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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爺忙上來摑了小管事兩耳括子,向無憂賠笑道:“郡主息怒……”
小管事哪想到這些,被兩巴掌打得懵在了地上。
無憂怒氣不減,冷笑道:“再說,你口口聲聲說是不凡的人點的牌子,既然鳳止和不凡相約風月,豈能再邀我同行?那你的意思是要兩個ji子與我一起取樂于我的夫郎?”
常樂過去行為惡劣,如果說是她包下ji子,叫ji子與別的男人當著她的面玩樂,在座所有人,絕對會信,但是那個人是不凡,就絕不會有人信。
因為婉城沒有人不知道,常樂郡主只聽她的二夫不凡一個人的話。反過來,她對不凡的私心也是極重,絕對不可能容得下別的女人碰不凡一下。
不凡私下會不會,不得而知,但要當著她的面跟別的女人快活,她能當場叫人將那些女子打得稀爛,絕對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何需殺了,再偷偷藏起來。
‘群芳院’雖然不是婉城第一花樓,卻也是家不小的花樓,老板娘自然也是有些見識的,哪能不知道常樂的霸道,見她發怒,更嚇得哆嗦,不等推官大人發話,已先沒頭沒臉的往小管事臉上打,“你這個沒臉色的下濺東西,紇公子是什么人,是你這種下濺東西胡說的。”
打完,見無憂臉上怒意不消,又忙向她磕頭,磕完又朝著推官大人磕,“大人明查,這件事肯定另有隱情,我們開門做買賣的,哪敢沾上人命。”
本該是當事人的鳳止,卻從頭到尾,面帶微笑的在一邊看熱鬧,直到這時候,才起了身悠悠然然的道:“這人命案的事,就得大人慢慢查,也沒下民什么事了。”
這件事到這里,該怎么查,那是衙門的事了,不過推官大人為了不落下,畏懼靖王的權勢,辦案不公的口舌,只得硬著頭皮,道:“下官還有最后一點問題問下郡主和巫仙。”
這事本來千絲萬縷的和鳳止脫不了關系,但到底是什么,在這堂上,無憂也不能明問,看著鳳止那副吃定她,會將這事瞞下來的樣子,氣不知打哪兒出,狠狠的瞪著他,恨不得一腳給他踹過去。
師爺怕越拖,將無憂激得越怒,鬧起來,大家沒臉皮,拼命給推官大人使眼色,讓他趕緊把過場走完。
推官大人輕咳了一聲,道:“巫仙,你既然和郡主一同從水路前往西山,為什么不帶她一起再從水路回來?而要將郡主交給紇公子,獨自回來?”
鳳止搖著的扇子停了下來,奇怪道:“大人,如果您久不見您的夫人,您的師爺將夫人送到您跟前,您和夫人一見面,便粘在一塊,干柴烈火的,您的師爺敢把夫人拽走,或者杵在一邊看著不?”
無憂險些一口血噴了出來,當時她和不凡確實是粘在一起,但二人一清二白,一經他的口,就是另一種叫人遐想的情景。
她饒是再厚的臉皮,在這堂上也是擱不下臉,臉上紅紅白白,眼里不住的飛著尖刀,往鳳止臉上戳,然公堂之上,又得自持身份,不好公然與他在這件事上爭個是是非非。
“噗……”堂上差人有忍不住的,剛笑出聲,忙強行忍著。
推官大人漲紅著臉,嘴角一抽一抽的強忍了笑,見無憂忍著怒,哪里還敢再問她的話,只得轉頭問千千:“你家郡主是怎么回府的?回府的時候,又是什么樣子?”
千千偷看了無憂一眼,絞著袖口,難為情的低下頭,扭扭捏捏的道:“當然……當然是紇公子抱回來的……郡主怕是累壞了,回來的睡得死沉死沉的……紇公子還吩咐奴婢,等郡主睡醒了,再服侍她……”
無憂又窘又氣,臉都綠了,出聲喝止,“千千。”
“哈哈哈……”差人們方才就忍得著實辛苦,聽到這里哪里還忍得住,噴笑出聲。
無憂怒眼掃過,眾人又忙捂了嘴,試圖強忍著笑,但一時間又哪里忍得下去,滿堂的人均是怪模怪樣。
鳳止看向無憂的眼神,又帶了異樣神色,將她上上下下的打量。
推官大人怕這位郡主忍不下氣,當眾拋了他的桌子,忙又咳了兩聲來,舒緩仍憋笑,憋得兩頰直抽的肌膚,“這案子查明,與郡主和巫仙無關,您二位可以回去了。”
出了衙門,無憂徑直竄上鳳止的馬車,將他按在車壁上,一把搶了他手中折扇,拿扇柄抵了他的咽喉,半瞇了噴火的眸子,“你干的好事,叫我來給你擦屁股也就罷了,還敢滿嘴胡言。”
鳳止見她說話粗俗,全不避忌,微詫之后,眼角微微挑起,笑道:“我不過是照實而說,他們想去別處,與我何干?”
