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起審視著這金宮玉殿,稍微猶豫了一下,那個聲音又從宮殿中傳來:“怎么?中國皇帝也被這宮殿而驚訝嗎?德恒錢莊的財富,連圣上也為之眼紅,在下足以自豪了!”
說不驚訝,那是不可能的,咋然看到這么一座宮殿,意識中連為其估個價都不知該怎么估,所謂無價之寶,這宮殿就真正是無價之寶,即使勞動全中國的人,也無法建造出如此輝宏的宮殿,單是這無以估計的黃金和玉石就已經是一大難題了。
可是白云起現在不能驚訝,嘴角撇過一絲笑容說道:“會嗎?金子這玩意,多了喂不飽肚子,就進去看一番。”
抬腳步上宮殿的平地,腳心生涼,一股沁人心脾的涼氣從腳底涌上身體,頓時讓白云起通體舒暢。
“怎么樣?圣上感覺可好?““好,很好!”白云起快意地笑道,可是他卻不再向前多走一步,反而立刻施展輕功,以梯云縱退回原位說道:“真的是很好,閣下的音波功出神入化,陣法之神妙,更是足以以假亂真,當真是考驗人心啊!看來朕得步步為營才行,不然就著了你的道,回不去了。”
白云起心說剛才的確舒泰,只可惜,那實在無福消受,那腳底的涼氣根本就是寒風,并且腳下不著力,若不是見機得快,不消十幾秒,自己就摔下懸崖,再去判官了!
“好,白云起就是白云起,看破色與利,以圣上皇帝之尊,想來權之一關不動也行,圣上請隨在下來!“金宮玉殿在剎那間消失,四周恢復之前的情景。霧氣之中,白云起果然發覺不知何時已到了一個懸崖邊,與所料不差,轉過身去,眼前出現一個英俊不凡的年輕公子,溫文有禮地向自己抱拳為禮。
白云起默運內勁,確定自己的神智已經完全恢復正常,這才跟著那年輕公子走去。
“圣上切勿走錯。緊緊跟著在下,若是再陷入陣中,在下可不想圣上把這飛龍之脊的霧氣給破了。”年輕公子邊走邊說,白云起也不說話,默默地跟在后面,不多時,隨著年輕公子的腳步踏出。眼首豁然開朗起來。
陽光明媚,眼前是一排極為普通的農家小舍,百來個從十三四歲到三十來歲的女人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晾衣服地晾衣服,桃水的挑水。但是看得出來,這些女人個個都身手不弱,最差的也有雪緋紅的身手,強一點的可與李玄相比。
回頭望望,身后依然是一片濃厚的霧氣,身后身前,仿佛兩個世界一樣,見到白云起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頭的工作。一起向白云起盈盈施禮,顯然都知道白云起是什么人,一排精舍中間最大的精舍中走出一個水靈俏麗地女孩,年約十八九歲,那神采和風姿,立刻讓白云起才有驚見天人之感,自己的十一個老婆頓時就被比了下去,女孩來到白云起面前才盈盈一禮說道:“德恒錢莊張靈兒見過皇上。”
白云起向身邊的年輕公子看了一眼,年輕公子已經解下頭上方巾,一頭青絲如瀑布般灑落。也是盈盈一禮:“香菲兒見過皇上。”
“這……”白云起還有些沒適應過來,完全搞不請狀況,但還是強作淡然都說道:“這是怎么回事?朕來這里是見德恒錢莊的幕后老板的,你們這是……”
張靈兒再度施禮:“張靈兒便是,皇上請里面談。”
張靈兒率先向那最大的精舍走去,其余人再度各忙各的,只是白云起走過去,不少人都偷偷瞄上幾眼,隨即竊竊私語起來。
在精舍內,張靈兒讓白云起上坐,才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也是理所當然,白云起剛坐下,從精舍側房內盈盈步出六人,隱約就是之前在外跳舞地六個妙齡少女,只是此時都已是衣裳整齊,和張靈兒香菲兒一月下拜:“草民等先前冒犯皇上,還請皇上恕罪。”
白云起說道:“無妨,朕來這里,也早料到你們這里有些玄機的,起來吧!”
