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素的,這是葷的,素葷怎么同?”無憂不以為然的‘切’了一聲:“金剛經送你看,你看不看。”
“不看。”少年想也不想的回答。
“這不就得了。”眼角見千千跟個木樁子一樣杵在那里,瞪了她一眼:“還不拿出來給這位公子看看。”
千千傻在那兒吞了吞口水,把那東西拿出來給這么個少年,還是長得這么好看的少年看,實在是太損形象。然無憂的話,又不敢不從,只得麻著頭皮,挑撿了一本在她看來算是最無傷大雅的出來,漲紅著臉,舉到少年面前翻開第一頁有圖畫的那頁,然后飛快的又再合攏,只求他沒看見。
少年本沒指望這兩個丫頭能拿出什么不正經的東西,只是反正閑著無事,也就看看她二人演什么戲。
哪知那書頁雖然一開即合,卻也盡數落入他眼中,瞬間睜大了眼,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把從千千手中奪了那書過來,幸手一翻,那雙仿佛蒙著琉璃光彩的眼睜得越加的大,笑出了聲,瞥視著正站起身的無憂,眼中透著別樣神色:“喲喝,看不出你們兩個小丫頭還真有點東西。”
千千臉皮火燒一片,窘得恨不得一頭扎進城外的護城河。
無憂卻得意的拍拍手,那當然:“我還能騙你不成。”心頭暗笑,魚兒要上釣了。
少年往后一翻,卻沒了,愣了愣:“喂,你這算什么?”
無憂一把搶了回去:“還能讓你白看?”說著又從千千抱著的包裹里掏出另幾本,均是只翻了一頁給他看,同樣是一開即合:“怎么樣,全是正品,這可是宮里專門為娘娘們畫春/宮圖的一流大師作品,我好不容易才搞到的,二兩銀子是我急需用錢,要不然,你到哪兒買去。”
少年眼珠子一轉,有點意思,將無憂從上到下的看了個遍,自己頭一回走眼。
一把奪了無憂懷是包著書的包裹:“看不出你這丫頭有點名堂。”
無憂怕他搶了就跑,將包裹奪了回來:“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賣別人了。”
少年嘻嘻一笑,手腕一轉,手中多了錠足足有二十兩的銀子,拋了給她,在她接銀子之際,抓過她手中包裹轉身就走。
無憂見他如此爽快,反而覺得不踏實,將銀子丟給千千:“看看是真的,假的?”一雙眼卻追著那少年背影。
千千將銀子放進口中一咬,笑得有牙沒眼:“是真的。”得了銀子,便將方才的丑事拋得一干二凈:“郡主真是厲害。”
那少年肩寬,腰窄,腿又長,身材氣質都極好,走在人群里很是顯眼,隔了老遠也能一眼看見。
無憂見他提著那東西居然進了前面裝修得極為雅典豪華的茶苑,微微一愣,一拉千千:“我們跟去看看。”
二人尋了個角落的窗口,往里一看。
茶苑里如同外面所見,極盡的奢華,卻絲毫沒有銅俗之氣,古典雅致,光這么一看,無憂也很佩服這間茶苑主人的品味。
這時正值午后,茶苑中卻三三兩兩的坐了滿席,看穿著打扮,非富即貴。
其中一張花幾一側陪坐著的一個美人,烏發如緞,在自窗口自然泄進的陽光下映出妖魅的沉金光澤。
美人與身側兩位男子淺言漫笑,一顧一盼間,叫無憂算是知道了什么是秋波似水,骨為玉,一笑傾城,百花羞。
怕是再艷麗嬌美的花到了她面前都是沒有顏色的。
墨藍闊袖半掩了一雙白生生的手,肌光似雪,可以讓任何羊脂凝玉黯然失色,那雙手纖柔秀美,十指尖尖,慵柔的持著一個上好的鎢砂茶壺,滾燙的水從壺中注入青玉茶盅,水氣朦朧,煙波飄繞,將她襯得似夢似幻。
墨藍的長袍在地上鋪了個扇形,明明是最莊重的顏色,偏被她穿得艷光四射,媚態百生。
無憂一推身邊千千,嫌惡的往旁邊讓了讓,壓低聲道:“你的口水滴窗臺上了。”
千千忙用手背擦了擦嘴,“真是太美了,年紀大些,是比郡主這樣的小姑娘有味道。”
無憂對她的口無遮攔實在沒了語言,重新看進茶苑。
以美人斟茶來看,該這家茶苑的主人,也是重要人物,有這么個人在這里,這家茶苑想生意不好,也是不成的了。
將將進去的那位美少年在門口環視了一周,徑直提了包裹走到美人面前,一腳蹬上她身邊矮墊。
美人抬頭看見是他,眉頭便是一皺,“你又要做什么?”聲音居然低沉沙啞,雖然柔軟,卻十足的男聲。
