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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颙……”九阿哥看著曹颙,神色因憤怒而變得扭曲。
曹颙卻盯著地上的尸首,往對面的屋頂瞧瞧,隨后轉過身來,看著地上的方百魁,臉上喜怒莫測。
方百魁只覺得身子發僵,舌頭已經大了:“曹……曹……曹總管……”
曹颙輕聲道:“貴宅似乎進了歹人,怕是不曉得九爺真身份,竟然敢這般放肆。
方百魁使勁點頭道:“是啊,是啊,進了歹人……”
九阿哥在旁,見曹颙這番做作,不由冷笑。
他剛想要說話,就見門口拐來一人,不曉得對曹颙比劃了什么,曹颙大踏步出去。
滿院子的血腥去,揮之不去。
九阿哥站在門廊下,看著曹颙背影,眼睛差點要冒出火來。
老虎不發威,就要被當成病貓么?他活了三十幾年,何曾受過這個氣,如何能咽下?
來人正是鄭虎,之前他同曹甲、曹乙等去內院尋田氏,回來示意已經得手。
曹颙的心不敢松懈,想著是不是該給九阿哥找點事做,讓他“忙活忙活”,省得他整日里沒事找事。
他可沒有自信,今天這一番對峙,會讓九阿哥收斂。
要是那樣的話,他也不會覺得九阿哥咬手。
仗著腰子說兩句狠話,實是不頂什么用。
只是讓九阿哥曉得,不要逼人太甚。
讓其有所顧忌罷了。
曹颙出了門口,卻見聽了一輛馬車,魏黑騎在馬上,轉頭沖車廂里說話。
曹颙上前兩步,對魏黑道:“既是人帶出來了,魏大哥先送回府,尋個太醫給她開個安神的方子。
我要出城一趟。
今晚回不來了,魏大哥代我同父親說聲。
話音未落。
就聽車廂里有人道:“上來吧,為父陪你同去。
卻是曹寅地聲音,曹颙聞言一怔。
車簾已經打開,里面坐著的不是曹寅是哪個?
曹寅沖兒子招招手,曹颙過去上車,卻是不曉得該說什么。
雖說父子多年,但是曹颙還是不習慣依賴曹寅。
如今這半天。
卻是見了不少曹寅的厲害。
一時間,曹颙有些不好意思。
馬車已經動了,父子兩個卻是都沉默著,車廂里的氣氛沉得怕人。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得曹寅道:“曉得去御前請罪,看來你還沒有氣昏了頭。
這句話,卻是像夸獎,但是口氣中又帶了幾分責備。
對于這種別扭地關愛方式。
曹颙感動著帶著幾分不自在。
有一句話說得好,叫“惡人先告狀”。
曹颙雖不是“惡人”,但是要防著九阿哥那邊借題發揮,再生事端,便只能先到御前訴訴“委屈”。
就算是這次事情了,但是九阿哥貴為皇子。
心氣最高,就算是消停了一段日子,往后少不得又要再生事。
這樣的人,真應該肉體上消滅才能安心。
但是,那又不現實。
曹寅見曹颙不說話,已經從座位邊抹了一把匕首出來,道:“忍一忍……”
隨著說話聲,他舉著匕首,往曹颙的臉上抽去。
曹颙唬了一跳,身子本能地往后避閃。
后邊是車壁。
哪里避閃得開?
雖說匕首帶著皮鞘,但是因曹寅用了力氣。
這一下子抽到曹颙臉上,卻是火辣辣的,疼得緊。
曹颙只覺得眼前發黑,伸手摸了摸臉上,已經是紅腫一片。
他心里已經是明白曹寅之意,冒犯皇子,不是“負荊請罪”就可。
人老成精,這臉上明晃晃地加了這傷痕,這狀高得就刁鉆。
即便過后九阿哥想要翻盤,怕是也沒有人會相信他地說辭。
只是,好好的,明明是自己受了欺負,反擊了一次,卻還要遭這樣地罪,實在是讓人郁悶。
曹颙碰了碰臉,卻是疼得直吸冷氣。
曹寅看著曹颙臉上紅腫的血檁子,心里也有幾分不忍。
曹颙往車廂靠了靠,低聲道:“父親,可是怪我?”
曹寅瞇了瞇眼睛,點了點頭,道:“怪你,也怪我。
許多事兒,本不應你來操心……”
西城,曹府,梅院,上房。
初瑜看著躺在炕上的田氏,輕撫著胸口,松了口氣。
韓氏跟在后邊,淚珠已經在眼眶里打轉。
她側過頭去,將眼淚擦了。
當初在車上,因田氏鬧得很,所以被喂藥丸。
她抵死不咽,掙扎不已。
對方不耐煩之下,就卸了她的下巴,往她嘴里倒了好幾粒。
不過,經過這一番折騰,她還是慢悠悠地醒過來。
入目是熟悉的房梁與家具,眼前站著的是初瑜與韓江氏,田氏腦子還反不過來,喃喃道:“我方才做了一個夢……”
話音未落,就叫喜彩進來稟告:“格格,太醫來了……”
初瑜點點頭,道:“快請進來。
田氏慢慢醒神,曉得自己不是在夢里,忙坐了起身,要掀被子下床。
初瑜忙上前按住,道:“田嫂子,快別起,先讓太醫給把把脈。
這半日,也把嫂子嚇壞了,開些安神的藥吃了妥當。
“這半日……”田氏想起迷魂前地情景,臉上立時失了血色。
她哆嗦著手臂,滿滿地掀開自己的被,見身上衣服已經不是之前的一套,不由地眼前發黑。
雖說不過是婢女出身,但是身為女子,誰不曉得“貞烈”二字。
本就出身低微,如今又是這樣,還有什么臉面留在世上?
田氏的臉白了紅,紅了青的,滿是痛苦。
初瑜也是女子,見她如何,自是曉得她怕得是什么,忙低頭道:“田嫂子放心,衣服沾了污穢,是我方才使人換的。
“真的……”田氏聞言,如同絕境逢生。
初瑜笑著點點頭,近前扶她躺好,道:“我還會騙田嫂子不成?嫂子先躺著,讓太醫瞧瞧看……”
安定門內,雍親王府。
同往常一樣,四阿哥又是日暮放歸。
他顧不得吃晚飯,就開始進了書房,查看這一日京城動態,其中最關心的自然是曹家馬車失蹤之事。
下午他就得了消息,如今也是好奇得緊。
卻是看到曹颙往禮部去,曹颙往方宅去,曹颙父子出城地消息。
想著曹颙平素為人,四阿哥卻是不由皺眉,沉吟了一下,抬起頭來,看著戴錦,問道:“這個田氏,到底是什么人……”
送客去了,很晚才回來,先更到這里,少的今天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