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聽完太史慈的話,心里稍稍有了點安慰,可是望著城外嚴陣以待的趙軍士兵,他的眉頭一直在皺著,在思索敵人到底要干什么。
海東青適時地落在了李玉林的肩膀上,發出了一連串的叫聲,向李玉林訴說著整個戰場的情況。
李玉林聽完之后,便將海東青再次放入了高空中,拱手向高飛道:“主公,袁紹的趙軍已經四面將城池圍定,再遠點的地方也找不到一個人影。”
太史慈拱手道:“主公,袁紹圍而不攻,是何道理?”
高飛道:“我也正在思索這件事呢,趙軍以三萬兵力圍住了我們兩萬五千人的兵力,卻又不急著進攻……”
話說到一半,高飛的臉上突然變色了,整個人都變得十分驚詫,一句令他都感到害怕的話便脫口而出:“遭了,沮授一定是想對我布置在外圍的騎兵下手。”
太史慈道:“主公,那我們殺出去吧。”
高飛搖了搖頭,指著已經結成了戰陣的趙軍士兵道:“你仔細看看,對方巨盾在前,長槍在后,弓弩手布置在左右兩翼,這明擺著是等待我們進攻,也難保他們不會設下什么陷阱,咱們都是從北門來的,其他三門的門外到底有沒有陷阱,我們都還不得而知,如果我們強攻的話,必然會損兵折將。”
“那該怎么辦?”太史慈問道。
高飛思慮了一會兒后,便急忙道:“現在也只有一條路要走了,就堵一堵了。放狼煙,快放狼煙!”
一聲令下,南欒縣城里便升起了滾滾狼煙,狼煙扶搖直上,飄向高空中,弄得整個縣城里都彌漫著一種焦糊味。
“李玉林,讓你的海東青飛遠一點,跑到十里以外去看看,以海東青的速度,要不了多久便能飛個來回,我要密切關注敵人的一舉一動。”高飛在狼煙升起后,便對李玉林道。
李玉林點了點頭,先召喚回海東青,然后用鳥語和海東青說了一番話,緊接著便將海東青重新放回到高空中。海東青拍打著它的翅膀,向著南方便飛翔了過去,用它銳利的目光俯瞰著大地。
南欒縣城外三十離處的一片密林里,袁紹金盔金甲,騎著一匹栗色的駿馬,意氣風發的望著南欒縣城的方向,臉上還洋溢著喜悅的心情。
沮授、審配、郭圖、辛評、逄紀、辛毗六人一字排開在袁紹的身后,靜靜地等著消息的傳來。
不多時,一名青衣斥候從遠處奔馳了過來,那青衣斥候的面容十分的熟悉,正是沮授之子沮鵠。
沮鵠一進入南欒縣城,便被王門給保護著,他見所有的燕軍都在忙活著進行守備城墻的布置,便借尿遁翻墻逃之夭夭,在早已經準備好的一條暗道下偷偷溜出了城,之后沿著一條長長的地道爬到了韓猛、高覽兩位將軍的身邊,并且告知韓猛、高覽兩個人高飛已到的消息。韓猛、高覽這才下令內外夾擊,出兵南欒縣城,而沮鵠也就此告辭,在一處到已經準備好的地洞里牽出來了一匹駿馬,騎上之后便朝回走。
高飛所布置的騎兵位置沮鵠都知道,所以能夠輕易地避開燕軍騎兵,一路奔了回來。
沮鵠來到了袁紹的面前,翻身下馬,跪在地上叩首道:“參見侯爺。”
袁紹道:“你回來的正好,前面動靜如何?”
“啟稟侯爺,一切正常,高飛已經徹底中計,剛才我回來的路上還看見了升起的狼煙,看來高飛是準備孤注一擲了。”
袁紹哈哈大笑道:“太好了,蒼天有眼啊,當年高飛這個挨千刀的用一個玉璽挑起了諸侯混戰,害得我損兵折將,此時正是報仇之際。”
審配道:“主公,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如果通告全軍,斬殺高飛者封侯千戶的話,必然會有人爭先恐后的去殺高飛。只要高飛一死,主公不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
袁紹扭頭對沮授道:“國相,你父子二人這次替我立了一個大功,事成之后,我必然會重重賞賜你們父子的。”
沮授道:“屬下不敢貪功,此事皆是主公指揮有方,眾將士齊心協力的結果,如果要賞賜的話,就賞賜那些一會兒在前線浴血奮戰的將士吧。”
袁紹臉上突然收起了笑容,輕蔑地道:“國相是說我沒有體恤下屬嗎?”
沮授急忙道:“屬下怎敢如此想?屬下只是覺得……”
“你不用說了,我自然會賞賜那些浴血奮戰的將士,這一份賞賜既然你不要的話,那我就賞給別人好了。到時候,國相可千萬別說我沒有給你賞賜啊?”袁紹陰陽怪氣地道。
沮授不再說話,心里默默地嘆了一口氣,朝沮鵠使了一個眼色,便將沮鵠喚了過來,繼續站在袁紹的背后。
袁紹朗聲道:“傳令下去,讓顏良、文丑、劉備、關羽、張飛、蔣義渠、蔣奇、張南、焦觸、眭元進、韓莒子、呂威璜、趙睿、呂曠、呂翔、尹楷、馮禮等人按照原計劃進行,務必要配合韓猛、高覽二將將燕軍殺個片甲不留!”
