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子岳望著地上的斷指,面色肅然,輕咳幾聲,嘴角滲出一線血絲,他感應到掌力之中強大的腐蝕性,不敢多停留,轉身便走。
“可惡!”
毒道人暴跳如雷,看著手上的創口,驚怒交集。
這一次的偷襲,他本以為十拿九穩,勢在必得,風子岳武功雖高,但終究囿于年紀,不可能達到他這個境界。
以掌門級別的武功,不要面皮的暗中出手,風子岳怎么可能抵擋?
但他怎么也沒想到,風子岳的劍居然快到了這個程度,雖然是一掌印在了他背上,卻被削去了一根手指一這雖然對于聚天高手來說,并非是不可修復的傷勢,但仍然是巨大的恥辱!
“風子岳,我一定要將他碎石萬段!”
鐵伯符在下首噤若寒蟬,他對于師父暗中出手偷襲之事,一開始還有幾分不滿,如今見到毒道人竟然受傷,不由得也是激靈靈打了一個寒戰。
連偷襲,都會被風子岳傷到,若是正面對戰,就算是掌門級別武功的師父毒道人,只怕也是要付出相當的代價,才能夠拿下風子岳!
這個小子的武功,怎么能夠強悍到這種地步?
鐵伯符只覺得背上冷汗涔涔,想起前幾日與風子岳的一戰,越發是覺得后怕和屈辱。
“哼!”
毒道人嘶吼一番,緩緩收手,面色鐵青,“不過不管如何,他也已經受了我百毒百損百裂掌之傷,一身功夫,至少要去了八成”
他冷笑一聲,臉上的神情更見刻毒,“若不是要為你掙回面子,今日就可以要了他的小命!不過,且容他多活一日明日,我要你師兄將他玩弄致死!”
“牽機童子!你給我出來!”
毒道人的吼聲震動林中,只聽一個清脆的童聲答應了一聲,鐵伯符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個面容俊秀,渾身穿著大紅衣服,看上去不過十二三歲,面容卻是陰狠森寒的童子,就如一片落葉一般,飄然落在兩人之前,跪倒向毒道人行禮。
鐵伯符渾身一顫,本能地向后縮了縮。
這就是他的師兄,號稱絕毒的牽機童子!
“你受傷了?”
風子岳一回到精舍之中,立刻就閉關拔毒。
他雖然不知道這掌法的名號,但是這強悍的毒性和腐蝕之力,實在是讓他不敢小覷,即使有太玄紫氣護身,加上五寶血煉之法近乎百毒不侵的五寶金身,尚且被這掌力找了一個空隙,由此可見這毒性之猛烈。
南宮敏心中驚駭,看他背上黑色掌印,也是不由得面色發白。
她只是挨近,就被逼出來的毒氣所熏,幾乎站立不穩,連連倒退,心中震撼之極。
風子岳連忙阻止她靠近,專心拔毒,只見一股股的黑色毒霧,從他背后涌出,所到之處,家具腐朽,墻壁斑駁,竟是無可阻擋。
那黑霧甚重,漸漸沉積到地面上,就連地上都腐蝕出好幾個大洞,嗤嗤有聲!
“什么武功,竟然能夠毒到這種程度?”
南宮敏冥思苦想,一時之間,腦中轉過好幾種詭異毒掌的來歷。
“金盅化龍訣?毒皇滅世亂掌?百毒百損百裂掌?還是七陰七殺掌?”
不管是哪一種毒功,擁有者都有著讓人震駭的名號。
武功練到聚天這個境界,毒,并不是一種很好的修煉法門,畢竟對于聚天高手來說,對天下絕毒之物,都有一定的抵抗之力。
能夠毒到聚天高手的藥物或是武功,必然是有獨得之秘,這幾種毒功的主人,都非泛泛之輩。
只是,以他們的身份,怎么會不顧廉恥地來偷襲一今后輩?
如果說是他們的門人弟子,武功又不如風子岳,按照風子岳的描述,那人的掌力,已經將他壓制,說起來武功還在他之上!
“不萃他是何人,今日偷襲,一定只是個引子!”
憑著太玄紫氣的拔毒之力,風子岳終于將那劇毒之性,逼出體外。
他顫顫巍巍站起身來,知道今日那人偷襲,并未置自己于死地,那也就意味著,肯定還有接下來的動作。
“哈哈哈哈哈!”
正在風子岳這么想這么說之際,只聽屋外傳來一陣癟人的笑聲,那種童音裝作老成的聲音,聽得讓人毛骨悚然。
“那……那是何人?”
“牽機童子!是牽機童子!此人怎么會出現在朱雀書院之中?”
“這人不是已經被勒令不得進入天印世界了么,怎么還敢堂而皇之在此?”
笑聲之后,又是一陣驚呼。
如今風子岳的門扉之外,也時時有朱雀書院的學子聚集,驚見牽機童子現身,每個人都是毛骨悚然。
“風子岳,你傷了我的師弟,我很不起……,…”
牽機童子卻全然不理會這些人,只顧扯著嗓子大吼,“你還要他磕頭拜你為師,難道說,你想要我牽機童子,也矮你一輩么?”
“不妥,萬萬不妥!”
“我今日來,就是要向你挑戰,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敢做我師弟的師父?”
牽機童子此言一出,一眾學子,不由都是大驚。
“牽機童子,竟然是鐵伯符的師兄?這這他們的師父是何人?”
鐵伯符的師承未曾泄露,牽機童子的師父更是絕密,他們兩人的關系,竟是無人知曉。
“他出頭來找風子岳的麻燃這倒好了,牽機童子兇名如此之甚,只怕風子岳也不能輕易對付吧?”也有人幸災樂禍。
“如今風子岳的武功已徑到了這個程度,牽機童子雖強,也不過比鐵伯符勝過一線,說他穩操勝券,卻也不見得”
看過風子岳與鐵伯符一戰之后,雖然這些學子仍然不能站在他一邊,但是分析總算是客觀了些。
“那倒是但愿牽機童子不要自取其辱”
屋內,南宮敏的面色一變。
“偷襲你的,就是這個牽機童子么?”
牽機童子,以毒聞名,如果說他會有這樣奇特的毒掌,倒也說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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