就窮到你都看不上眼了么?白家的家財分成三份也不是什么小數目吧?”
蘇云成不客氣的反擊道:“白老三,你是怎么給人當爹的,知道現在天涯漂泊客的畫拍賣到什么價錢了么?你這俗人諒你也不知道,是十五萬兩,而且據說還在漲。”
白奇偉冷笑道:“這跟老七有什么關系?字畫這東西也就你這樣的窮酸才當寶貝,又不能當飯吃的東西。”
蘇云成剛要反駁,雪怡然已經呵斥道:“你們都給我閉嘴,這時候扯這些不著邊的事情做什么?先聽聽白七是怎么想的嘛。”
這年頭世家子弟中不乏庶出的,不能進入族譜就意味著難以踏入上層社會,所以白七的表現大家不理解,更何況白七的話里有脫離白家的意思,這問題就更嚴重了。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當事人白七身上,眾目圍視之下,白七面無表情的擦了擦嘴巴上的油水,淡淡地道:“也沒什么特別的意思,就是想憑自己的本事養活老婆孩子。請大家放心,我會在京城房子最貴的地方買一座過得去的宅院,絕對不會讓各位丟面子的。”
話說到這份上,大家都不好在說什么,從白七來到后的表現來看,再說別的白七也未必能聽得進去。
好好的一場酒席就這樣不歡而散,對白七的說法大家也沒有肯定的答復,一個個都回去想辦法要做白七的思想工作,總之白七回歸白家才符合眾人的利益。
事情似乎又遇上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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