三十多名隨時待命的斥候聽完之后,便齊聲“諾”了一聲,飛馬朝各個不同的方向奔馳了出去。
沮授見袁紹意氣風發,他的心里緩緩地想道:“高飛,不知道我的這個十面埋伏之計,你到底能否應付的過來。若是你能僥幸逃出我所布下的重重包圍,那就是你命不該絕,如果你逃不出去的話,我也會祈求主公給你一個厚葬的。”
南欒縣城外八里的一處村莊里,褚燕帶著五千騎兵時刻都在注視著遠處的天空,埋伏在這里差不多已經有一個時辰了,他和部下一直提高著警惕,生怕會露出任何的蛛絲馬跡。擅于將自己的部隊隱藏在大山深處的他,此時也將部隊全部隱匿在了這個不知名的村莊里,從外面看上去,任何人看上去都會覺得這是一個無人的村莊。
正當褚燕的目光還在注視著遠處的高空時,他突然聽到了從背后傳來了一陣馬蹄聲。他立刻提高了警惕,果然過不久一個斥候便奔馳了過來,朝村莊里的一口水井邊跑了過去,滿頭大汗的他已經是渴壞了。
翻身下馬,斥候徑直走到了水井邊,提起水桶便從水井里打上來了小半桶水,對著水桶咕嘟咕嘟喝了個痛快。可是,當他剛把水桶放在地上的時候,四周卻出現了四個頭戴樹葉編織成的帽子,帶著樹葉的藤條纏在了身上,乍一看之下,仿佛是四個樹人。
斥候吃了一驚,還來不及叫喊,嘴巴便立刻被后面的人給捂住了,并且整個身體被一起涌上來的士兵給牢牢地控制住了,用藤條將他的身子捆得緊緊的。
四個漢人抬著斥候,牽著斥候的馬匹,朝村莊里走了進去,拐了一個彎之后,便被帶到了褚燕的面前。
褚燕見抓住了這個趙軍的斥候,臉上便是一陣歡喜,徑直走到了趙軍斥候的面前,抬起一只腳便踩在了躺在地上的斥候的胸口上,低下頭,怒視著斥候,喝問道:“我問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爺爺問完之后便會放了你,如果你敢說半個不字的話,爺爺定要教你做人棍!”
話音一落,褚燕便拿出來了一個像人形的樹枝,抽出鋼刀將樹枝的分岔一個接一個的砍落,嘴里還不斷地道:“這是你的胳膊,這是你的腿,當你沒有了胳膊也沒有了腿的時候,你就剩下一顆頭和一個上半身,我把你丟在一個缸里,天天用烈火煮著你,這就叫做烤人棍,是我最愛吃的美味之一。”
剛說完話,褚燕便伸出了長長的舌頭,舔舐了一下干裂的嘴唇,臉上露出了一番饞色。
斥候早已經被嚇的不輕了,失去四肢已經是很痛苦的事情了,再擱在火上烤,那就是更加痛苦的事情了,他可不想成為那樣的人,眼眶里飽含著淚水,由于嘴巴被堵著了,他相叫都叫不出來,只能以眼淚來向褚燕求饒。
褚燕嘿嘿一笑,緩緩地道:“我可以讓你說話,如果你敢喊,我就讓你做人棍,我已經好久沒吃過人棍了,你可別逼我哦。如果答應的話,就眨一下眼皮,不同意的話就連續眨三下!”
斥候急忙眨了一下眼皮,表示同意,褚燕這才拿掉了斥候嘴里塞著的布。
“我說我說,我什么都說,只要你們放了我,我什么都愿意說。”斥候的布一被拿開,便急忙嘰嘰喳喳地道。
褚燕道:“閉嘴,聽我問你!”
“……”斥候瞪大著眼睛,絲毫不敢有一點懈怠,同時也閉上了他的嘴巴,不再發聲。
褚燕見斥候學乖了,便道:“我問你,袁紹在哪里?”
斥候道:“離此不足三十里,尚有三萬重兵防護……”
“我沒問你這些!”褚燕打斷了斥候的話,“我只想問你,你這是前往何處?”
“南欒,我要去給韓猛、高覽傳達命令。”
“什么命令?”
“主公讓……不不不,是袁紹……袁紹讓韓猛、高覽配合顏良、文丑等將軍里外夾擊燕軍。”
褚燕狐疑道:“里外夾擊?難道說袁紹已經將我們全部包圍了?”
“是被包圍了,這一切都是國相大人的計策,聽說國相大人說,這巨鹿澤就是燕侯的葬身之地。”
“遭了,中計了!”褚燕聽后,大聲地喊道。
(作者按:第三更中午或者下午奉上,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