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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
然而就在這時,車窗玻璃卻是再次降了下來,紀禮海看了季楓一眼,說道:“給你提個醒,你們那邊的人,在這邊是吃不開的,更不要認為自己的身份如何如何,不然的話,是要吃大虧的。”
季楓聞言,眼睛頓時微微一瞇。
很顯然,紀禮海這可不是在好心的提醒他,而是有種警告的意味在其中,甚至,很可能還是一種嘲諷。
只不過顯然紀禮海因為年紀或者身份的原因,不會跟的那么直白……其實這也已經夠直白的了。
季楓看了看紀禮海,微微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之前他之所以會對紀禮海那么的客氣,可不是因為紀禮海是竹聯幫的幫主,坦白說,紀禮海的身份還真的沒有被季楓放在眼里,即便是竹聯幫在寶島的勢力大的驚人,但那也不會給季楓帶來什么壓力。
竹聯幫,說白了還是一個上不了臺面的黑`道幫`派而已,這也就是寶島的局勢太過糜爛,要不然的話,哪個當權者會允許這樣的勢力存在,。
所以其實說起來竹聯幫也就跟米國的白手黨,以及沙俄等國家的黑`幫沒有什么不同,并且,要嚴格說起來的話,竹聯幫還遠遠比不上白手黨之類的在國際上都赫赫有名的超大型幫`派。
哪怕是在國外發展的并不是特別好的華人幫`派青幫,也都要比竹聯幫強。
季楓連白手黨都不怕,又怎么可能會怕竹聯幫。
他對紀禮海客氣,也只是因為對方是紀玉妏的父親,他跟紀玉妏是朋友,對紀玉妏的父親至少要給予最起碼的尊重。
但是……
尊重卻不等于逆來順受,更不等于可以別人打了他的左臉,他還要笑嘻嘻的把右臉伸過去送給對方抽。
所以,季楓也只是笑笑,也就沒有再說什么了。
“年輕人,記住我這句話。”紀禮海看了季楓一眼,說道:“也記住你自己的承諾。”
“呵。”
季楓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笑了笑。
紀禮海這種居高臨下的態度,一而再再而三的俯視,讓季楓心里多少有些反感,其實紀禮海看起來年紀并不是很大,最多也就五十歲左右,而且或許是因為保養的好,長期的養尊處優讓他看起來并不顯得蒼老,看起來也就四十多歲。
但是,在季楓面前他卻好像是一副長輩的樣子……如果真的自認為是長輩也就罷了,可他所做的事情,卻顯然沒有把季楓當做是晚輩。
這也就是紀禮海是紀玉妏的父親,如果換一個人這么跟他說話的話,他甩都不甩,轉身就走。
然而,季楓的這種態度看在紀禮海的眼中,卻讓后者不禁臉色微微一沉,眼神也陰戾了幾分,身為竹聯幫的幫主他從來都是說一不二,還真沒有人敢用這種態度來應付他或者是敷衍他,這簡直就是一種輕視。
紀禮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后便升上了車窗。
引擎發動了,車子在前面調了個頭,快速的開走了。
看著賓利車穩穩地開走,遠去,季楓臉上的笑容依舊不變,只是卻忍不住微微搖了搖頭。
“季楓。”
不多時,紀玉妏快步從別墅里走了出來,幾步來到季楓跟前,問道:“剛才他跟你談了什么,。”
她的目光在季楓的臉上仔細的打量著,似乎想從季楓的臉上得到答案。
季楓笑道:“也沒什么,令尊只是跟我談了談你。”
“我,。”
紀玉妏一愣,問道:“談我什么,。”
季楓笑道:“他說你從小是很乖巧的,只是長大之后性格就有些叛逆,但是他對你卻是一如既往的愛護,還……”
“胡說八道。”
季楓還沒有說完就被紀玉妏給打斷了,她頓時就嗤笑道:“他什么時候也會說這些話了,真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從我記事的時候開始,他在我的印象中就只是一個十分模糊的影子,別的家庭的孩子所能享受到的父愛,在我這里就只是一個笑話。”
自己的父親是個什么樣的人,紀玉妏最清楚。
要說紀禮海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這可能有點過了,紀玉妏也不會這樣認為,可要說紀禮海會像天底下其他的父親那般對待自己的孩子,那紀玉妏可真是要忍不住冷笑了。
“在他的心里,他最關心的還是他的事業和前途,至于其他的,對他來說那都是可以犧牲掉的。”紀玉妏冷笑道。
“是真的。”
