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光閃爍間,突然兩道黃色的流星從空中落下,如隕石落地般砸向薛華。
“薛統領,本將來領教一下。”
何貴長得五大三粗,牛高馬大的,更難得是天生神力,一百多斤的流星錘在他手上像繡花針一樣任意擺弄。
薛華看得清楚,手中的銀槍急忙架上重型的流星錘,流星錘的重量壓得槍身一彎,薛華復又連人帶槍向后彈開:“大膽反賊,居然敢造反……”
說話中,薛華一記銀龍直搗落下地的何貴,一舉蕩開兩個流星錘,直逼何貴面門。何貴偏身閃過,就地滾開,一錘自下而上脫手甩向薛華。
這一交上手,頓時打得難分難解,二人武功只在伯仲之間,大雨傾盆而下,淋濕了所有人,戰斗的聲響,雷聲的轟隆,交織成一片難以分辨的聲音之網,御林軍一個個倒戈相向,使得這場仗迅速地推向結束,昔日一起喝酒談天的同伴們一個個變成敵人,戰況呈一面倒的形勢。
薛華和何貴二人被數百御林軍城衛軍圍在中間,隨著二人打斗的移動而移動,沒有人插手,城墻上的殺戮不知何時已經停止,清理傷兵的清理傷兵,但更多的人卻是在城墻觀望著這場大將之戰。
突然天空中一道閃電再度劃開天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道閃電白光居然從天空中落下,擊在遠處的地面。薛華頓時心慌起來。那雷電劈的方向,正是李成風寢宮所在。
“哈哈哈哈!這是老天爺地憤怒,薛統領,你還要頑固不化嗎?”何貴趁此良機,手下立刻加重,頓時打得薛華連連后退,突然間薛華的銀槍實打實地與流星錘撞在一起,銀槍承受不住壓力,當地一下槍身從中斷開。勁風拂面,薛華狼狽地踉蹌退了幾步。何貴的流星錘已經近在眼前。
薛華此刻已是無從抵擋。閉目等待流星錘將他腦袋砸個稀巴爛,可是預想中的慘狀沒有出現,耳邊只傳來何貴的大笑聲:“哈哈哈哈!薛統領,人心所向,別再頑固不化了。只要你肯棄暗投明,本將可饒你一命!”
睜開眼來,何貴正在不遠處扛著流星錘,城上城下數百弓箭手正蓄勢待發,看來城門已經完全陷落。
薛華冷笑一聲:“何貴,你不用那么費心,我薛華此生效命先主。只有戰死,絕無投降之理!”
雨水毫無遺漏地灑遍每一個人的身體,何貴有些惋惜地說道:“薛統領,你我一殿為臣,何貴實不忍如此斷送薛統領性命,況且事到如今,你還不能醒悟嗎?為這么一個禽獸賣命,根本就是在維護先主的仇人,這樣值得嗎?只要你肯放下銀槍乖乖就擒,何貴保證不傷你性命,到時候,自有證據拿給你看,如若不然,現在死和到那時再死,也沒什么分別,大局已經定了。”
薛華再度看了看四周的人,心下頹然,當啷一聲手中斷成兩截的銀槍落在地上,一群御林軍急忙就上前將他綁了起來,何貴走上前來拍了拍薛華地肩膀說道:“薛統領,你是個人才,沒必要為一個昏君白白丟了性命,回頭我何貴一定給你李成風弒父兄的證據,大家聽好,帶薛統領回統領府好生看著,不可刁難。剩下的人,咱們大伙沖進去,把李成風這禽獸揪出來示眾,要他去先主面前磕頭謝罪。”
薛華被帶了下去,眾將士齊聲一喝,仿佛連雨都為之歇了一歇,整支部隊向王宮內沖去。
王宮內,李成風早已不復過往風采,重重地打擊和毒藥的作用下,整個人憔悴不堪,一副病懨懨隨時都可能見閻王的樣子,口似乎有些渴了,李成風遂大叫道:“來人!”
寢宮內一片寧靜,空無一人,門外大雨磅礴,秋風拂過,李成風寢宮內盡是一片蕭索之氛圍。
“來人啊!”
