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郎見無憂臉上帶著疲憊之色,不敢對她多加糾纏,安分的隨著丫頭回屋去了。
無憂回寢院,見滌洗房的丫頭捧了一疊洗好燙干的黑衣過來,認得是開心的,上前接過,朝著廂房走去。
將衣裳放在床頭角凳上,揭開床幔,見開心臉上赤紅褪去不少,伸手入被,把了把他的脈搏,也比之前平穩許多,但呼吸仍促,對了了所說,更深信不疑。
不過以他現在情形看來,要醒來,不是一時半會兒。
無憂很無良的希望,在餓不死他的情況下,一直睡到這件事解決了才好。
想著他平時的可惡,伸手捏了他的鼻子。
開心呼吸不暢,不耐煩蹙了眉頭,竟知道揮手來扒無憂的手。
無憂‘噗’的一聲笑,怕將他弄醒,又得花心思跟他周旋,丟開手,開心翻了個身,呢喃著沉沉睡去,果然與醉酒之人沒有半點區別。
從廂房出來,見千千立在臺階下,兩眼晶晶滿是期盼的將她看定。
無憂迷惑的瞅了她一眼,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值得她期盼的。
千千搓著手跟在她身后,輕咳了一聲:“白公子的衣裳不是送了去洗嗎。”
“嗯,送了,怎么?”無憂睨視向她:“難道你想去幫他洗衣服,掙表現?或者你想說那些衣裳其實是你洗的,想我幫你意思意思的轉告?”
“我掙什么表現?”千千微怔。
“給他做通房啊。”
“我……我……我哪能有這想法。”千千又是一怔后,說話都不順暢了。
“不想給他做通房,巴巴的候在門口,問人家衣服做什么?”
“尺寸啊,沒穿衣服,不正好……咳……”千千難得的臉皮紅了一紅。
無憂頓時凌亂,開心中招,她所有心思都放在了開心所中的毒上,哪能還會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聽千千說起,當真有些哭笑不得,這丫頭真是腐得不可救藥。
“他還穿著中衣呢,要不你進去把他剝了,自己量。不過你動作輕些,把他弄醒了,把你打出來,或者酒后亂性,可不關我的事。”無憂這時候沒心思與她糾纏,不敢說開心被她剝得只剩一條貼身褲子。
千千聽著前半句,本有些雀躍得躍躍欲試,聽到后半句,頓時象焉了的茄子,以開心那性子,萬一醒了,發現她正在剝他的衣裳,極有可能將她打出來,扁了嘴:“還是等郡主有機會的時候再抄吧。”
無憂笑了笑,回到屋里,已擺了飯菜,想著開心已是一天沒吃過飯,如果半夜醒來,定會餓得難受,撿了幾樣清淡些的菜,盛了飯,叫人搬了個小爐子到廂房,將飯菜用蒸格裝了放在小爐子上溫著。
她自己隨意吃了些,便洗漱了上床睡覺。
睡得正沉,突然感覺窗外有人掠過,一個激靈醒了過來,聽見遠處傳來雞鳴,拋了床幔,拖著軟覆三步并兩步奔到窗前,推開窗扇,院中一片漆黑,廊下守夜的老媽子,正打著哈欠站起身,低罵不知誰養的貓驚了她的好夢。
無憂第六感向來準確,心底掠過一絲涼意,略一沉吟,便開了門朝著廂房奔去。
推門進去,快步走向里間,握了珠簾,向床上望去。
見開心正依著床欄,坐在床上,被子已被踢到一邊,右腿屈起蹬著床沿,左腿搭在床下,赤腳踩著腳榻,褲子已經穿上,上衣松松披著,敝胸袒腹。
一臉酒后初醒時的痛苦狀,擱在右膝蓋上的手揉著額頭,似在思索什么。
抬頭起來,與立在門口的無憂對視一陣,恍然所悟:“這是哪里?”
“靖王府,我的寢院廂房。”無憂的視線在他身上一點點看過,他眼中還帶有酒后的迷離,照這模樣,確實象是剛剛醒來。
可是心里的陰影始終攏在心里,沒能去掉,視線最后落在他敝開的衣襟上,這到底是在脫,還是在穿?
