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并不是朱棣最恐懼的,他真正害怕的是失敗,即使天下人都反對自己,但只要造反成功,自然會有人來對他頂禮膜拜。但問題是他真的能夠成功嗎?打敗了無數的敵人,卻又出來更多更厲害的對手,勝利遙不可及,遙不可及!難道這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嗎,在恐懼中度過每一天,然后去面對明天那不可知的命運?
坐在黑暗中的朱棣靜靜的沉思著,但思考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恐懼也沒有任何用處,該來的始終會來,去勇敢地迎接即將到來的命運吧。他站起身,走到營外,注視著那無盡的黑夜
“天快亮了”
第二次中獎
這又是一個晴朗的天氣,清澈的河水伴著水聲不斷奔涌,初春的綠草已經開始發芽,但此時此地的人們并沒有欣賞美景的心情。他們身著盔甲,手持刀劍,即將開始第二次拼殺。
在戰役開始前,雙方布置了自己的陣型方位,北軍東北向布陣,南軍西南向布陣。按說這種布陣方向應該只是無意為之,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但估計朱棣本人也不會想到,正是布陣的方向決定了這場戰役的結局。
此戰仍是朱棣首先發起進攻,他一改之前策略,率領騎兵從盛庸軍兩翼同時發動進攻,其目的無非是想使盛庸顧此失彼,然后找出他的破綻發動攻擊。朱棣打了一個不錯的算盤,但盛庸這個精明的商人讓朱棣失算了。
盛庸早已料到朱棣的這一招,他的軍隊左右翼都十分強悍,完全沒有留給北軍任何機會。雖然北軍奮力沖擊,仍然無法攻破盛庸的軍陣。雙方鏖戰甚久,不分勝負。但兩軍的主帥心情卻是完全不同。
盛庸并不著急,他本來就是要通過固陣之法耗盡北軍銳氣再發動進攻,時間僵持越久對他就越有利。而朱棣則不同,他所率領的是機動化騎兵部隊,但并不是機械化坦克部隊。騎兵部隊的機動性是取決于人和馬的,而這二者都是需要吃飯、啃草和充足休息的,喝汽油不能解決問題。如若陷入苦戰,必不能持久。
朱棣雖然明白這一點,但他卻無法改變狀況,盛庸活像縮在龜殼里的烏龜,任朱棣攻打就是不露頭,時不時還反咬一口。遇到這種敵人,朱棣也無可奈何。
雙方就在一攻一守中消磨著時間和人的生命,戰斗完全陷入了僵局。朱棣和盛庸都在盡全力支撐著,因為他們都知道,無論什么樣的僵局,總有打破的那一刻,就看誰能堅持下去了。
他們都沒有料錯,打破僵局的時刻終于來到了,但卻是以他們都想不到的一種方式。
接下來的詭異的事情又一次發生了,情節是這樣的:“本是晴空萬里之天,突然天地變色,飛沙走石,妖風四起!”這段話看起來十分眼熟,不錯,此段描述曾在白溝河之戰中使用過,這里再次使用實在是因為以我之能力,實在無法解釋這股妖風為何總是在關鍵時刻關鍵地點刮起來。想來當時的作戰雙方都沒有天氣預報的能力,大型鼓風機沒有發明,戰場也并非任何一方所能挑選的,所以應該可以排除人為因素的作用。因此我們對這一現象的反復出現只能感嘆道:這是一個神奇的世界。
風不但刮了起來,偏偏還是東北風,真是活見鬼,南軍的士兵們頂著大風沙,眼睛都睜不開,更別談什么作戰,北軍士兵就像趕鴨子一樣將他們擊潰,盛庸本人見勢不妙,立刻收拾人馬逃走。他似乎意識到了上天并不站在自己這邊。
朱棣及時抓住了機會,對南軍發動了總攻,并最終打敗了盛庸。這是他第二次中獎了,兩次都有大風助陣,相信朱棣也會認為自己真有天命在身吧。
失敗的盛庸并不需要為戰敗感到羞恥,他已經盡到了自己的最大努力,而他也應該從這次戰役中間領悟頗多,他完全可以向天喊出:“天要亡我,非戰之罪!”這樣的話,因為事實本就如此。而沙塵暴的頻繁出現及其影響也告訴了我們,環境保護實在是個大問題,某些時候還會演變成嚴肅的政治軍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