無憂手中扇柄將他的喉嚨頂得更緊些,“什么干柴烈火的,放誰耳朵里不會想去別處?”
鳳止仍笑,“要不我們回頭,再向大老爺解釋解釋,叫他們休要想歪?”
無憂臉一沉,越加的黑了下去,橫了扇子,往他喉嚨處一壓,鳳止頓時呼吸困難,抬手將扇子推開些,用力吸了兩口氣,“你真要卡死我啊?”
“我真想卡死你。”無憂咬牙切齒,揭了窗簾,見自己的馬車,在后面跟著,附近也沒有閑雜人,壓低聲音,“老實說,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屁股是給他擦了,但既然插了手,這事就得弄明白。
“簡單。”鳳止朝她打了個手勢,讓她俯耳過來。
無憂不愿靠他太近,但也知道這件事,容不得他人知曉,哪怕是外面的車夫也不行,只得把耳朵湊到他唇邊。
鳳止又往前湊了湊,唇幾乎貼了她的耳,才用僅得他們二人聽得見的聲音道:“她們去‘群芳院’點了牌子,便用‘群芳院’姑娘的身份向我投貼,同時約見不凡。花樓女子投貼約見男人,本再正常不過。她們來滿月樓的時候,恰好我不在,由晴煙接下的貼子,她們留下了話,兩個時辰后再來聽我的答復。
她們投了貼,如果我同意,只消差個小廝前去‘群芳院’回個信,何需她們再跑一趟,我素來多疑,便覺得這事有問題。
正巧惜了了差人來向我約時間,與我談交易,我便搭上了個條件,要他查這二女的底子。惜了了確實了得,前后只花了一個時辰,雖然沒查得約見我的女子,卻尋到了這兩個ji子的尸體。
我一個閑散人,實在沒什么值得別人殺人來謀算,所以不難想到這二位是沖著不凡去的,正好我受人之托,有求于不凡,于是我將計就計,將這二人約去西山,賣給不凡一個人情。”
“你這么貿然將來路不明的人引給不凡,就不怕害了他?”無憂瞪著眼前這張盡是邪氣的妖孽臉龐,胸中憤然,這人到底是沒有腦子,還是只顧自己,對他人的安危全不理會。
“你太小看你那夫君了。”鳳止對視著她的眼,坦坦然,“我飛鴿傳書不凡,告訴他這件事,他回信叫我在走之前,令晴煙做了點小手腳,將差人引去城外,發現那兩具尸體。”
無憂頓時啞然,“那兩個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我確實不知。”
無憂緊盯著他的眼,他神色宜然,實在看不出他到底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那她們現在人在哪里?”
“死了。”
無憂握著扇子的手一抖,“你殺的?”
他從她手中抽回折扇,抖開來,搖了兩搖,“我不殺人。”
“那……”
“她們自己服毒自盡了。”
“你當我三歲小兒?”無憂冷哼,她們殺人,冒充ji子,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目的沒達到前,能輕易自短見?
“我告訴過你,我這個人多疑,功夫又不太好,所以只好用了些笨辦法,煮酒時加了些料。”
“酒香?”無憂恍然醒起,他煮的酒,帶著股極好聞的淡淡花香。
“聰明,那酒香有兩大功能,一是讓會功夫的人,身上酸軟,使力時便大打折扣,軟骨散的解藥在酒里,她們帶著目的來,自不敢飲我備下的酒;二是如果有人帶著迷香來,之前服下的解藥失效,要中迷香,那么大家一起中。”
無憂微愕,向他看去,她當時并沒想著動武,所以渾然沒發現軟骨散的事。
“你說我怎么就這么多疑呢?”鳳止近距離看著她的眼,勾唇一笑,眼角邪意頓生,“她們偏偏就撞到我這疑心病里去了,真帶了香上船,那可不是普通的香,是惑人心智的迷控香。”
無憂微怔,“我也沒喝酒,怎么沒事?”
“迷控香的解藥在骨牌上。”
無憂恍然大悟,原來不凡并非是要算什么卦,而是察覺了迷控香,所以才向鳳止要骨牌,她攔住不凡翻牌時,手指碰觸到骨牌,所以也解去了迷控香。
而不凡那番關于兇吉的話,是說給她聽的。
那兩個女人,真的低估了不凡,也低估了鳳止,“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