再叫了一聲,卻還是沒有人來,也沒有人應聲,聲音回蕩至消失,李成風火了,努力撐持起身體一看,才發覺寢宮內一個人也沒有。
“來人啊!本王還沒死,人都到哪去了!”李成風憋紅著那張蒼白的臉,大聲吼道。
可是依然沒有人回應他,李成風翻身,吃力地下床,可是腳步虛浮,一下腳軟,整個人摔向前方,隨即再度怒吼:“人都死了嗎?快來人!”
外面大雨刷啦啦地下著,雷聲轟鳴,一道閃電伴隨著李成風的說話照亮了黑洞洞地寢宮,李成風努力地想要爬起來,可是接連幾下,身子早已虛了的他竟無法起身,只能一邊大叫著“來人”,一邊吃力地用兩只胳膊向外攀爬。
好不容易,爬到一張椅子旁邊,扶持著站了起來,李成風已經怒不可遏了,自己叫了半天,除了大雨聲和雷鳴,沒半個人影出現,仿佛一下子這寢宮之中的人都消失了,成了一個死寂的寢宮。
“媽的,狗奴才們,都去哪了,來人!”李成風破口大罵,依靠在椅子和墻邊向寢宮門口前進。
刷地一聲從墻頭上抽出平時做裝飾的寶劍,李成風的手顫抖著,沒走兩步,寶劍當啷一聲掉在地上,他再也拿不起了。
倚在門邊,李成風終于看清楚外面地情景了,寢宮外的大片空地上人來人往,無數的侍衛和太監宮女們各自帶著包袱四散奔逃。
“全都給本王站住,呼……呼……站住!”
包袱內,金銀珠寶不計其數,隨著眾人的倉皇奔逃一路掉在地上,可掉了的人也不再去撿。徑直向他們的目的地跑去。對李成風的吼叫置之不理。
突然,一個宮女從李成風的門前跑過,李成風急忙伸手抓去,臉色發青,一雙眼睛如金魚一樣瞪出,宮女頓時驚叫了起來:“啊!”
奔跑的速度停了下來,李成風倒在地上抱著宮女的腳,死魚一般的眼神仰頭瞪著宮女:“你……你要干什么?”
宮女抱著包袱,之前根本沒看到李成風的存在。在這雷雨的夜晚,口嶸得腳下突然被東西絆住。早已害怕地回頭看了一眼。發覺抱住自己的是久病在床的李成風,立刻膽顫心驚地瑟縮起來,顯然是被李成風嚇壞了:“國……國……國主!”
“本王……本王還沒死,你們都要干什么?”聲音幾乎是嘶吼出來的,李成風的聲音有些沙啞。張大嘴狂叫著,那模樣,仿佛就是從地下鉆出地惡鬼一般,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深凹的眼眶將凸出的眼球更加突出,顯得非常恐怖。
宮女拼命地縮著腳,顫抖著嘴唇不敢說話。可是李成風抱得很緊,宮女艱難地向前一步,就將李成風的拖遠一步,只兩步就把李成風拖出了門檻。
“你……你要到……要到哪去?說……說啊!”李成風死死抱著宮女地腳,那宮女膽小,結巴地說道:“國……國主……奴婢……”
忽然,一只三寸金蓮的小腳踩在李成風的胳膊上,李成風卻毫無所覺,手下依舊未松開。
“牡丹不用怕,他現在就是條死狗,禽獸,快放手,放手啊!”從后趕來的一名宮女很努力地對李成風的胳膊用腳踢著,可是李成風的狀態接近瘋狂,抱著牡丹的雙手死死不肯松開,可能,他拼死地精神狀態已經超越了肉體的疼痛吧!
“你個禽獸,快點放手啊!”后來的宮女見腳踢無法奏效,便一腳踩在李成風的腰上,終于,李成風的手松開了,牡丹的腳成功脫離他的雙手。
“好了好了,小白花!我們可以走了,就不要管他了!”牡丹抱著自己的包袱依然有些畏懼地退了兩步,看著有如瘋子一般的李成風疼得齜牙咧嘴。
小白花像是沒聽見一般地繼續對李成風用腳踢著,把李成風踢得滾到墻邊,嘴里還不停罵道:“死禽獸,爛禽獸,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我要踢死你,踢死你!”