“謝皇上!”八人這才起身侍立在一旁,張靈兒略略靠前,這才說道:“皇上,草民知道皇上為何急著找草民,只因皇上利用道尊門之力調查出我德恒錢莊富可敵國,此等財富,威脅到國家的安定繁榮,而皇上一心想讓朝廷控制幾大影響國家安定的行業,如金錢的流通,火藥地生產,武器的制作,各地的主要運輸等等,其中德恒錢莊大大限制了這些的控制,因為除了火藥生產和武器制作這兩個出自皇上之手的事情我德恒錢莊未能涉及外,其他行業多多少少都有我德恒錢莊的參與。”
白云起暗暗心驚,自己在朝中所決定的事和擔憂等等,居然全在眼前這個美麗無方的少女所知中,作為一國之君,不得不為之震驚,但白云起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微笑著點頭,仿佛張靈兒知道是白云起料到地。
張靈兒頓了頓,見白云起沒才說恬,繼續說道:“皇上,如果草民說,愿意將德恒錢莊拱手交于皇上,皇上以為如何呢?”
白云起怔了怔,這個意見倒是白云起沒想過地,一雙眼晴毫不避諱地看著張靈兒那如藝術畫一樣的美麗臉龐:“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條件是什么呢?”
“皇上果然是聰明,不愧是第一個闖過生之陣的人,不如草民給皇上說說我德恒錢莊的歷史如何?說完歷史后,皇上就該明白草民為什么會拱手交出德恒錢莊了。”張靈兒說道。
“好,不過……大家坐下說估吧!不用太多禮!聯這個客人坐了你的主人位,就已經夠霸道了。”白云起微微一笑,這個笑容和這句話讓八女俱是愕然,一個皇帝坐主人位,讓原來的主人坐很正常,可是自己說自己霸道,這實在是聞所未聞,當然事實上這些人以前也沒見過帝,后周都滅亡一百多年了。四國時哪有人敢稱帝,誰都怕成為眾諸侯的圍攻對象。
只是白云起這句話和笑容,無形之中將他與八女的距離拉近了不少,畢竟一個能開自己一點小玩笑調侃的人,給人感覺就會和氣好相處得多。
“皇上知道德恒何解嗎?”張靈兒沒有先說德恒錢莊地歷史,反而問了起來。
白云起隨口就說道:“德恒,拆開來是德與恒,德通譯為品性或是做人處事相關的內容。恒為永恒、恒久,連在一起,這意思可就才點耐人尋味了,依朕看,這德恒二字寓意著一句話,一個理念。”
“對,德恒二宇。取自草民先祖,一百多年前,草民先祖張無為見后周搖搖欲墜,中原大地一片混亂,便心生他念。希望先積攢財富,日后尋一位有道明君,盡心輔佐,以讓中原大地的百姓得到更長久地安定,便取了恒之一字,當時各地紛亂不斷,一個個諸侯盡皆自立,然而一滅一生。草民先祖看盡了諸多王侯將相生滅之間的關鍵。認為一個國家想要恒久的安定,必須有一位愛民若子,并且能果斷處理各種事情的首領,他以德宇定此要求,一則取其品德心性,二則取其行事不虧百姓,無愧于人,方為德。
“以德恒二字為名,先祖開了德恒錢莊,然而。終其一生,也未覓得一位先祖認為是明君的人,這個志愿便傳向下一代也就是草民曾祖張德恒。在草民曾祖手中,德恒錢莊得以壯大,曾祖和先祖的觀點有些出入,他認為一個國家要想恒久安定,當權者必須要破除對世間諸多事物的沉迷,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管眼前面對如何的誘惑,如何地困難,都能冷靜穩妥地處理,便在先祖擇明君的要求上修改了一些,晚年時觀念又有變化,覺得必須要整個國家的文化,百姓和官員的意識都達到一個品性的標準才可以恒久安定,且不為外族所抗。”
