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遍地,殘破的須彌山沒有了浩瀚的信仰之力,不再金光如瀑,有的只是綠意與生機,漫山遍野都是菩提,少了一種浮華,多了一種平淡真意。
深山古剎,大鐘悠悠,誦經聲響起,悠遠而深邃,像是五百年前的誓愿在傳遞。
風吹來,菩提葉翻舞,如經桶在搖動,禪唱陣陣。
五百年前的相識,五百年后的回首,五百年間的佛前祈愿,最后一盞青燈,一座石佛,一道身影,就此孤獨相伴。
細雨蒙蒙,雨點打落而下,菩提葉飄零,灑濕了廟宇,撩動塵封的歲月,一只潔白玉手在雨絲中拈起一片又一片飄落下的菩提飄葉,認真刻下每一個充滿愿力的字。
葉片飄零,隨風而去。
滿天雨點,潔白晶瑩,漫山菩提,入目青翠。風中夾著誦經聲,劃過寂靜的須彌,悠悠飄逝五百年而歸,這是一個輪回,縈山繞水慟人心。
落下的只是一世的孤寞,在須彌深山中聆聽一個人的清寂。
一片又一片菩提葉飛起,乘風遠去。
山中清凈,除了若隱若無的禪音再無其他,龍宇軒與張文清等無奈轉身下山。
“算了,師傅來過北斗,一定到過西漠,想來應該比我們更清楚究竟如何了。”
“這是什么?”張文昌驚訝。
山腳下,一片又一片菩提葉墜落,每一片上都只有一個字,可卻都不識。
“我怎么不認識?”龍宇軒問道。
“唔,跟我研究的信仰之力有關,蘊含了來生的力量!”張清揚震驚,感受到了一種純凈的念力。
他閉上雙目,用心去感應,受到了極大的觸發,刻寫者是一種本能而他上升到了最前沿的理論上,進行升華與感悟。
對他來說,這是極大的收獲,受到了觸動與啟發。
“佛教深似海,也許連諸佛自己都不曾意識到這是怎樣一種成果,前塵、今生、來世充滿了迷與秘。”
張清揚認真去探究,受到了啟發,卻不能準確讀取這些文字,只是隱約得體味出“來生逢”幾個字這種愿力只有特定的人可看。
他們深深看了一眼須彌山,帶著這些菩提葉就此遠去。
三人趕向中州,那里有一座五色祭壇可以通向遙遠的域外星空深處,需要借道離去。
五色神光閃耀,他們離開了此地橫渡星空轉瞬是一片又一片星海,極速旅行。
這是一種奇妙的過程偶爾可以透過時空屏障看到外界閃耀的星空以及宇宙中的各種景。
“那是……誰,太恐怖了,好強大啊!”
他們路徑一片星海時見到一個白衣男子渾身是血,但絕對不是自己所流,而是在追擊各種洪荒神獸時大開殺戒所致。
怎么會有那么多的神獸?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那一只只白虎,每一頭比巨岳還龐大吼碎了宇宙,通體綻放銀白圣輝,被他驅動著奔逃。那一條條青龍都長達數以萬里,而今卻慌不擇路。
從化蛇到朱雀等應有盡有一個個都是神禽古獸,來自太古蠻荒時代被此人驅趕著奔逃,被殺的血液飛濺。
這很不真實,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不對,他在渡劫,只不過太可怕了,那種劫模擬仙域大界,顯化出了如真實存在的飛禽走獸的等仙瑞,這最起碼是準帝三重天以上的的大劫!”
“師傅有大敵了!”
三人動容,無比驚憾,能夠讓上蒼降下這種大劫的人必然是超凡脫俗之輩。葉凡渡準帝劫時,也曾有仙域降臨,有各種神獸瑞禽出現,而別人還不曾聽聞呢!
“記下他的容貌!”
可惜,相隔太遠,他們看不清,且那個人在背對著他們。
突然,那個人霍的轉身,像是有所覺,一對眸光洞穿了時空通道,化成兩道神芒向這里撲殺而來。
“好可怕!”