季楓說道:“我看的出來,他應該是很關心你的。”
然而紀玉妏卻不是這么容易就可以被糊弄過去的,她看了季楓一眼,問道:“就算是真的,那他無緣無故的跟你說這些干什么,,他專程過來,就只是要跟你說這些,。”
“倒也不是。”
季楓搖搖頭,笑道:“其實他說這些,只是想提醒我,不要把你卷入到一些麻煩之中,這是其一,其次,則是他來看看我。”
“看你,。”紀玉妏道,“看你什么,。”
“看我是不是壞人啊。”季楓笑道:“看起來,他對你交往的朋友,還是很關注的,這說明他在心里還是很掛心你的。”
“……他真的就跟你說了這些,。”紀玉妏有些狐疑。
“不然你以為呢,。”季楓笑道:“你覺得有什么話他非要單獨跟我說。”
“哼。”
紀玉妏卻是冷哼一聲,說道:“或許他的確只是跟你說了這些,但是,我敢肯定你絕對把他的意思理解錯了。”
季楓一愣:“怎么說,。”
紀玉妏說道:“你說的,他提醒你不要讓我卷入一些麻煩之中,其實他真正想說的,恐怕是讓你不要把竹聯幫卷入到你的麻煩事里,這個人,我看的透透的。”
季楓:“……”
他忍不住驚異的看了紀玉妏一眼,著實是沒有想到,紀玉妏的眼光竟然如此的犀利,真的是把紀禮海一眼就給看透了。
的確,紀禮海之前跟季楓說了這么多,又是不讓他住那棟老房子,又是不讓他跟紀玉妏接觸……其實如果說這其中紀禮海對紀玉妏一丁點的關心都沒有,這或許是假的,但季楓絕對敢肯定,紀禮海這么做,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原因是因為紀禮海覺得自己的到來會給竹聯幫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一點,尤其表現在紀禮海問自己此次來寶島到底是公事還是私事上,只憑這一句話,就將紀禮海的真實目的暴`露無遺。
“季楓,不管他對你說了什么,你都不要理會,就私人來說,你是我的朋友,以公事來論,你是我的客人,竹聯幫其他任何人都管不到你。”
紀玉妏實在是太清楚自己的父親是個什么樣的人了,盡管她不知道紀禮海跟季楓談了什么,是不是真的像季楓說的就那么幾句,但毫無疑問,紀禮海這一次專程過來絕對不僅僅只是為了她。
紀玉妏怕紀禮海可能還跟季楓說了什么,只是季楓不好跟自己講,所以她這才出言堵住了季楓接下來有可能會說的一些話。
“季楓,既然你來到了寶島,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紀玉妏道,“別的我不敢給你保證,但是,最基本的支持如果都不能提供的話,那我這個朋友可就真的是沒臉見你了。”
“沒那么嚴重。”季楓笑著擺了擺手,說道:“你想的太多了……玉妏,我發現你跟你父親的關系還真夠惡劣的,你這種揣測已經帶有一些敵意了。”
“如果他自己做的到位,我何至于會這樣,。”紀玉妏道:“不說他了,你就當他今天沒有來過,從來都沒有見過他,走,進去坐坐。”
季楓便笑著點頭,也沒有再說什么。
只不過,誰都沒有注意到,就在季楓和紀玉妏等人進入別墅不久,原本已經開走了的那輛黑色的賓利轎車,卻是又再次開了回來,在距離別墅不是很遠的一個拐彎處停了下來。
車內,紀禮海緊緊地皺起了眉頭,神色陰郁了幾分,鼻孔里忍不住發出一聲冷哼。
看著那緊閉的別墅大門,紀禮海的眼神陰戾。
“老爺,大小姐他們已經進去了,我去請她,。”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一個保鏢問道。
“不用。”
紀禮海擺擺手,說道:“派人看著那幾個人,注意點,不要讓他們察覺到,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
“是。”保鏢點頭應道。
“另外,你再去辦一件事,記住不要讓人知道消息是你泄露出去的。”紀禮海低聲交代了幾句。
“……明白。”保鏢點點頭。
紀禮海交代完畢,這才冷哼一聲:“tz,哼,在寶島,從來就沒有這個說法,你的tz身份,只會給竹聯幫帶來麻煩,留著你,更是麻煩。”
與此同時,正在與紀玉妏閑聊的季楓卻是隨意的找了個借口,說是要出去抽支煙,同時微不可察的給了張磊一個眼色,二人便來到了外面。
“怎么了,。”張磊低聲問道。
“事情有變化,準備用二號方案。”季楓低聲說道。
張磊頓時眼中寒光一閃,沉聲道:“是紀禮海跟你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