說到這,白云起已經略有所思,之前的陣中,首先是色欲的誘惑,接著是金錢地誘惑,估計還有其他的種種誘惑,按張靈兒所說,他是第一個闖過生之陣的人,因為自己本是皇帝,在她們心里有些誘惑已經無效,所以沒讓自己繼續闖下去。
也就是說,闖過陣的人,就是其所選的明君,那張氏一族就要以自己全部地財力和能力輔佐這明君統一中原,盡可能讓中原百姓擁有更長遠安定的生活,換言之,張氏一族想找的,是一個能結束朝代更替的千古明君,讓朝代的更替,在今后的歷史中不再出現,讓中原大地擁有永世的和平安定。
白云起心中的思考沒有影響張靈兒地述說,張靈兒繼續他德恒嶄莊歷史地述說:“德恒錢莊傳到家父這一代,在這飛龍之脊陣中喪生的王侯將相,一代梟雄已經不計其數,只有極少數心志堅定的能保住性命回去,但至今無人能闖過。”
“我們也曾想過邀請皇上駕臨,但一來皇上施政十分特殊而干脆,很多問題都比過去許多人想得更長遠周到,我們也怕萬一皇上在這陣中有個萬一,帶來隱患也著實不小,加上皇上一直在查德恒錢莊,我們還不知底蘊,便一直沒有給皇上發邀請。”
“那你們現在為什么又邀朕來了呢?”白云起終于發問了,隨著心中所思,張靈兒的話帶給白云起對國家更多的認知,展現在其眼前的,是另一片新的思考,在他的概念里,像段七那個年代有許多好的管理國家的思想,但目前不適用,可是用結束更替,恒久安定來衡量地話,似乎無論是現在的還是段七那時代的,每一種都不能達到標唯。
白云起過去還有許多不明白的,但當了幾年皇帝,又得張靈兒這一提醒,就像一根導火索一樣,將白云起腦海中的種種問題一一點亮。
“自來我張家香火不斷,但都只生一男,便不能再生,除非能肯定懷的是女孩才可生,但到了家父這一代,出現了一些變故,家父和家母產下草民后,便不能再產,草民祖父便要求家父再娶,本著延續香火,繼承租上遺志的目的,家父也只得另娶,可家中便出現變故,因為家父對家母情誼深重,另娶之后,新人一懷上孩子,家父便再不理會,那新人心中惱恨家父偏心,暗中卻把家母毒害,家父一氣之下,連新人帶孩子一起殺了,草民祖父為此一病不起,家父后來又在家母墳前殉情,自此張家便面臨香燈熄滅之危。”
張靈兒連這些隱諱之事也說了出來,說到這里,臉上已經掛滿了淚痕,顯然是想起那過去的一幕幕情景,梨花帶雨的神情惹人憐惜,白云起想要上前幫張靈兒擦拭一下淚水,卻也有些猶豫,這張靈兒硬是不哭出聲,極力地控制自己的說話清楚連貫,如平常說話一般,只在這時頓了頓,從袖中取出紗巾擦拭了一下淚水,意志堅韌,讓白云起都不由暗生欽佩。
“不好意思,情皇上恕草民失儀之罪。”張靈兒歉然一禮。
白云起感嘆道:“姑娘意志堅韌,至情至性,無需抱歉。”
“謝皇上體諒!當時草民還小,祖父便把一切希望放在草民身上,努力培植草民,到得去年夏天病逝而去,臨終曾有遺言,如今皇上實可稱千古一帝,仁民愛子,處事更是恩怨分明,雷厲風行,如今中國大定,按我們的調查,即使中原三國加塞外兩國合攻,亦有一拼之力,可邀來闖陣,即使闖不過,也當保他周全送回都粱,若是闖過,自當按祖宗遺訓,盡心輔佐。
“若是無法闖過,草民便當招一男丁,入贅我張家,也是只生一男,便著那男丁離去,以繼候我張家香火,繼續守這德恒錢莊,若可能,便自己教出一位明君,日后為張家再續香火后,便送進陣中,德恒錢莊遍布各地,深入各個行業,只要有這一位明君,憑借德恒錢莊的財力和深入民心的情報,加上明君舉措,當可統一中原,驅逐胡虜。”橫行正文第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