三人都變色,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靈覺太敏銳了,還不曾聽聞過有人的本能這般恐怖,洞穿天地,連橫渡虛空的人都能探知出。
白衣人奔來,踩踏的天地都崩開了,周圍的日月星辰簌簌的墜落,像是一位蠻古時代的天神下界而來。
最為讓人震驚的是,他的臉上籠罩著混沌氣,而后擴撒向身體,讓人看不清。
“該不會是混沌體吧?”龍宇軒吃驚的說道,世間一直有傳言,這種體質天下無敵,在神話時代讓天尊都忌憚,有成道的人都曾因他而喋血。
唯一讓人慶幸的是,張文昌他們在橫渡星宇,只是剎那的駐足而已,瞬間就遠去了。
來人很快,但不可能截斷他們。
“他再上一個境界,多半可以截擊五色祭壇的傳送力量了,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三人都露出了憂色。
后方,混沌氣翻涌,而后開始化形成一宗大道神物,最后崩碎,重新鑄成了一座混沌鼎,懸在此人的頭頂上方,他眸光深邃無比。
可這一切,那三人是不可能看到了。
星空旅行,有時可以看到許多光怪陸離的事,而有時卻只能入目滿眼的黑暗與孤寂,個人經歷不同感受不同。
三人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又一次臉色大變,因為他們看到了一副奇景。
時空通道橫穿過一顆星辰,這片生命古地有一片碧海,當中有日月星辰虛影沉墜,氣象萬千。
最讓人吃驚的是,海中有無盡的青蓮生長,爍爍與綻放綠輝,蔽日,每一株都如一棵巨大的古木。
“顏如玉!”張清揚驚叫。
他們身在北斗很多年,自然知道并見過這個女子的神像,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萬年來整片宇宙中妖族最杰者之一。
“她在做什么?”三人都驚呆了。
在海中堊央,有一株特別的青蓮,散發混沌氣,高聳入云,蓮花潔白如雪,花瓣中托著一顆心臟,咚咚的跳動著。
而顏如玉就盤坐在對面的一片碧葉上,像是守護著這株混沌青蓮,又像是在藉此如紅寶石般的心臟修行悟道。
“那株混沌蓮就是青帝的兵器吧,據傳是以其株體鑄成的,很特別。”
“不會吧?!”
他們盯著碧海,都深深的震驚了,一下子想到了很多,消失多年的顏如玉竟然在這樣一顆古老的星辰上,守護一株青蓮進行修道,實在是詭異。
顯然,顏如玉陷入了深層次的悟道境,沒有個幾年是醒不過來的,不能感知到什么。
而他們也不能過久的駐足,化成流光消失,沖向宇宙深處,沒入星空彼岸。
阿姆星,一顆不算大的生命小行星,可卻是宇宙中的一處重鎮,因為地理位置特別,無論是前往地府、還是道宮、亦或是皇朝等界地都要路徑這里。
在這顆星辰上,有一座古老的神臺,用作中轉,因此很多修士會來此借道。
五色祭壇,也不是沒有止境的橫渡虛空,張清揚他們出來后要在此改道,繼續前往天庭,不過總算不遠了。
“排隊,按順序來,先報要去的坐標地,而后繳費。”
這里不再是五色祭壇,而是太古皇留下的神臺,也可以定向傳送,簡單而迅捷,非常的方便。
不過在神臺前有強大的兵士把手,一個個都手持天戈,身穿甲胄,殺氣騰騰。
“你要前往道宮?需交千副火神銅甲胄!”一個兵士對幾名踏上神臺的人說道。
“這么貴?”幾人當時就跳了起來,他們已經向神臺注滿神能,可以啟動了,不曾想還要繳納這么多的過路費。
“貴嗎,你要是去神組織所在的星域,收你一萬副火神銅甲胄都不算多。”一位兵長冷笑道,手中的鐵戈中重重的戳在了地上。
幾人敢怒不敢言,而今此地落入地府手中,過路費驚人的高,可是面對這個龐然大物沒有多少人敢抗衡。
前面的人都忍氣吞聲,繳納了相應數量的火神銅精塊,用以買路,就此遠去。
輪到張清揚、龍宇軒等人,他們報出要前方天庭所在的疆域時,兵士頓時上一眼下一眼的看了他們好長時間,道:“十斤大羅銀精!”
“什么,你搶劫啊,不過是借道而已,你就要這種神料?”龍宇軒大怒。
“窮鬼,沒東西就靠邊站,去天庭就值這個價!”那位兵長走了過來,冷漠的說道,而且仔細的盯著他們看了又看。
“你們態度太惡劣了吧?”張文昌說道。
“咦,我看到了什么,一位仙臺二層天的老兄,真是奇葩啊,這樣的修為也想在宇宙中旅行?哈哈哈……”地府的這個兵長放肆的大笑,手中的鐵戈用力的杵在地上,充滿了嘲弄的味道。
張文昌沒有計較。張清揚久在紅塵中的歷練,也早已是榮辱不驚。龍宇軒聞言搖頭道:“我們沒大羅銀精,要不先賒賬吧。”
“沒有就滾開,別自找不痛快,天庭去不了!”兵長冷下了臉說道。
“是誰這么的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嗎?”虛空裂開,幾人一起走了出來,其中一個光頭锃亮,道:“地府真是好氣魄,全方位封鎖天庭,暗中調遣陰兵陰將,這是要在四大勢力決戰前先解決我等嗎?開戰就開戰,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