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浩然苦笑道,滿臉自責,“我原本以為,只要我照章辦事就行,可誰能想到,在這黑省,是有土皇帝的,我違反了他的意志,連累了公司。”
“土皇帝。”
季楓不禁有些好奇:“什么土皇帝。”
“前段時間,有人來找我,說要跟我們合作,要拿到整個東北,以及往沙俄出口的全權代理,并且要讓騰飛集團在這邊投資建廠,跟他們合作生產瘦身粉。”楊浩然道:“因為我不知道公司是不是有這個意向,就準備先向公司匯報,然后再給對方回復。”
“結果呢。”
“結果我只是跟對方解釋了一下,然后詢問對方大概能出多少錢,可誰知道,對方的回答卻是讓我大吃一驚。”
楊浩然道:“那人竟然告訴我,他一分錢都不準備出,但是如果我們答應了他的條件,他可以保證我們公司在黑省,以及整個東北的正常運營,還有員工的人身安全。”
張磊頓時嗤笑一聲:“呵,好大的口氣,他還真把自己當成東北的土皇帝了。”
楊浩然苦笑道:“剛開始我也是這么認為的,做生意嘛,肯定是要有投入,才能談的上合作,對方一分錢都不愿意出,竟然只是給了這么一個承諾,就想分走我們的一部分利益,我當時想都沒有想,就拒絕了。”
“那辦事處怎么會被砸呢。”趙凱問道,“是那人干的。”
“那人走后,我們的生意就受到了沖擊,大廈物業公司的經歷告訴我,那人是邱三爺的人,他來就是代表邱三爺的意思,讓我別這么硬頂,我沒有當回事,結果……”
楊浩然苦笑一聲,道:“結果沒過多長時間,一群兇徒就在傍晚下班時間突然沖進了我們的辦事處,他們上來二話不說,就是一頓打砸,我們的員工剛想阻止,就被他們給打傷了,那些兇徒手中都拿著鐵棍砍刀,見人就打,見東西就砸。”
說起那天的事情,楊浩然的臉上還有一種心有余悸的神色,顯然那天的事情讓他也忍不住有些害怕。
張磊和趙凱的臉色都沉了下來,對方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過猖狂了。
“你們報警了嗎。”季楓的臉色沉了下來,問道。
“報警了,但是警察來了之后,只是做了記錄,然后就沒影了。”楊浩然道,“我昨天還打電話去警局詢問,但是得到的回復卻是還在調查中,但是因為沒有什么線索,所以查起來很困難,警察讓我做好心理準備……”
“昨天下午我去辦事處收拾東西,物業公司的一個負責人跟我說,邱三爺已經放出話來了,以后我們騰飛集團的產品,別想進入東北……”
“欺人太甚。”張磊冷哼一聲。
“這位邱三爺是什么人。”趙凱問道。
“具體是什么人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說這位邱三爺在東北相當有勢力,就跟土皇帝一般。”楊浩然道,“據說邱三爺名下有著很多的產業,是一個勢力極大的大老板,甚至跟官場上的很多大領導都有往來。”
“邱三爺……邱三爺……”
季楓反復的重復了幾遍這個名字,不禁微微一笑,道:“行了,先去辦事處看看吧,剩下的事情,等我了解情況之后再說。”
然而,楊浩然卻是有些為難:“這……”
“怎么,有什么問題嗎。”季楓問道。
“季顧問,辦事處被砸了,現在還沒有收拾,所以……”楊浩然道:“現在我已經把辦事處的員工都安排到酒店里了,要不我們直接去酒店吧。”
“沒收拾更好。”季楓道:“我倒是想看一看,那位邱三爺究竟有多狠,能把辦事處砸成什么樣子。”
“這……”
楊浩然遲疑了一下,才道:“好吧,不過季顧問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因為我們得罪了邱三爺,所以大廈的物業對我們也不是太熱情,可能會有一些不愉快……”
季楓微微點頭,道:“放心吧,這一次我只是去了解情況。”
頓了頓,季楓又道:“凱子,你代表公司,先去醫院看看受傷的員工,要讓他們安心,他們受的傷,我一定十倍百倍的替他們討回來,打他們的人,也一定會到他們跟前低頭認罪。”
趙凱點點頭,道:“我明白。”
季楓吩咐道:“楊主管,讓司機先帶趙凱去醫院吧,我們幾個打車走。”
“這……好吧。”楊浩然點點頭,心里卻是有些苦惱,公司怎么派了這么一個棒槌過來。
沒錯,就是棒槌。
剛才季楓那狂妄的話語,就已經給楊浩然留下了這個印象。
邱三爺在東北勢力到底有多大,楊浩然不知道,但是,從警察都不怎么管就可以看的出來,邱三爺絕對不好惹。