丟了珠簾,向他走去。
“是你把我弄回來的?”他放下揉著額頭的手,神情散漫。
“嗯。”無憂走快兩步,到了床邊,伸手朝他半敝著的衣襟里摸去,手掌直接貼上他的胸脯,往下撫去,入手干爽溫熱,長吁了口氣。
開心一怔,呼吸頓時窒住,低頭看著貼在自己腰腹間的小手,整個身體僵住,連姿勢都沒想到換一換。
如果他剛剛從外面回來,高來高去的,難免身上帶汗,而且心跳也會比正常的快速,無憂的手掌又挪回到他胸口。
無憂感到手掌下一片溫熱,并沒有想象中的汗濕冰涼,心跳也平穩,才松了口氣,剛剛還平穩的心跳,突然在她手掌下劇烈跳動起來。
她剛才一門心思只想得到求證,并沒往別處多想。
這時松懈下來,才發現他胸脯寬厚,肌肉健碩,掌下壘塊分明的胸肌,堅實富有彈性,隨著他加促的呼吸,一起一伏的擠壓著她的掌心。
心臟突的一跳。
再看自己外袍未穿,身上僅穿著睡覺時的中衣褲,站在他兩腿間,手還插在他衣裳里,他也由著她摸,完全是一副過去電視里所看過的,女愛的曖昧前戲場面。
她臉皮雖厚,調戲下了了,過過手癮,感受一下比女人還幼滑細嫩的手感,很是不錯,但面前這個無賴……
神色一僵,忙要縮回手。
手腕已被牢牢握住,暗叫了聲苦,正要揮出另一只手臂,將他一巴掌扇開。
腰上一緊,身體離了地面,滾進床上堆作一堆的錦被中,身上壓覆下來的重量頓時讓她吸氣多,出氣少。
暗暗心驚,開心看似不學無術,可是身手敏捷得總能搶在她反應的前一步,這敏捷程度讓她想起銀狐。
頭頂響起開心帶了欲望的沙啞聲音:“看來,你真是等不急了。”
“我……我什么等不急了?”無憂猛的抬頭,凝視著她的那一雙眼,火花暗隱,大膽無畏的緊盯著她,眼中欲求絲毫不掩。
頭痛的皺緊眉頭,就知道這混蛋不同于了了,可不能隨便亂動。
“不是等不急了,天還沒亮,連衣裳都不多穿一件,就巴巴的來勾引我,圖的是什么?”他目光順著她的身體往下巡過,單薄的雪白中衣,隱約能見面里窄小胸衣的輪廓,隱在眼里的火苗瞬間大燃。
“鬼才勾引你,我只是來……”無憂一時間竟尋不到借口。
總不能說,睡夢中突然生六感,有人從窗外掠過,她懷疑是他,所以衣服都來不及穿,就跑過來捉現場。這么說,不知又會被這家伙扭曲成夢中都想著他,納悶得險些咬了舌頭。
她被他死死壓在錦被中,他衣襟敝開,身上滾燙的體溫,隔著她單薄的中衣,在她身上肆意的滾來蕩去。
他將她貼著自己胸脯的手腕緊攥在掌中,不容她掙開,向自己胸脯按壓得更緊,帶著她的手沿著她方才撫過的路線,重新撫過一回,臉向她一點一點貼近:“不是勾引我,方才你這般……是什么?”
無憂僵著手指,盡可能的讓自己的手碰觸到他的肌膚能少一些,最后連手掌都僵了,也沒能逃脫,他身體上的觸感在掌心中化開,這具上上下下透著陽剛之氣的身體,手感實在是誘人……
雖然無憂從來不介意無聊時,調戲調戲美男帥哥添加些生活樂趣,但有一個原則,危險品一定不碰,眼前這位,渾身上下,無處不標榜著‘危險’二字。
轉眼間,他的唇已到唇邊,忙別開臉,他的唇擦過她的面頰,落在了耳根,炙熱的呼吸輕拂在耳邊。
無憂身上滾過一層戰粟,一咬牙,放軟身體,手順著他緊實窄腰,撫上他后腰。
她的舉動,讓他身體一僵之后,瞬間煥發開來一樣,收回緊箍在她腰間的手臂,燙熱的手掌握住她的腰側,輕輕揉捏,她的腰纖細柔軟得讓他留連不肯離去。
暗嘆了口氣,如果這次不是生死難料,真想讓她知一回男女之事。
他輕舔上她的耳根,輕含了紅得透血的小小耳珠:“告訴我,你真名叫什么?”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欲望,低沉暗啞。
“想知道?”無憂被他在腰間輕輕重重揉捏的齜牙咧嘴。
“嗯。”他微撐起身,緊鎖了她的眼,這次萬一失敗,在黃泉路上,念念她的名字,也不至于無聊。
無憂咧嘴一笑:“無憂。”
開心‘哧’的一聲:“你何不說你叫常樂?”
“常樂是稱號。”無憂扁嘴,說了,還不是不信。
開心揉著她的腰的手停下,身體微偏,另一只手撐了額頭,眉頭一皺即松:“也罷,不說就不說吧,希望有一天,能聽你親口告訴我,你的真名。”
眸色略沉,希望能有機會。
無憂挑眉,心里道:真名還是叫無憂,跟這混蛋就是再說一百遍,也是對牛彈琴,他都會認定她是說謊。
感到他一反平時的無賴野蠻,目光沉柔,反而有些摸不著頭腦。
見他不知在想些什么,瞅著自己怔怔出神,這種時候往往就是人放松戒備的時候,瞧準機會,扳著他的身體,猛的一扭身,配合手臂力道,翻身而起。
開心察覺之時,已經被他扳下,仰身平摔在床上。
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