鄯城下了一陣冰雨,地面上濕漉漉的,反光。
半躺在火盆旁邊的薛崇訓忽然聞得外頭一陣高唱:“大漠風塵日色昏,紅旗半卷出轅門。前軍夜戰黃河北,已報生擒吐谷渾。”
“好詩,好詩啊!”薛崇訓馬上在屋里贊了一聲,他還沒品出詩好在哪里,但聽出是王昌齡的聲音,就毫不猶豫地贊了起來。想想王昌齡都很久沒有寫詩了,薛崇訓還以為他受俗事煩擾已經沒有詩情,如今看來才華依舊啊。
就在這時只見身作長裙的慕容嫣挑開幔帷款款走了進來,用撒嬌一般的口氣說道:“薛郎明明打的是吐蕃人,為何最后一句要和咱們吐谷渾扯上關系呢?”
果然是艷名遠播的美人,薛崇訓眼前一亮,見慕容嫣回來收拾了一番之后愈發艷光動人,從迷人的臉蛋到傲人的身材無一不讓人驚嘆。也可能是現在安全了,心境一變有心思欣賞美女的緣故,總之薛崇訓覺得慕容嫣今日比在吐蕃王帳時漂亮了許多倍。
薛崇訓捂住臉,左腮是腫的,剛才一不留神大聲說話嘴張得太大扯到了瘀傷頓時一陣疼痛,他用手捂了片刻,便小心地護著傷說道:“大唐此戰的目標是擒殺吐谷渾那些意欲投降吐蕃的人,最大的戰略價值也在這里,所以與其說襲了吐蕃的王帳還不如說生擒吐谷渾,畢竟我們尚未重創吐蕃使之敗北,僅僅是避免了吐谷渾投敵。”
慕容嫣露出了一個迷人的笑容,嬌滴滴地稱贊道:“薛郎披上戰甲猶如猛虎,穿上長袍又如鴻儒,叫人好生敬仰……”說罷臉上露出兩朵紅暈。
薛崇訓愣了愣,心道那日我殺了伏呂,她好似對我冷淡了許多;今日怎么就甜膩起來,光說好聽的?
這時慕容嫣走到了他的身邊,吐氣如蘭:“薛郎也和王少伯和一首如何,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文采才華。”
薛崇訓想了想,一時也回憶不起什么關于戰爭的詩,便說了那首“古來征戰幾人回”,反正慕容嫣沒聽過。
過得一會王昌齡或許感覺到了功業之下的將士犧牲,便又吟了一首:“關城榆葉早疏黃,日暮云沙古戰場。表請回軍掩塵骨,莫教兵士哭龍荒。”
薛崇訓嘆道:“還是王少伯詩才敏捷,我是接不上了。少伯可在,進屋喝一杯敘敘詩賦如何?”
王昌齡知趣地大聲說道:“薛郎苦戰歸來好生歇歇,我還要代您寫奏章上報朝廷吐谷渾大捷之事,失陪了。”
薛崇訓看向一旁桌案上的琉璃瓶道:“葡萄美酒只能我們喝了,你給倒一杯過來,我這骨頭都在疼實在不想動。”
慕容嫣聽罷便款款走上去將血紅的葡萄酒倒到晶瑩剔透的琉璃杯中端了過來,薛崇訓看著那透明的琉璃杯,不知不覺中想起現代裝紅酒的玻璃高腳杯,心道這玩意一直都用透明杯子的么?
他抬起手正要去接時,不料慕容嫣卻說道:“你不是不能動么,來,我喂你。”說罷自己喝了一口,把朱紅的嘴唇緩緩湊了過來,眼睛也輕輕閉上了,睫毛撲閃撲閃的十分美麗。
這鮮卑女人果然比漢人熱情大方,薛崇訓卻將手指按在了她的嘴唇上。慕容嫣睜開眼睛,眼神頓時充滿了幽怨和尷尬,畢竟任何地方的女人主動獻上紅唇被拒絕也是一件很傷面子的事。
薛崇訓沉吟了片刻,說道:“我知道慕容氏忠于大唐,伏呂欲與吐蕃結盟并非你們家的意愿,所以你不必如此。我們雖然殺了伏呂,向吐谷渾索要戰馬牛羊,但仍然希望與吐谷渾的盟約是友好而牢固的,而非征服和以武力脅從……”
慕容嫣愣了愣,眼睛里忽然露出一絲笑意:“那日在吐蕃王帳冷落了我的大英雄,賠罪不就好了么?”
薛崇訓皺眉道:“大唐和吐谷渾之間的同盟不會因為這次意外而受到影響,我也會繼續幫助慕容氏穩固王位,此次慫恿投降的吐谷渾貴族將被逮捕押送長安問罪……哪些人有罪,只需汗王密予一張名單,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借機剪除慕容氏的敵對勢力,黨同伐異的權力伎倆薛崇訓玩得很順手,完全是相互有利的事:慕容氏可以借唐朝的威力除掉反對者,拿回實權;同時唐朝扶植一個親唐的政權穩定青海局勢。
“我明白了,明白你是在想,我對你好是出于考慮加強兩邦之間的關系,想借助唐朝的實力為慕容氏謀利是么?”
