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趙雅是番王的女兒,這里又是常樂府,她在常樂府被人打了,也就是打番王的臉,以后免不得少麻煩。
惜了了忙上前扶了無憂的胳膊,“我們走了。”
事到如今只有趕緊去找不凡,只有不凡能擒得住趙雅,把這事給壓下來。
“郡主。”丫頭們也趕緊上來扶趙雅。
無憂既然動了手,就沒打算退縮,摔開惜了了,冷道:“我就打你了,打你這張臭嘴,怎么著吧?你還敢罵,我還打。”
趙雅從小大到被番王捧在手掌心里長大,幾時受過這委屈,推開丫頭,撲上來,想扇無憂的臉。
無憂再不能顯露功能夫,也不能讓她摑上臉,轉頭躲開,然白皙的臉龐上仍被她的長指甲劃了條淺淺的血痕。
趙雅功夫不弱,甚至上得戰場,這一打空,有些意外,卻哪里肯罷手,又撲上來打無憂。
惜了了不碰女人,自然不敢去拉趙雅,當然更不能拉著無憂,讓她挨打。
想放毒把趙雅迷了,又怕事情鬧得更大,給無憂帶來禍害。
一時間,反有些不知所措。
無憂雖然不敢表露功夫,卻哪里肯白白挨打,躲開她的拳頭,將她抱住,拖倒在地,滾作一堆。
這樣一樣趙雅渾身的功夫到時沒了用武之處,沒打上無憂,還被她揪了頭發,痛得眼淚直流,也顧不上招式,也胡亂揪扯起來。
兩個女人滾作一堆打架,又抓又扯,外加咬,當真是慘不忍睹。
惜了了看得好氣又好笑,蹲來來,一怕碰到趙雅,二怕拉著無憂,讓無憂挨打,完全不知該往哪兒拉,只得叫道:“別打了,快別打了。”
常樂郡主不是一般人能惹的,又是臭名遠揚,趙雅的丫頭也怕鬧出來,上來拉趙雅。
趙雅手臂被丫頭拉住,冷不丁,無憂一拳飛來,擊在鼻子上,鼻子一酸,一股熱呼呼的液體流了下來,用手一抹,鮮血一片,這氣可就大了。
丫頭見主人被打出了鼻血,嚇得忙撒了手。
無憂也沒想到這一拳能擊中,看著她一手的鼻血,有些懵,也有些好笑。
沒妨著趙雅突然也朝著她的鼻子一揮來,忙轉頭避讓,但終是晚了一步,那一拳落在了嘴角上,嘴角頓時破裂,滲出血來。
兩個主人都受了傷,丫頭們更是慌了神,各自叫著自己家郡主,吵成一片。
她們離涼亭不遠,驚動開心和峻衍他們。
開心跑得快,很快趕到,看著地上披頭散發,裹著一身落葉的女人,聲隨聲到,叫道:“住手。”
無憂一身的功夫不能使,也挨了好幾下,正在郁悶,說什么也要打回本。
而趙雅是被無憂纏得,有功夫使不出來不說,還沒少挨打,一身都痛,早紅了眼。
都也不肯聽開心的。
仍扭在一起,滿地亂滾。
開心沒辦法,只得上前,一手提了一個,將她們分開。
無憂雖然也挨了幾下,但看著趙雅一臉的鼻血,算下來,她比自己挨得多,自己不吃虧,也就收了手,見開心黑著臉,撇了嘴,轉身要走。
不想,趙雅吃了虧,生出壞心,瞥了眼身邊湖,乘無憂從她身邊走過時,冷不丁一推。
以無憂的身手,趙雅這么推她一下,完全可以旋身穩住身形,落不下湖。
但她是會游泳的,而番人世代旱鴨子。
無憂干脆將計就計,一把拽住她,將她一同拉入湖中。
誰叫她使壞,淹不死她,也要讓她嗆上幾口水。
趙雅在上頭兇悍,下了水,就完全亂了,見什么抱什么,離她最近的自然是無憂。
想也不想,手腳并用的將無憂死死抱住,恐懼中力氣還大得出奇。
無憂被她纏得手腳,完全不能動彈,趙雅又沒一點落水常識,胡亂動彈,害她也跟著嗆了好幾口水,頓時感到胸口悶漲,就是過去死的那回,也沒這么難受。
惜了了心里一緊就要往下跳,開心將他一把拽開,“你不會水,去做什么?”
他一邊說,一邊脫了鞋子躍入水中。
惜了了這才想起自己不會浮水,立在岸上眼巴巴地瞅著,干著急。
身邊又是一聲水響,卻是峻熙也躍入湖中。
無憂正覺得自己再撐不下去,見開心將趙雅拽開,丟給向這邊游過來的峻熙,向她貼來,嘴對嘴的渡了口氣給她,才又在她腋下一托,將她頂上水面。
峻熙下來本來救無憂,但見趙雅被拋過來,只得接住。
無憂有了開心那口氣,出了水面,才不至于太過難受,大口的喘氣,想游上岸,卻發現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
只得由著開心將她抱上岸。
上了岸靠坐在開心懷里,癱坐在地上,腦子里晃來蕩去,疲憊得一根手指也不想動彈。
惜了了忙脫了衣裳往她身上裹,看著她被水嗆紅了的眼,焦急問道:“你怎么樣,你怎么樣?”