李成風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了,本就無力的他,此時只能悶聲哼上幾下,一點反抗的余地也沒有,又有幾個宮女路過,那小白花居然還大聲呼喝了起來:“大家一起來打他,這個淫賤下流的禽獸,弒父弒兄,一定要打得他滿地找牙!”
幾個宮女立刻加入這殘忍但是解氣非常的毆打行動,把李成風當死狗一樣踢踩,牡丹在一旁看得臉都白了,顫抖著聲音說道:“大家算……算了……快,快點逃命吧!”
小白花立刻叫吼道:“怎么能算了,牡丹,你的身子前幾個月就壞在這個禽獸手里,壞完就什么都不管了,這種禽獸,怎么能輕饒,來,過來打他!”
小白花伸手去拉牡丹,牡丹連忙縮了縮身子,畏懼地說道:“不……不要……不要!”
喃喃地重復著“不要”二字,牡丹的眼神逐漸空洞起來,似乎是回憶起前幾個月被李成風強奸的景象,突然轉身就大喊著“不要”跑了,小白花連忙叫了幾聲:“牡丹……牡丹等等我們啊!”
“便宜你了!”小白花對著地上的李成風呸了一口,突然一腳就踩上李成風胯下的命根子,使勁地用腳碾了幾下,李成風頓時發出凄厲的慘嚎:“啊~~~~~~~~~~~”
叫聲經久不絕,小白花碾完就追牡丹去了,和小白花一起打李成風的頓時紛紛效仿,一只只小腳踩在李成風的下體上,還拼命地用腳碾著,突然一聲更大的慘叫傳出:“啊……”
李成風整個人暈了過去,宮女們頓時嚇了一跳,她們雖然對李成風恨之入骨,但殺人的事,這些善良而可憐的小丫頭們還著實沒那份膽量,一下子全都追著牡丹和小白花的背影去了,只留下大雨中奔跑的眾人和廣場上滿地的狼藉。
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天地之間,也照亮了后魏王宮,更照亮了李成風的寢宮,門邊躺著的是已經昏迷的李成風,單薄的衣物上滿是腳印和水漬,而李成風的胯下,一點點粘稠的液體逐漸蔓延開,濡濕了他的襠部,也流了一地。
不多時,一隊著裝整齊的御林軍不顧磅礴的大雨跑向寢宮,領頭的一眼就看到李成風的“尸體”,一揮手:“把李成風拿下,咱們送去何將軍那!”
“是!”四個御林軍得令,四個御林軍一人一肢,把李成風提了起來,那領頭的立刻問道:“他沒死吧!”
一個御林軍探了探鼻息回道:“沒死,暈過去了,不過……”
幾個御林軍看了看李成風襠部不斷滴下的粘稠液體,都露出嫌惡的表情,領頭的御林軍也看出來了,微微一皺眉頭說道:“沒死就好!走吧!”
一隊御林軍從來路返回,也不管大雨磅礴,直接從寢宮前廣場穿越,一路上李成風的身體不時滴下一滴液體來,直到李成風的“尸體”全濕,再也分不清流下的是雨水,還是那粘稠的液體。
“何將軍,李成風帶到。”將李成風帶到一支萬人的大軍前,每個人都淋得和落湯雞一樣,何貴看了看昏迷的李成風一眼,眉頭微微皺了皺問道:“怎么會這樣的,氣息微弱,死了可就不太好了!”
那領頭御林軍連忙說道:“啟稟將軍,我們趕到時李成風正倒在他寢宮門邊,看樣子是被宮女太監們打了,而且……”
“而且怎么了?”何貴慢慢走向李成風。
之前抬李成風的四個御林軍突然都暗暗笑了起來,領頭御林軍頓了頓才說道:“而且他可能卵蛋破了!”
“噗嗤……”何貴立刻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這是誰啊?這么狠?還真是……”
搖了搖頭,何貴也不再靠近李成風,吩咐道:“把他澆醒!”
一大盆水猛地沖擊李成風的頭,全身早已淋濕的李成風本就有些蘇醒,被這一沖,頓時一陣殺豬似的嚎叫劃破長空,與同時響起的響雷呼應,卻還是被響雷壓了過去,遠處一道閃電再度劈向地面,同一時間,李成風寢宮屋頂被一個雷點打中,一點白色的電光爆炸開來,好端端的寢宮頓時缺了一角,缺口被打得焦黑。橫行正文第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