況且物業公司的人都說邱三爺是東北的土皇帝,季楓又怎么十倍百倍的討回來。
年輕人就是狂妄。
楊浩然就有些暗暗搖頭,看來公司在東北是別想發展了,派了這么一個棒槌過來,非但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會激化矛盾。
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
況且,那邱三爺還是東北的土皇帝,又豈是你一個小年輕可以搞定的。
不過誰讓人家是欽差大臣呢,楊浩然心中有話,卻也只是忍著,聽從季楓的安排。
一行四人打車直接來到了一個名叫新地大廈的寫字樓下,騰飛集團與蕭氏制藥廠在黑省的辦事處,就在這大廈里。
然而,幾人剛一進入大堂,就看到那門口保安的眼神有些怪怪的,看向他們一行人的神色,那眼神中似乎充滿了同情,又像是在看幾個瘟神一樣,下意識的就要躲開,生怕沾惹上似的。
張磊見狀,就忍不住瞪了瞪眼,冷笑道:“看起來,這邱三爺在東北的勢力還真是不小啊,這幾個保安都開始同情我們了,我們死定了,。”
季楓不動聲色的道:“上去,看看再說。”
在楊浩然的帶領下,幾人來到了辦事處所在的樓層,剛一出電梯,季楓就忍不住一怔只見在那走廊里,一片一片的玻璃渣子,在樓層那昏暗的燈光下是如此的刺眼。
辦事處的玻璃全部被砸爛了,還有一些玻璃茬子掛在窗戶上,簡直就像是被龍卷風肆虐過了一般。
“媽的。”
張磊見狀,頓時火冒三丈,忍不住怒罵一聲。
楊浩然只是苦笑,張磊看到這場景就怒了,可他們呢,卻是親身經歷了辦事處被砸,那種驚惶和屈辱,又該怎么發泄。
季楓卻是臉色平靜,這種場景他早已經料到了,只是,當他來到辦事處門口,看到里面情景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只見那辦事處里,幾乎所有的家具,包括辦公桌椅等等,全部都被砸壞了,七零八落的躺在地板上。
甚至,就連那前臺接待的臺子,都被砸的只剩下了一截。
季楓的目光,落在了腳下,在那地板上,有一片已經發黑的污漬,季楓一眼就看了出來,那是血跡。
很顯然,辦事處的員工在門口就受傷了。
“這血是傷勢比較重的那位員工的。”楊浩然在旁邊說道,“當時他正好要下班回家,剛一出門就碰到了那些兇徒,結果當頭就是一鐵棍,直接把他的腦袋給打了一個窟窿,那血止都止不住。”
“該死。”
張磊臉色發寒,咬牙道。
季楓仔仔細細的將辦事處的情況看了一遍,拿出手機,拍了下來,而后他沉聲道:“去物業。”
楊浩然道:“物業在下面……”
幾人乘坐電梯來到了物業公司,剛一進去,就見一個中年男人說道:“哎,楊先生你來的正好,我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
楊浩然一愣:“什么事。”
那中年人說道:“是這樣的,鑒于你們公司不遵守業主協定,招惹了麻煩,給大廈帶來了不安定的因素,使得其他業主都人心惶惶,紛紛向我們投訴,所以我們考慮再三,決定跟你們解除合同。”
楊浩然的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他說道:“可我們的合同可是五年的,還有兩年多才到期呢。”
“那也沒辦法。”
那中年人道:“楊先生,其實以前咱們合作還算是愉快,但是你們得罪了邱三爺,我們如果繼續跟你們合作,到時候我們自己也會很麻煩,我們這也是沒辦法,還請你理解。”
楊浩然臉色鐵青,道:“解除合同可以,哈市的寫字樓也不止你們一家,但是,我們簽訂的合同是五年的,你們必須要付違約金。”
那中年人聞言,頓時臉色一沉,道:“楊先生,你是在開玩笑吧,你們招惹了邱三爺,結果害得我們寫字樓被打砸,弄的人心惶惶的,我們不找你們公司要賠償就已經算是不錯了,你們居然還想要違約金。”
“你……”
楊浩然頓時氣的說不出話來。
季楓卻是沉聲道:“你是物業公司的負責人。”
那中年人看了他一眼,道:“是又怎么樣。”
季楓沉聲道:“按照規定,你們物業公司把寫字樓出租給我們,你們就有義務保障我們在這棟寫字樓內的安全,那些兇徒來打砸的時候,你們的保安在干嗎,你們盡到你們的責任了嗎。”
那中年人臉色一沉:“你簡直可笑,你們得罪了邱三爺,還想讓我們保護你們的安全,你腦子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