薛崇訓默然。
慕容嫣把嘴靠近,在他的耳邊悄悄說道:“那我問你一個問題好么?”
“但說無妨。”
慕容嫣面帶笑意,口上卻小聲道:“到鄯城之后我才了解到,薛郎接見王上密使是八月二十日,突然開始輕騎奔襲是八月二十三日,然后只用了三天就急匆匆地奔襲三四百里出塞……我很疑惑,薛郎既然心急如焚要阻止吐蕃與吐谷渾結盟,為何要拖延三天才出發?如果考慮兵力不足不敢太急,又為何要三天走幾百里路把輜重糧草都丟在鄯州了?”
薛崇訓道:“神策軍只有一萬二千人,我初時沒有下定決心。”
“我知道的事是三天后就是八月二十三日薛郎才得知我被吐蕃逼迫過去議和,事兒真巧啊。”慕容嫣的指尖輕輕摸到了薛崇訓的胸膛,“你就悄悄承認我不說出去,其實不丟人,你干嘛非不承認呢?”
“我承認什么?”薛崇訓隨口答道。
慕容嫣跨坐到了薛崇訓的腿上,正當眼神含情脈脈時,薛崇訓痛呼道:“哎喲,我的腿。”
“怎么了?”慕容嫣翹起朱唇。
薛崇訓道:“有傷。”慕容嫣一臉心疼道:“你究竟受了多少傷,給我瞧瞧。”說罷便去解他的長袍。
上衣解開之后,只見薛崇訓的胸膛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就像和人打架被胖揍了一頓一樣。他說道:“穿了一身百煉甲,刀槍箭矢都不透,無奈沒法擋鈍器,我這身上刀劍明傷沒有兩處,瘀傷卻是數不清……我覺得骨頭都斷了幾塊,嗎的那郎中非說沒事。”
“好可憐。”慕容嫣柔柔地說,“你怎么連命都不要了?上次和伏呂來鄯州,你讓我留下我沒有答應,是我不好,后來我都后悔了。你再留我一回好不好?”
薛崇訓笑道:“那我不是先殺了伏呂,再搶了他老婆?”
慕容嫣的眼里帶著春意,濕潤的舌尖輕輕舔了一下朱唇柔聲道:“那你把我搶走吧,誰叫你搶贏了呢,人家迫于無奈只好委身于強大的征服者了。”
“墀德祖贊也搶到手了,可惜又被我搶到……”薛崇訓心情大好,“一想到這事兒我就說不出的高興,要是哪天殺進邏些城,強暴他的老婆才最是快意!”
慕容嫣小心翼翼地撫摸著他傷痕累累的胸口,“強者也不一定好,最讓女人不能自持的是薛郎這樣的保護者,那天我好絕望,想死又下不了手,結果比死還難受,我才不喜歡墀德祖贊那樣的野蠻人。這時忽然聽到了薛郎的名字……”
“那你現在是不是難以自持了?”薛崇訓道。
慕容嫣的手指緩緩下移,紅著臉道:“那里沒傷到吧?”薛崇訓急忙說道:“沒有,否則我不是成太……宦官了?你摸摸,已經硬了!”
“干嘛說得如此粗……”慕容嫣的臉頓時燙得不行。
薛崇訓笑道:“不粗如何能讓你欲仙欲死?”
慕容嫣低下頭伸手掏出那玩意,銀牙輕咬著嘴唇瞪圓了眼睛看著,將其捧在手里。薛崇訓感覺到那溫熱的柔荑,心下一陣呻吟,淫蕩地說道:“用嘴含住……愿意么?”
“你身上的傷?身子骨不用降息么?”慕容嫣忸怩地說道。
薛崇訓忽然伸手從她的領口伸了進去,一把抓住一個柔軟光滑溫暖的白兔,說不出的安逸,這古代女人就是好沒有那討厭的文胸,不然這么一抓不得抓到兩根硬邦邦的鋼絲?他吞了一口口水道:“我去搶你老命都不要了,還顧什么傷?”
“那……”慕容嫣埋著頭,顫聲道,“只要你喜歡,也是可以的……”
過得片刻,薛崇訓頓時一怔,溫熱柔軟的觸覺沿著身體一下子就竄進了腦中,一種完全無法描述的感受,手上條件發射地猛抓了一把,估計把慕容嫣抓得有點疼了,她“唔”地悶叫了一聲,可是嘴上被堵著又叫不出來。
在慕容嫣俯身的時候,他把另一只手也伸進她的衣服里了,兩手都沒空著,因為下邊受了她小嘴的刺激,手上更是貪婪地揉捏起來,如水一般柔滑,指尖摸到那乳尖上的硬物,他便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來回搓了搓……這時他身上也不疼了,估計是其他感覺太刺激,把酸痛的骨頭和肌肉給壓住了。打贏了真他嗎好啊,這個俯身在自己腿間的女人可是名聲響遍整個西北各族的艷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