無憂覺得胸口痛得厲害,每吸一口氣去,都痛得一下抽搐,懶懶地抬眼瞅了他一眼,一句話也不想說。
安排事務的不凡得信趕來,見她臉色慘白如死人,又闔著眼,陡然一驚,慣來從容的面龐出現裂痕,眼里的慌亂難掩,飛奔上來,抖著手去摸她的臉,“怎么會這樣?”
他這句話是問無憂,也是問開心。
開心瞥了趙雅一眼,輕抿了唇不答。
不凡看了看開心,又見無憂正無力地睜眼,知道她沒有大礙,松了口氣。
關切之色盡數斂去,臉板了下來,沒有一線笑容。
無憂也知這次鬧得過頭了,心虛地往開心懷里縮了縮。
趙雅推無憂下水,惜了了是看著的,但這時趙雅情況比無憂更加糟糕,而且剛才無憂先動了趙雅,這時當面為無憂辯解,只會讓不凡更難做,也避開不凡望來的目光。
將無憂的手握住,“你感覺好些沒?”
無憂無力的點了點頭,“我沒事。”
不凡薄唇抿緊,不再說話,起身走向趙雅,柔聲問:“你怎么樣?”
無憂見他對自己沒有好臉色,對趙雅這么溫柔,覺得委屈,慢慢垂下眼瞼。
趙雅不會水,落了水又不識得閉氣,嗆得厲害,咯了好幾口水才醒過來,睜眼就看見不凡蹲在無憂面前,焦急關懷全然不掩,心里酸楚,陣陣的涼,同時聚在胸口的怒氣也瞬間高漲。
這里見不凡柔聲相問,怔了一下,認識不凡已有些些日子,從來不曾見他這么溫柔的對她說過話。
鼻子一抽,竟哭了起來,委屈得如同被待的小媳婦,“我要去告訴皇上,她仗著在自己地頭上,欺負我。”
不凡回頭睨了眼無憂,微蹙了眉頭,臉色越加的沉,無憂并非真正的興寧,鬧得事多,自然會引起更多的人注意,也就免不了喜歡揣摩八卦的八方打探,總有一天會露出馬腳被人懷疑,一步錯,便是殺身之禍。
無憂卻被他那一眼,望出了火氣,緩過勁,從開心懷里掙出來,沖向趙雅,指了她的鼻子,凌厲地瞪著她,罵道:“你把我推下水了,還有理了?你有本事去告去,到了金殿上,看誰有理。”
這件事,趙雅也是心虛,但她畢竟不是個安分的人,仰了頭,拽著不凡的衣袖,模樣象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扁嘴道:“她罵我勾引人家男人。”
無憂氣得發暈,這些話,她也敢當眾說出來。
而趙雅罵她和惜了了是狗男女的話,如果說出來,難堪的還是惜了了,無憂說什么也不肯說出來,怒道:“你還要不要臉?”
“夠了。”不凡厲聲喝止。
無憂后面的話生生噎在了肚子里,怔看著他,不能置信他會如此是非不分,心里冰冷一片,前所未有的委屈和失望。
開心上來,冷瞥了不凡一眼,將無憂打橫抱起,一聲不出的走出人群。
不凡心里一陣揪痛,他認得趙雅不是一日兩日,如何能不知道趙雅是什么樣的人,但這件事只能盡可能的化去,而不能鬧大。
如果趙雅一怒而去,在番王面前胡說些什么,峻熙再順水推舟地做一做證。
任這里千雙眼看著,也無法把抹黑的事,再刷白。
袖中的手握成拳,只能暫時委屈無憂。
無憂抬頭,望進他滿是心疼的眼,鼻子微酸,忍住涌上來的淚,將頭靠上他的肩膀。
從他肩膀望過去,看見不凡對趙雅微笑道:“不過是小姑娘間的一點爭執,鬧出去,豈不叫人笑話,我代她向你賠禮。”
惜了了又瞪了趙雅一眼,追著開心而去。
不凡忍著不看無憂,對趙雅和聲道:“小姑娘吵吵鬧鬧也是難免,我家郡主不懂事,不凡代她給你賠禮。”
趙雅見他不問發生的事,松了口氣,“又不你的錯,你道什么歉。”
“無憂從小由我帶著,性子養成這樣,我也脫不了責任,自是該我賠禮。”
趙雅雖然惱無憂,但一聽說事情鬧開,不凡要受牽連受罰,哪里舍得。
之前又聽說不凡才挨了罰,問道:“聽說你挨了打,傷勢如何了?”
“雖然一時半會兒的好不了,但也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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