無憂和千千同時一愣,一同向他喉嚨看去,頓時迷亂了……美人居然有喉節。
少年勾唇一笑,神態散漫不羈,將手中包裹往桌上一丟,“好東西。”
所有人的視線同時聚在了在丟在桌上的包裹上。
無憂心頭一緊,那一桌子坐的雖然都是便裝,但看得出來,盡是達官貴人,她們的那個春/宮圖豈能上得臺面,不過這樣一來,對那少年倒勾起了好奇心。
手臂上一痛,卻是千千緊張的死捏了她的手臂。
一嗤牙,扳開千千手指,低罵了聲,“沒出息。”
美人睨了眼那包裹,越發的緊張,望向那包裹的眼神都象畏如蛇蝎,“喂,不管你這是什么好東西,我這兒不需要。”由此可見那少年在這里沒少干陰損的事。
少年唇角笑意更濃,眼里隱隱著著戲弄之意,手握了包裹一角,一揚眉,“絕對好東西,你不要,有人要。”
手一抖,將包裹布揭去,那些書稀里嘩啦的散了一桌。
其中兩本封面翻開,露出里面曖昧人像。
美人臉瞬間漲紅,兩眼幾乎噴了火,“你居然把這東西拿到我這兒來,你當我這里是花樓?”他這地方格調高雅,是品茶,論詩奏琴的好地方,與這些圖畫確實格格不入。
少年不以為然的將頭偏了偏,朝身邊兩眼放了光的三位一擠眼,“怎么樣,好東西吧?二十兩銀子一本。全是正品,這可是宮里專門為娘娘們畫春/宮圖的一流大師作品,我好不容易才搞到的,二十兩銀子是我急需用錢,要不然,你到哪兒買去。”
無憂在窗外聽著,差點吐了血,轉手就二十兩了……這廝也太煞懶了些,連臺詞都不改一個字。
美人更是氣得沒背過氣去,正要發作,偏有人一點頭,“不錯,人物生動,體態優美,甚好,我買了。”
無憂感動的差點撲出去抱了那人叫知己,看向那少年,卻是恨得磨牙……奸商……轉念又捂了嘴偷笑,他要有苦頭吃了。
千千一聽有人買了,又開始掐無憂。
無憂痛得咬牙,一眼橫了過去,她才回過神,忙撒了手。
另兩位也紛紛開始掏銀子,少年接了銀子,得意的朝美人一眨眼,將其中一錠往空中一拋,再隨手接了,吹了個口哨,伸著手指在美人下巴上挑/逗的一勾,“謝了,了了美人。”
收了銀子,轉身準備離開。
美人臉色由白轉紅,再由紅轉白,越加難看得看不得了。
其中一個買到書的的也不等回去,就在那兒拆了封包,一雙小眼頓時瞪得溜圓,飛快的翻著手中書冊,“這……這……這是什么。”
另兩位一看那書如此,也忙將自己買到的盡數拆開,里面全是關公,土地,灶神……翻到最后,居然是‘非禮勿視’四個大字,即時怔住了。
美人一愣之后,忍俊不禁,差點笑出聲,忙微低頭,垂了眼瞼,掩去沒能忍住的笑意。
正準備離開的少年回頭望去,也是一愣,僅一瞬便回過神,低罵了聲,“該死,那兩個該死的丫頭。”
撥腿就走。
等他到了門口,那三位才反應過來,朝少年嚷道:“喂,你敢騙我們……”
剎時間,所有眼神集在了他們身上。
他們終是要面子的人,忙清咳了聲,強自鎮定,卻又心有不甘。
一停之下,少年已出了茶苑。
美人忙起身,賠笑道:“三位大人息怒,在這里發生了這樣的事,全是在下的不是,三位大人損失的銀兩,在下自當賠上,另外這茶,也是算是在下向三位大人賠不是,在下定陪三位大人盡興,如何?”
他這么說,那三位氣也消了,面露喜色,“了了請我們喝茶,我們是求之不得,銀子就不必了,也沒幾兩銀子。”
美人也不堅持,微微一笑,手臂優雅的在桌邊劃過,請三位重新入席,重新叫伙計換上好茶。
無憂看得直砸嘴,好圓滑的一個人,只是‘鳥鳥’兩個字,十分耳熟。
見少年已穿過穿廊,從門口出來,忙一拉千千縮身假山石后,這時被他捉到,不拆手拆腿,也得去一層皮。
然想著他憑白掙了那一百兩銀子,嘴角不由的一撇,啐了聲“奸商”。
等他氣沖沖的離開,拉了千千從反方向悄悄的溜了。
千千想著人家一轉手便掙了一百多兩銀子,十分不爽快,回頭見無憂跟沒事一樣,更怨無憂沒做生意的頭腦,明明可以多掙上些,神色間便有些訕訕,“掙他二十兩是逃,一百兩也是逃,倒不如掙他個一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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